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血洗,再見重雲

正華帝躺在榻上,血剛剛止住,若是一般人肯定已經暈了過去,但是在大量的失血之後,他仍然強撐着要去找出兇手。

他看着夏侯林,這個兒子的性格他知道,那纔是真正的紈絝子弟,根本無心於皇位。

正華帝看向周聽星。

周聽星道:“陛下,這個宮女的手臂上刺着一個字‘寧’字,五皇子被賜爲寧王,他家裡出來的,都有這樣一個字。而且,前些日子,剛好就有一批宮女被送了進來,他們都是從各個王府選上來當差的。”

夏侯林當即就呆在當場,他跑到那個宮女面前,看着那張臉,臉色微微一變:“父皇,這,這,這女人確實是兒臣的府裡出來的,但是,但是這女人,是四哥送給我的啊!”

立馬,“刷”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夏侯天。

夏侯天的身子繃得直,平靜的道:“父皇,兒臣怎麼敢做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前些天兒臣被人設計,今天又利用五弟來設計我。其心可誅,願父皇明察。”

正華帝的目光突然一轉,看向長妤:“那個長安郡主,你來說說看。”

所有人都看向長妤,心中暗驚,正華帝拿這件事去詢問一個女人,難道不是不太妥當?況且這個女人和夏侯天的關係不明不白,前天你就是因爲她夏侯天才可以好好的站在這裡的。

夏侯天心裡也生出幾分歡喜來。雖然不知道謝長妤是怎樣的人,但是她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長妤走上前:“陛下,小女並沒有什麼想說的。當然,如果要想仔細的查查看,只能從這個少女入手,陛下本來便是半生戎裝,所以想要傷到陛下,那麼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正華帝揮揮手,道:“周聽星,你和齊國公一起去查。明天,我腰答案,在此之前,所有人不得離開皇宮。”

“是。”齊國公和周聽星同時應答。

兩人離開,華皇后便溫聲道:“陛下,你還是先休息吧。”

正華帝閉上了眼,皇后對着他們揮了揮手,於是所有人都退到了殿外。

“皇后。”正華帝喊了一聲。

華皇后停下了腳步,然後回頭,一雙眼睛溫和的看着他:“陛下,不知道有什麼事?”

正華帝捂着額頭道:“朕,有點疼。”

華皇后走了過去,彎下腰,伸手握住他的手,看着他,溫和的像是看着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因爲疼痛,他所有的力氣都在擠壓着往外,華皇后的手腕被勒出一片片紅痕。

她的眼神依然是溫和的:“陛下,要不要臣妾去喊袁天師弄點丹藥。”

正華帝搖了搖頭:“朕受得住。皇后,你認爲是誰?”

華皇后嘆了一口氣:“陛下,如果臣妾看,絕對不是任何一個皇子。您,畢竟是他們的父親。”

正華帝嘴角一勾冷笑:“皇家之中,哪裡來的親情。”

華皇后沉默着,輕聲道:“陛下,休息一會兒吧。等結果出來了,臣妾叫你。”

正華帝神色舒展開,狠狠的握住華皇后的手腕,睡了過去。

看着這位永遠猜忌別人的皇帝抓着她的手睡了過去,她只是淡漠的轉了頭,看向殿外。

這一夜註定無人入眠。

長妤站在那裡,聽到外面沙沙的雨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已經下起了雨。

其他的人坐在椅子上,內侍送來茶水和糕點,夏侯晉看着夏侯天,夏侯天瞄着夏侯晉,兩個人一個不停的灌着茶水,一個卻是一點也不動。

長妤站得靠近門邊,殿外冷風夾着雨點撲來,在大殿的紅色蓮花磚上落下一點點的痕跡。

謝長歌走了過來:“妹妹,你身子弱,別站在這個地方,小心風雨吹着了。”

長妤看着謝長歌,她神色意外的平靜,沒有絲毫的慌張,就算她對正華帝沒有半點的親情,但是她現在的所有,都是依仗的正華帝,如果正華帝真的出了意外,她的地位就完全沒有了。

“二姐不擔心嗎?”長妤問。

謝長歌眼底有種奇怪的光:“擔心什麼?舅舅洪福齊天,沒有到時間永遠也不會死。”

她說完悠然轉身,然後踏入殿內。

長妤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的咀嚼着那一句“沒有到時間永遠也不會死”,難道,她知道正華帝什麼時候死嗎?

