只是流蘇紫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來隨風好看的媚眼,那一顰一笑,都不禁讓人怦然心動,尤其是隨風面帶微笑的衝自己笑道:“你真好,謝謝你。”
這樣一想,流蘇紫更覺得心煩意亂了,而且,流蘇紫更爲清楚的是,自己問這個妖孽男會不會武功的時候,他也沒有告訴自己,萬一真的被那些女人吃幹抹盡那可怎麼辦?尤其是那個老闆娘,厚厚的脂粉,笑起來都會散落一地,若是被這個女人吃光光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這樣一想,流蘇紫的心裡更加的不安了起來,彷彿真真的看見了一個極美的男人被一羣女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不行!”流蘇紫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道:“哎,停車停車!快停車!”
沒辦法,流蘇紫想的美,但是心到底還是肉做的,越想越不妥,便急急忙忙叫了車伕停車。
雲兒柳兒原本沮喪着,一聽流蘇紫這樣說,立馬打起了精神來笑道:“小姐,你是不是後悔了?要去把那位姑娘救回來?奴婢就知道,小姐一定不會這樣狠心的,奴婢就知道。”
柳兒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緊緊地抓着流蘇紫的胳膊搖晃着,整個人都神采奕奕的,只單單是看着柳兒臉上尚未風乾的眼淚,流蘇紫就知道,這丫頭一定是剛纔偷偷躲在一邊苦。
“好了好了。”流蘇紫無奈的開口道:“我哪裡是想救她,我只是覺得,這樣美若天仙的人,應該把她帶走,所不定能夠找到出更高價的地方呢,走,我們這就回去贖回來。”
雲兒和柳兒相視一笑,她們知道,流蘇紫這番話是故意說得,其實她也不過是礙於面子才這樣說的而已,其實他們明白,流蘇紫纔是真正的大好人。
馬車這才緊跟着噠噠的轉彎,與此同時,隨風則是高高興興地坐在了馬車頂部,頭枕着雙手,聽這裡面的一切,他很好奇,這個女人既然不是做那一行的,那究竟又是什麼來歷?
而就在剛纔,流蘇紫和身邊丫鬟的對話,隨風也聽個一清二楚,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小女人有什麼能耐,去和那幫無賴去鬥。
馬車還沒有行駛幾步,雲兒猛地開口道:“小姐,您要這就這樣回去的話,沒準兒會被抓住,不如這樣吧,小姐你先走,奴婢們去把那位姑娘贖回來。”
“瞎說。”流蘇紫狠狠地瞪了一眼身邊的雲兒道:“你以爲你有多大能耐啊,你要是去了,還不是羊入虎口,到時候,指不定也被那家抓了去,我想,我們現在有的是銀子,大不了僱一些人,把他給搶回來,至於王爺……一定沒事的,說不定,他現在以爲我們都出了城了呢,再說了,我逃走了又能怎麼樣,他也不會在意的,說不定此時此刻正擺酒席高興的慶祝呢。”
流蘇紫說到這裡,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不是害怕,而是突然間心裡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這個念頭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自己就這樣突然間離開了,他會不會難過?沒有自己在身邊,他會不會不習慣?
答案,最終卻是否定的,流
蘇紫吸了吸鼻子,淡淡一笑,而後道:“好了,我們就在這裡下車吧,要是走得太近,馬車進進出出,很容易被人懷疑,更何況,我們現在已經易了容,就不用擔心那麼多了。”
王爺?雲澤熙?在馬車頂躺着的隨風,將這一切都聽得明明白白,緊接着暗暗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他想,他或許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流丞相的千金流蘇紫。隨風淡淡一笑,他不得不承認,這一切,果然越來越有意思了。
但見着那三個纖細的身影朝着城內走去,隨風隨後也才小心翼翼的跟到了流蘇紫的身後。
只是礙於自己這樣子太過於扎眼,隨風這才撕下了一塊布,將臉頰遮了起來,而後緊緊跟着流蘇紫的身後。
流蘇紫當真覺得自己是糊塗人竟辦糊塗事,越是看見流動的人羣,越是看着來來往往的官兵,流蘇紫的一顆心,越是忐忑不安着。
與此同時,雲澤熙在王府裡端正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手拿捏着酒壺,然而且沒有什麼心情再喝下去,他越想着一件事就越覺得奇怪,流蘇紫狡猾,這一點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始終都不明白,爲什麼流蘇紫身在府中,卻能夠在外面佈置好這一切,製造混亂,趁機調換轎子,再到後面逃走,這一切的一切,都超除了他的想象。
雲澤熙最終斷定,如果他沒有猜錯,流蘇紫一定還有內應!
想到這裡,雲澤熙狠狠地將自己手裡酒杯扔在了地上,他絕對不允許自己身邊的人背叛他!哪怕是那個女人!他也同樣不允許!
