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期結束的時候。
昭玉收到了荊文山的消息, 越他去學校旁的咖啡廳。
眼下滿是烏青看起來很憔悴的荊文山坐在對面,他看着昭玉,“對不起。”
昭玉過了這麼久早已經釋懷了, 何況之前荊文山卻是對他非常好, 他真誠道:“沒關係。”
荊文山低頭看着眼前的咖啡, “我要出國留學了, 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昭玉垂眸道了聲:“祝你前程似錦。”
“嗯。”
荊文山擡頭望了一眼, 起身走出了咖啡廳。
昭玉靜靜的喝完了咖啡。
手機裡是白玉澤發來的消息,是一個地址。
昭玉忽然想起來,今天要去看電影, 連忙往地址上的位置走。
他到了電影院門口,看見了白玉澤在等他。
白玉澤對着昭玉揮揮手, 昭玉加快腳步等到他的面前。
昭玉買了冰可樂和爆米花, 白玉澤拿着兩張票, 兩人到了電影院裡。
電影院裡很暗,屏幕很亮, 坐席上的人陸陸續續的來了,前排的位子逐漸被坐滿了。
昭玉和白玉澤坐在後邊的位子上,昭玉專心致志的看着電影。
白玉澤對一旁的爆米花沒什麼興趣,倒是拿起冰可樂喝。
昭玉發現白玉澤在喝冰可樂,忽然想喝就從白玉澤手中搶了過來, 他挺想喝的。
電影裡的劇情正好到了高潮階段, 主角在絕地重生, 滿身都是高級buff, 然後反殺反派。
這一段劇情妙極了。
昭玉卻想到了墜落水中窒息失去意識, 然後聽到晏元良的呼喚,然後醒來。
這是否也算是絕境重生呢?昭玉這般想到。
白玉澤瞧着昭玉在思考什麼, 他就從昭玉手上拿回冰可樂喝。
昭玉反應過來的時候可樂已經被拿走了。
不久,過了電影重點部分就很快播放完了,接下來都是一些沒什麼意思的養老。
昭玉覺得沒意思就帶着白玉澤提前走了。
他們走出電影院在街道上走着。
昭玉緩緩開口,“我本來是要死的,一個黑髮的人叫醒了我。”
白玉澤也覺得蹊蹺對於那件事,畢竟他可是親眼瞧見昭玉墜落就像是死去了那樣,“誰?”
昭玉回憶起夢中的聲音,“晏元良。”
白玉澤迷惑問:“神仙嗎?”
昭玉緩緩道:“是幽靈。”
白玉澤覺得靈異但也相信了,畢竟現在的昭玉還活的很好。
昭玉想起來晏元良和他的故事,但是還是不告訴白玉澤好了。
白駒過隙。
昭玉已經畢業了。
他在市區中心開了一家咖啡廳,生意不溫不火。
咖啡廳的對面就是白玉澤工作的大廈。
咖啡廳裡養了很多貓,是昭玉想養的,他無事擼貓。
新來的服務生在前臺招待,此時一位西裝革履,白髮紅眸的俊美男子走進了咖啡廳。
服務生熱情的問着:“先生要點什麼?”
白髮紅眸的俊美男人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誰。
服務生迷惑的問:“要找什麼嗎?”
此時坐在犄角旮旯裡的昭玉起身,走到白玉澤身邊,笑着對服務生:“這是我的愛人。”
服務生有些驚訝,不過也很快恢復了正常。
如今昭玉和白玉澤生活的地方,同性婚姻已經合法。
在前幾年,昭玉和白玉澤也已經結婚了。
不過這位新來的服務生不清楚罷了。
昭玉帶着白玉澤去咖啡廳樓上的臥室。
房間不是很大,但是傢俱齊全。
白玉澤望着昭玉,眼睛像是曼珠沙華的顏色美麗豔豔,“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昭玉盯着一臉臉紅的假正經的白玉澤,扯着白玉澤的領帶:“怎麼不主動親我…出差這麼久。”
“...好。”白玉澤緩緩靠近親吻昭玉。
昭玉按着白玉澤的肩膀加深了這個吻。
番外——
幼年的荊文山遇見了昭玉。
他第一次見到這般友善美麗的人,他就像是愛護玩具的孩子那樣,他愛着昭玉,一切都是如此簡單。
幼年的昭玉總是枕着荊文山睡覺,荊文山望着安睡昭玉長長的睫毛就像的羽毛,他不禁碰了碰。
昭玉醒了,聲音帶着睏意:“怎麼了?”