她垂下了眼眸,但是感到一道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不由擡眼看去,卻是夏侯天。

長妤冷冷的看着他,夏侯天心底皺眉,總覺得有些不安。

時間就這樣過去,天色慢慢的轉明,然後,殿外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

坐着的人“刷”的一聲全部站了起來。

周聽星和齊國公進入殿內,兩人的衣服全部都溼透了,但是臉色卻截然不同,一個面色沉穩但是卻看得出掩不住的喜悅,另一個皺着眉頭,臉色猶如死灰。

夏侯天看着齊國公的臉色頓時一顆心就沉到了谷底。

不好!

而這個時候,華皇后卻扶着正華帝走了出來。

正華帝的目光何等銳利,看到齊國公的神色就立馬掃向了夏侯天,夏侯天一下子跪倒在地:“父皇,兒臣絕對沒有做過這件事!”

正華帝冷笑道:“你一向心於皇位我也是知道,這無可厚非,但是,你這個孽子,竟然敢大逆不道!”

他說着根本不等夏侯天說話,就轉向周聽星,道:“你說說看,是怎麼回事?”

周聽星道:“回稟陛下,我將那宮女的屍體帶走,回到四皇子的府邸中打探。這個宮女確實是四皇子府中的。而且,這位宮女刺殺的武器,也是四皇子府中最有名的天機刃,除了四皇子親授,別人根本拿不到,而我們詢問了打造這兵器的匠師,一共五把,而四皇子,你記錄在冊的只有四把,還有一把在哪裡?我們又循着地方找到了這位宮女,這位宮女當年是畫舫的賣藝不賣身的,被你四皇子看重花重金買下的,別人都以爲四皇子你是因爲美色,但是現在看來卻不像啊。而且,我們剛好查探到,當初五皇子府中挑選人進宮的那位嬤嬤,也是你四皇子送給五皇子的。這樣種種跡象都指向你四皇子,不知道四皇子還有什麼話想說。”

夏侯天一聽,看向齊國公,但是齊國公卻根本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他親自調查,認爲夏侯天不會做這些傻事,但是到了後來,他都忍不住相信。

夏侯天急忙道:“父皇,父皇!兒臣絕對沒有……”

“你給我閉嘴!”正華帝一甩手,然後疲憊的道,“先把夏侯天押入死牢再說。”

夏侯天一聽,只覺得腦袋一蒙,就憑這些,就判定了他的死刑嗎?他不甘!

長妤只是安安靜靜的看着他,這個時候,正華帝要的根本就不是真相,而是必須有一個兇手出來,不管是夏侯天還是夏侯晉,只要出來,才能消了他的疑心。

他曾經的上位就費盡心思,弒兄殺弟,所以,這些在他看來纔是正常的。

殿外的侍衛迅速的進來,然後一把按住夏侯天,將他帶了出去。

離開的時候他的目光還看了長妤一眼。

夏侯天被押走之後,正華帝就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長歌,你過來陪我說說話。”

謝長歌微笑着走了過去。

長妤只能陪着衆人一同出去。

她坐上來時的馬車,往回趕,走了一段路,卻聽到馬蹄聲響了起來,然後,她聽到簾子外秦笙的聲音:“謝小姐。”

長妤沒有掀開車簾,只是道:“秦世子不必多問,因爲,我無能爲力。”

秦笙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下意識的就相信這個少女,認爲她能夠解決。

他只好停下了馬。

雨水澆下來,他心中不知爲何涌起失落。

夏侯天這一倒,雖然齊國公府受到的打擊並沒有那麼大,但是爲了穩定根基,他就必須馬上和周敏兒成親。

但是,這又如何呢?本來就是他的路。

長妤坐在馬車內走遠,心底不由浮起一絲莫名的感覺來,她掀開簾子,往後一看,隔得老遠,卻依舊看見那匹馬站在那裡。

她放下簾子,然後任憑馬車往前走去。

不知道重雲現在在哪裡。

——

一盞燭火搖曳,周聽星看着夏侯晉,美麗的一張臉半隱半現:“你說,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

夏侯晉沉吟:“我也覺得奇怪。那日設計他都讓他逃脫了,如果他因爲那件事被父皇捨棄了還好,但是他從中逃脫,按理說在父皇那裡更應該有些好感,這樣對他更有利。他不會傻到去刺殺父皇。可是現在,這件事不是我們做的,其他的幾個皇子又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機會,所以我才感到奇怪。”

周聽星猶豫道:“會不會是夏侯天自己設的局?”

