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顧墨南準備的,他早早的就起牀了,只是不忍心吵醒某個笨丫頭,於是就靜靜地守在牀邊。
覺得就這麼看着那張甜美的睡顏,也能歡喜。
鍾小漓還是有些羞澀,吃早餐的時候都一直低着頭,顧墨南也不逗她,只是將她喜歡的小籠包放在她的碟子裡。
“我”鍾小漓吶吶地張了張嘴,在對上顧墨南含着笑意的眸子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顧墨南優雅地放下手中的餐具,隨便給她倒了一杯鮮榨的果汁,“怎麼了,笨丫頭有什麼事要說嗎?”
“那個,就是,就是你不需要去醫院嗎?“秦婉言的事情她還沒有忘記,鍾小漓眨巴着眼睛,骨碌碌地望着微微蹙眉的顧墨南。
昨天那麼來去匆匆,那位秦小姐好像有什麼話要和他說一樣。
婉言!
顧墨南微微抿着脣,安靳臣給他的消息是說她病重了,但是事實似乎並不是那樣,他不想猜測那麼多,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反正人沒事。
只是這個笨丫頭怎麼那麼糾結這件事呢?
“你希望我去?”他眯着眼睛,就這麼靜靜地注視着鍾小漓,聲音也很溫潤,帶着淡淡的笑意,鍾小漓卻結巴了,“我,我”
她其實並不想的,但,對方似乎真的有事要和他說,鍾小漓緊鎖着眉,索性不管了,“你願意去就去,反正那位秦小姐要見的人又不是我。”
吃醋了?
顧墨南頓時覺得心情很好,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優雅地站了起來,右手很自然地摟住了鍾小漓的纖腰,“嗯,我等會兒就過去看一下,不過事先要將你送到戴文教授家裡,記得和老師好好學習。”
他的聲音溫柔而又帶着悅耳的磁性,那眼內的柔情讓鍾小漓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我會聽話的。”
“真乖!”
顧墨南吻了吻她的額頭。
“聽說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艾琳難得穿了一身休閒裝,她推開門,覺得有些恍然,不久前她還以爲不會再見這個女人的,卻沒想到這才幾個小時,嗯,就在她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她卻主動找過來了。
秦婉言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可是除了艾琳,她的確找不到別人能給她配置那樣的藥,她這樣的狀態僅僅只是看起來有些體弱,騙騙安靳臣還可以,但對於顧墨南就不大可能了,所以她沒辦法。
她需要艾琳的幫忙。
儘管她很不樂意這麼做。
不說話是嗎?艾琳皺了皺眉,“秦小姐如果沒什麼要說的話,我就先走了,車子就在下面等着的,我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
“艾琳,等一等。”
秦婉言很少叫她名字的,艾琳有些意外,斜睨了秦婉言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哦,秦小姐有何指教啊?”
“不,我只是想請你幫個忙。”秦婉言壓下了心中的驕傲,懇切地說道。
她自己有多驕傲,那秦婉言就有多驕傲,在這一方面艾琳不得不承認她和秦婉言很像,那種源自骨子裡的高傲甚至可以說是傲慢。
只不過她掛在臉上,不屑於掩飾,而秦婉言則將那份高傲掩藏在那溫婉的外表下而已,所以對於秦婉言會有求於她這件事,艾琳是很驚訝的。
畢竟,她們之間有多麼的厭惡對方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她有些好奇了,這個女人究竟要她幫什麼忙,艾琳往前走了幾步,隨意地挪了一下椅子,在病牀旁邊坐了下來,笑着看了看一臉糾結的秦婉言,“說吧,我可以考慮的。”
與臉上的笑意所不同的是,那語氣裡充滿了譏諷。
秦婉言自然是聽出來了,但她卻沒的選擇,“我希望你能給我注射一種可以讓身體看起來虛弱的藥物,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的,這件事我也只能拜託你了”
她瘋了?
那樣的藥物自然是有的,但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副作用,艾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眼睛裡寫滿了懷疑,“秦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些,但還是有些尖銳。
“我知道,我清楚地知道我在做什麼,我清楚的很,但是我沒的選擇,我不能也絕對不可以放棄墨南,你可以灑脫地放棄,但我愛他愛了整整二十多年,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地放下,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機會我也不能放棄”秦婉言眼內閃過一絲堅決,她不能放棄。
艾琳搖了搖頭,看瘋子一樣地看着這個有些歇斯底里的女人,第一次見到這麼不顧自己形象的秦婉言,“你真是瘋了!”
“瘋子還有自己的思想嗎,瘋子還知道愛一個人而求之不得的滋味嗎?”秦婉言苦澀地笑着,悲哀地望着艾琳,眼內滿是濃濃的哀求,“我放下自尊,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驕傲,你可以幫我這一次嗎?”
“拜託了!”
“真是瘋了!”艾琳頭疼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想要離開卻被秦婉言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她現在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
“算我求你了,可以嗎?”秦婉言悲哀地笑着,漂亮的眼睛裡劃落兩行淚水,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艾琳有些觸動,這個時候突然很慶幸自己早早的掙脫出來了。
她看着秦婉言的眼睛,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覺得這麼做是對的嗎?”
“在愛情裡面有什麼是不對的嗎?”秦婉言勾着嘴角,眼內滿是執着,“就算是錯的,我也要錯下去。”
“你真的瘋了。”
艾琳掙脫開了秦婉言抓着她的手,猛的站了起來,“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做到的,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顧,真希望以後可以不再見到你。”
“謝謝!”這一聲道謝是真誠的。
秦婉言露出了一抹真誠的笑意,卻無端的讓艾琳覺得很可悲,她目光復雜地看了眼這個已經二十七歲的女人,明明已經不是那麼衝動的年紀了,卻這麼的偏執。
“秦婉言,你真可悲!”
丟下這麼一句話,艾琳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