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到不少附近的企業眼紅,泰華拍賣公司總部在洛杉磯,上半年的宣傳推廣,達到了非常理想的效果,當泰華分公司落定華都,不少人爲此期待不己,拍賣的古玩或是世界各大知名設計師的新品,在泰華樣式爲數居多,所以也深得買家們密切關注。
第一場林汐娮親臨現場有些緊張,畢竟她如今貴爲總經理,成交業績的多少也將表現出她的能力有多少,壓軸是一把戰國時期的青銅劍,送拍的客戶頗爲神秘。
蕭颺也來了,坐在她身後兩排斜方位置,阮斌他們也在。
林汐娮的餘光不時投以注意,總覺得他一直在看着她,這讓她有些坐立不安,纔想了會,林裕恆給她發了條短信說他也要了,就在她附近,一會過來跟她去吃午飯,另外,付裕也來了。
林汐娮想到付裕,就想起他和阮斌他們之間的誤會,不知等會他們碰面,不知會否發生衝突。
付裕自然是不敢,畢竟他是受監視被追捕中的人,阮斌他們對他的誤會,終有一天會解開,但不會是今天。
上半場拍賣很快便過去,買家的競價表現還不錯,目前已成交近億華夏幣,跟總部比起來,他們還差太遠。
午飯時分,林汐娮和蔣家爺孫,還有亞斯一同前往林裕恆所訂好的包廂相聚,蕭颺跟阮斌在一起,自然也跟着一同過了去,這讓林汐娮擔憂不己,一會他們看到付裕會不會打起來?
再有,蕭颺他……並不適合跟他們在一起,但,她又不好意思讓他離開,那樣做的話,會令到彼此之間很尷尬。
亞斯注意到蕭颺的表現,心裡猜着他跟小林是什麼關係?
懷着忐忑不安,林汐娮打開包廂的門,林裕恆和付裕正坐裡面聊天,隱約能聽到他們說在打澇些什麼。
包廂裡兩人聽聞門被打開,便停止了交流,林裕恆擡頭,看見女兒來了,迎面投以笑靨:“汐娮,快到爸爸這來坐。”
“爸爸,好。”林汐娮聞聲笑答,心裡卻在擔憂不己,今天實在不是個好日子的感覺。
蔣麗君隨林汐娮一起過去,坐在她身邊,之後是爺爺和阮斌他們一路坐過去,亞斯坐在付裕身邊,距離林汐娮隔了兩個位置。
林裕恆和付裕一看人進來,眉頭立即攏成個小川,想着看了看向林汐娮,只見她表現得也很無奈,亞斯會過來是預料中,怎麼蕭颺跟阮斌他們也來了,不過想想,阮斌跟蔣麗君是一對,自然會在一起,只是蕭颺和司爺他們……
他不是失憶未恢復嗎?
阮斌他們看到付裕臉色驟變,很是難看。
“大家點菜吧,今天我請客。”林裕恆打破僵局說道。
“是呀,我肚子餓了。”林汐娮接着爸爸的話尾道,下回還是迴避開吧。
阮斌看看在場有其他人,便忍下,只是他不解爲何林裕恆會跟付裕在一起?
蕭颺看看付裕,只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他是誰?
服務員進來服務點菜,末了道了聲請稍等便禮貌退出,在等候送菜的時間裡,包廂裡氣氛凝重,亞斯總覺得自己今天不該出現在這裡。
林汐娮總覺得坐如針扎,大夥都沉默不語,這飯局如何能吃得出味道?
突然她的手機傳來震動,看了眼來電,沒想到是尚少安,條件反射站起身,給大家道了聲,接個電話,便匆匆走出了包廂,彷彿她在等這一刻好久了。
蕭颺目光追隨着她離去,亞斯將他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他能很清晰地確定這個男人也喜歡小林。
蔣麗君剛看到致電人是“少安”兩個字,捧起茶杯,跟爺爺交換了個意會的眼神,餘光悄悄地看看蕭颺,不由得對他深表同情,唉……
自從白莎莎有身孕之後,蕭白兩家對蕭颺的行動放寬鬆了不少,蕭颺最近也開始主動來找阮斌他們,只是他的記憶仍然尚未恢復多少,不過他記得跟阮斌在國外時念書時的一些事。
林裕恆看看蕭颺,心裡無限嘆息,當初在他還在監獄時,蕭颺對他保證過會好好等女兒好,可惜天不從人願。
門外,林汐娮接聽電話,朝安全通道道走。
“在用午餐嗎?”電話裡傳來尚少安熟悉的聲音,低沉悅耳。
“還沒。”林汐娮走到樓梯扶手邊,此時心裡有着緊張也期待。
電話那邊,他頓了下問道:“今天會場情況如何?”
