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重雲聽到“姦夫”二字,慢慢的張開嘴,含着長妤那幼嫩的耳垂舔舐了一下。
即使是親吻,也帶着讓人顫抖的力度,彷彿要將她的耳垂給舔下來。
長妤擡起手去推他。
那邊周聽星笑了一下:“真是沒想到瞧着那麼端莊雅緻的謝三小姐,倒是頗讓人意外呢。也不知道那十三皇子知道了會怎麼想。”
她可完全不認爲像重雲那樣的人會夜半出現在女子的閨房。
謝鈞正想上前一步,周聽星卻突然止住了他:“謝老太爺,既然都到這份上了,這份禮物總該讓賀蘭老夫人親眼瞧瞧纔好。將他們一起裹了帶過去,相信賀蘭世子會有別樣的感覺。”
她就是見不得別人見到這樣一個女人都像是蜜蜂見到糖一樣。
那邊帳子被掀了起來,周聽星被子裡面自動裹得嚴嚴實實的人,連頭都沒露,她嘲諷的笑道:“倒是抱得好。可能正在興頭上,難解難分呢。”
長妤聽得真恨不得將這女人的嘴給堵了。
興頭上?還難解難分?和這個大妖孽?!
重雲能暗中視物,只看到他的小狐狸咬着嘴脣,眼裡夾雜冷光,偏偏剛剛他忍不住弄了這丫頭一下,此時一張臉染上紅霞,嬌羞可憐。
他就愛撕開她那鎮定冷漠的模樣,看着她一橫嬌羞態。
而在外面,周聽星拍了拍手,外面走出來兩個黑衣男人,周聽星指使着他們將牀上卷着的兩人給擡了起來,倒是沒想到這兩位將自己裹得這樣的好,倒是免得他們費事。
若是平時,重雲哪裡容這些人的手離自己那麼近,便是隔着一層被子,也是絕對不容饒恕的罪孽,但是現在這一卷,身邊有隻全身戒備,拼命想要躲開他卻又不得不依偎在他懷裡的小狐狸作伴,倒是有種別樣的樂趣。
尊貴的十三皇子認爲,自己這是閒得久了,遇到這麼個微微超出自己掌控的小東西,看着她時不時的想伸出爪子撓自己一下,也是一種消遣。
兩人被擡了起來,然後在黑夜中快奔。
不過奔了一炷香的時間,突然那些人的腳步一頓,重雲繼續傳音入密。
“你這丫頭又給本殿勾搭了什麼人?”
勾搭?!長妤忍不住伸出腳,然後用了暗勁,使勁的踹了上去!
你嘴裡就吐不出象牙!
距離太短,即使用了暗勁,但是使出的力量也有限,但是好在這地方太過逼仄,重雲想要移動也不可能。
那邊擡着他們的兩個人剛好在長妤踢出的時候落地,陡然間只覺得擡着的東西一重,自己也快跌到,不由疑惑:這他媽自己的武功退步了?!
那一腳落到重雲的小腿部,帶着力道,但是對於重雲來說,這丫頭也不過剛剛接觸到武學,這些日子幫她洗髓滌骨,但是也還嫩着,這一腳於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
他不過微微一側,那一腳的力量已經消了大半,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長妤,黑暗中那雙眼睛像是吸食人骨。
長妤冷靜的看着他。
外面,周聽星看着閃出來的一羣黑衣人,道:“吳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吳威將自己的刀一橫:“聽星小姐,我只想問,裡面裹着的,是不是謝長妤那個女人?”
周聽星道:“怎麼了?吳將軍難道看上了這位小姐,想擡回府裡去?”
吳威咬牙切齒的道:“這女人毀了我兒子!今日你須得讓我報了這大仇纔好!”
周聽星道:“吳將軍,你想怎麼報仇?”
吳威陰森森的道:“我要將這女人剁成十七八塊喂狗!”
周聽星也聽說過吳彥的事,倒是沒想到這事竟然和謝長妤掛上了干係,她搖了搖頭:“那可不好。吳將軍,這會兒我要將謝三送給賀蘭老夫人,要不你去向賀蘭老夫人要人?”
吳威冷笑,這女人落到賀蘭老夫人手裡還有他的份?他本來今晚就來弄死這個女人的,哪知道半路上被周聽星這夥給劫了去,他便是對周聽星再有面子,但是想起自己的兒子,還有吳家的聲譽,哪裡忍得!