“美酒不是這樣喝的。”麗娘踏進大廳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這一幕,麗娘能夠感覺得到,這個男人正在生氣,以及、擔心,麗娘微微一笑,而後緩緩俯下身子,將地上的酒壺酒杯緩緩地拾了起來,而後輕聲道:“王爺生氣了?想她了?是麼?”
在麗孃的眼中,雲澤熙的的確確就是這樣的一幕表現,他想她了,所以心裡煩躁不安,所以纔會這樣生氣。
麗娘說着,將酒杯酒壺緩緩的放置在了雲澤熙身邊的桌子上,而後緩緩的坐在了一邊。
“沒有。”像是猛然被人戳穿了心事一般,雲澤熙的心裡有一絲絲不安的感覺,但隨即,立馬否定。
“這麼多年了,麗娘豈有不知的道理?”麗娘淺淺一笑:“王爺真正在乎的,總會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真正不在乎的,纔會將那些假情假意的情話說得那麼順口,譬如流聽荷,再譬如,流蘇紫,王爺的心裡有她。”
“夠了!”雲澤熙冷冷的打斷了麗孃的話道:“不要以爲你什麼都清楚,也不要裝出一副你很瞭解本王的模樣,本王不需要。”
想到這裡,雲澤熙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猛地抓住了麗孃的手用力地捏着道:“說,是不是你出手幫的她?”
麗娘只是平靜的看着雲澤熙的眼睛,而後緩緩開口道:“是。”
“你瘋了嗎!”雲澤熙狠狠地將麗娘一推,麗娘就這樣後退了幾步,險些跌倒在了地上:“你明明知道,她是流丞相派來的奸細,派
來迷惑本王的,你卻放她走,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那王爺先回答臣妾一個問題,王爺是不是因爲流蘇紫的離開,才心煩意亂?”麗娘依舊不慌不忙,坦然相對。
“是又如何!”雲澤熙大聲道:“本王只是痛恨失去了一個棋子,本王就是要從她的身上得知老狐狸究竟想耍什麼手段,而你,卻將她放回去!你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
“麗娘自然從一開始,就是想幫着王爺的,王爺心裡喜歡流蘇紫,然而,卻不敢承認,這一切,王爺或許還沒有意識到,但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臣妾看得一清二楚,如今,王爺若是心裡對流蘇紫還有念想,那就說明這一切都是真的,王爺把她留在身邊,想要得知流丞相的陰謀,其實是藉口而已,或許王爺也很清楚,流蘇紫只是一個小小弱女子,她什麼都不知道,而她和從前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一切的一切,王爺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王爺也知道,若是流蘇紫當真是老狐狸派來的,流丞相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離開都城,不是嗎?”
聽到了麗孃的這一番話,雲澤熙只是緊緊地握着拳頭,緊緊地閉上眼睛,的的確確,滿腦子都是流蘇紫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一個眼神,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的確,每一次看見她,他的的確確是想對她好,可是潛意識裡,還是覺得她和老狐狸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這也是她掙扎的地方。
麗娘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有一句話,臣妾不知當講不當講,王爺一直視流丞相爲逆賊,然而王爺難道就沒有想過,如今皇上有名無實,就連朝堂上議政,也僅僅是一個模樣而已,王爺手握重兵,丞相在朝堂上的人脈關係更是千絲萬縷,難道王爺就沒有想過,皇上可是有將王爺視爲眼中釘?麗娘實話實說,倘若麗娘不瞭解王爺的爲人,而已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看,王爺手握重兵,功高蓋主,纔是真正可怕的。”
“不會的。”雲澤熙緊緊蹙眉道:“父皇在世的時候,正是因爲我沒有皇上穩重,而過於急躁,這纔將皇位傳位於皇上,但是,我從來都沒有過異心,我只想好好地扶持皇上匡扶大業,皇上體弱多病,我只是想爲皇上分憂。”
麗娘道:“其實王爺怕也是早已經想到這一方面了,只是王爺卻時時刻刻不敢相信這一件事情,因爲在你的心裡,情同手足,是什麼都比不過的,區區皇位,王爺根本沒有放在眼裡,此番聯姻,恐怕更是招來更多流言蜚語,人言可畏啊王爺,一個人說的話別人或許不會相信,可是千千萬萬個人說呢?你能保證皇上不會耳根子軟?”
雲澤熙的眉頭蹙得更緊了,而後道:“那麼,本王明日就告訴皇兄,講虎符交予皇兄,從今往後,安安分分的做我的王爺,但視流丞相這個老狐狸,即便是我無權無勢,我也要將他的陰謀粉碎。”
麗娘淡淡道:“一切事宜,全由王爺親自決定,臣妾無權干涉,對於流蘇紫的事情,我相信,他還沒有離開都城,因爲她一定很信奉這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