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包去他的私人別墅的時候,包淺淺已經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打算回花園小區偷偷看看包媽媽過的好不好了。
見他從車上下來,連忙擋住他的去路:“小包,你想不想姥姥?怪阿姨今天正好有時間,陪你去看看你姥姥怎麼樣?”
“我爹地說,我姥姥搬走了。”陸小包興致缺缺刀。
“搬走了?搬去哪裡了?恍”
“我怎麼知道……啊——你幹嘛打我?”
包淺淺雙手叉腰,氣憤的瞪他:“那可是你姥姥!她爲什麼搬走,搬去哪裡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關心?”
“我爲什麼要關心?”
陸小包眨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她:“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她幾次,她每次來都得跟我媽咪大吵一架!看到她就討厭。”
最後一句‘看到她就討厭’,徹底的激怒了包淺淺。
他說這番話時,那近乎於冷漠的神情像極了陸念川,好像除了他們自己以外,這世界上的任何人的存在都是多餘的一樣。
“怪阿姨你去哪裡?”陸小包看到她轉身往外走,着急大叫。
他來這裡就是要找她的。
“愛去哪裡去哪裡,用得着你管!”她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包淺淺在花園小區住了20年,鄰里鄰居跟她都十分相熟了,因此過去的時候不得不戴了個墨鏡跟鴨舌帽,又畫了個很濃的妝,趁人不注意,才偷偷溜進去了。
樓道內清理的很乾淨,還是記憶中的味道。
她在門口處停駐良久,才抖着手掏出鑰匙來開門,門鎖沒有換,幾下就打開了。
記憶中的溫馨小屋,卻只剩下了雪白的四面牆壁。
她心中一沉,快步進去,裡裡外外的看了一遍,什麼都沒找到,最後頹然的站在客廳中央,發呆。
好一會兒,她才忽然想起來似的,掏出手機來給陸念川打電話,那邊很快接起來:“等下,我馬上回去。”
“不,不是,我想問問你我媽搬去哪裡了?”
她一隻手摸着光滑的地板——沒有灰塵,顯然是剛剛搬走不久。
那邊卻陡的沉默了下來。
包淺淺以爲他沒聽到自己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哦,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她離開的時候沒有跟我打過招呼。”
陸念川終於開口,聲音從容淡然,聽不出絲毫的異樣:“我覺得她可能是想四處旅遊一下散散心吧,我會讓人盯着點,她什麼時候回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他這麼說,包淺淺也就這麼信了。
因爲以前包媽媽就曾經天天在她耳邊嚷嚷,說她的夢想就是能環遊地球一圈,到各種各樣的地方探險,但是因爲要獨自撫養照顧她,不得已將自己的夢想擱置了。
她握着電話沒出聲,半晌,才難過的嘆口氣:“我知道了……”
她說完這四個字便掛了電話,眼淚忽然怎麼都止不住了。
彷彿還能看到她在這個家裡四處亂竄的情景,抱着薯條陪老媽一起看偶像劇到凌晨、抓到一隻突然飛進家裡的鸚鵡養着、剪刀石頭布決定誰來做飯誰來洗碗……
那時候覺得平平無奇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彌足珍貴的。
她不會再離開了。
她就在這裡等她,等她累了,回家。
回到別墅,見她面色陰鬱,陸小包以爲她還在生自己的氣,咬咬牙,把手裡的蛋糕讓了出去:“怪阿姨,給你吃。”
這算是變相的在道歉了。
包淺淺心情極差,哪裡有心情吃蛋糕,看都沒看的就往樓上走:“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怪阿姨。”
陸小包連忙顛顛兒跟上去,圓鼓鼓的小臉使勁的揚起,觀察着她的表情:“我剛剛可能說錯話了,怪阿姨你不要生我的氣,我以後會改的。”
這看似再平常不過的一句道歉,對習慣了高高在上,拿鼻孔示人的陸小包來說卻是十分艱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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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淺淺擡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好,知錯就改就好,怪阿姨去睡個覺,晚點再陪你玩。”
陸小包咬咬脣,停了下來,眼睜睜的看着她上樓。
陸念川回來的時候,就見他失魂落魄的窩在沙發裡,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哭過了一樣。
他過去將他抱起來,輕聲哄:“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我說我討厭姥姥,怪阿姨就跟我生氣了……”陸小包委屈的扁扁嘴巴。
他的世界觀從生來便被扭曲了,因爲沒有人敢反駁他的話,因此久而久之,他就覺得自己的所有想法都是正確的。
正因爲如此,現在纔會覺得委屈。
陸念川無言,放在以前,就算他做錯了他也一定會說是對的,可這次,他在冗長的一段沉默後,卻忽然淡淡道:“小包,以後不要再說討厭姥姥的話了,你姥姥很愛你的。”
“可是她總說爹地你是負心漢,還說媽咪是狐狸精,她根本不是我親姥姥!”
“……”
陸念川斂眉,將他抱進懷裡,再也說不出話來。
淡紫色的厚厚窗簾拉合着,房間內光線暗淡,包淺淺已經睡着了,臉上卻還殘留着乾涸的淚痕。
陸念川側身在牀邊坐下,慢慢將黏在她臉上的發撥弄開來,凝眉看着她蒼白的臉色,無聲嘆息。
包媽媽被火燒的事情,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白素素一人所爲,但其實他也算是元兇之一。
是他給了她過多的權利,他曾經說過,他不在陸宅的時候,白素素便是唯一的主人,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她想做什麼,他們便幫她做什麼。
因此她想要燒死包媽媽的時候,別墅裡的人才會毫不猶豫的把包媽媽按住了。
包子如果知道這件事情,不但不會原諒白素素,也會連他一起恨了。
他纔剛剛將她帶回身邊,他不允許任何可能破壞他們感情的事情發生。
這個世界有時候並不需要真相,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悄無聲息的掩埋在時光裡好了。
對活着的人,不論是他,還是她,都好。
包淺淺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忽然無聲無息的亮了起來。
她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因此在臨睡前設置了靜音。
陸念川看了一眼,是何木森打來的。
他略一思索,很快拿了手機,快步走了出去,然後按下通話鍵,卻故意不說話。
有些時候,男人的第六感並不亞於女人,他知道何木森在他出現後很快就跑路了,可這會兒卻突然打電話過來……
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沒有聽到她說話,電話那邊的何木森只是以爲她還在生氣,想也不想的便開口,聲音冷肅低沉:“包子,你媽出事了,我在外面等你,詳細的事情出來再說,對了,千萬不要告訴陸念川或者是任何人!”
陸念川忽然用力的閉了眼。
明明已經盡最大努力的去粉飾太平了……
原以爲包媽媽的事情會就沉埋在時光裡,卻沒料到會這麼快就暴露!
如果說之前他不出聲何木森還以爲包子只是在生氣,那麼現在他說了這句話後,電話那邊如果真的是包淺淺的話,她就一定不會再無動於衷了。
可還是沒人迴應他。
何木森暗知不好,飛快的掛斷了電話。
陸念川握着手機,緩緩靠在了牆壁上,表情木然的看着對面牆壁上陸小包放大的藝術照。
有些事情,一步錯,步步錯。
他知道錯了,可卻已經沒有退路,唯有咬牙硬撐,一步步錯下去。
如果說何木森現在在y市,那麼他或許還有逃跑的可能性,但他現在在a市,在他陸念川的地盤上,那麼就算他現在鑽進a市地底下,他都能很快將他挖出來。
果然,半小時後,很快有人送來了消息——
他要的人,已經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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