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尋兒吃醋

牧秋語回了秋月閣後還想着今夜完顏皇后會不會獨自傷身,想的入神,完全沒看到身後翻入的人影,只是忽然覺得眼前一黑,牧秋語倒吸一口冷氣,低聲問:“是誰!”

百里沙見是真的嚇到了她,連忙鬆了手,安慰一句:“別怕,是我。”

牧秋語看清來人,嗔怪他一眼,不想理會。

百里沙討好的從懷中拿出一塊新鮮的紫薯糕遞到牧秋語面前:“富貴樓精品糕點,牧姑娘品嚐一下?”

牧秋語心中擔憂又覺得男人都是薄情寡義,賭氣道:“不吃。”

百里沙這才察覺不對,蹙眉問道:“怎麼了?是誰惹了咱們沉魚落雁的牧姑娘生氣?”

牧秋語爲完顏皇后忿忿不平道:“赫連鴻軒真是個薄情寡義之人,若說我此生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了他!”

百里沙連忙勸道:“且不說他到底又做了什麼不講理的事,就說你要是不認識他,不也就不能認識我了嗎?你捨得看我自己在這異國他鄉孤獨終老?”

牧秋語笑答:“我爲什麼不捨得,這世間萬事都得看緣分,說不定沒有我還有別的姑娘來拯救你。”

百里沙無賴的撒嬌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你救贖我,你就是我的解藥,別人都是害我的毒藥!”

牧秋語聞言徹底被他這無賴的舉動弄的沒了氣性,便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毒藥?”

“我就是知道咯。”百里沙嘿嘿一笑,落座,問道:“不過話說回來,赫連鴻軒到底怎麼了?”

牧秋語就把今天再席間聽到的看到的都告訴了百里沙,百里沙聽話總覺得這個莫羨不是看起來那麼單純,便道:“我看也不能全怪赫連鴻軒,那個莫羨也不是個簡單的主吧。”

牧秋語不贊同道:“你當然想着你們男人說話!莫羨只不過是一個政治爭鬥的犧牲品,多聰明又活潑的一個小姑娘啊,纔不過十七歲,就只能嫁給赫連鴻軒這個已經二十四歲的老男人!你倒是告訴我,莫羨錯哪裡了?”

“呃…老男人?”百里沙心中暗自算了算自己的年齡道:“那你覺得二十歲算老男人嗎?”

牧秋語奇怪的看他一眼:“你都二十了?”

百里沙聞言心中一涼:“你不是真的嫌棄我吧?”

誰知牧秋語蹙眉問道:“你都二十歲了,怎麼還沒娶親?不過說回來我也沒有問過你,你是不是在青霄早娶了什麼大臣的女兒?”

“什麼大臣的女兒!”百里沙無奈的解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眼中的百里沙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小體弱多病,母妃又被陷害打入冷宮,我根本不得父皇寵愛,誰會想把女兒嫁給我?”

牧秋語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卻還是道:“那你可慘了,都一把年紀了還沒人要,以後娶不到媳婦兒怎麼辦?”

因爲在這四國都是女子十六、七就要嫁人,男子十七定親,十八及冠就要娶親,像百里沙這樣的都屬於晚婚了呢。

百里沙聞言笑嘻嘻答道:“怎麼會娶不到?不還有你呢嗎?”

“呸!”牧秋語嗔一眼,道:“誰要嫁給你。”嘴上這麼說,但心中還是緊張害羞起來。

百里沙倒不在意,攤到在椅子裡,笑着說:“那就等着看咯。”

與百里沙笑罵幾句,倒是讓牧秋語心中的怒意減輕了很多,她只是看不過完顏皇后一心爲赫連鴻軒模樣,卻還不來赫連鴻軒的重視。

可是牧秋語忘了,以她的身份,本根沒有資格說這個話,赫連鴻軒是一國之君,他願意寵愛誰就寵愛誰,願意殺了誰就殺了誰,在赫連鴻軒看來這些妃嬪不過就是他的玩具或者工具。

牧秋語爲這些女人感到可悲,可她除了看着也是無能爲力。牧秋語爲自己感到慶幸,因爲她還有百里沙相伴。

百里沙哄好了牧秋語後,自己又出了宮,想着去豔娘那裡看看意之的情況,順便與他問問清楚那件事情。

輕車熟路的到了青樓,過場面的選了個是自己人的姑娘,到了個特殊房間內,在房裡呆了會兒就從密道去了地下的密訓基地。

因爲意之剛加入,百里沙又讓尋兒帶着他,於是尋兒百天忙完了富貴樓的事兒後就得再來樓裡給意之講當下各國的局勢,大家都知道百里沙的用意,所以就都盡心給意之教授技術和經驗。好在意之也是個能吃苦的,每天早晚練功好幾個時辰,上午就跟着馬叔習字讀書,下午就聽豔娘講與人的相處之道,晚上等尋兒來了再和他一起討論四國之間,朝堂後宮的陰謀陽謀。

