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之內,神父站在林汐娮和尚少安一家三口面前,神色嚴肅地念着誓詞,兩人的回答自然是:“我願意。”婚戒交換,這一刻是多麼的神聖而莊嚴,女人披上婚紗或許不一定都能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即使如此,她們仍然都願意爲了這一刻而冒險地去努力着。
溫純看到林汐娮和尚少安能順利進行完儀式,她在內心也慢慢地鬆了口氣,再看看蕭颺他沒有不捨,神色平靜,他真的放下了嗎?
那天在加油站時他山長水遠追逐了一個寒夜只爲尋找回她,他愛上她了嗎?
只是至今她都沒聽到他說:“我愛你”這三個字,他會說嗎?
蕭颺注意到溫純今日的異樣,大概猜到她在擔心些什麼,伸手摟了摟她的小腰,讓她更貼近自己,他不希望她因此而胡思亂想,過去的人一切早已過去,他如今要她一個就夠了,哪還有心思去想別人。
當他聽到林汐娮和尚少安異同聲回答神父的誓詞時,他已不再有任何心痛的感覺,甚至有一點感動,這樣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體驗到,很特別,他說不清楚。
溫純感覺到他的動作,手下意識地揪住他的衣角,什麼時候他們之間才能不再有個林汐娮夾在中間,什麼時候才能聽到他對她說那三個情深意重的字?
儀式完畢,便到了拍照拋花球環節,只是收到花球的人有些搞笑,因爲是溫純接到了,很意外也很有意思,她並沒有站在搶花球的人羣裡,也不知怎麼的花球就到她手裡來了,聽說,新娘的花球到誰手裡誰很快就會找到對象結婚,可是溫純已婚了呀。
“不是吧!”這是大夥難以置信的相同驚呼。
溫純挺尷尬害羞地往蕭颺懷裡躲了躲,她也不知爲什麼會接到個花球的呀,不過這花球真香。
“調皮。”蕭颺好笑看着懷裡那羞嗒嗒的小女人,接到花球應該不會是她改嫁他人吧?
林汐娮回身時也驚呆了,看她那雙手真是,不過這或放進過去跟他們搭話的機會。
尚少安的相當與她相默契,抱着小枕頭走到蕭颺夫婦兩身邊,林汐娮有些尷尬地開口打招呼:“阿颺,好久不見,謝謝你們賞臉過來參加我的婚禮。”
“蕭先生,感謝賞臉,若有招待不週還望多多包涵。”尚少安客套地道,看看蕭颺和溫純親密的畫面,或許他已放下林汐娮,但也有可能是在表演,因爲這種傻事他作過。
“能接到你們的請柬,是我的榮幸纔是,我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我太太,溫純。”蕭颺同樣客氣,當低頭給溫純介紹的時候,聲音又變得溫柔無比:“純,這位是尚少安先生,這位是他的太太林汐娮,懷裡的就是你天天誇很可愛的小枕頭小公主。”如此不過是想讓溫純安心。
“尚先生,尚太太。”溫純禮貌地微微俯了下身,她早料到會跟林汐娮對白一刻,只是沒想到降臨如此快,當新歡舊愛面對面這感是那樣的彆扭。
蔣麗君遠遠看着林汐娮他們四人面對面而站的畫面倒是挺和諧,這時耳畔傳入一道久違的聲音:“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
阮斌走到她身邊打招呼,神色看起來是那樣的鎮定自若,實則內在早已狂風肆起,跟她開口的臺詞從來時就在腦海裡預演過不下千百遍,最後道出口的句子是如此的通俗常見,或許大家都是如此吧,在找不適合的開頭白時或許用這個比較恰當。
蔣麗君回首看向他,彼此之間的距離不到一米,他熟悉的氣息來襲讓她心神慌亂,訕笑道:“嗯,挺好的。”本想反問:你呢,還好嗎?可話到嘴巴還是嚥了回去,她怕會露出馬腳。
“可以到一邊坐下聊聊嗎?”阮斌注目着她久違的容顏,她看起來改變了不少,變得冷漠了,或許只是對他。
“不好意思,我現在是做伴娘的,沒空,有時間再說吧。”蔣麗君婉拒,她並不能確定他還要對她說些什麼,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無論是好是壞。
“明天呢?或是後天,又或是大後天,給我個準確的時間可以嗎?”阮斌看她轉身要走,着急地開口追問,何曾幾時他低聲下氣求過一個女人,而她是唯獨的一個。
蔣麗君在轉身之際聽到他的話心頭不由得被震了下,他是真的那麼想找她說點什麼嗎?他還可信嗎?
“再說吧,汐娮找我了。”蔣麗君不能確定,她怕再冒險,真的怕了,所以她纔會選擇逃跑。
阮斌看着她毅然離去的背影,心頭漸漸地失落下去,她真的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嗎,還是他表現得還不夠?
林汐娮和尚少安跟蕭颺夫婦倆聊完轉身去招呼賓客,等天黑了,他們便前往酒席場。
去到酒席,林汐娮便把小枕頭交奶媽幫忙在候休息室裡帶着,門外守着六個保鏢,可見尚家對小枕頭有多寶貝。
尚永寧日很開心,在主持臺上言行舉止也有些得意忘形,因爲他人生裡最大的一個心願現實了,能不高興嗎。
蔣麗君跟在林汐娮身後,跟她一起給賓客敬酒,致謝,派發紅包喜糖,來到阮斌他們那一桌,她有些不大自在,特別是跟阮斌乾杯的時候,恨不得快點從他這一桌略過,她是那樣的膽怯,生怕自己再面對他,自己會無法再隱藏下去,她不想被他發現自己對他還在意,不想被他發現她還愛着他……
因爲她不想再被他失信多一次,已經太多次了。
林汐娮敬蕭颺的時候很豪爽,她今天很開心,因爲蕭颺真的一切重新開始了,看到他身邊有了溫純,她就放心了,感謝上天。
蕭颺同樣很爽快,跟林汐娮和尚少安碰杯的時候,他有種釋然的感覺,溫純假裝若無其事給他們道賀祝福,心裡依舊有着疙瘩,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也不喜歡自己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