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颺聞聲頭痛喚道:“司爺。”
“啊?”司爺茫然道,隨即看到客廳沙發處坐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蔣宗章。
“你們怎麼在這裡?不是說沒空有急事嗎?”司爺瞬間懵了。
“就這急事。”蔣宗章道,哼了哼鼻。
“司徒伯伯。”蔣麗君笑着給司爺打過聲招呼。
“叫大叔,我還沒那麼老。”司爺不滿糾結:“話說你不就是昨天那個丫頭嗎?怎麼會這裡?”
“司爺,先過去坐吧。”蕭颺笑道,隨即兩人一同回到沙發處坐下,華姨也在同一時間給司爺奉上茶水。
“可是你跟我爺爺是同輩呀,當然叫伯伯了,華夏的輩份禮義還是要尊守的。”蔣麗君咧嘴皮皮笑道。
司爺聞聲這才曉得,原來蔣麗君是蔣宗章的孫女,當時他居然醒不起來師兄也是姓蔣的,難怪蔣麗君這丫頭的鑑定技術不賴,原來是家傳。
“丫頭,深藏不漏啊,昨天居然假裝不認識我們,哼,原來是刺探軍情。”司爺故作沒好氣道,隨即勾起杯耳,抿了口香茗。
蔣建國跟司爺對上視線,給他微笑點個頭,表示打招呼,司爺也意思意思回敬了下,那頭蔣麗君依舊笑得一臉頑皮,她昨天才沒有認識他們呢,是昨天回去告訴爺爺後,調查出來了,才知道的。
不過司爺要誤會就讓他誤會誤會好了,這也不必解釋,有些時候有誤會纔好玩。
林汐娮聞聲無言以對,先前在書房時,是誰說輩份這事無所謂的?想到這,搖頭笑着給司爺打招呼;“司爺,吃過飯午了嗎?”
“還沒,這不我剛幫你把兔耳墜鑑定完就奔過來了。”司爺激動道,說到這玉兔搗藥耳墜,他就興奮了。
“來來來,師弟,給我瞅瞅。”蔣宗章好奇催促,沒想到蕭颺這小子居然還有寶貝沒讓他看完,這要是沒趕上司爺過來,只怕要擦肩而過了。
“不給你看。”司爺鬧脾氣道,他這師兄就知道欺負他,昨晚還說要放他們鴿子,今天居然自己帶着兒孫一聲不坑奔過來,哼。
“小氣。難怪師父不教你秘招。”蔣宗章道,他就故意氣司爺的,其實當初師父有教過他,是他自己沒領悟。
“你閉嘴。”司爺小孩子脾氣當即就上來了,一把拉起蕭颺和林汐娮就要往樓上走去,說道:“颺少,林小姐,咱們上樓去,不跟這些姓蔣的一般見識。”
“噗……”蔣麗君忍不住笑噴,道:“司徒大叔真可愛。”
蔣建國倒是淡定地區性悠哉喝茶。
“大叔可愛也不迷你這個小蘿莉。”司爺咬牙切齒。
“司爺……”林汐娮左右爲難,那頭可是她的師父啊。
蕭颺笑看這兩個老頑童鬥嘴,脾氣都是半斤半兩,就任憑着司爺這麼把他跟林汐娮拉着。
“咳”司爺聞聲連忙放開蕭颺和林汐娮,輕拍了下衣服,隨即又坐回沙發上,抱歉道:“不好意思,颺少,林小姐,我失態了。”
“司爺,說說鑑定結果吧。”林汐娮笑道,沒想到司爺還有如此小孩子脾氣的一面。
“嗯。”司爺應道,隨即從手提包裡取出個精美的錦盒子,這是他出門前特意找的,畢竟這玉兔搗藥耳墜,可是明代孝靖皇后的陪葬品。
孝靖皇后王氏,是明神宗的皇貴妃,是明光宗的生母,她從宮女走向皇后的寶座,她這一生旁人看着是何等的幸運,尊貴,皇恩盛寵,可實際上,她卻是個極其可憐的的女人,她的一生在悲慘中渡過,恰巧與外表成了鮮明對比的兩面。
據史料上記載,孝靖皇后安葬的時候,只是草草了事,可見明神宗對她有多麼的刻薄,而她孝靖皇(太)後是在她死後,孫子明熹宗登極後才追封的,陪葬品也是後繼補上的。
這個女人有着太多的悲慘故事,教人聽着心裡都替她心酸不已。
話回到正題,孝靖皇后生前於萬曆年間,而這對玉兔搗藥耳環是孝靖皇后生前所有,自然也是明代萬曆年無疑。
所以說,人家皇后的陪葬品落到安大爺老伴手裡,她這孃家絕對不簡單。
經司爺這一番解說,大夥的想法也差不多。
像那十一件清宮廷御用瓷器,先不論是皇陵與否,司爺敢打包票,這十有九成是陪葬品無疑。
蔣宗章拿玉免搗藥耳墜端詳,這對耳墜十分的可愛有趣,特別適合他們家小君,只是玉器通靈性,得講究緣份,如今它的主人已是林汐娮。
“真可愛。”蔣麗君拿起另一隻摸摸,看看,對這可愛的小玩意鐘意極了,只可惜不是她的,人家也不可能割愛讓給她。
“林小姐,要不要試試,我拿過來的時候做過消毒。”司爺道,而且他在得知是孝靖皇后的遺物後,還做了祭拜開光,有些時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物,對於先前的遺物,還得小心謹慎對待爲好。
