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碰過女人,墨小然這麼一亂動,弄得他全身的神精都崩緊了。
而墨小然的秀髮又總是在他臉上掃過,癢癢麻麻,更是心慌意亂,忙別過臉揹着經文。
墨小然見他這生死關頭還有心思背經書,好氣又好笑道:“容戩正在羣挑衆妖,你還不快想想辦法脫身,還有心思念經。”
“現在不念經,怎麼能靜下心來想對策?”衛風斜了眼和他鼻尖對鼻尖的墨小然,嘆了口氣,實在難以靜下心來。
“你能有什麼事靜不下心的?”
衛風睨了墨小然一眼,沒哼聲。
他也是個正常男人,和一個女人,還是年輕又漂亮的女人纏成一堆,肌膚相親,磨磨蹭蹭,沒感覺才叫不正常。
墨小然覺得衛風今天古古怪怪,一點不像平時那撒脫的樣子,不由地向他看去。
近距離看他,發現他竟長得細皮嫩肉,臉龐上還泛着紅暈,跟個大姑娘似的,難怪銀角會對他起那樣的心思。
衛風本來就心虛,再被墨小然盯着看,渾身不自在,偏偏又沒地方可以避開,俊臉越來越紅,到後來竟像要滲出血一樣。
墨小然有些無語,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能害羞,搞得跟她在非禮他一樣。
一個念頭閃過,墨小然忽地壞笑道:“我有一個辦法,讓你冷靜下來。”
“什麼辦法?”
“我咬一口,你一痛,不就可以集中精神了?”
衛風覺得這個辦法可行,閉上眼,道:“好,你咬。”
墨小然張嘴向衛風的脖子咬下,她剛一湊近,衛風立刻覺得溫熱的呼吸拂上他有肌膚,一陣酥麻,越加的心慌意亂,不但臉紅,連脖子都紅了。
懷玉心裡雖然彆扭,但看到這裡,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你咬下去,不是讓他靜心,而是動心了。”
墨小然聽了,擰過頭對着懷玉呸道:“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滿腦子都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墨小然,你別胡說,我哪有想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山谷裡有毒瘴,而容戩身上又有傷,還要一個對兩個妖獸,擔心他頂不住,墨小然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鬥嘴上,道:“你睡醒沒有,睡醒了滾過來給我們解繩子。”
衛風也立刻看向懷玉,再這麼綁下去,他的六根清靜全要被綁掉了。
懷玉雖然惱墨小然嘴臭,但衛風和墨小然男男女女的綁在一起,萬一擦出火了,到時衛風和墨小然的關係可就說不清了。
忍着氣,在地上滾了兩滾,滾到墨小然身邊,翻身坐起,可是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只能揹着身摸索着墨小然身上的繩索。
但墨小然和衛風的結綁得極緊,懷玉又看不見,很難解開。
墨小然見綁着懷玉的繩結,不算太結實,道:“先解懷玉的。”
衛風看了眼墨小然,想到墨小然的手極爲細嫩,這樣的手解這麼粗糙的麻繩,很容易磨破,道:“我來解。”
懷玉心裡一喜,忙向衛風湊近些,背過身去。
衛風剛伸了手出去,入手卻是溫熱滑膩,還沒反應過來是何部位,已聽懷玉暴喝起來:“你想做死嗎?敢吃我豆腐,摸我屁股。”
衛風心裡咯噔一下,忙將手縮開,嘴裡卻不肯服軟:“你的屁股有什麼好摸的?別一驚一詐的。”
懷玉哪裡肯依,伸腳去踢他,衛風不耐煩了,道:“到是解不解?不解算了。”
墨小然見衛風來了脾氣,萬一激怒懷玉,懷玉賭上氣,他們三個人就得在這裡乾耗,道:“我來給你解。”
懷玉‘哼’了一聲,“誰要你解。”
墨小然無語。
衛風又摸索過來,這次卻拉到懷玉的一隻小手,還沒來得及放開,懷玉又要發作,被墨小然一瞪,忍了下來。
懷玉也知道事情輕重,繩子解開,不再鬧公主脾氣,飛快地解開墨小然和衛風的繩子,三個人向洞外摸去。
李安安從一處假山後面探頭出來,小聲叫道:“走這裡。”
墨小然看着李安安,好氣又好笑,“說你是烏龜,你還真就慢上了。”
李安安不以爲然地道:“反正明天才是煉丹的吉日,今天又不會動你們,急什麼?”
“容戩現在怎麼樣了?”
“他和金銀角耗着呢,等我們離開了,他就撤。”
“撤得掉嗎?”
“他說有辦法。”李安安把墨小然等人挨個看完,“凌陽呢?”
墨小然眸子一黯,“他們用凌陽試了丹。”
李安安臉色一白,神情有些恍惚,“不會,好人命不長,壞人活千年,他那麼壞的一個人,不可能這麼短命的。”
換成平時,墨小然聽李安安這麼說凌陽一定會覺得好笑,但這時,卻只是一陣心酸。
衛風道:“我也不相信師兄已經死了,一定被關去了別的地方,我去找找。”
“我和你一起去。”李安安平時最不待見凌陽,但這時聽說凌陽死了,比誰都急。
懷玉從小在宮裡長大,從小就被衆星捧月,一直覺得奴才爲主子死,天經地義。
凌陽是臣子,也就是皇家的奴才。
按理,凌陽爲她而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凌陽是父皇極信任的國師。
她擔心的只是凌陽死了,回去恐怕要被父皇罵。
但之前被衛風和墨小然一頓罵,才發現世間的人情事故,並不是她以前想的那樣。
凌陽並不是一個臣子那麼簡單,而是他們的親人。
而自己害死了他們的親人。
心裡有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難過。
見他們要去找凌陽,忙道:“我也去。”
李安安強壓下心頭涌上來的酸楚,惡狠狠地瞪向懷玉。
懷玉嚇得向後一縮,“我……我也不想的。”
墨小然道:“要去找,就趕緊,容戩撐不了多久,我不想凌陽沒找到,再搭上一個容戩。”
提起容戩,所有人都住了嘴。
李安安指着前面一扇門,道:“這邊,我沒去過,過去看看。”
進了門,忽地隱隱聽見一個聲音,把妖獸的十八代祖宗都咒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