荊文山揉揉昭玉的發,“沒什麼。”
他們的距離一直都很近,住的很近,學校也很近。
雙方父母也是朋友。
只是昭玉永遠都只是將荊文山當做朋友。
昭玉本是想和荊文山報考同一個學校,那個國際學校。結果昭玉沒考上,荊文山考上了。
荊文山本想轉學到昭玉的學校,可是每當昭玉提起那個國際學校的時候,荊文山都可以看見昭玉的眼睛裡似乎有星星。
昭玉從未真正看着過荊文山,而荊文山卻是深深的注目着昭玉。
哀傷也是從此開始的。
就如同裂痕般。
昭玉不斷的和別人在一起,然而卻從不多看荊文山一眼。
而荊文山,他很早就發現了,他喜歡昭玉。
可一切都那麼的無力而爲。
白玉澤番外——
白玉澤被生下來的時候就是一位白化症患者。
即使家裡,他的父親也不是愛他的,母親也覺得他是一個怪異的孩子。
到了幼兒園,他開始要接受外人的異樣眼光。
幼兒園裡的孩子們覺得他很奇怪。
但是有一個金色發的男孩卻和別人不一樣,他說白玉澤很好看。
可男孩這麼說卻很少和白玉澤玩,時常跟着一個黑頭髮桃紅色眼睛的男孩身邊。
直到一次幼兒園童話劇,在班級裡所以小朋友都希望白玉澤當白雪公主,因爲白玉澤的肌膚像雪般潔白。
而王子的角色卻是空了,似乎沒有人願意。
白玉澤暗暗想是不是因爲他很奇怪,所以沒有人願意當他的王子…
此時,昭玉站了起來,他的金髮淺淺的有些卷,淺藍色的眼眸清亮,“老師,我想演王子。”
然後,昭玉成爲了童話劇的王子,白玉澤成爲了童話劇的公主。
在別的小朋友聊天中,白玉澤知道了那個金髮小男孩名字是昭玉,默默的用心的記下來了。
有一次彩排,在老師離開之後。
只剩下一些童話劇的小演員們,別的小演員都去玩了。
可昭玉卻輕輕拉住白玉澤的手說:“我們再來彩排一次吧。”
白玉澤點點頭。
昭玉稚聲稚氣道:“彩排親親那個時候就可以了,你閉上眼。”
因爲不是正式童話劇所以老師一直沒讓兩小孩真親過。
但是讀過白雪公主故事的昭玉和白玉澤當然是知道這段王子親公主劇情的。
白玉澤想是彩排會像之前一樣不真親,就閉上了眼睛。
昭玉卻是湊前親了白玉澤,還親了不止一下,直到白玉澤睜開眼。
白玉澤的紅色眼睛更紅了,委屈的哭出來了:“我…們親親了…我懷孕了…怎麼辦”
昭玉愣了愣,反應過來哄道:“我們…都是男孩子親親沒事。”
白玉澤不信哭的更兇了,眼淚珠子在小臉上掛着。
昭玉也急了,看着眼前哭着的小美人哄道:“要有事我就娶你好不好?”
白玉澤呆了呆,眼淚倒是沒流那麼兇了,“可是我是男孩子…”
昭玉望這招見效,便繼續哄:“沒事沒事,男孩子也可以在一起。”
年幼的白玉澤覺得和昭玉結婚也不錯。
“…你沒騙我吧?”
“沒。”
白玉澤聽着昭玉的回答,心裡倒是不那麼難過了。
在那之後,幼兒園裡怕生的白玉澤就開始偷偷的盯着昭玉,直到幼兒園畢業,後來就沒有再見過。
直到白玉澤在少年的時期再次發現了昭玉和自己同校了,只是昭玉忘記了那件事。
不過沒關係,白玉澤還記得。
他照着昭玉的喜好裝扮,裝作陌生人接近昭玉,最後兩人成了情侶。
而現在。
已經事業有成的白玉澤看着身邊安睡的昭玉,他輕輕側頭親吻。
就像是童話故事那樣。
王子最終和公主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
——
昭玉醒來。
是在一個有些黑的環境裡。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以前的事情,發現他第一次穿越的時候其實發生了記憶錯亂。
他也猜到了一些事情,他對着面前的一切喊:“晏元良,我想起來了。”
系統的聲音響起,“你怎麼知道我是晏元良?”
“你在小學的時候爲我算過命,你還說你有陰陽眼死了也會成爲幽靈陪着我。”
他之前走在走廊裡時候,遇到的那個黑髮少年大概就是晏元良。
這個世界哪有什麼系統啊,只是有一個靈魂一直陪着他而已。
昭玉對晏元良感嘆道:“我全部都想起來了。”
“恭喜。”
一位黑髮黑眼的少年出現在昭玉面前,聲音就是系統的聲音。
晏元良正是所謂的系統,一直守候着他的人。
“爲什麼我的世界會這樣?”
“因爲正如喜歡着你的人其實一直沒變,每個人都在一個個世界裡重複,解開執念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否則你每次都會死去。”
約書亞就是白玉澤,扶雪是聖安德爾。
所以即使昭玉來到別的世界,一切其實都沒變
“然後再輪迴之中迷失。”
“你會陪着我對嗎?”
“是。”
“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