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32.曾被愚弄的女王向“蝦頭男”薩格拉斯發出了決鬥邀請
自蒼穹裂痕降下的“死界羣星”在這世界將亡的時刻成爲了真正的奇觀。
那些來自死亡的將士並非只灑落於最殘酷的戰場，它們的數量太多了，多到在淵誓者們真正登場的時候已形成了漫天星辰閃耀的奇景。
每一秒都有數萬名死靈均勻的“灑”在艾澤拉斯的每一處戰場上，而即便是以這樣的派遣速度，想要把此時噬淵中集結的大軍全送下來保守估計也得最少兩天的時間。
典獄長在過去時光中精心積攢並塑造的淵誓大軍在這一瞬化作了某種“保衛”的力量，或許這原本就是佐瓦爾的計劃，但此時被祂的兄弟兵主指揮着殺入現世戰場時，這些淵誓者在落地的那一刻就顯示出了它們的崢嶸。
來自整個扭曲虛空的殘暴惡魔們，被迫要面對來自整個暗影國度的冷酷死靈了。
最可怕的是，在這場雙原力“硬碰硬”的對決裡，多得是那些被惡魔親手送入暗影國度的屠魔者們。
他們從死亡中歸來，或許不再那麼激烈不再那麼喧囂，然而被死亡沉澱的怒火以揮動的通靈利刃的姿態砍下時，反而能給囂張的惡魔們帶來更多更沉重的壓力。
最重要的是，暗影國度的死靈們對於艾澤拉斯其實並不“陌生”。
他們中的很多人都來自這裡。
“第七軍團，隨我衝鋒！”
在被夷爲平地的暴風城的廢墟中，已經浴血衝到意識模糊的溫德索爾元帥剛剛被惡魔圍困在了一片狼藉的戰場上，他覺得自己可能活不了了，便打算帶着最後的殘兵進行一波你死我活的反衝擊。
但他們的人數太少了。
尤其是在城市被惡魔戰艦的火力夷平之後，連最後的防禦優勢都被擊潰，讓戰士們只能頂着“世界BUFF”和窮兇極惡的惡魔們進行最瘋狂的野戰。
這樣戰鬥的結果註定不會太好，凡人的身體素質擺在那，再怎麼強化也很難和天性殘暴又有種族優勢的惡魔對剛，雙方的數量更不在一個層次。
不管戰士們殺死多少惡魔，他們面對的敵人似乎從來都沒有減少過。
這樣的戰鬥太消耗士氣了，但很黑色幽默的是，溫德索爾元帥根本不用擔心“臨陣叛逃”的問題。
就眼下這個戰場局勢，惡魔們根本不接收俘虜的情況下，就算戰士們從正面戰場逃出去也別想活！
懦夫會死，勇士會死，平民會死
萬物皆亡！
既然左右都要死，還不如臨死前拉個墊背的呢。
但就在溫德索爾元帥帶着自己最後的殘兵上前死鬥時，就有飛散的“流星”直挺挺墜入這充斥着鮮血和死亡的戰場。
溫德索爾元帥本來已經瞄準了對面指揮惡魔的曼阿瑞天罰術士，結果還沒等他殺過去呢，一道“流星”就正中那傢伙的腦袋，沉重的轟擊碾死了周遭的惡魔，又將這惡魔指揮官砸翻在地。
後者還想要起身反抗，結果下一秒就被陰冷的符文戰戟砍掉了腦袋。
隨後砸下來的漫天星海於每一次墜落都會帶來一個強悍的死靈。
大部分是沉默而兇狠的淵誓者，它們沒有那麼多思想，僅僅是以“死亡的行刑者”的身份登場，但那些來自瑪卓克薩斯的指揮官卻更鮮活一些。
在溫德索爾元帥和殘兵們愕然的注視中，那些砸落的亡靈們高舉着通靈戰旗在無聲的死寂活動中飛快的組成了強悍的突擊陣列，它們無聲的前進，沉默的進攻然後死寂的奪取勝利。
除了武器碰撞與惡魔的咆哮外，這支軍團不會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響。
反而是那第一個登場的通靈騎士召喚出自己的憎惡夥伴大殺四方的同時，轉身向溫德索爾元帥大步走過來。
那傢伙穿着一身酷炫陰冷的符文戰鎧，提着一把點綴噬淵顱骨的戰戟，戴着瑪卓克薩斯風格的全覆式牛角戰盔，他被幽綠色的通靈之力環繞着，就像是一個移動的通靈儀式。
凡其雙足所到之地，那些之前死在戰爭裡的死者們都會被賦予“死亡新生”。
只是短短十幾秒，這座即將崩潰的死寂城市中就充滿了鮮活的死者，他們被最正統的死亡力量呼喚着起身，追隨瑪卓克薩斯的猛士和淵誓者們向到處都是的惡魔們發起了再無恐懼的進攻。
惡魔的數量很多，但城市廢墟中的死者數量也不少，很快雙方就達成了均勢，更恐怖的是天空中還有源源不斷的“流星”砸入戰場。
你還別說，這持續性的“羣星墜落”在如血殘陽中迸發的場面充滿了一種只屬於戰爭的浪漫。
那通靈騎士在一羣殘兵們帶着警惕和畏懼的注視中，來到了溫德索爾元帥身前。
元帥連死都不怕，還會怕一個死靈？