夏侯晉搖着頭:“不會,對於對手,要比了解自己還更瞭解。夏侯天雖然有野心,但是他本來就是皇后的嫡子,所以自持血統高貴,有朝一日登基也要名正言順,絕對不會做出刺殺的事。只是很可惜我們的父皇,雖然聰明,但是卻有一個絕大的失誤,就是多疑,從來不會相信誰。但是,無論誰做出這件事,肯定都是爲了陷害夏侯天,只要沒有意外,夏侯天就算不死也會貶爲庶民。我們按兵不動,順勢而爲,皇位就沒有差錯。”

他說着頓了一下:“不過,謝長歌那兒你怎麼看?”

周聽星道:“謝長歌此人,如果站我們這裡,就不會嫁給重雲。但可是瞧着,她又多次幫我們。我開始猜想她不過是看上了重雲,大師她根本看都沒看過這個人,難道就因爲僅僅聽了這個名字?所以,現在的她還不好動手。”

夏侯晉道:“無論如何,只要她有用就行。咱們這裡,等着坐收漁翁之利。”

——

晉城的雨終於浩浩蕩蕩的落了下來,溼漉漉的,將那連續幾天的熱氣全部的驅散,長妤對着窗子吹風,倒覺得別樣的舒坦。

吳蓮那邊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刑獄司的勢力覆蓋甚廣,所以倒是沒有任何的差錯。

但是,就在夏侯天黨的所有人在爲夏侯天東奔西走的時候,又一道消息傳了下來。

正華帝病危。

再次一石激起千層浪。

長妤擡起眼來,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微微一笑。

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她披上了披風,然後撐開一把傘,一個人來到齊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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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在披風裡的她叫人看不出來,雨嘩啦啦的下着,齊國公府的門緊閉着,顯然因爲正華帝的事情而焦頭爛額,正華帝一死,夏侯晉必定登基。

長妤走上去,敲了敲門。

門打開,長妤本來以爲是管家之類的,卻沒有料到是秦笙,他臉色蒼白,顯然也是折騰的夠嗆。

他正想問,長妤已經將自己的斗篷兜帽掀起來一點,看着那半張潔白如玉的臉,秦笙的聲音一驚:“謝小姐!”

長妤看着他:“可否容我先進來?”

秦笙立馬反應過來,急忙讓開:“請。”

長妤隨着秦笙進入屋子裡,齊國公已經進宮去了,只有秦笙還留在這裡。

進入屋子裡,秦笙立馬讓長妤坐在椅子上,然後叫人奉上了熱茶,看着她微微有些打溼的斗篷,道:“謝小姐要不要將斗篷放下來,我派人去烤一烤?”

長妤搖了搖頭:“不用。秦世子,我來說幾句話就好。”

秦笙心中有些微的失落,但是對於長妤能來到他身邊,他已經感到意外的高興了。

長妤道:“秦世子,不知現在齊國公在晉城能夠派動的人馬是多少?”

秦笙不料長妤竟然問這個問題,不由微微一頓。

長妤道:“我知道,現在傳出了正華帝病危的消息,齊國公想先把四皇子救出來再說,如果你相信我,就告訴齊國公,四皇子呆在那裡是最安全的。還有,不管齊國公府有多少人,請你先準備好。”

長妤說着,從自己的袖子裡掏出一件東西。

秦笙看着臉色大驚。

聖旨!

這竟然是一道聖旨?!

秦笙顫抖着接過那道聖旨,然後打開,微微一看,卻臉色大變。

長妤微笑道:“像是真的嗎?”

秦笙複雜的看着長妤:“這是假的?”

