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最初印象
建材市場大門口有個叫月亮灣的歌舞廳，張磊一臉神秘告訴王浩南，這是一間摸吧，進去幹啥都可以，就是不能發生關係，別的放開了玩。說實話這是王浩南第一次進這種場所，站在場中有點手足無措。
大廳光線很暗，各色燈光變幻旋轉，掠過舞池裡的一對對，抱在一起的男女，隨着音樂顫抖着，搖晃着，空氣中彌散着荷爾蒙的氣息。
王浩南四人被迎上來的服務員，引到舞池邊上的一個卡座坐了下來：“四位點個什麼酒呢？”
張磊手一揮：“四個扎啤，一個果盤兒，再來兩盤乾果。”看樣子張磊輕車熟路：“漂亮的舞伴兒每人給找上一個。”
一會兒的功夫，四個年齡不大、穿着超短裙的女孩款款過來，緊緊依偎在每人身邊，張磊右手一伸摟過女孩兒，左手順勢就探進胸前衣服裡，女孩兒輕輕“嗯”了一聲：“輕點嘛哥哥。”
王浩南再一看另外兩位同樣是摟着女孩兒，笑嘻嘻地開着玩笑。
看到王浩南有些放不開，女孩倒了兩杯啤酒：“來，哥哥乾一杯！”又抓了一把開心果剝開了餵給他吃。
“你叫什麼名字？”王浩南看着女孩漂亮臉龐問道。
“雪兒。”
“多大了？”王浩南又接着問。
“幹嘛？查戶口要娶我嗎？”雪兒歪着頭一臉認真的樣子。
“是啊！嫁不嫁啊？”
“嫁啊！可是你敢娶嗎？哥？”雪兒俏臉一繃，調皮的看着王浩南。
“我們去跳舞去吧！”王浩南尷尬一笑，不容分說拉着雪兒進了舞池，加入了一對對擁抱着的人羣裡。
雪兒豐滿的身體緊緊地貼在王浩南身上，雙手環在他的腰間，惹得浩南有了反應，雪兒用身體故意蹭了蹭，泯着嘴笑：“你想幹嘛？”王浩南一下子羞紅了臉。
環顧周圍，沒有人在中規中矩地在跳舞，也沒有人像王浩南一樣東張西望，黑暗中，都貼緊了臉，各自抱着舞伴在舞池裡晃來晃去。
除了慕瑤，這是王浩南頭一次和別的女人這麼親密地摟摟抱抱，想起了慕瑤，王浩南心裡就騰起一股火氣，周濤！找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
王浩南把手探到了波濤處，報復性的使勁地揉搓着，疼得她在王浩南腰上掐了一下：“疼，輕點！”
辭別張磊，王浩南和慕瑤又踏上了列車繼續西行，經過十幾個小時的路程，第二天中午抵達高原夏城。
從西安到夏城經過上千公里的路途，季節也隨之變換，在夏城下車時，這裡已進入了冬天，來來往往的旅客身穿厚厚的棉衣，還有些像是來自草原的牧民，黑紅的臉頰，長筒皮靴配着羊皮襖，宣示着這裡的氣溫。
高原的天空出奇的藍，藍的讓人心顫，朵朵白雲懸飄在頭頂，似乎舉手可觸。
車站廣場中好多戴着白帽的回族人，向來往旅客兜售着皮毛製品，還有身着紅色僧衣的喇嘛、胸前掛着珊瑚寶石的藏族女孩，穿梭於人羣中，一幅流動着的異域風情的畫面，呈現在二人眼前。
出站後兩人攔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建材市場。”
“夏城沒有建材市場。”司機疑惑地說。
“那就給我們拉到市中心吧。”慕瑤接過話茬說道。
王浩南想想也好，先住下再做打算。
出租車行駛了沒幾公里就靠邊停下了：“到了，這就是市中心大十字。”兩人提包下車，站在路邊四處張望。正如剛纔說的名字，這是一個十字路口，但並不大，路口上空架着一座圓形過街天橋，類似於西安五路口的鐵橋，只是小了些。
有幾棟樓房矗立在路邊，外表有些破舊。可能是天氣太冷的緣故，道路上人也不多，牆根兒路邊兒還有幾天前的殘雪還沒融化，稍遠處一個男人揹着身子正在撒尿。
這就是夏城留給王浩南的最初印象。
大十字新華書店的樓上有個賓館，有點舊但衛生還算說的過去。兩人都感覺有些疲憊，住下之後不想再動，想着先休息會兒，再出去打聽下這邊情況。誰知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兩人簡單收拾完走下樓，發現大十字晚上可比白天熱鬧多了。
晚上的大十字真是個美食天下。綿延幾百米的街巷兩旁，人聲鼎沸。逛街吃飯的人摩肩接踵熱鬧非凡。
大家可能都有同感，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當地夜市或者美食街了。因爲不僅可以品嚐美食大快朵頤，更可以管中窺豹，體驗當地民俗。
兩人一進入夜市就被高原特有的民族飲食氛圍感染到了。
夏城風味的烤羊肉、羊脖子、羊腸面、羊雜麪、酸奶、釀皮子、炒涼粉、甜醅……各式各樣的有着濃郁西北特色小吃，散發着香氣，誘惑着每個路過之人。
王浩南和慕瑤在一家，掛着藍布白字寫着牛奶雞蛋醪糟的招牌攤位前坐下，點了釀皮和醪糟。
老闆戴着白帽滿臉的鬍鬚，王浩南一臉認真：“老闆，有沒有醬油炒雞蛋？”
老闆聞言愣了一下搖搖頭，操着一口濃郁的西北口音：“醬油炒雞蛋嘛？沒有沒有。”
王浩南沒有理會慕瑤投過來的惡狠狠地目光，看向端來的牛奶雞蛋醪糟，在燈光的映射下，乳白色的牛奶上撒滿了花生，黑芝麻，核桃碎，和紅色枸杞，兩人視線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王浩南擦了擦嘴角。
兩人迫不及待拿起勺子各自舀了一口，嗯，濃濃的奶香含着甜甜的酒味，混合着花生、核桃和黑芝麻味道，讓這道甜品更是錦上添花，對於一個吃貨來說，沒有美味會更令人陶醉了。
再端上來的夏城釀皮，看起來綿軟潤滑，但吃到嘴裡酸酸的有些辣，並且馬上把王浩南給辣到了，舌頭像着了火，趕緊連喝幾口醪糟，還是把他辣的伸着舌頭像狗一樣哈着氣。
“內地上來的吧？”旁邊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微笑地看着兩人。
“是啊，我們是河北人。”
“林海的吧？”
“對啊！你咋知道？”王浩南有些疑惑的看着對方臉上兩團淡淡的高原紅。
“我姥姥家也是林海的，你這麼重的口音，一聽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