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一會兒呆,安然禮貌性地回了一句:“謝謝。”
“你今天心情不好?”安然正準備關電腦,對方問了一句。
“是的。”安然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居然淪落到向陌生人傾訴的地步了。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的,遇見事情自己忍忍就過去了;也有時候,一句安慰的話就能讓人瞬間崩潰了。”
“謝謝你的安慰。”
安然本來以爲對方要發揮八卦精神呢,結果對方直接上演治癒系語言,這多少讓她寒冷的心溫暖不少。
“無論受到怎樣的挫折和打擊,我們都要咬牙挺住,只要不灰心喪氣,我們完全有機會重建生活。”
安然默默地念了兩遍,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不覺眼圈一紅:“我剛剛進入汽車行業,對於未來,我很迷茫。”
‘止於終老’沉默片刻,敲過來:“這樣說吧,你可以一輩子不登山,但是在你的心中一定要有座山。它可以使你總往高處爬,它使你總有個奮鬥的方向,它也能使你在任何一刻擡起頭,都可以看到自己的希望。”
“我有方向,但是沒有方法。”
“所謂的方法就是想盡一切可能接近目標的手段。”
“你說的真好。”
“明確自己的目標,併爲之努力,我相信你會成功的。”
想起白天的遭遇,安然的心裡不由得一抽。暗自祈禱自己在沒有找到李昊之前,不要被阮鵬趕走纔對。
安然有些絕望:“我今天已經得罪了好多人,說不定我還沒有機會去努力就被仇人扼殺了。”
“記住,每次挫折都是通往新境界的一塊絆腳石而已,它絕對不會置人於死地的。”
但願白天的一切只是自己的絆腳石……
第二天,安然忐忑不安地來到公司,她一邊仔細地打掃前臺衛生一邊甜笑着問候王麗娜:“麗娜姐,早上好。”
王麗娜不鹹不淡地掠了安然一眼,繼續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地化着妝。
這下子安然徹底明白什麼叫好心辦壞事兒了!
話說,這世上最假莫過眼睛。
有時候,你主觀認爲的男娼女盜,說不定就是一場你儂我儂的癡心戀情呢!
安然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這就是太沖動太武斷太幼稚的後果。
“你昨天找阮副總幹嘛?”果然,王麗娜冷颼颼的扔來一句話。
安然一怔,小心解釋着:“我……我去送個快件。”
王麗娜瞥了她一眼,一臉懷疑地質問道:“你難道不是去告密?”
“告密?”安然一臉的驚詫。
“是不是想去說流量登記的事情?”王麗娜收起眼線筆,問的相當直白。
“我沒有……”
“我告訴你,你告也沒有用!”安然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王麗娜直接打斷了,“你纔來幾天啊?你眼睛所看見的只是公司的冰山一角而已,何況這是我們內部管理上的漏洞!這麼個小問題你就不淡定了,如果讓你發現更大漏洞和問題的話,你是不是要跑到歐亞集團總部去告去?!”
昨天拼死拼活的去救她,換回的只是她所認爲的告密!王麗娜昨天在阮鵬面前所表現出來的惶恐無助大概都是在演戲了!
這樣的判斷結果在大腦一閃現,安然倒也心安了不少。
看清事實總比被矇蔽強。
“麗娜姐,我想你是誤會了!”安然淡淡解釋了一句。
“我誤會你了?”王麗娜冷嗤一聲,“我看你是別有用心纔對!”
安然不想再與王麗娜糾纏下去了,就主動去了客戶休息區爲客戶端茶倒水。剛轉身兒,就聽見身後傳來王麗娜的辱罵聲:“心機婊!”
每次挫折都是通往新境界的一塊絆腳石而已,它絕對不會置人於死地的!
‘止於終老’昨天說的話在耳畔迴盪,安然忍住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在沒有找到李昊之前,她堅決不能亂了方寸。
安然一邊收拾着客人遺留的殘杯一邊調整着自己的心態。
把垃圾丟進垃圾桶中,安然就立即回到了前臺,王麗娜已經不見了蹤影。透過展廳的感應門望向雷電交加的天空,安然的心裡一陣悵然。
這時,一個老人冒着雨急匆匆朝展廳走來……
安然突然發現門口沒有銷售顧問備崗,跑道門口抓一把雨傘便迎了出去,一臉標準的微笑:“你好,歡迎光臨歐亞汽車!”
安然收了傘,先把老人帶到休息區,對着對講機喊了一句:“前臺無人備崗,請銷售顧問速來接待客戶。”說完,拿起一條幹淨的毛巾走過去:“大爺,我來幫你擦擦水。”
“謝謝姑娘……”老人一邊道謝一邊說,“我不是來買車的,只是想在你們這避避雨。”
零零散散走過來備崗的銷售顧問一聽老人這樣說,便沒有人願意主動接待了,都懶洋洋地站在門口望着外面的大雨發呆。
銷售顧問向來都是公司的主力軍,男的拽,女的傲!其他職位的人一般都指揮不動他們。安然是新人,更無力指揮。
“大爺,我叫安然,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啊,有什麼需要你就來找我就好。”安然把老人領到休息區,又給老人捧上一杯熱水。
“好的,謝謝姑娘。”老人道謝又打了幾個噴嚏。
看着老人被雨水淋溼的頭髮,安然又從銷售部辦公室裡去借來了一個吹風機遞給老人:“大爺,您把頭髮吹一下吧,不然會感冒的……”
“安然,阮副總叫你去一下他的辦公室!”不知道王麗娜突然從哪兒冒了出來,衝着安然吼了一嗓子。
“哦……好的。”安然的心一緊,把吹風機遞到老人的手上。
該來的總會來的,想起昨天自己的魯莽行爲,後悔也來不及了。
現在唯一希望阮鵬不要公報私仇纔好。
安然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聽見阮鵬一聲令下才敢走進去。
“今天知道敲門了?”阮鵬斜睨着安然一臉的挑釁。
濃濃的香水味兒直入鼻息,本來就對香水有些敏感的安然,一邊強忍着即將噴薄而出的噴嚏一邊聽着阮鵬的冷嘲熱諷。
“我聽麗娜姐說阮總您找我?”安然低着頭輕聲問道。
“找你?”阮鵬說着起身走到鏡子前,一邊梳着已經一絲不亂的髮型一邊繼續陰陽怪氣,“我這哪裡是找你,分明是請你纔對!”
安然暗自吁了一口氣,她現在能做的只有忍耐。
“告訴我,你昨天聽到什麼了?看到什麼了?”阮鵬緩步走到安然面前,雙眼虎視眈眈地凝着安然。
“我……”安然一緊張有些結巴起來,“我,我什麼也沒有看見,只是給阮總您送個快件而已。”
“撒謊!”阮鵬瞪着眼睛一聲呵斥,表情猙獰起來,“你不敢說是不是?”
阮鵬的臉漸漸逼近,香水味兒越來越濃……
“啊嚏……”安然一個沒忍住,衝着阮鵬的臉噴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