長妤微笑道:“自然是假的。其實無論真假,只要有人信了,假的都有可能真的,但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秦世子,我只說到這裡。”

她說着站了起來,想要往外面走。

秦笙一把抓住她的手,長妤一驚,眼裡閃過一道冷光。

秦笙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急忙放開,啞聲道:“你是爲了夏侯天嗎?”

長妤皺眉:“夏侯天?我爲他幹什麼?”

她說着轉身就走,出了齊國公府,從自己的懷裡搜出帕子,狠狠的擦過秦笙抓過的地方。

而在那邊,她剛剛離開,一個戴着斗笠的男子就走了出來,然後往夏侯晉的府中走去。

長妤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旁邊的海東青閃了出來。

“一切如謝三小姐所料,你進入齊國公府的消息已經到了夏侯晉那邊,下來該怎麼辦。”

長妤:“夏侯晉其實對我頗有忌憚,所以肯定會猜測我要幹什麼。接下來,派一個人僞裝成我到夏侯宇那裡去一回。然後,將這份聖旨,掛到明華殿裡去。”

海東青聽了,奉命離去。

外面悄無聲息的一切被雨水遮掩,而在皇宮,皇子公主全部跪在了一堆。

太醫從裡面出來,夏侯晉走了上去,低聲問道:“如何了?太醫?”

太醫院的林院正看了夏侯晉一眼,啞聲道:“太子殿下,有些不好啊。”

“怎麼?前兒不是還好好的嗎?”

“老朽也不知道。反正,太子殿下準備着吧。”

聽到這句話,夏侯晉的心迅速的沉澱下去,然後又涌上狂喜,有了林院正這句話,他還需要忌憚那麼多幹什麼?!

皇位,唾手可得!

夏侯敏雖然現在動不得武功,但是內力還在,夏侯晉和太醫的話他約莫還是聽得到幾分,一聽這話,眼神便是一縮,這麼多年他的努力都白費了?!

他悄悄的站了起來,然後往明華殿走去。

雨水落下來,整個皇宮都顯得朦朦朧朧,燈籠在迴廊處不斷的飄飛。

明華殿內卻是一片黑暗,守着殿門的小太監被他指使着往那邊,他卻悄悄的走了進去,看到了宮殿正中垂掛着的那塊盒子。

這塊盒子裡,原本該裝的是繼位的聖旨。每一任皇帝都會在死亡之前,將自己繼承者的名字寫下。但是這麼多年,正華帝卻從來未曾言明,即使封夏侯晉爲太子,但是在權利上,卻並未給與他太多。

他不信!就這樣讓夏侯晉撿了這麼一個大便宜!一切都還沒開始,如何能結束!

他不信正華帝沒有寫過繼承者的名字,他不信!

夏侯敏心中震怒,然後拿起龍椅旁邊的一塊鎮紙,擡起手來甩了上去!

“啪”的一聲,那塊位於宮殿上空的盒子就掉了下來。

他迫不及待的打開,然後,一卷明黃的聖旨就滾了出來!

他的眼神一縮,急忙打開,但是當他看到那聖旨上面的名字的時候,卻完全不敢置信!

夏侯敏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將聖旨往懷裡一揣,急忙跑了出去。

而他根本沒看到,在他的上方,一個戴着斗篷的身影站在宮殿之上,垂着眼眸安靜的看着他。

“謝小姐。”海東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密密麻麻的黑影撲在宮殿上,那些全部都是刑獄司的高手。

雨水沿着斗篷飛快的落下來,然後濺開,少女穿着靴子,眼神如刀鋒一般。

“先等着。不忙。”

夏侯敏揣着聖旨飛快的落到無人的地方,兩個黑衣人就閃了出來。

“閣主。”

“去,將整個千機閣的人都給我召集起來。”

“是!”

雨不斷的撲到他的耳朵裡,他彷彿感覺到所有的成敗都在這個瞬間。

當他再次返回正華帝的寢殿的時候,夏侯晉以儲君的身份開始召集所有的大臣,周聽星站在旁邊,李貴妃位於上首,根本不管還在寢殿裡的華皇后。

在他們的眼底,從來沒有將這個沒權沒勢又沒有兒子的女人放在眼底。

夏侯晉面色沉痛,道:“父皇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爲了國家安危,還望諸位大人明日起將擬好的一切奏摺直接交到我的手上。在此之前,要將害得父皇的罪魁禍首凌遲處死。”

齊國公的身子一低:“太子殿下,陛下如今還在,您這樣做,恐怕有不妥。”

“不妥?”夏侯晉站了起來,“哪裡來的不妥?”