他拄着自己已經卷了刃的大劍站在原地，讓自己拼死護衛的暴風城戰旗飄搖在頭頂，努力挺直腰桿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一些。
“好久不見了，溫德索爾。”
通靈武士上下打量着狼狽的元帥，隨後發出一聲沒有太多情感的嗤笑，調侃道：
“你曾經說你要當元帥，我以爲那是發夢，卻沒想到還真給你這傢伙實現了。”
“你！你是誰？”
溫德索爾元帥大驚失色，眼前這傢伙已經沒有人類的形態了，但元帥立刻就意識到這絕對是自己曾經的戰友和同袍，然而那戰盔隔絕了對方的臉和眼睛，他似乎也沒興趣再對元帥說出自己曾經的名字。
面對元帥的詢問，這通靈武士只是一種懷念的目光看着周遭的廢墟，他搖頭說：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自何方，很榮幸在死亡之後還能與你們再次並肩作戰，暴風城不會淪陷的！我死的時候它沒有淪陷，我歸來的時候它一樣不會喪於敵手。
來吧，‘屠龍者’！
這一次，換你接受我的指揮，小心點，別死了不然，瑪卓克薩斯的通靈領主又要多一個了。
你的性格，不適合那裡。”
說完，他轉身離開。
但元帥似乎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畢竟他有很多外號，但“屠龍者”這個外號只有很少的人知道。
“上校！”
元帥擦了擦臉上的血，又把殘破的雄獅肩甲取下來丟掉，他喊道：
“我唉，你的墓碑在城裡，就在大教堂之後，你不去看看嗎？”
“我自己給自己上墳？”
這通靈武士嗤笑一聲，擺手說：
“算了吧，我已獲新生，過去於我而言沒有那麼多意義了，重要的是你們這些還活着的人，請銘記如我這樣已經死去的人。
若你們遺忘了，那就小心憤怒的死者在某個凌晨找你談心
還愣着幹什麼？
反擊已經開始！
溫德索爾元帥，我命令你！
跟上我們的死神腳步，你眼見的一切惡魔皆要在今日死去！暗影國度於今日發聲，我就是它的無情咆哮！”
“若你是死者的無情咆哮，那我們就是生者的戰爭怒吼！戰士們，跟上！跟上我們曾經的同袍，跟上這些不屈的死者！別讓他們瞧不起我們這些生者。
隨我一起殺惡魔啦！”
元帥哈哈笑着高舉捲了刃的劍，身後的殘兵們也發出了震天的歡呼。
他們舉着破碎污穢的戰旗，跟隨着那些死靈們向前衝鋒，以一種殘忍的、果斷的、執拗的、死寂的戰爭姿態將那些耀武揚威的傢伙一點一點的趕出他們的城市廢墟。
每個角落都有殺出來的殘兵，他們或許對死靈充滿了厭惡，尤其是那些護教軍聖騎士們，但在這保衛世界的大是大非面前，和死者們合作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這樣的場景發生在世界的每一處，淵誓者的數量足夠多，足夠讓作爲統帥的兵主用一種“飽和式救援”的思路大手揮霍這佐瓦爾的“遺產”。
這其實是一種消耗。
淵誓者的數量太多了，已經多到影響生死平衡的地步。
兵主和寒冬女王要重建暗影國度的秩序，這些不受控制的淵誓者自然要被消減到“合理程度”，藉着這場曠世大戰爲不堪重負的生死循環泄壓本就是戰略目的之一。
在這種完全沒有保留的“超級大手筆”的給予下，艾澤拉斯世界的戰場狀況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得到了扭轉。
但那都是邊緣戰場的變化，如希利蘇斯大沙漠這樣的主戰場就像是個吞噬萬物的“無底洞”，在基爾加丹親自督戰還有墮落泰坦參與的戰爭裡，不管兵主往這裡投放多少淵誓者，它們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消耗掉。
這也很正常。
這片沙漠拱衛星魂神殿，是艾澤拉斯真正的“心臟區域”，傳奇者在這場阻擊戰中只能當炮灰小兵，半神來這裡也就混個前線指揮官，被聚集起來的救世者們是最亮眼的仔。
但他們要面對的是來自整個扭曲虛空和燃燒軍團最精銳的一批大惡魔組成的突襲者，光是加洛西滅世者那樣的“超級機器人”在此時這沙漠戰場中最少有十三臺在同時活動，而它們一次傾瀉的毀滅火力足以輕鬆改變這大沙漠的地形。
即便沒有以上這些瘋狂的對決者，光是阿古斯尊主和墮落泰坦高戈奈斯在海洋中的次級神大戰的餘波砸出來，都足夠形成滅殺萬物的全屏AOE了。
