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一路上都沒有人再敢打擾,直到一樓大堂,敦嫚迎甩開他的手,匆匆似逃的離開大廈,這是她活了二十年來最沒自尊,最丟人的一次。
以前被欺負過,那都不算什麼,可是如今她卻做了最最愚蠢的事,她今天真的不該來的。
阮凱文追她不及,心裡擔心卻不知該如何是好,第一次感到如此失敗,等下班再去她家裡給她解釋吧。
敦嫚迎以爲他會繼續追出來,然而他並沒有,看吧,這就是阮凱文的真面目,就算她傻傻的想着只要不把身體給他,他會繼續只追逐着她一個獵物,殊不知她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至極。
他有身份,有地位,有龐大的財富,他的女人從來不缺,她不過是他衆多女人之中的一個,她不給,大把多女人給,像那個朱秘書……
敦嫚迎啊嫚迎,你未免太擡舉你自己了。
哭着離開,一路跑到公交車站,那裡坐着個乞丐,敦嫚迎擦了把眼淚,把帶來的盒飯送給了乞丐吃,乞丐接過手,連忙給她叩謝三下,她搖搖手示意沒關係,只是不想浪費了糧食。
公交車來了,敦嫚迎上車後並沒有直接回家,一路坐到公交車終點,又隨便上了另一輛公交車坐到下一個終點,周而復始不知坐了多久,才捨得回家。
她現在的心情糟透了,她的命運和人緣怎麼就這麼差呢,好不容易找到個喜歡的人,卻是個人渣,罵他人渣可能過了些,或許吧。
走到家門口,意外看到阮凱文的車停在那裡,原本壓抑的心情一下子複雜起來,看到他的車在那裡,人可能進了屋,也可能在車裡,她現在想逃,不想見到他,一點也不想,她討厭他,討厭喜歡他的自己。
轉身又匆匆跑回公交車站,車一來就奔上車,坐到最後一排,阮凱文不走,她就不回家。
阮凱文是特意來向她解釋道歉,可一直等到晚飯時間都不見敦嫚迎回來,進門他並沒有給敦母說今天跟敦嫚迎之間發生了什麼。
敦母在廚房裡忙好出來,見女兒還不回來,便給她打電話,電話接通後問道:“嫚迎,你什麼時候回來呀?凱文來家裡等你好久了。”
敦嫚迎此時正坐在一個離家很遠的公園裡坐着,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說阮凱文還在家裡,胃裡的寒氣抽搐更加厲害,卻假裝若無其事說道:“媽,我今晚要很晚纔回去,晚飯不用等我了,你早點休息,不用擔心我。”
“兼職忙嗎?”敦母猜問道。
敦嫚迎順勢應道:“嗯,是呀,所以不用等我了,還有啊,別讓人家一直在家裡等着,勸他早點回家,他是大總裁,時間很忙的。”
敦母聞聲連忙點頭答應,女兒說的是,阮凱文是大總裁,是個大忙人,他們家哪敢浪費他的時間呢,倘若他要留下來吃飯,也不好拒絕,飯後再勸他早點回去吧。
阮凱文沒想到敦嫚迎爲了躲他,晚飯都不回家吃了,她說兼職忙,他不相信,或許該給她冷靜些天,之後再找她好好解釋,再過一個禮拜多,雷歐的演唱會就要開始,到時候再好了。
晚飯後阮凱文便離開了敦家。
敦嫚迎在外遊蕩到晚上九點多,母親打電話來告訴她阮凱文已走了,讓她下班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她聽到阮凱文已離開的消息,心裡總算鬆了口氣。
回到家,敦嫚迎下意識地看了眼弟弟的房間,之後才放下東西,沐浴休息。
躺下時她拿過手機看了看,其實心裡有期待過阮凱文會不會有短信,或是未接來電,然而沒有,她想不通,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想怎麼樣?
接連幾天,阮凱文都沒有主動聯繫她,就像先前那樣,這更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女人少她一個不算少,多她一個不算多,算了算了,愛怎樣就怎樣,不找就不找,以後都別再來找她最好,如果他來了,她惹不起就躲。
敦母看到女兒幾天不跟女兒跟阮凱文有聯繫,猶豫了幾回後忍不住問道:“嫚迎,最近怎麼不見凱文呀?”
敦嫚迎一聽到那混蛋的名字就來氣,開口差點用不耐煩的口吻給母親對白,可氣到嘴邊,她嘆了口氣耐下心來說道:“媽,他是大集團總裁,很忙的,那天只是他騰出時間來而已,積了不少工作,等他忙完了自然就出現了。”
郭母聽完覺得也有道理,她挺喜歡阮凱文的,倘若女兒真能跟他拉上天窗就好了,與此同時她在心裡也很清楚他們家是高攀了:想着點頭道:“也是。”
阮凱文不是不想找敦嫚迎,只是知道她正氣頭上,另外他也得好好整頓一下內部職員,先前他故意把如花似玉的美女職員調到他68F來養眼,現在看來卻是頭痛得很,朱秘書通知人事把那些原來該在哪個樓層的統統讓她們回去,至於這個區域,重新裝修成候客區。
阮斌得知兒子這個決定後,好奇地找他問:“怎麼這麼想得不開?”
阮凱文直接回了老子三個字:“要你管。”
“沒大沒小,白眼狼。”阮斌拍了掌兒子的腦袋,又道:“你媽咪讓你今晚回家吃飯,帶上她喜歡的那個小丫頭一起。”
阮凱文聞聲嘆了口氣說道:“吵架了。”
阮斌一聽便聽出了端倪,恍然大悟地笑道:“原來如此,嘿嘿,你小子總算有今天了。”
“爹哋,你這什麼意思?”阮凱文怎就聽不懂父親的話中之意了,難怪敦嫚迎不喜歡這樣的對方,想着他也突然好討厭這種猜謎式對話。
“不告訴你,慢慢領悟,記得今晚帶上那小丫頭回家吃飯,你媽咪纔不會管你們吵沒吵嘴,小倆口牀頭吵架牀尾和。”阮斌老神在在地說道。
阮凱文看父親的模樣,莫不是把敦嫚迎直接當成阮家兒媳婦了?八字還沒一撇呢。
“不帶。”他拒絕,現在他還沒想到藉口去跟她說話,怕碰得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