齊國公道:“陛下還在,他將控御司交給十三皇子處理,自然有陛下的道理。所有的事情,都要等到陛下醒來再說,這樣殺人不妥。”

眼看皇位在手,他哪裡將齊國公的話放在眼裡:“父皇已經不行了,難道權利還要放到重雲的手裡?他算什麼東西!”

周聽星走了上前,道:“齊國公,你是夏侯天的舅舅,小女想,在刺殺一事上您恐怕也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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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齊國公頓時怒了。

周聽星道:“胡說?小女可沒有胡說。齊國公年紀大了,助紂爲虐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否則,怎麼還要爲弒君殺父的夏侯天求情?”

齊國公道:“老臣一家從大燕開國起就對大燕忠心耿耿,哪裡是你三兩句話就能顛倒的?”

周聽星道:“人都是會變得。齊國府不還是以前大明的遺族嗎?哪裡來的忠心耿耿一說?”

齊國公的臉色已經變了:“周聽星,你這個小女子。”

周聽星冷哼一聲,道:“將齊國公給我押下去。陛下之死和他必定脫不了關係。”

這分明就是想將所有反對夏侯晉的勢力一網打盡!

齊國公剛想張口,侍衛已經走了出來,然後捂住他的嘴,將他拉了下去。

夏侯晉道:“不知道諸位對此還有什麼意見?”

所有的大臣都沉默了,陛下現在就在臨死邊緣,夏侯晉敢如此做,顯然就是確定正華帝活不了了,而且,現在這個狀況,就算正華帝還有活命的機會,恐怕也活不了。他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本就該順成大位,誰敢反對都會像齊國公一樣被處理。

夏侯晉看着大家沉默,站了起來,對着旁邊的內侍道:“去,將傳國玉璽拿來。”

大家的臉色微變,這個皇宮裡的所有人,很顯然都被夏侯晉給控制了!

夏侯晉在得到正華帝病危消息的那一刻,就和周聽星將這寢殿周圍的所有人都換了,而且,現在,在這宮門外,他太子的幾千名羽林衛還等着,只要稍有異動,就血腥鎮壓。

他是太子,他有最完美的理由殺人!

一個內侍託着傳國玉璽走了過來,綠色的玉,在燈光下閃着光,這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權利。

他正想伸手拿下,卻不料夏侯敏突然閃來:“慢!”

夏侯晉的手一頓,冷眼看來:“九弟,你有什麼話想說?”

夏侯敏冷笑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登上大位?呵呵,夏侯晉,你輸了!你根本就不是名正言順的太子!”

他說着,“刷”的一聲,將自己手中的聖旨亮了出來。

頓時,所有人都一驚。

聖旨?怎麼可能有聖旨?

夏侯敏道:“這是我在明華殿內拿的。上面的皇位,根本就不是你夏侯晉的!”

聖旨雖然是明黃的,但是邊角卻鑲嵌着大紅,所有人都知道,這種聖旨是特製的,是傳位詔書!

夏侯晉的眼一眯:“夏侯敏,拿來!”

夏侯敏往後一退:“拿來?!夏侯晉,父皇還在牀榻上,難道,你這就是逼宮?”

夏侯晉的臉色微微一變:“我是太子,何須逼宮?”

夏侯敏道:“不是逼宮,那麼怎麼不等父皇好一點再說?”

正在這個時候,一掌素白的臉從內殿中走了出來,大家看着的,卻是華皇后。

“皇后,陛下怎麼樣了?”夏侯敏問道。

華皇后還沒來得及說話,李貴妃已經笑了起來:“她現在,不是皇后了。九皇子,你問錯了。我兒馬上就是皇帝,她被廢了。”

聽了這句話,華皇后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道:“陛下暫時感受不到呼吸和心跳了。”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再次一驚。

陛下死了?

殿外的長風送進來,雨水嘩啦啦的傾倒下來,夏侯敏道:“夏侯晉,我有傳位詔書在手,你能幹什麼?!”