本來尋兒對意之是頗爲欣賞的,但是自從知道了意之和若雨的關係後,尋兒就看意之各種不順眼了,更不用說若雨在知道他每天都要去密訓基地與意之教導時,非要每天跟着奔波的事了。

不過尋兒看意之倒還是常態,對若雨同妹妹一般愛護,沒有半分越矩的地方。

百里沙來的時候,若雨正端了兩碗雞湯給尋兒和意之:“你們都辛苦了,喝完雞湯補一下吧。”

尋兒自然是不客氣的先喝了一口:“這是你煲的嗎?手藝真好。”

意之也接着嚐了一口:“的確好味道,若雨妹都會洗手作羹湯了,昔日該是個小丫頭呢。”

若雨聞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意之哥哥不要拿若雨玩笑了,之前被主子救了,在這裡學了不少東西呢,意之哥哥這段時間可有所收穫?”

若雨剛問了這句,百里沙的聲音就在三人身後響起:“意之你說說,學到了什麼,正好我也想聽聽。”

三人見狀皆起身行禮,百里沙讓三人坐下,不在意道:“都是自己人還客氣什麼?不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大家都是兄弟姐妹。”百里沙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後,又對意之半開玩笑道:“說說唄,意之兄。”

意之看了眼百里沙,又看了眼尋兒,接着還看了眼若雨。

若雨忍不住笑着往意之背上打了一巴掌,道:“你看我們做什麼呀,主子問你話呢。”

意之也笑了笑才道:“在這裡學了很多,馬叔的知識,豔姐的圓滑,尋兒哥的全面都是意之所不足需要學習的。”

百里沙點點頭:“你若是能看到自己的不足,那離你完美也就不遠了。”

“主子誇張了,意之能學到尋兒哥八成就滿足了。”意之謙虛一句。

尋兒用着笑臉道:“咱們也別在這兒恭維了,也不用叫我哥,若雨他們也都直呼尋兒。”

意之點點頭,表示同意,

百里沙見狀又道:“尋兒你帶若雨先出去吧,我有事與意之說。”

尋兒和若雨稱聲“是”,先行離開,順便給百里沙和意之帶上了房門。

意之這才道:“主子可有什麼吩咐?”

百里沙猶豫了一下,問道:“那日見你不僅會武生的功夫,連崑曲也會?”

意之聞言解釋道:“那是因爲《牡丹亭》這齣戲點的人比較多,師傅才讓我去學了,以前就只想着能多接點戲單。”

“哦……”百里沙聽了後又問道:“那你當初學崑曲的時候難嗎?”

意之回想了一下,才道:“其實意之一直覺得戲曲有一定的相通性,雖然崑曲比較細膩,上了心也是可以的。”說了許多,意之纔想起問一句:“主子怎麼會問起這些?可是有什麼有關的任務?”

“不是不是。”百里沙先是否認,又沉默了許久,最後又用一聲咳嗽掩飾了一下,才道:“這個,不是什麼任務,就是……”百里沙頓了一下,又附在意之耳邊說了一通。

意之聞後,先是驚訝:“啊?”後又是確認:“主子當真。”

百里沙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點點頭。

意之憋着笑答應:“既然主子發話了,那屬下自當領命。”

百里沙與意之相視,無奈的一笑。

意之這時才覺得自己沒有跟錯主人。重情義的人只會多爲別人着想,再加上來到這裡的第一日就與若雨相認……在十歲之後,意之一直覺得自己已經是孑然一身,沒想到還能與若雨再相逢,意之感覺自己像是找回了家人,生命中再次有了活力,再加上溫和的馬叔,細心的豔娘,每個人都帶着一顆真心對人,沒有勾心鬥角,大家都和睦相處,爲了百里沙,也是爲了自己的好前程。意之越來越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來,爲了若雨也好,爲了百里沙這個睿智的主子也好,意之心裡清楚,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百里沙確定下來了計劃,就離開了地下,帶着尋兒來到樓上房間,問道:“怎麼樣?意之可以嗎?”

尋兒雖然極其不願意,但還是點了點頭:“踏實,肯吃苦,有想法,又會收斂鋒芒。主子你眼光不錯。”

百里沙見他這樣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調侃道:“怎麼?我們尋爺醋性這麼大?還沒緩過來呢?”

尋兒微笑道:“本來緩過來了,但是主子也聽見了吧,什麼哥哥妹妹的就叫。”

百里沙想了一下,故意道:“我覺得挺正常啊,人家青梅竹馬的,大概自小就是這麼稱呼的咯。”

尋兒嫌棄的看他一眼,又問了句:“你方纔找他什麼事?”

百里沙對尋兒當然是可以死不要臉:“我看他比你穩重成熟,就給他交代了任務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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