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夏斂軒那皮相還是可以滴,他這麼“柔弱”的伏在楚風蹇的肩上,兩人又都長着一張驚爲天人的臉蛋,這畫面看起來還是非常賞心悅目的。不過那也是表面上看起來,其實她的心裡不知怎麼的有些酸溜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難道她真的如那個夏斂軒說的那般不堪。
楚風蹇黑着臉,嘴角猛抽着望着他懷裡的那“龐然大物”,恨不得就將這“龐然大物”直接一摔,看他還敢不敢再搞怪。
“風蹇啊,快她他走。這裡是我們的地方……”某“龐然大物”又嬌滴滴的說道,順便擡眼向楚風蹇拋了個媚眼。楚風蹇寒的脊背處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十分用力的想要把像八角魚一般覆在他身上的某人從自己的懷裡強行給掰掉。不過,他前腳剛扯開夏斂軒的一隻爪子,後面夏斂軒又馬上用手覆住楚風蹇的肩膀。
楚風蹇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狂暴的。
他猛吸了幾口氣,心裡暗暗的告誡自己不要和夏斂軒這個二貨計較什麼。這二貨的思想就是異於常人。
常樂樂見楚風蹇費了那麼大的力氣都沒有把夏斂軒這隻八爪魚從他身上拿開。她忍不住握了握緊拳頭,向前緊走了幾步,然後不厚道的大喝一聲,準備同楚風蹇來個裡外配合,用她的跆拳道將夏斂軒從楚風蹇的身上拿開。
她右腳蹬地,將自己的重心轉至到左腳上,隨即的上提膝關節,然後給他來了一招下劈。夏斂軒沒有想到常樂樂這個“惡毒”的女人會這麼對付他,他痛呼一聲後,摟着楚風蹇肩膀的手也是一鬆,楚風蹇立時像是害怕被他再纏上一般,迅速的將他往地上一摔。
夏斂軒又是哀嚎一聲,整個身子以及其**的姿勢俯摔在地,差點就把他那張俊逸不凡的臉給磕着了。他立時就譴責起楚風蹇來,“風蹇,好哇!我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也不長,可怎麼也比這個女人長,你竟然爲了她……你個重色忘義的女人……我夏斂軒的命怎麼就這麼苦,竟然與你這種混蛋成了好朋友……”
常樂樂瞧見他的落魄樣,忍不住“噗嗤”一下,這下便又招來夏斂軒的眼刀伺候。夏斂軒像是唐僧附身似的,又忍不住的嘀咕起來,“還有你,你這個既沒有姿色,性格又不溫柔的女人。到底是誰給你豹子膽,讓你敢這麼摔我啊……哎呀,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會……哼哼……”
常樂樂剛想回答夏斂軒的話,可楚風蹇突然就霸道的走上前,徑直的拉住她的手,“就是我慣的,你想怎麼着?”他那俊美無鑄的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那雙幽暗的眸子也深如幽潭。可若是仔細的看過去,就會發現,他那冷色的眸瞳深處似乎藏着一絲極淡極淡的寵溺。
常樂樂一詫,被楚風蹇的話給震到了。她仰頭去看楚風蹇,他側臉的線條極爲的完美,像是頂級雕刻大師精心雕琢出來似的。似乎是意識到她投射過來的目光,楚風蹇也微微側頭,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他的眸瞳黑的像是要將人的心神直接攝入。常樂樂一愣,趕緊的轉開視線,可若是細看,她的臉頰上也升騰起兩抹可疑的紅暈。
楚風蹇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自己的視線從常樂樂的身上移開,投到地上的夏斂軒身上,清咳了咳幾聲,他擡腳就朝夏斂軒的身上輕踢了踢,“好了,別裝死了。快起來,把你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寫份奏摺呈報給我。”
“幹嘛呢,幹嘛呢!”夏斂軒又二的氣急敗壞,他生氣的將自己的身體在地上打了個滾後,憤憤不平的起身,開口是控訴楚風蹇和常樂樂兩人的話,“你們這兩人真是欺人太甚了……我不跟你們鬧了……走了……”他低頭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袍袖,隨即一張晚娘臉的離開。
“楚風蹇,這麼久的兄弟,我算是看透你了……”他離開時,也不忘了數落楚風蹇。好在,他說的這些話都被風兒吹進了常樂樂和楚風蹇的耳畔。
常樂樂等他的身影消失時,她忍不住便向楚風蹇問道,“他……真的是夏斂軒嗎?”小安子口中的夏斂軒那可是跟潘安有的一拼的人啊。可面前這個,怎麼看怎麼像個二貨啊。
楚風蹇嘴角噙笑,促狹道,“他可不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夏斂軒,只是他這人的性格……”楚風蹇說到這裡,突然語窮,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夏斂軒這二貨的性格了。於是,他皺眉想了一小會兒,最後只得這樣道,“他這叫嫡仙的外表,野獸的心吧……”
這個擁有“嫡仙外表,野獸的心”的夏斂軒,在傍晚時便在劉公公的帶領下來找常樂樂了,只是又搞出了一出讓人捧腹的笑話來。
彼時,常樂樂剛吃完晚飯,正站在景爍宮的花園裡散着步。劉公公先帶人把常樂樂身邊的人都清場了。常樂樂見劉公公搞的這麼神秘,以爲楚風蹇是又有什麼事情來找她。劉公公清完場,又跟常樂樂行了個禮,便悄然退下。常樂樂在花園裡等了一下會兒,並沒有見到楚風蹇,相反,倒是見着一個揹着柴禾的男子向她站着的方向直直的奔來。
“送柴的!御膳房可不在這裡。”她話剛說完話,就突然意識到這裡是皇宮,一個送柴的在怎麼可能進得了她的景爍宮。既然不是送柴的,那很有可能就是……“刺客”兩個字還沒能來得及在常樂樂的腦袋裡反應過來,那個背柴禾的人腳下的步子更快,幾乎是以跑的距離向她的方向衝來。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常樂樂警惕的望了那人一眼,心裡已經做好準備如果那人敢對她作出什麼逾越之事,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
可那人似是一陣風似奔來,在離常樂樂只有幾步的距離後,“噗通”的一聲跪在地上,伸出他的袖子輕抹了一把汗,用柔的可以把人溺斃的眼神望着常樂樂。
這麼傻缺,這麼萌的眼神,除了夏斂軒,還能有誰啊。常樂樂疑惑的眯着眼睛問道,“夏大人爲何揹着柴禾?”