夏侯晉的眼神一壓,道:“將妖言惑衆的夏侯敏抓起來!”

“是!”

立馬就有侍衛撲了上來,而夏侯敏卻迅速的往後一退,冷笑道:“你纔是最名不正言不順的人!就以爲整個皇宮都在你的控制下嗎?”

他說着極快的一躲,然後退出殿外,拍了拍手。

密密麻麻的黑影閃現出來。

“千機閣的人!”夏侯晉一聲大喝,“你竟然暗中培植勢力!”

夏侯敏冷笑:“如果不暗中培植勢力,現在不是讓你這個妾生的兒子得了便宜?”

李貴妃頓時尖叫起來:“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說本宮?!”

夏侯晉的手指一縮,帶着旁邊的侍衛衝了過去!

周聽星走到窗前,從自己的袖子裡掏出一個信號彈,然後放了出去。

咻——

尖利的聲音頓時劃破夜空,然後,在宮門外等着的兩千羽林衛,提着長槍就衝了進來。

雨水鋪天蓋地的落下來,落到鎧甲上發出響聲。

長妤站在高處,看着羽林衛直接攻破侍衛,然後衝殺了進來。

所有的隊伍都在匯聚,最終匯聚到正華帝的寢殿外,然後交織在一起。

刀槍劍戟的聲音砰砰作響。

長妤這才轉頭對着海東青道:“去將正華帝喚醒吧。”

海東青點了點頭,然後沒入黑夜。

場面已經完全混亂在一起。

長妤轉頭對着旁邊的一個侍衛道:“你,現在到宮外,去叫秦世子帶領人馬進來。記住,是保皇。”

“是。”

長妤說完,慢慢的看向那邊。

大雨中一匹馬突然衝了進來。

這是誰?

長妤從旁邊的侍衛手中拿起弓箭,然後對着那個人影指了指。

就在她猶豫的一剎那,那個人影奔跑的斗篷瞬間飄落,長妤倒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騎馬快奔的人,竟然是謝長歌!

她來幹什麼?

長妤手中的弓箭緊了緊,還是放了下來,她倒要看看,這個謝長歌來這裡是幹什麼。

謝長歌直直的衝入正華帝的寢宮外。

她大吼一聲:“別打了!你們這些笨蛋!”

長妤的目光不由一壓。

人馬廝殺中,鮮血濺了出來,熱辣辣的潑在雨裡。

謝長歌看着交纏在一起的人影,然後跑了出去,從另外一個門穿了進去,看着夏侯晉和周聽星,冷冷的道:“你們這些笨蛋!都落入別人的圈套了還不知道!”

正華帝已經死了,這個對夏侯晉有着影響力的謝長歌根本不值得多看一眼。

謝長歌怒道:“夏侯晉,如果正華帝醒了,你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夏侯晉冷冷的看着她:“謝二小姐,父皇已經死了。”

“不會!”謝長歌大喊,“絕對不會!”

她說着瘋狂的往殿內奔去,海東青的身影一閃,就看見她的身影撲到了正華帝身上,她觸摸他的心口和鼻孔,然後,臉色漸漸變白。

“不可能!他不是在這個時候死的!”

她說着又再次看了看,但是確實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了。

謝長歌的臉色微微一變,她提起裙子衝了出去。

屍體已經越級越高,雨水化爲血水。

看着秦笙帶着隊伍出現,長妤將身上的斗篷一扔,然後從宮殿頂端下來,騎着馬奔跑到他的面前。

秦笙微微驚訝:“謝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長妤道:“待會兒,無論做什麼,只需要說,你是來保護皇上的就好。”

秦笙看着她,點了點頭。

長妤騎着馬離開,秦笙領着隊伍衝進了雨中。

那邊交織的卻只是血肉模糊,夏侯晉眼看勝券在握,卻又再次聽到了馬蹄聲,不由臉色一變。

誰?!

秦笙的臉從黑暗中閃現出來。

夏侯晉看着他,臉色不由一變,今早上就看到謝長妤往秦笙那裡跑,卻原來是去召集隊伍了,所以他纔會派自己的羽林衛在外面守着。

幸好,他們這點人馬哪裡是自己羽林衛的對手?