林汐娮聞聲不禁有些失落,調整了下心情這纔回道:“還算理想,畢竟是第一場。”他致電來僅是爲了問她公事嗎?
“嗯,加油。”他語氣聽起來很平靜,就像上司詢問下屬,這讓她情緒又低了一分。
“少安……”她試着喚道。
“嗯?”他渾厚的聲音裡夾着點沙啞。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問完,她下意識地咬了咬下脣,好害怕聽到他的答應。
電話對面,尚少安聞聲不住一頓,旋即回神道:“沒有。”他怎捨得生她的氣,打電話給她,他的心臟已是起伏得厲害,他花了多大的勇氣,從來不知原來他也有如此膽怯的時候。
“真的嗎?”林汐娮不確定他是在表面客套話,還是真心話,如果真的沒有生她的氣,那這段日子以來是爲什麼?
“嗯。”尚少安沉聲應答。
即便他如此回答,她仍然無法確定他的想法,想問他的話很多很多,可話到嘴巴卻問不出口:“最近公務仍然繁忙嗎?”拐彎又成了公事,從前他們之間不是這樣的,如今變了,原因他不說,她不清楚。
“嗯。”尚少安依舊惜字如金,讓林汐娮聽起來,他似乎對她沒什麼耐性。
她把脣咬得更緊,泛起慘白,她在強忍着手掌心蔓延上心臟的痛,強迫着自己保持平靜,反覆深呼吸這才壓住聲音的顫抖:“注意身體,別把自己累壞了。”
“嗯,我會的。”尚少安聽到她的關心,陰冷的心彷彿得到了一縷微弱的陽光。
“爸爸他們在等我吃午飯,等有空再聊吧。”她很想說晚點再聊吧,可又怕他會回絕她說沒空。
“嗯,晚……”他本想說晚點再打給你,可他又怕打擾到她和蕭颺可能會在約會……
“什麼?”林汐娮好像聽到了一聲什麼,卻沒了下文。
“沒什麼,記錯時差。”尚少安找了個藉口,讓她聽起來好像是真的那樣。
“哦,那先這樣……”林汐娮失望低應,她此時也忘了時差,這個時間洛杉磯是凌晨,然而她卻沒有掛電話,只是站在原地,等着他先結束通話。
然而久久,電話仍然是通話中,因爲他也在等她。
電話很安靜,她移到眼前看了看,心裡有些欣喜,也有些不確定的忐忑不安。
“少安?”她試着喚了聲。
尚少安聞聲心頭一陣悸動,小會纔回神應道:“嗯……”
他這算什麼,可惡。
她在心裡泛起小小的喜悅,卻彆扭地暗罵了下下他。
“冬至,我能不能回去一下?”她想看莊園下雪的模樣,其實也很想見他,已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冬至是冬季最冷的日子,下個月初便是了,還有半個月時間。
“嗯,你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尚少安聞聲心裡說不開心是假,但也怕到時候她是跟着蕭颺一起出現……
“好,那你早點休息。”林汐娮依依不捨地道了聲,看了會手機依舊顯示通話,不知是否該結束通話,才猶豫着,屏幕一閃提示通話結束,心頭的失落剎那又濃了一分,長長嘆了口氣,收起電話,回到包廂。
這時,菜已上齊,大夥看到她回來,目光各異,她抱歉了聲,回到位置坐下,蔣麗君看看她,附近她耳邊問:“跟太子爺聊什麼,聊這麼久?”
“沒什麼,公事。”林汐娮搖搖頭道,其實她和尚少安剛纔也沒聊多少句話,也許時間耗在好等待通話結束上吧。
“好吧。”蔣麗君無奈道了聲,順手給林汐娮夾了塊蒸魚肉。
林汐娮道了聲謝謝,飯局繼續,餘光注意了眼蕭颺,他似在默默的吃飯,剛纔她進門時,他投來的目光,彷彿在責問她跟誰通話?讓她心虛。
飯後茶餘,阮斌他們開始質問付裕當初的事到底爲什麼?在林裕恆的幫忙下,付裕和阮斌他們之間的誤會總算解開,時間差不多,下午拍賣會將近開始,便結賬離開酒店。
林裕恆飯後便跟付裕直回海都,華都是付家的地盤,不宜久留,付裕出現已是冒險,林裕恆臨走時暗示了女兒了些話,大概意思是,隨心便好。
林汐娮懂爸爸的話,可她如能才做到隨心?
恍惚間,下半場的拍賣結束,接下來還有兩天時間,但願能順利地圓滿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