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
顧墨南邪魅地笑了笑,“這不還不是嗎?”就算是,也不能拘束他。
蔚如風時隔多年和顧墨南的第一次交鋒還是完敗,或者說從小到大就沒有贏過,他被稱爲是天生的軍人,有着極高的天賦,這些年他的確站到了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峰,但他也明白自己比不過一個人。
就是眼前這個笑的一臉肆意的男人。
顧墨南來到軍部的消息並沒有被宣揚出去,顧毅年是希望他這幾年先熟悉一下軍隊,而後再以軍功榮登高位,在某種程度上與顧墨南自己所想的不謀而合。
他可不希望別人因爲他是顧家唯一繼承人的身份而優待他,更何況他還沒有完全放下心中的執念,這次過來僅僅是想給自己一個退路,也不希望鍾小漓那笨丫頭難過。
“請把這個填一下。”蔚如風遞給顧墨南一張表格,另外還備了一支筆。
都只是一些基本的信息。
顧墨南一分鐘就能搞定,一寫完就丟了過去,“現在可以走了吧?”雖然是提問,但他的眼神卻冷冷地注視着蔚如風,他可不希望在這裡浪費時間。
“不能”蔚如風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軍隊豈能隨意進出的,置軍規於何地啊?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周副官立即走上前打斷了他的話,“首長還等着少爺回去,蔚大校,你可以去忙了。”說這話的時候,周副官還對着蔚如風使了個眼色,生怕着一根筋的傢伙硬照着軍規來。
顧首長!
蔚如風點了點頭,“這樣的話,那顧墨南你就回去吧。”
他也沒說讓顧墨南什麼時候回來,反正這種事,顧首長決定就好,他只是希望軍隊能有一個真正可以激起他戰意的人罷了,越強越有挑戰性,更何況顧墨南的確很厲害。
對於以後的日子他很期待。
顧墨南拍了拍衣褲上的灰塵,優雅地轉身,步履穩健而又從容地走了出去,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回頭對着蔚如風笑了一下,“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還有,那件事謝謝了,一直都沒機會道謝,這次一併說了。”
對於顧墨南突然的善意道謝,蔚如風稍稍愣了愣,隨即就知道他說的是十幾年前的那件舊事,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顧墨南還記得,當時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不用客氣。”
“嗯,再會。”顧墨南擺了擺手,直接走了。
一出來,周副官就緊緊跟在顧墨南身邊,絕對不超過六十釐米的距離,身後還尾隨着幾個小尾巴,顧墨南挑了挑眉,自然知道這其中的用意,他冷冷地笑了一下,略帶譏諷地說道:“怎麼,顧首長還有什麼其他的指令嗎?”
“少爺,首長讓你回去。”周副官依舊緊跟着。
正好,他也有事要說清楚。
“那就走吧。”顧墨南隨意地坐在後車廂內,整個人都慵懶地斜躺着,面色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來,至少周副官表示他看不出來。
但顧墨南願意這麼乖乖地回去,他就很滿足了。
顧墨南離開後,鍾小漓就起牀了,實在是怎麼睡也睡不着。
如果,他去軍隊了是不是要好久才能見一次面呢?
她就這樣坐在牀上發呆,一直等到天徹底亮了,外面又飄起了絨絮般的雪花,而且越來越大,漸漸成團,密密麻麻地砸下來。
“念念,快起牀吃早飯。”若不是以爲顧墨南還在鍾小漓的房間,蘇母也不會來敲門的,但又不好直接叫顧墨南,於是就叫起了鍾小漓。
鍾小漓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要知道蘇母可是從來不會叫她起牀的,因爲她賴牀這個習慣已經根深蒂固了,蘇母在無數次的嘗試過後,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念念。”
見鍾小漓不回話,蘇母再次叫了一句,聲音卻依舊的溫柔平和。
“馬上。”
鍾小漓跳下了牀,蹦蹦噠噠地就竄到了門邊,打開了門,對着蘇母甜甜地笑了“老媽,早啊!”
蘇母卻直接無視了她,微微探着頭往房間裡面張望。
“老媽,你在看什麼?”鍾小漓奇怪地回望了一下自己的房間,沒多出什麼奇怪的東西啊,或者說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奇怪東西存在。
怎麼沒有呢?
蘇母皺着眉,疑惑地說道:“墨南那孩子呢,我昨天看見他抱你進房間後就再也沒有出去,你們兩應該是睡一張牀吧,怎麼沒看見他?”
鍾小漓的臉漲得通紅。
昨天情況特殊,讓她下意識忽略了這是在自己家裡。
現在被蘇母這麼毫不避諱地說出來,的確讓她很尷尬,雖然蘇母的表情再正常不過了,可鍾小漓還是很難爲情。
難得見鍾小漓臉紅,蘇母就像是哥倫布第一次發現美洲新大陸一樣,滿是驚訝,她捏了捏鍾小漓漲紅的臉,忍不住笑了,“喲,我們家念念那麼厚的臉皮居然也會害羞,真是讓人意外啊,不就是和墨南那孩子睡一個房間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還是說”
蘇母頓了頓,眼睛發亮地盯着鍾小漓,說出一句讓鍾小漓想要撞牆的話,“念念,墨南那孩子有沒有把你吃了啊?”
啊?
鍾小漓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等看到蘇母臉上那揶揄促狹的笑容後,她才恍然大悟,羞的她直接跺腳,“老媽,你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呢,你女兒我還小,還小。”
鍾小漓說的咬牙切齒,簡直快崩潰了。
自家老媽怎麼會是這麼個性子呢!
還小嗎?
已經是新的一年了,都十九歲了,也不算小,蘇母很堅定地點了點頭,很是認真地對鍾道:“念念啊,你已經十九歲了,媽媽和你這麼大的時候呢,也早就和你爸爸在一起了,所以你別不好意思,還有啊,你看墨南都這麼大了,有些事水到渠成隨其自然,嗯,自然而然地就完成了,知道嗎?”
蘇母說的還是特別含蓄的,但這話裡面的意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擺在那兒,鍾小漓想要裝傻充愣都不可能,簡直連想逃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