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恆面色一窘,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位姑娘,我家這位小兄弟可不是什麼野花爛花的就能倒貼的,仗着自己會點兒武功就當自己是王法啦,告訴你,就你這等貨色,給容公子提鞋都不配。”南韻可沒看出來青玉是青城派的大小姐,南韻這輩子罪犯像狗皮膏藥似的女人,現在一看青玉這樣,當即就不樂意了。
她家和兒的大哥,怎麼也得配個名門閨秀才行。
“你是誰啊,你有什麼資格說本小姐,一身妖媚樣兒,恐怕你不是什麼良家女子吧。”青玉也不是吃素的,一聽南韻這麼說她,當即回了一句,分毫不讓。
南韻可不是吃虧的主兒,一聽青玉這麼說自己,當即柳眉一條,媚眼如絲,風情萬種,“你這是嫉妒本姑娘的美貌吧,但是呢,你嫉妒也是沒用的,就算你再長個十年八年人老珠黃了,嘖嘖,人老珠黃了更比不上本姑娘了,呵呵。”
“姑娘,請自重。”一聽青玉說南韻是“狐媚子”,薛恆當即黑了一張俊臉,擋在南韻身前,沉聲說道。
“怎麼?她可以說本小姐,本小姐就不可以說她了?”青玉大怒,指着薛恆身後的南韻,一臉不服的大吼大叫,“有本事你出來和本小姐當面對質啊,實在不行我們比試,功夫上見真章,比嘴皮子,那是無能人的伎倆。”
“就你?”南韻從薛恆身後掙脫出來,繞着青玉走了一圈,上上下下,從裡往外把青玉打量個遍,不屑的說道:“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這臉蛋嘛,嘖嘖,跟本姑娘差遠了。”
南韻對青玉一臉嫌棄。
可是惹怒了青玉,只見青玉手按在劍柄上,就要拔劍。
“這位小姐,你這是要動手嗎?”空靈若空谷幽蘭一般的聲音傳來,任誰都得位置側目,青玉也不例外,拔劍的手一頓,看來得是一個相貌平平的女子,以爲容卿和是南韻的丫鬟,便也沒把容卿和放在眼裡,手鬆了劍柄,雙手環胸,饒有興趣的看着容卿和。
“這位姑娘是給她出氣的嗎?”
“出氣倒是不敢當,只是青玉小姐從哪裡看都是一個豪爽的江湖女俠,面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您真的下得去手嗎?”容卿和不答反問,一臉雲淡風輕,慵懶的聲音若空谷幽蘭,空靈若天籟——
標準的欠扁姿態。
看着容卿和的樣子,青玉更氣了。
但她青玉是誰啊,青城派的掌門的千金大小姐,雖是武林中人,但行事也是有風度滴,纔不會和一個嚇人計較呢。
“這位公子,可否賞臉到青城派做客。”青玉知道這兩個女子難纏,但她是誰,她是青城派的掌門千金,就應該有大家閨秀的樣子,看着容輕羽,禮貌的邀請道。
“謝小姐盛情邀請,但容某還有事情要辦,不得耽擱時間,還請青玉小姐行個方便。”容輕羽雙手抱拳,婉拒道。
翩翩如玉,優雅天成。
讓青玉看着,更加心馳神往來了,一顆小心臟如小鹿亂撞,碰碰的跳個不停。
“容公子,家父是青城派的掌門,對家父來說辦些事情就是小事一樁,容公子可否……”
“容某的事情誰也幫不了,多謝青玉小姐美意。”容輕羽繼續完結,依舊翩翩如玉,優雅天成,身後光芒萬丈,令人仰慕。
青玉還想說什麼,卻再次被欠扁的慵懶聲音打斷了。
“青玉小姐,女兒家家的要矜持,青掌門沒有教過你嗎?”容卿和不冷不熱的話,正中青玉下懷,自知理虧,知道這麼糾纏下去只會折損她掌門千金的名聲,只好看着那抹如玉般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
容公子,是吧。
你一定是我青玉的。
燭光幽幽的閃爍着自己微微的光芒,燃燒着自己,卻照亮他人。
容卿和在聽從墨浣蓮的吩咐,在墨浣蓮房間裡打坐練功,她還只是個初學者,而墨浣蓮教她的是無上心法,儘管容卿和筋骨驚奇,墨浣蓮還是不放心,坐在容卿和身邊,打坐調息,以免有突發狀況發生,傷到寶貝徒兒。
突然,墨浣蓮耳朵一顫,豁然睜開雙眸,還不忘把容卿和叫醒,以免接下來闖入的人會驚擾道容卿和,避免走火入魔的危險。
“師傅,怎麼了?”容卿和好奇的看着自家天仙一樣的師傅,不明所以。
“別動。”
果然,時間不大,就有四個青衣人闖入,要挾容卿和和墨浣蓮出去,在墨浣蓮的示意下,容卿和沒有輕舉妄動,被四個青衣人架着來到一片樹林中。
驚奇的是,容卿和發現,他們一行十人,竟然一個不差的在這裡,被一樣衣服的青衣人用刀架着。
墨臨琰一襲白衣勝雪,手持羽扇,神態自若,慵懶隨意,宛若天上神邸一般的站在那裡,睥睨天下的姿態,看着挾持他的青衣人,拿刀架着墨臨琰脖子的那個青衣人,只覺得一陣寒意自心底發出,全身不自覺的哆嗦着,只聽“啪”的一聲大刀落地,而墨臨琰依舊站在原地,不動如山。
反觀年紀最小的南意仁就要可憐多了,小小的脖子被一把差不多有他高的大刀架着,雖然南意仁不喊不叫,但看起來也是十分嚇人的。
南韻第一個看不下去了,丫丫的,一個小孩子而已,用得着拿刀架着嗎?