更別提黑暗泰坦親自強化的基爾加丹還在和兩位月夜戰神死鬥呢。
泰蘭德女士和奈麗大主教的黑月之怒的釋放已經無限接近次級神了，這樣一算，這個小小的沙漠裡此時承載着五名不同陣營的次級神在大亂鬥，絕對能算是一場小規模的“神戰”。
淵誓者數量確實多，但它們中的大部分都頂不住那隨處爆發的神性AOE，平均存活時間也就十秒不到。
幸好，半神這玩意，暗影國度同樣不缺。
因此當兵主改變了投放策略之後，本就如烈火烹油一樣的希利蘇斯就更熱鬧了。
在這亂戰之地的核心，騎着月神寶劍馴鹿的迪亞克姆正揮動逐日者戰錘在大惡魔之中瘋狂開着無雙，阿古斯尊主那邊佔着優勢不必插手，但兩個月夜戰神眼看着就要突破力量封印了，這可大大的不妙。
畢竟其中有警戒者的老可愛呢。
但靈體在暗影國度特殊的環境裡有力量加成，在物質世界可就沒了，迪亞克姆在靈魂形態下的殺傷力減弱，雖然還是可以輕鬆給大惡魔們開“萬物成灰”的無雙衝鋒，但想要在這個烈度恐怖的戰場上殺到基爾加丹所在的位置還是有點難度的。
他這會已經擺出了“天堂之門”的起手式，要召喚至高天的天使大軍前來助戰，但還沒等至高神術釋放，從諾森德大陸閃爍回來的艾薩拉女王就精準的出現在了迪亞克姆身旁，她說：
“這裡我看着，薩格拉斯來了我先頂着！你快去星海！諸界吞噬者要到了，把你的烈陽神軀拿回來！”
艾薩拉盯着戰場盡頭那壓着兩個月夜戰神打的基爾加丹，她注意到了基爾加丹身後燃燒邪火的獨特影子，一抹深沉的憎恨在女王眼中閃耀着。
她低聲說：
“薩格拉斯注視着這裡，祂雖然沒有親身過來，但迪亞克姆，祂隨時可以讓基爾加丹進入更強大的形態。
我.
現在的我還不是薩格拉斯的對手。
一旦黑暗泰坦真的降臨，你就是我們最後的定海神針！快去拿回你的神軀，完成你的聖陽新生。”
女王說了一大串，迪亞克姆則饒有興趣的看着她的“新妝容”，說：
“您長獠牙的樣子也是如此完美，我的陛下，重新成爲巨魔的感覺如何？”
“這感覺太好了，好到我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你們這些幕後黑手！”
艾薩拉冷聲說：
“你這個混蛋肯定早就計劃好了，什麼聖光聖人，呸，你玩起陰謀來也不比德納修斯差！所以，因爲你對你的女王的‘背叛’，迪亞克姆，你被驅逐了！
你不再是我的宮廷顧問了。”
“真遺憾，我還挺喜歡這個榮譽稱號的。”
警戒者聳了聳肩。
他擔憂的看了一眼前方月夜戰神的戰場，隨後匯聚光影的雙翼脫離了戰場，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衝向星體之外。
他要在那裡迎接送來“外賣”的迪門修斯，完成走向黎明的最後新生。
在迪亞克姆消失在戰場後，艾薩拉女王摸了摸自己的獠牙，有些氣惱的跺了跺腳，隨後呼喚魔劍切割戰場又落入她手中，伴隨着初誕者密文序列的施加，在超精準的傳送術中出現在了基爾加丹身後，魔劍揮起又斬落。
血光四濺，邪能爆發。
遭受重擊的基爾加丹踉蹌着閃爍出去，又吃了兩個蓄滿力量的黑月斬殺，它看了一眼自己被斬掉的左手，充盈的邪火跳動着爲它重塑魔爪。
“你，不行！”
艾薩拉手持魔劍，兩名月夜戰神一左一右懸浮在她身後，三名強悍的女士組成了一個完美的戰鬥隊形。
女王語氣冷漠的說：
“讓祂滾出來！基爾加丹，讓薩格拉斯出面，你的女王正如一個‘被拋棄的怨婦’，有長達一萬年的怨恨要爲那個‘欺詐者’慢慢訴說呢。”
征服者呲了呲牙。
它看着眼前這氣勢節節攀升的女王，並沒有因爲艾薩拉的傲慢就出言譏諷。
人家只是在訴說事實而已。
就艾薩拉現在這個能量攀升的速率，若黑暗泰坦再不出面，艾薩拉一人一劍就足以屠滅整個世界的惡魔了，更何況，死亡陣營的全力介入已經讓征服者意識到這一次艾澤拉斯攻勢正走向不可挽回的失敗。
它看了一眼那還在滑落的漫天“星雨”，在呼喚薩格拉斯“神降”的同時，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
它真的已經做到極致了，卻還是無法完成這場毀滅。
非戰之罪啊。
不過
乾的真好！
若他們能如此拱衛艾澤拉斯，自然也能擊破一切阻礙光復故鄉。
阿古斯啊，你的永夜終於要結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