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蓮默默的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嫂嫂。”
朱氏冷笑道:“我還沒見過哪個勾引哥哥的妹妹。”
吳蓮的臉一白,但是瞬間就平靜下來:“哦,原來嫂嫂已經知道了。”
朱氏道:“豈止是我?你以爲府裡的老爺夫人不知道嗎?就只有吳英那個傻小子還認你作姐姐。一個不知羞恥的小賤人!”
吳蓮的手緊緊的握着,幾乎要掐進自己的手心,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看着她默默地忍受,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爲她說說話!
好,好得很!
吳蓮的眼神一冷,道:“嫂嫂,你派來的那三個人,你不妨自己消受消受。”
朱氏還沒有反應過來,三個人已經被推了上來,吳蓮道:“這位吳夫人,如果你們沒伺候好……”
“知道知道,小的知道……”那三個人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給搗碎了。
朱氏一聽,立馬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嚇得臉都白了:“你!你們想幹什麼?我是宰輔之女,是吳彥的夫人!你想幹什麼!啊!”
吳蓮彎腰在她的嘴裡塞進一顆歲媚丸。
長妤看着那三個男人欺上去,臉色微微不好,她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這種事情,當即快步走出門去。
吳蓮不知道爲何,也跟了上去。
“嗤啦”一聲,衣衫被撕碎的聲音響起來,朱氏哭道:“不!不要!吳蓮!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怨不得你永遠沒有孩子!當初我就該毒死你纔好!不!放開我,我……”
聽到這番話,吳蓮的身子瞬間僵硬。
孩子,作爲女人最大的幸福,難道不是應該有自己的孩子?原來自己的所有,都是被她剝奪的?
吳蓮的手顫抖着,忍了許久的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快步走開。
門被關上,阻隔了所有的聲音。
走出雅間,外面的聲音嘈雜,長妤喝了幾口清水勉強將那種噁心的感覺壓下去,回頭看着吳蓮:“下來,該我們看戲了。”
兩人轉入另外的房間,叫人拿上來一疊芙蓉糕,坐了一炷香之後,突然外面傳來了喊聲:“老闆!我家小姐不見了!”
“不見了?姑娘,咱們這做的可是小本生意,最怕惹上麻煩。”
胭脂哭道:“我家姑娘可是吳將軍府的人,剛纔我去給她買東西,結果一轉眼就不見了,我找了許久,聽說有相似的人進入了你的這家客棧。你瞧瞧,今日牡丹花會這麼多,若是人丟了我們當丫鬟的可就死路一條了。求求您讓我們進去找找吧。”
那老闆皺了皺眉,這吳將軍府的人,周圍的人都看着,也惹不起啊。
“好吧好吧,你且去找找。”
那胭脂忙作很感激的樣子,急忙帶着幾個僕人妝模作樣的找了幾下,然後就直奔二樓的雅間。
她大大的推開門,只看到那躺在地上渾身赤裸遮了臉的女子,然後放聲大哭道:“小姐!你怎麼了!”
她的這一哭,所有人都瞬間擠了過來,一下子就看到了這場好戲!
胭脂看着大家圍觀夠了,忙抹淚奔過去,指着那兩個個還在穿褲子的人道:“你們做什麼!”
那兩人道:“你家的人勾引我們的!嘖嘖嘖,真是小淫娃一個!你瞧瞧,這可是你們將軍府的令牌,前幾天就給我們了。今兒約在這裡見面。”
胭脂一愣,忙將戲做全了。
“難道,難道將軍的令牌竟然是小姐偷的?!”
衆人這麼一聽,心中頓時各種思緒亂飛。
哈!將軍府裡的女人竟然這樣的偷漢子!瞧着那身材不錯嘛,倒是白便宜了那兩個傢伙!
聽着身後的人這般議論紛紛,胭脂的嘴角幾不可查的一扯,然後撲了進去,卻在看到底下一灘血的時候微微一愣。
但是這並沒有妨礙她的動作,她一把扯下女子遮容的東西,想將那張臉徹徹底底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她突然全身僵硬的瞪大了眼睛。
“小!小姐!”
地面躺着的春情氾濫的女人不是吳彥的夫人朱氏是誰?!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胭脂將腦袋想破了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這裡躺着的人,怎麼就成了她家的小姐?!
正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聽到一聲驚呼:“嫂嫂!”
胭脂猛地回頭,就看見吳蓮似乎不可置信的踏了上來,然後指着那兩個提着褲子的人道:“你們!你們是誰?你可知這裡躺着的是吳將軍府的大公子的夫人!是當朝宰輔的女兒!”
那兩個漢子道:“關我們什麼事,是這小蕩婦慾求不滿自己找上門來的,說是她家相公在牀上簡直跟個廢人一樣,一點也讓她感受不了激情的滋味。你瞧瞧,這令牌咱們這些人可偷不到吧,不是將軍府裡的人給的又是誰?”
吳蓮聲音悲痛的道:“嫂嫂,嫂嫂,你怎麼,這般的想不開啊。你看你肚中已有孩子,何苦呢?”
衆人看着女子身下的那一灘血,心中暗暗搖頭,自己懷孕了還出來勾搭人,真是,名門大族裡面的齷齪事啊!
