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宮裡藏了小白臉?!
她的心驀然要一動,大羲上上下下都知道南宮狄與白皇后表面上相敬如賓,實則彼此厭憎。
難道皇后竟不忍春閨寂寞,做出什麼有傷風化的事情嗎?
心念轉動,尾隨在兩個宮女身後,出了皇上的寢殿。
兩個宮女在巷子口分開,被叫做琴兒的小宮女竟直奔百花宮殘宮而去。
伏在琉璃瓦上,隱隱舉得事情遠非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沉思間,小宮女竟坐在紅牆上,喃喃自語:“每天這個時候皇后娘娘都會南宮傲商量大事,若錯過此時,只怕你們再也難見到南宮傲了。”
聲音很輕卻很清晰的傳入她的耳內!
竟是江湖中絕跡已久的傳音入密!
星眸光芒寒亮,小宮女竟然已經不知所蹤,還沒有人在大羲飄雪仙子的眼前憑空消失,她不由大驚。
此時,也顧不上許多,轉身直奔皇后娘娘的寢宮,腳尖才落在樹梢,偌大的皇后寢宮,竟只有皇后娘娘的貼身宮女在宮苑外轉悠着。
南宮傲武功高強,未免驚動他,雙紈素帶凌空,腳尖輕點素帶之上,滑落在飛檐之上。
倒吊在飛檐之下,以她現在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皇后寢宮裡的情景。
盛夏時節,皇后娘娘的寢宮卻涼氣習習,宮殿四角的冰冷散着淡淡的白色輕煙。
“想死我了。”是南宮傲的聲音!
“你啊,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快想想辦法?你父皇可就在裡面呢。”皇后的聲音嬌慵嫵媚,果然是南宮傲。
她不由一陣噁心,南宮傲竟然和皇后娘娘勾搭。
皇后娘娘竟然當着皇上的面兒敢和皇子......
她不由閉上眼睛,銀牙暗咬,以她曾經的脾性,早就跳進去一劍來個痛快的,可是現在,不可以,她要爲大羲的國運着想,絕對不能讓鳳舞和修羅有機可乘。
輕紗垂下,恍惚見南宮傲和皇后娘娘相擁走上雕花鏤空的寶牀,更讓她氣憤的事情發生了。
皇后娘娘白皙的手指撩開輕紗,寬大的牀上,赫然露出南宮狄!
此時此刻,南宮狄睜大一雙眼睛,瞪着南宮傲和皇后娘娘,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睚眥欲裂卻無能爲力。
南宮傲究竟理虧,身子本能向後縮了縮,卻被皇后一把拽回自己的懷裡。
白皇后在南宮傲的臉上親了一下,轉向南宮狄,陰測測淺笑:“南宮狄,你是不是好氣啊?你是不是想殺了我?一定是的,因爲二十年前,你把蕭雪楓那個賤人帶到我的面前,你們當着我的面恩愛歡好,那時候我就很氣很氣,氣到恨不得殺了那個賤人!”
南宮狄的頭動了動,也只是動了動,連嗓子裡微弱的嗚嗚聲都再也發不出了,只能幹瞪着皇后,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憤怒。
南宮世修爲了保證南宮狄的安全,特別讓白皇后寸步不離的照顧,不想,卻成全了白皇后的變態折磨。
她正想衝進去,卻被一隻大手按住,竟然是南宮世修,他衝着她緩緩搖頭,拖着她離開皇后的寢宮。
“你都看見了!你竟然任由皇后這樣羞辱你的父皇嗎?”腳尖才落在平地,她扯下輕紗,衝着他低吼。
他苦笑:“你以爲我願意嗎?我問你,衝進去之後,你準備怎麼辦?昭告天下嗎?誰爲你作證?你只能逼迫皇后更快的將皇位傳給南宮傲。”
“還是爲了皇位!爲了皇位你竟然不顧自己的親生父親!”星眸閃亮,脣勾起一抹嘲諷輕視的笑。
“你以爲我真是爲了皇位嗎?!”
他被這樣的她刺痛了,眸底閃過深深的傷。
她自然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說過之後她就後悔了,只是,只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看到南宮狄那副樣子,自己爲何如此心痛如此難過。
“霓裳,若想救父皇,就一定要找到南宮傲的藏身之地,我不能也沒有資格搜查皇后娘娘的寢宮,好在,好在白昶不願意輔佐南宮傲,白皇后也還沒有好辦法說服朝臣接受突然冒出來,犯了死罪的一個皇子,所以,我們要穩住。”南宮世修抓住她的手臂。
推開他,緩緩轉身:“你可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暫時沒有,除了暗中保護父皇的安全。”
她能感覺到他的無奈和痛苦。
“你呢,最近還好嗎?聽說白雲霓的臉是你在醫治?”
“你不用謝我,我這樣做有我自己的目的。”
星眸轉動,倏然轉身,盯着南宮世修:“是不是我成了你的王妃,就可以名正言順進宮陪伴皇后娘娘?!”
俊面一凜,點點頭:“你是想?可是白昶怎麼會同意呢?”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告辭。”
他自背後抱住她,下頜枕在她的頸窩:“我們什麼時候還能在一起?霓裳,我想你,很想很想。”
她的身子發緊,似乎已經忘記了他的懷抱。
其實是害怕,害怕自己會貪戀他的溫度。
掙脫,疾速離開,留下的是深深的無奈。
天色微亮,茅草屋外腳步聲急,她的耳朵動了動:二十三個人,二十三個武功高手,將茅草屋團團圍住。
紅嬋依舊睡着。
她也翻身面朝裡,微閉雙目,手心緊扣梅花針。
門吱呀一聲開了。
“蕭墨離,不要裝了,你知道老夫來了。”白昶的腳步輕盈,幾乎沒有一絲聲音。
白昶的武功應該在自己之上。
半晌,她慵懶的伸了個腰:“我以爲白丞相忘記我們的約定了。”
“所以你就停了雲霓的藥嗎?”
“是丞相大人停了令千金的藥好不好?”星眸不避不躲。
白昶恨得咬碎鋼牙,怎奈她手中握着自己的秘密和白雲霓的生死,他只能忍。
“老夫已經來了,來接你回丞相府。”
“丞相大人就準備這樣接失蹤的女兒回府嗎?”她指了指黑衣人。
“你想怎麼樣?”
“八擡大轎,風風光光,迎接我進丞相府。”她吹了吹指甲。
白昶冷笑一聲:“郡主可能忘記了,白霓裳很醜,醜的不能見人,郡主太過貌美,所以只是我說別人是不會相信的。”
她也笑了:“白霓裳是不是很醜難道丞相大人不知道嗎?爲了你的寶貝女兒白雲霓,我今天才明白,原來你早有計劃。”
白昶身子一震,凝視面前的她:“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