夏侯晉冷笑道:“秦笙,你來幹什麼?是來找死的嗎?還是想替夏侯天爭奪皇位?”

秦笙朗聲道:“我是來保護皇上的!皇上還未死,夏侯晉,你纔是弒君殺父之人!”

夏侯晉冷笑道:“弒君殺父?他已經死了!我是太子!自然便是我的帝位!”

夏侯敏在雨中一邊被手下保護着,一邊怒道:“聖旨在此,根本就不是你的帝位!”

秦笙依然朗聲道:“一切,等陛下醒來再做定奪!”

夏侯晉怒道:“他死了!不會再活了!今天,朕就將你們全部一個個殺死!”

他暴怒,勝利就在眼前,這些跳樑小醜簡直激發了他心底的怒意!

還要掙扎,你們還有什麼掙扎的資本?有聖旨又怎麼樣,把你殺了,誰知道聖旨還是誰的!

周聽星站在旁邊,反正大局在握,也不擔心,只是,當她一轉頭,卻突然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大喊。

“陛下?!”

夏侯晉還以爲是喊他的,不由的轉頭看他,但是,站在臺階前的他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但是,直到劇痛捅入自己的胸膛的時候,他纔不可置信的看着穿過自己身體的大刀,然後,回頭看去。

他看見正華帝赤紅的眼。

“父,父皇?”

正華帝將大刀抽了出來,接連又殺了好幾刀,然後一把將夏侯晉的身體踢了下去。

夏侯晉的屍體頓時滾了幾圈,然後淹沒入雨水中。

而這個時候,長妤才從黑暗中看向了宮殿頂。

海東青站在那裡。

他的手一揮,立即,密密麻麻的黑影瞬間撲了下來。

長刀在他們的手中一閃,快捷的叫人不敢置信,數千名人馬,不管是夏侯晉的還是夏侯敏的隊伍,瞬間一個個無聲的倒下。

海東青跳了下來,跪在地上:“奴才海東青奉殿下之命特來保護陛下!”

刑獄司?!

刑獄司的人馬!

果然如此的強悍!

周聽星的眼睛一閃,立馬道:“陛下,海管事來的真及時,剛纔臣女暗地裡在看出夏侯晉不妥之後,就立馬派人去找了刑獄司。”

海東青不說話,周聽星頓時鬆了一口氣。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黑影一閃:“什麼人?”

他說着閃入黑夜,一把拎出一個身影來。

少女的眼睛是瞎的,但是容貌美麗,手裡捧着東西。

周聽星的臉色瞬間一變:“妹妹?!”

她爲什麼還活着?!

但是瞬間,周聽星就化身爲慈愛的姐姐:“靜菡,你怎麼來了?”

周靜菡弱聲弱氣的道:“姐姐,妹妹給你送東西來了。你和父親叫我給太子殿下帶的東西我已經帶到了。”

周聽星的臉色已經一變,但是還來不及開口,正華帝的聲音已經陰沉沉的傳來:“什麼東西?”

旁邊的人立馬將周聽星懷裡抱着的包袱一拉,然後,一抖。

一件明黃的龍袍散落在雨水中。

周聽星的臉色一白,立馬道:“周靜菡!我哪裡喊你拿過什麼東西!”

周靜菡一聽,臉色頓時往下一垮,瞬間,哭了出來:“姐姐,你說的話妹妹從來沒有違背過,只有你說的話妹妹纔會相信啊。在弘文館的時候明明我被太子殿下給要了,你要我裝死我也裝了。你叫我幫你找人皮面具我也找了,你現在要我送東西我哪裡敢不送?”

她說的可憐委屈,然而周聽星卻聽得背脊發寒。

“你不是我妹妹!你到底是誰?!”

周聽星說着猛地奔上去,一把拖住她,想要去撕她的臉,但是哪裡有什麼人皮面具?!

而就在這晃盪之間,一把匕首已經掉了下來。

旁邊的秦笙一看,立馬撿了起來,然後道:“這,這不是四皇子府裡的千機刃嗎?”

周聽星再次一變。

這些種種的證據,簡直就是在將她推向死路!所有陷害夏侯天的事情都是她做的!