“今日,恐怕就要得罪聽星小姐了!”
吳威說着,然後向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刀光瞬間殺將過來,周聽星道:“你們兩個先擡着這對姦夫淫婦和謝老太爺先走!”
外面陡然響起了兵器碰撞之聲,而兩人依然縮在裡面。
重雲的手擱在長妤的臉蛋上,輕輕的撫摸:“吳彥那小子被你弄得也活不了了,你這隻小狐狸留着他那條命又在動什麼心思?”
長妤壓低聲音:“反正都要死的,用用有什麼不可以?”
重雲扯了扯嘴角:“你這隻壞丫頭。”
下面跑着的兩個人只聽到風呼啦啦的吹過,但是這風聲中似乎還有點別的聲音。
再聽,又什麼聲響都沒了。
這是耳朵出了問題吧!
繼續跑。
一轉眼,賀蘭府的後門出現在眼前,長妤拿眼睛看重雲:不走?
她相信,按照這廝的能力,想要脫身是輕而易舉的事,難不成他還想讓人圍觀?
重雲漫不經心的用手揉捏她細嫩的耳垂。
長妤也不知道,他怎麼那麼愛弄她的這隻耳朵,如果沒長就好了!
她哪裡知道,越小越柔嫩的東西,雖然能激發人的保護欲,但是在保護欲之外,卻又讓人生出摧毀的衝動來。
這世間只有兩種東西能讓人生出成就感。
要麼看着被毀滅,要麼,看着被綻放。
不成功,便成仁。
這個世間向來只有這兩條路。
重雲道:“你不是想知道賀蘭府和謝府對你是什麼心思麼?不進去聽聽?”
長妤的目光閃了閃。
那邊後門裡提起了一盞燈籠,賀蘭老夫人走了過來。
“賀蘭老夫人。”
“謝老太爺。”
兩人相對看了一眼,然後各自心懷鬼胎的沉默了下來。
賀蘭老夫人的目光落到黑暗中兩人擡着的被子上,只掃了一眼,卻是沒發現什麼異樣。
到底還是謝鈞先開了口:“不知賀蘭老夫人所說的東西在哪裡?”
賀蘭老夫人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個玉牌,道:“這塊就是玉林符,只要有了這東西,三千的死士都會聽你差遣。只是,謝老太爺,老身倒是想不通,你爲何會捨得將這麼個寶貝疙瘩給我。若是萬一從她的身上得到了那個東西,那可不只是三千死士了。”
她佈滿皺紋的臉彷彿老樹枯皮,帶着審問。這謝鈞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當年竟然親手殺死自己的兒子,這種事連她也做不出來。當年的謝意如此的文才風流,若是活下去,肯定能官居一品,手握大權,但是都被這謝鈞給殺了。只是那謝意也實在太出格了些,本來和福慧公主的事已經定下了,卻沒想到移情別戀愛上了一個青樓女子,儘管那青樓女子的身份不一般。
長妤心中暗道,這賀蘭老夫人竟然拿三千死士來換自己?真不知道自己可這麼值錢啊。
謝鈞道:“你都說是萬一了。我守了這麼多年,現在晉國府又這個樣子,再拖下去對我沒好處。倒不如來點實在的。”
賀蘭老夫人似乎在忖度他的話,她道:“若你以後反悔了怎麼辦?”
謝鈞道:“賀蘭老夫人,我謝鈞雖然老了,但是也不是老得一點也不知道,誰不知道賀蘭老夫人藏有醉仙丸,這可是從北夷那邊傳來的絕世蠱毒,一旦服下,那人就如喪失了魂魄,只聽你的吩咐。謝三在你的手裡,你擺弄她的法子多得很,還需要我說嗎?”
賀蘭老夫人乾枯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道:“那麼,謝老太爺,多謝了。”
謝鈞接過那令牌,道:“回去之後,我就會放出消息她病死了,本來就是個病怏怏的身子。”
賀蘭老夫人道:“如果重雲問起來又該如何?”
謝鈞道:“左右不過一碗骨灰。重雲怎麼會對一個小丫頭上心?”
賀蘭老夫人點了點頭,然後道:“將人擡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