胭脂已經完全愣在當場了,那些話不是該爭對吳蓮的嗎,怎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還沒反應過來,吳蓮已經一把扯了她進屋,然後將門給關上了,但是門關上了,朱氏的身子和醜事也大咧咧的攤在了人們的眼皮子底下,誰都知道,這些消息,會在瞬間長了翅膀一樣刮遍整個晉城。
吳將軍府世子妃春閨寂寞紅杏出牆,衆目睽睽之下捉姦成功。
胭脂被渾渾噩噩的推進門,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已經被人一把點了穴道。
她睜大了眼睛恐懼的看着吳蓮。
吳蓮不說話,週三急忙扯下簾子蓋住了朱氏的軀體。
“你?你是誰?”胭脂有些驚訝於眼前女子眉眼間那種讓人心驚的平靜。
長妤只是轉頭對着吳蓮道:“這兩個女人留着也沒用。既然要和吳將軍府周旋,自然要先送上我們的禮物。”
吳蓮冷笑道:“這個禮物自然要好好準備。”
長妤拍了拍手,後面又閃出幾個鬼魅般的影子來,那些人面容枯槁,眼裡帶着血腥之氣,叫人連多看一眼也不敢。
“小姐。”那兩個人也隨着週三喚作了這個稱呼。
長妤坐下,目光看着擱在桌子上的一把檀香扇,那扇子用檀香木製成,每一片都薄如蟬翼,散發着淡淡的香氣,夏日拿在手中不僅僅可以扇風,便是蚊子也不靠近。
長妤將扇子展開,道:“這位公公給我介紹一下將人制成禮物的法子吧。”
一個內侍道:“回小姐的話,將人制成禮物,以女子身體爲最佳。第一種就是美人圖,就是將女子後背最爲光滑的一片肌膚撕下來,然後用她們紅色的脣,黑色的發在上面作畫。近日牡丹花會上的青龍臥墨池頗爲華美,用髮絲編制,柔軟細膩,在陽光下也能反光,效果應該不錯。第二種就是美人扇,像小姐手裡這樣的扇子,可以製作十幾把,用指骨做扇柄,剝下臉皮來崩做扇面,用女子心口血在上面畫幾朵紅牡丹,也是極其的和今日的場景相符合,送人也算可以。還有就是第三種,但是這個對女子骨骼要求太高,就是美人琵琶,採用背脊骨頭爲支撐,將腳筋手筋給抽了磨成琴絃,再讓功夫好些的匠人上在琵琶骨架上,也是可以的。當然,能做琵琶的都是好骨頭,得練過武功才行,否則就只能用一些小骨頭製成短笛,做不成大樂器。”
長妤把玩着手中的檀香扇,道:“俗話說絲不如竹,竹不如肉,便是製成琵琶,也不過樂中下等。吳世子最愛風雅,美人圖倒還不錯,便如你所說,繡一幅青龍臥墨池吧。用骨頭製成畫框,修飾一下,弄得精美些。”
那內侍聽了這話,恭恭敬敬的低下了頭:“是,小姐。”
胭脂在旁邊聽着,早就嚇得抖成一團,她根本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折磨人的法子,她的身子如果能動,早就癱軟成爛泥了,可是被點了穴的身子也只能僵硬的立着,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長妤將扇子一扇,微笑道:“將這兩個女人帶下去吧。”
其中一個內侍立馬提着兩人,裹在黑色的披風裡,扛着走了出去。
長妤冷冷的看着旁邊同樣嚇得臉色蒼白的男人,道:“這兩個和那個瞎了眼的一起廢了扔了。”
那兩個人一聽廢了就立馬哀求道:“小姐,小姐饒命!”
沒了命根子,這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
長妤站了起來,對着吳蓮道:“走吧,和我一起回我那裡。”
——
入夜。
碧海月茶悠然綻放,吞吐清香。
躺在玉牀上的男子睜開眼,從窗外看着掛在梅枝上的月亮,更漏一點點短去,夜半的寒氣從窗口蔓延進來,整個大殿冰冷如鐵。
碧海月茶的香氣圍繞,卻一點也沒有任何的睡意,他擡起自己的右手,從月光中看着掌心。
沒有任何的紋路。
那些代表生老病死,愛恨貪嗔的今生和來世,就像被某種強大而神秘的力量抹去,既沒有命運,卻早就將最清晰的命運之路呈現。
他擡起手來,左手的指尖微微一滑,如玉般的掌心出現一條血痕,但是瞬間又消失的乾乾淨淨。
殿內的香氣愈發的濃厚,男子的眼神卻愈發的幽深,日日夜夜,這麼多日子,每日也不過睜眼到天明。
他猛的站了起立,然後“刷”的一聲,穿窗而去。
黑暗中他如一縷幽靈降落,一揮袖,關着的窗戶無聲打開。
他進入屋內,整個房間只有在牆角留下了一盞小燈,整個房間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他撈起牀帳,少女穿着碧色的衣服,安然睡着。
他的目光靜靜的落到她身上,冷漠而幽深。
過了好半晌,他躺到了牀上,伸手將少女攬入懷中,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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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雲:本尊的設定是什麼?沒掌紋是什麼鬼?
阿吹:問長妤。
長妤:幹我鳥事?
阿吹:你們像是男女主角應該有的氛圍嗎?摔!
重雲:放心,本尊想有,立馬就有了~
(阿吹:最近一段時間都是存稿吹了,七月三號之前不會上來鳥~摔!好不容易寫完論文還有高數和各種學是什麼鬼!阿吹要去考試,爲了不掛科~如果掛科了請爲我點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