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突然覺得劉朵朵神色神色不對,瞬間沒了睡意,她打着哈欠挨着劉朵朵坐下來:
“他都那樣對你了,你還這樣唸叨着有什麼用?”
“你最近見過他嗎?”劉朵朵一動不動,再次發問。
安然想了想,她肯定不能告訴劉朵朵她才和冷之浩見面不久,她要讓劉朵朵徹底斷了這個念想。
“沒有見過,我沒事兒見他幹嘛啊?”
“真的嗎?”安然話音剛落,就被劉朵朵再次反問。
“朵朵,你到底怎麼了?”安然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
阮咪兒用手捋了一下額前散落的髮絲,遞給安然一個略微牽強的微笑,起身跳下牀朝着門外走去……只是那怪異的表情,讓安然感到匪夷所思。
“安然,我走了。”安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一陣關門聲響了起來。
安然也沒有多想,倒在牀上繼續矇頭大睡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小雨就拿着昨天的檢查單朝着安然的辦公室就走了進來,關上門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說:“安總監,昨天你休息了,我把昨天檢查的情況跟彙報一下吧。”
安然覺得小雨的神色不對,問道:“怎麼?有什麼事兒嗎?”
“我剛剛在售後做例行檢查,在車間的配件庫裡看見一個紙盒子,裡面全是半瓶的機油,他們見我進來,趕緊弄到裡間的倉庫了,在我的再三盤問之下,他們說……”小雨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說什麼呢?”安然追問。
“說這些機油都是錢總監留下來的!”
“誰告訴你的?”
“是小安。”
聽說是小安,安然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小安對自己還是比較親近的。
小雨猶豫了一下,繼續說:“小安悄悄告訴我,這是錢總讓留的,車間的其他人見錢總這樣,也都紛紛效仿。比如……比如把普通機油倒進一個高端機油的瓶子裡矇騙客戶,然後再悄悄把高端機油想辦法弄出公司倒賣出去。”
“你確定你看到的不是廢機油?”安然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我確定,因爲我去的時候,有個車間人員正在倒騰呢,他們儘量把半瓶的都整合成一瓶……”小雨嘆了一口氣說,“我說最近咱們公司的進站客戶怎麼突然變少了呢,他們原來是把客戶帶到了外面,然後用這些剩餘的機油什麼的在外面給客戶做保養和維修,賺取外快。”
“這是你的猜測吧?”
小雨猶豫了一下,輕聲說:“也是小安告悄悄告訴我的。”
安然沉思了一會兒,交代說:“你跟小安交代一下,讓他先不要告訴別人,你每天在例行檢查的時候再觀察一下,一定注意保密!”
小雨點了點頭,躊躇一會兒說:“安總監,我工作上要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請及時給我指出來。我出錯不要緊,希望不要因爲我的過
錯而影響到您。”
安然覺得小雨話裡有話,見她轉身離去,於是,急忙叫住了她:“小雨,有什麼問題嗎?”
“昨天你休息了,我看見小美一直在阮經理的辦公室裡哭哭啼啼,剛剛我去行政領東西又看見她在跟阮經理告狀。好像說我搶了她的功,看見我進去了翻了我一眼纔沒有繼續說。大家都知道,阮經理她對你有意見……所以,我希望不要因爲提拔我而影響到你。”
“你想多了……”安然想了想說,“做好自己的工作,儘量別讓別人抓你工作上的小辮子就好,只有保護好自己纔會有更好的發展!”
“好的,我記住了。”
安然想了想,補充道:“車間的事兒,發現有不合理的地方記得拍照,把一些關鍵的東西也給拍下來,然後留存好!”
小雨點了點頭,這才離去。
快下班的時候,李姿走了進來,看見安然開始抱怨起來: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這幾天我的汽車輪子總是被釘子扎!而且四個輪子還輪流被扎,你說這是不是人爲的?”
安然的心裡忍不住“咯噔”一下……就算她懷疑是劉朵朵乾的,她也沒有證據。她只能轉移李姿的注意力,說:“你可以查看一下公司停車場上面的監控啊,會不會有人蓄意破壞?”
李姿雙手抱臂,一臉的沉思狀:“我已經查看過了,沒有人靠近我的車子,就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會不會是在路上不小心軋到的?”