林汐娮聞聲搖搖頭道:“不了,這個可是明代萬曆的文物,我怕弄壞了”她哪敢戴啊,這麼貴重,收藏還差不多。
“沒事,回頭我讓人給你加固一下。”蕭颺柔聲笑道,這耳環她若不戴,放着就可惜了。
“這個敢情好,以後出席宴會,可以戴上。”蔣宗章贊同道,畢竟這玉器不戴養不起來。
“嗯。”林汐娮無奈笑着點頭答應,說實話,她真的捨不得戴呀。
末了,大夥聊了會,還好蔣家三口沒給司爺暴料元代藍釉白龍紋盤的事,否則還不炸鍋了。
沒聊多久,付裕那廝也殺了過來,一進屋也是激動得沒長眼似的瞎喊了一番,後來纔看到有客人,連忙俯首抱歉,這不都是那兩隻小杯子惹的禍。
先前蔣家三口是沒暴,這回蕭颺只是拿出雞缸杯跟花神杯出來,這三張大嘴巴就發威了。
“阿颺,你小子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元代藍釉你也有!你說,阮斌那傢伙是不是也有?你倆出雙入對,你肯定知道。”付裕俊眸眯了眯起,要挾問道。
“不知道。”蕭颺搖搖頭道,他現在是笑得比哭不難看,他容易嗎?不就是偷偷藏了只盤子嗎?要不要這樣?這都什麼人啊。
“颺少,沒想到你居然有它,你可知這隻盤子對外公諸於世的僅有三隻,如今加上你這隻,四隻,這可是舉世罕見的傳世瑰寶啊!”司爺連連嘆道,這人的命到底有多好啊,真是羨慕嫉妒死人了。
一隻雞缸杯已是價值兩億多華夏幣,且眼前這隻元藍釉白龍紋盤完好無損,價值不可估量。
“好樣的呀你”付裕笑得好不陰險,問道:“我問你,你是不是還悄悄藏了汝瓷之類的?”
“沒有,沒有汝瓷!”蕭颺搖頭否認,不過他現在是真的沒有,未來不知道。
“當真沒有?”付裕嚴重表示懷疑,總覺得不像的樣子。
“真的沒有了。”蕭颺認真點頭。
“颺少,你上回說那十一件清代彩瓷挑到看不中的有出手的,你現在挑好了嗎?”司爺問道,他對什麼明代,元代的就不敢妄想了,先想想清代吧,下回等他們找到更牛B的死鬼老廟,屆時他纔敢去妄想這些天價巨寶。
“阿颺,花神杯轉讓不?”付裕問道,他惦記花神杯,雞缸杯暫時先不跟他要。
蕭颺是頭痛啊,好不容易纔湊夠一對做情侶杯,現在付裕又跑來跟他要,這人情真難做,不過幸付裕只是問他花神杯,要是問雞缸杯,他就當真要炸毛了。
“裕少,不是不想轉讓,其實我也喜歡得緊,等我哪天遇上第三隻,再說吧。”最終還是選擇了婉拒,經他手得的三隻花神杯,均是康熙官窯燒製,在多年拍賣記錄中,民窯和民國仿製品頻頻出現,從未有過官窯拍賣記錄,倘若他拿去拍賣,價值是不可估量。
“唉……好吧,還想說獻給我家那老頭,最近他心情不好。”付裕連老子都般出來了,雖然這麼做實在難爲君子,但他真的很喜歡花神杯,而且蕭颺手裡的還是該死的官窯燒製,教他如何能不去惦記着?
“……”大夥聞聲表面上是沉默,心裡卻在偷笑,付裕爲了區區一隻小酒杯子,連哄帶騙子,軟硬兼施。
可蕭颺還是油鹽不進,他搖頭苦笑道:“等我玩一段時間吧再說。”真心不想給。
“好吧,君子不奪人所好,你不給算了,哼。”付裕傲嬌兮兮地哼了下鼻,好像要不到糖的熊孩子,這小脾氣,不用說肯定是他媽咪在他小時候慣出來的。
“下次如果我遇到上汝瓷,一定親自給你家老子送去。”蕭颺算是敗給他了。
可面對蕭颺許下這承諾,付襯感覺是遙遙無期啊,哪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遇上,他真的好想要這隻十二月的梅花杯子啊,最後只得個搖頭無奈。
司爺是如願得到了清代粉彩蝶紋碗,藍釉琺琅彩花紋碗,支付好蕭颺80餘萬,銀貨兩訖,滿意而歸。
蔣家三口今天他們算是大飽眼福了,臨走前不忘把聯繫方式留下,說下回吃個個,來個正式拜師儀式之類的,之後隨司爺一同離開。付裕之後擰了會才肯走人,蕭颺也是無奈之極,攤上這廝,他不知是福是禍,不好應酬,畢竟他如今是有求於付家。
“寶貝,求安慰。”蕭颺摟住林汐娮軟綿近似無骨的小身子,把頭枕在她的肩窩上,鼻間嗅着她的髮香,像個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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