夏斂軒卻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道,“白天在御花園裡多有得罪,在下是來向常婕妤‘負荊請罪’的。”
常樂樂看着他臉上那不甘的神情,她又是眯了眯眼睛,“夏大人言重了。”她可不傻,絕對不會相信這個西涼國的“國民偶像”白天還那麼囂張的和她在御花園裡吵架來着,現在忽然就改了心性,來向他賠禮道歉了。她似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夏斂軒雖然看向常樂樂的目光依舊有些鄙夷,不過他是真的急於讓常樂樂“原諒”他的。這個二貨直起腰,面色沉痛道,“非也非也。在下一讀書人,一時冒犯了常婕妤,還請常婕妤能夠原諒在下的逾越。”他說完,就伏地跪拜,從背上綁着的那捆荊條上抽出一根帶刺的荊條,默默的遞給常樂樂。
常樂樂看着荊條上長着的鋒利長刺,眼皮一跳,“這是幹什麼?”
“在下是真心向常婕妤請求原諒的。”夏斂軒臉上閃過一絲沉痛,伸手抹了一把辛酸淚,“爲了證明在下的決心,常婕妤要打要罵皆可。”
常樂樂盯着荊條上鋒利的長刺,嘴皮一抖,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男兒膝下有黃金,夏大人還是快快起來吧。”好好端端的搞出這麼一招,知道的人知道他在給她負荊請罪,不知道的人看着這情形肯定要往**上想。
雖然她也看夏斂軒那張臉十分的不爽!
但她也知道,想收拾夏斂軒這種有廣泛的女性同胞做後盾的帥哥,那是千萬不能她親自動手的。
“不!常婕妤不原諒在下,在下就不起來了。”夏斂軒看了常樂樂手中的荊條一眼,輕嚥了口津沫,臉上又似懷着董存瑞捨身炸碉堡時的神情,悲憤道,“在下是很有誠意滴向常婕妤請罪來的。只求常婕妤能原諒在下的對您的冒犯。”
常樂樂默,得了,繞來繞去,他還就只有這句話。她仰頭看了看天色,發現此時晚霞滿天,天邊正有一羣的大雁飛過。眼看着天色越來越黯了,她決定主動出擊套出夏斂軒主動向她來認罪的背後到底暗藏着什麼陰謀。她低頭,垂眸,眼裡快速的閃過一抹幽光,冷笑道,“夏大人既然這麼誠心的向本婕妤認罪,那本婕妤自然不能辜負夏大人的一番好意。夏大人,那本婕妤就不客氣了。”她慢慢的揚起手中那根帶着長刺的荊條。事實證明,要是夏斂軒這種皮嫩的帥哥成了俘虜,他絕對是挨不過敵人的嚴刑逼問的。
這不,常樂樂手中的荊條才舉到半空中,夏斂軒那張極爲俊逸的包子臉就是一皺,肉疼的喊道,“楚風蹇,你別藏着了,快出來說說她吧!”
常樂樂聽到他這麼喊楚風蹇,心裡便已經可以猜測了個大概。這次“負荊請罪”肯定是楚風蹇用他的什麼把柄威脅他來的。所以,他臉上雖然表現的情不甘情不願,但礙於皇命在身,不得已,還得給她來請罪。
果然,沒多久,楚風蹇就從不遠處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樹後走出來。他看着夏斂軒,臉上更多的是無奈啊。而夏斂軒看到他,則是用小貓看主人時那般可憐兮兮的神情向楚風蹇求助。那小模樣,真是讓看者心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