只見南韻身形虛化,下一秒鐘,南意仁已經被她護在懷裡,青衣人們自然不依,但在薛恆四溢內力的威脅下,青衣人們一連後退了幾步,但上頭沒有發話,幾個青衣人只得舉着大刀,把南韻,薛恆,南意仁一家三口圍在卷內。
“小姐——”
“小姐——”
一見到自家小姐也來了,細雨,嫣紅兩個小丫頭不由得叫出了聲,兩個小丫頭,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啊,雖說跟着容卿和出來的這一路上,沒少遇到刺客,細雨嫣紅也有點習慣了,但第一次被人拿刀架在脖子,兩個小丫頭在見到容卿和之後,終於叫出了聲來,一是擔心小姐,一是真心害怕。
“你們兩個把她倆放了,有什麼事情衝着本小姐來。”一看可憐巴巴的兩個姑娘,向來護犢子的容卿和現在也不例外,端起侯門貴女的架子,直接要求放人。
青衣人對容卿和的要求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容卿和氣得剛想罵人,就聽到容輕羽突然冷笑一聲,“呵,”容卿和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夾起架在脖子上的大刀,舉刀的青衣武者自然不能任由容輕羽把刀拿走,但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氣,累得滿頭大汗,就是低不到玉面公子的纖纖兩根玉指。
“啪”的一聲,大刀落地。
那邊凌雲,容允已經把威脅自己的青衣人打倒了。
墨浣蓮一看,自己總不能出於被動吧,指尖輕彈,青衣人應聲倒地,在彈幾下,分別挾持容卿和,細雨,嫣紅的三個青衣人應聲倒地。
待到青玉帶着四個丫鬟氣勢沖沖到來的時候,她派來的二十幾個青城派弟子,已經全部倒地,暈迷的,重傷的,半暈半醒的比比皆是,都非常默契的一聲不吭。而她要抓的一夥人,竟坐在不遠處的草地,生着篝火,烤着香噴噴的野味。
青玉先是一愣,隨後額角青筋暴起,握着腰間佩劍氣勢沖沖的向容卿和,墨臨琰,容輕羽一行人走來。
“青玉小姐,我們都在這裡等候多時了,你怎麼這麼慢啊。”容卿和不急不緩的慵懶聲音幽幽說道。
“上了年紀,腿腳不利索很正常。”小意仁合情合理的解釋,看着容卿和手裡的野兔眼饞,催促道:“容姐姐,你弄得好慢,什麼時候能吃到啊。”
“細細做出來的纔是美味,小鬼,懂嗎?”容卿和一挑眉,有些不耐煩看向身邊猴急的小意仁。
“和兒,你的兔子可以了。”墨臨琰看着容卿和手中要焦了的兔子,好心提醒道。
一聽可以了,容卿和趕緊把野兔拿下來,放在洗乾淨的葉子上,對小意仁說:“好了,可以吃了,小心燙嘴。”
小意仁樂了,小心翼翼的弄了一塊塞到嘴裡,“噗”小意仁直接吐了出來,一臉幽怨加憤怒的看着容卿和,“容姐姐,你弄得東西是給人吃的嗎!”
“本小姐就這手藝了,你愛吃不吃。”容卿和嘴角一抽,果斷放棄嘗一嘗自己親手烤的野兔的滋味了。
好吧,本小姐只會吃,不會做。
“仁兒,吃這個吧。”薛恆衝小意仁招了招手,把一塊撕好野兔肉遞給小意仁,小意仁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大讚爹爹烤得兔子好吃。
墨臨琰難得親自動手燒烤給親親孃親吃,容卿和坐享各路送來的美味,一羣人其樂融融的聚餐,就好像多年未見的好友相聚一樣,歡樂,隨性,溫暖。
氣得青玉直跳腳。
終於,一羣人重重圍住了容卿和一行人,容卿和,墨臨琰,南韻等人吃飽喝足了,纔去理會將他們重重包圍刀劍相向的青城派弟子。
這情形,詭異,相當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