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佳瑜看不見屋裡情形,卻能聽見屋裡隱隱傳出的各種古怪聲。
望着窗花,氣憤,嫉妒融於一體,濃得無法化開。
正傷心難過,屋裡飛出一塊火石。
火石擦着她的臉頰而過,臉上火辣辣的痛,嚇得她魂飛魄散,差點掉下牆頭。
這時聽見屋裡傳出容戩冰冷的一聲“滾!”
他沒傷她,卻讓她羞憤難當,淚水止不住得流了下來,跳下牆頭狂奔而去。
尉遲佳瑜衝去酒坊,買了一罈酒,躍上一座高樓,望着容戩的宅子方向,一口氣灌下一罈酒。
有風拂過,醉意薰薰,心裡卻沒好受半點,滿腦子都是容戩英氣逼人的容顏。
忽地彷彿又聽見他在墨小然身上發出的粗促喘息聲,嫉妒地發狂。
最後實在壓不下心頭爐火,大聲叫喊,“墨小然,你去死,我要你去死。”把空酒罈憤憤地砸下樓去。
灑壇落地“哐當”一聲砸得稀爛。
樓下傳來男子“哎喲”一聲。
尉遲佳瑜已經醉得兩眼迷離,又哪還管下面有人沒人。
樓下男子,擡頭起來,皮膚白淨,濃眉大眼,頗爲英俊的容顏,正是從提督出來的石磊。
石磊在提督府的時候,被容戩的內力震傷,但他本來就是練武的,加上又從小煉丹,身體比一般的人強壯,受了些內傷,灌了一大把丹藥,調息了一陣,到沒有大礙。
脫臼的手臂,找人接上也就沒什麼事了。
正煩悶地四處閒逛,頭頂突然有東西砸下,忙閃身避開,一個酒罈在腳邊開了花。如不是自己反應得快,這罈子就能讓他腦袋開了花。
擡頭見房頂上坐了一個醉薰薰的女子,頓時怒火沖天,正要開口罵人。卻見那女子轉過頭來看着自己,一雙醉眼迷離的大眼睛卻分外動人,挺直的小瑤鼻,粉嫩的小嘴,雖比不過墨小然,卻也是難得的美人,竟是尉遲佳瑜。
險些被砸中的怒氣瞬間被吹得無影無蹤,對尉遲佳瑜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這花好月明的良宵,公主爲什麼一個人在這兒買醉?”
尉遲佳瑜醉得眼花,也沒看清樓下是誰,見那人囉囉嗦嗦,十分不耐煩,吼道:“滾開。”
石磊卻不惱,“一個人喝沒意思,正好我也閒着沒事,不如一起?”
尉遲佳瑜睜着一雙醉眼,仔細看着下面之人,是個十分俊俏的男子,再仔細認了半天,才認出是石磊。
她雖然嫌棄石磊無能,她恨極墨小然,只要是墨小然的對頭,能折磨墨小然的人,都能讓她喜歡三分,“也好,你去買酒來,我在這兒等着。”
“這房頂上有酒無菜,等天黑了風又大,不如你下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喝?”
“也好。”反正是喝酒,到哪兒不是喝?
尉遲佳瑜跌跌撞撞地起身來,往房下跳。
可酒醉之人又哪裡把握得了平衡,竟頭下腳上的倒載了下去。
石磊連忙上前,把她接住。
他的胳膊才接好,這一用力,痛得差點叫娘。
尉遲佳瑜眯着醉眼,鄙視地嘖嘖兩聲,道:“你太膿包了吧,我能有多重,你接我一下,腦門上就冒汗了,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難怪墨小然看不上你。”
石磊臉沉了下去,惱怒地哼了一聲,道:“我膿包?我繡花枕頭?尉遲佳瑜,我沒讓你摔地上,你不感激我,還侮辱我。”
石磊見她醉得如此,也不放她下地,將她橫抱在懷裡。
“誰侮辱你了,你不信去看看,現在墨小然正和容戩做得歡呢,容戩讓她爽得啊,叫得不知道有多歡。”
“你說什麼?”
“我說你心心念唸的墨小然,被容戩曰爽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剛纔還在提督府看見墨小然。”
“容戩把她帶出府了,我親眼看見的,我在牆頭看了他們辦了半天的事,那個墨小然真是小浪貨,你怎麼就把她弄不到手呢?”
尉遲佳瑜想到墨小然和容戩做那種事,心裡就堵得厲害,現在揪着喜歡墨小然的人,當然也要給他添點堵,讓他和自己一樣不痛快。
石磊瞪着尉遲佳瑜,臉上陰沉沉地,“墨小然真跟容戩睡了?”
“我騙你幹嘛,我親眼看見的。”尉遲佳瑜看着石磊‘咯咯’直笑,能有人和她一起嫉妒,一起心堵,真是太好了。
石磊幻想着墨小然那白生生的身子,在容戩身下扭動,嫉妒地噴了火,重重地哼了一聲,罵道:“賤人!”
“你不是說有地方喝酒嗎?”尉遲佳瑜看着石磊眼裡的火氣,心裡平穩了些。
“當然有地方。”石磊抱着尉遲佳瑜又進了對面妓院。
妓院的老鳩見是石磊來了,忙迎了上去,“喲,石公子,你來了。小紅快叫你家小姐下來……”
“別叫了,給我備房間。”石磊打斷她的話。
老鳩早看見他懷裡抱着個姑娘,聽他說備房,立刻明白怎麼回事,忙將喊出去的話硬生生的掐住了。
親自領着石磊進了間上房,吩咐人擺上酒菜,拿了石磊給的賞銀,樂滋滋地帶了門出去了。
石磊把尉遲佳瑜放在凳子上,斟了杯酒遞給她。
尉遲佳瑜對石磊沒有防備,接過來就喝。
石磊想着墨小然,胸口滾着一團怒火,再想到墨小然在容戩身下承歡的模樣,心頭那團火無處可泄。
看着尉遲佳瑜,見她醉眼迷離,比平時嬌媚了不少,突然生出恨意。
好,你要給我添堵,我就拿你泄火。
石磊叫人換了大碗來,倒了滿滿兩大碗,遞了一碗給尉遲佳瑜,“來,我們喝痛快。”
尉遲佳瑜本來就是爲了買醉,哪管碗大碗小,只要是酒,就一口喝掉。
石磊倒多少,尉遲佳瑜喝多少。
尉遲佳瑜本喝得差不多了,被石磊灌了半天,醉得如同一灘爛泥。
石磊把尉遲佳瑜抱了上牀,爲她寬衣解帶。
尉遲佳瑜醉得厲害,夢見了容戩。
這時被石磊抱着,以爲是容戩,滿心歡喜,也不推脫,生澀迴應,二人一翻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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