“怎麼可能呢?就算軋到也不會隔三差五的經常軋吧,我補了幾次,然後車輪子都換了一遍了,現在又被紮了,這次我非要找出是誰幹的!”
安然的心裡一陣緊張,心想還是要找個機會得提醒一下劉朵朵。想起昨天劉朵朵說的話,安然還是決定試探一下李姿:“李姿姐,我覺得你總是這樣單着也不是個事兒,你整天給講大道理。但是,你總不能一超被蛇咬十年怕繮繩吧,依我看,如果有合適的男人還是把自己給嫁出去吧!”
李姿瞥了安然一眼,微微一笑:“怎麼?嫌我嘮叨嫌我煩了?想盡快把我給處理了?”
“怎麼可能?我巴不得你整天在我耳邊多念一些緊箍咒呢,這樣我還能少走些彎路!但是,我不能這麼自私啊,不能爲了我自己而犧牲掉你的幸福啊!”
李姿在安然的身旁坐了下來,猶豫了一下,說:“現在是有男人追求,但是,總覺得不太合適。傷筋動骨地愛過一次之後,感覺後面的都是敷衍了,現在的戀愛對我來說就像一場耗費精力的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全無半點兒快樂可言!”
安然故作誇張狀,齜牙咧嘴遞開着玩笑:“都體力勞動了,還是敷衍?”
李姿沒好氣地拍了安然一下:“什麼時候你也變成污女人了?除了你腦袋裡面的體力勞動之外,昇華革命友誼的方式還可以一起出去遊玩吧!”
安
然臉上配合性地笑着,心裡卻是一陣緊抽,看來劉朵朵的說法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以劉朵朵那種張千金大小姐揚跋扈的性格,如果這事兒是真的話,別說輪胎扎釘子了,以後還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兒來呢。
“李姿姐,你別整天把自己說得跟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似的。其實你比我也大不了幾歲的,我覺得你在擇偶標準上面有點兒悲觀的傾向!千萬不要爲了把自己嫁出去而嫁出去。如果你真的要是戀愛了,我希望你能找個與你相當的。”
“相當的?”李姿反問一句,說,“財富相當的年齡不相當,年齡相當的閱歷不相當!就衝我以往感情的那本爛賬,我這輩子要麼孤獨終老,要麼就破罐子破摔,或者怎麼精彩就怎麼活!”
安然打量着李姿,這個在她心中任何時候都是一副精緻畫面的女人,沒想到有如此絕望的愛情觀。或許,女人真的很容易地被感情的爛賬所左右,她悲涼的愛情觀,明顯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心態,與她對工作的嚴謹態度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不是一直都是‘手握一副爛牌,也要把它認真打完’的人生觀嗎?怎麼比我還要消極?”安然反問道。
其實,安然害怕了。事業成功的李姿一直都是她的人生楷模,兩人的經歷也有某些的巧合。所以,對安然來說,李姿很多時候就是另一個未來的自己,當她看到現在李姿如此悲觀的態度之後,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未來的某一天,她會不會也像李姿這樣隨便就把自己給處理了。
“把爛牌打完還需要時間呢,我怕我的時間不夠,我拍我還沒有打完,別人就胡牌了!”李姿笑說的很悲情,“很多時候,人就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往往都是勸得了別人,勸不了自己。”
“那就只能證明之前真理都是自欺欺人的瞎話!”安然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擡眼看見李姿的神色更加凝重起來,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還忘不了……忘不了阮鵬?”
“我不是忘不了那個渣男,我是忘不了我那一段被狗吃了的青春!要不然,我當初也不會鬼使神差地從集團總部調到這裡來,而我來這裡的唯一動機就是爲了讓那個該死的渣男生不如死。”李姿猶豫了一下,擡眼衝着安然悲情微笑,“時間是最好的見證者。久了之後,我才明白我已經在他身上枉費了最美好的青春時光,如果再這樣糾纏下去的話,我的一生都浪費在這個渣男身上了。我終於活明白了,餘下的時光我不能再和一個人生障礙糾纏不清了。”
“可是,我覺得……”
安然理解李姿的心情,但是,她不明白的是既然已經想通了,爲什麼還會選擇劉朵朵的老爸作爲交往的對象呢?
她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李姿看安然有些跑神兒,提醒說:“我人生的座右銘你知道是什麼嗎?”沒有等安然回答,李姿就笑着說:“站穩了,上帝又派傻逼來考驗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