周聽星臉色已經沒有任何的顏色,比死人的臉還不如。

別人說的話正華帝或許有懷疑,但是自己的親妹妹說的話,正華帝只要相信了一分,她就不會活了。

正華帝站着那裡,由華皇后扶着,冷漠的掃過衆人,道:“將周丞相一家全部處決!夏侯敏下令處決!凡是和夏侯晉有關係的官員,一律革職抄家!”

夏侯敏叫道:“父皇!這是您的聖旨!您聖旨上的名字明明寫的是兒臣!兒臣只是……”

“閉嘴!”正華帝一聲冷喝,“朕從來,沒有寫過任何的聖旨!拿下!”

於此同時,長妤卻在飛快的往九重雲塔趕去。

她的手裡還沾着正華帝的血,是她在正華帝醒來出去之後,從太醫的盆中得到的。

她需要這血。

前陵碑就在眼前,那一丈多高的石碑,每一塊都充滿了古樸和殺氣。

那是帝王纔有的氣味。

她朝着那九重雲塔的大門奔去,大雨之中,九重雲塔的燈火依然沒有熄滅,甚至還在跳躍,顯得有些妖異。

緊閉的大門是數百年來都沒有人推開的秘密。

打開九重雲塔的門,她需要帝王之血。

她伸手狠狠的往殿門上一抹。

然後,狠狠的一推,但是沒有絲毫動靜。

怎麼回事?!

長妤心中想着,然後再次狠狠的推了推,但是這次,九重雲塔的塔門依然沒有被推開,反而隨着她這猛烈的一推,突然間彷彿觸碰到了什麼。

然後,“咔嚓咔嚓”的聲音響了起來。

長妤一驚,突然一道火光襲來!

前陵碑前的那一處宮殿,瞬間燃燒了起來!

怎麼回事?!

在眨眼間,即使有大雨,但是那些火依然燃燒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有侍衛的大吼聲傳了出來。

“有人闖雲塔!”

即使站得遠,但是正華帝依然看到了那一處瞬間跳躍起來的火苗,那是,九重雲塔的方向!

整個大燕最不能觸碰的地方!

等到侍衛的怒吼傳來的時候,正華帝已經立馬道:“將那個大膽之徒給朕抓起來!凌遲處死!”

瞬間所有人都飛快的逼向九重雲塔!

長妤在聽到那個大吼的時候已經知道不好,她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明明以前的古書上就記述着皇宮中的九重雲塔需要帝王之血,怎麼現在有了帝王之血還不可以?

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時間了。

長妤飛快的轉身,然後往那邊一躍,穿過火海,然後極快的往那邊奔跑而去!

大雨將她包裹着,侍衛已經追了上來!

那些一部分是侍衛,一部分是刑獄司的人,但是刑獄司的人又哪裡想到,眼前那個裹在黑色斗篷的人,是謝長妤。

“在那裡!”

那些人迅速的追來。

長妤心中暗罵,然後飛快的往皇宮的深處躲去,慌忙中她都不知道跑到了哪裡。

眼前都是相同的宮殿樓臺,走廊月門,還有在雨中飄飄蕩蕩的燈籠。

她整個人都冷得一哆嗦,而此時,她已經聽到了那些飛掠的身影靠近的聲音。

而前方,一堵高牆,竟然是死路!

長妤的腳步一停,然後看見一間黑黢黢的屋子,急忙躍了進去。

進去之後,穿過重重的紗帳,她才發現,眼前竟然是一個寬大的溫泉池,只在牆角點着一盞小燈。

沒有人?

蒸騰的霧氣冒起來,他根本沒有看到任何的身影。

而她已經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

她想了想,然後直接跳下去,然後將自己完全的塞入溫泉之中。

但是,就在她鑽進去的時候,一隻手將她一拎,然後,她被溼淋淋的拎了起來,一條華麗的男美人魚從水中鑽了出來,一雙眼睛妖異詭譎的看着她。

“想進來?將衣服脫了。”

------題外話------

抱歉,卡文,三個小時刪刪減減的才寫了五百字,坐了一下午感覺就是不對,到晚上纔好點~阿吹努力調整,一定一定~

然後,大家對虐男主有沒有什麼異議,哈哈~其實下章有點那個,不知道過不過得了,如果過不了,不知道大家想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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