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被嚇着的高懷遠

聽到自己這位整個平叛以來幾個月,從未單獨與自己說過話,甚至在最危險的時候,也沒有將自己調離戰場。雖說一直將自己帶在身邊,但可從來都沒有避重就輕那麼一說的舅舅。突然叫起自己的字。讓黃瓊這個姓高名懷遠,字衡安的外甥,渾身上下不由得一哆嗦。

這個時代,稱呼字是一種尊重。而長輩對晚輩稱呼字,則顯示親近。只是想起自己這位,實際上比自己才大了一歲多,自從自己調到他身邊之後,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過自己。高懷遠第一個懷疑,就是自己這個舅舅,是不是看中自己的腦袋了?當然不是看中他的智慧。

而是要借他的人頭,想要做一些什麼事情?只是琢磨了半天,琢磨來、琢磨去,也沒有琢磨自己究竟那裡得罪了他。前些日子,自己的確在女人的方面,在心中小小的腹議過他。認爲他是從小缺乏母愛,才格外喜歡年紀大的女子。可自己那些腹議,從未與其他人說起過。

這位九舅,總不該真能有洞徹人心思的本事吧。想到這裡,他看向黃瓊的眼光不僅畏懼感增加了許多,還多了可憐巴巴,甚至是一絲求饒的神色。高懷遠爲人性子極其聰慧,作爲簪纓世家出身的他,眼界也很寬。雖說年紀輕輕,也算是見慣了那些大人物勾心鬥角。

別說別的,就算他家內部就亂七八糟的。最受父親寵愛的兩個側室,一直不斷在挑釁母親的權威,家中也一樣是勾心鬥角的。可面對自己這位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當面還笑臉相迎,轉身就能拿着幾百口子人開刀。實在有些陰晴不定的舅舅,眼下是真的從內心感到畏懼。

在黃瓊稱呼他的字後,高懷遠雖說表面上還算鎮靜,可他的那點小心思,又那裡能夠瞞過黃瓊?對於高懷遠眼中流露神色,黃瓊即是好笑又是無奈。自帶着三千御林軍出京兆以來,一直到今兒,他也未與高懷遠說過話。他是宣撫兩路的制置大使,高懷遠只是一個七品官。

而自己這個制置大使,在軍營之中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兩方面級別相差太遠,如果自己在頻繁召見一個七品都尉,就太過於引人注目。不僅讓高懷遠容易遭到排擠,更容易養成他的驕橫跋扈的性格,他的上級也難受。對此次平叛作戰,乃至他未來成長都不是什麼好事。

自己這個外甥,雖說那些官宦勳貴子弟普遍養成的,驕奢之氣沒有表現出來。可黃瓊也知道這個傢伙,只是善於隱藏而已。作爲大齊朝最受寵愛的長公主,唯一的嫡親兒子,自己那位老爺子最爲疼愛的外孫。自己這個外甥,從小也是在錦衣玉食窩裡面長大的。

雖說因爲自己那位大姐管的嚴,自己又是一身的傲氣加傲骨,沒有染上什麼壞毛病。可這一身的傲骨,卻是十足隨了他那位親生父親。雖說有天家庇護,沒有人敢怎麼樣他。但作爲武官,一旦被排擠甚至是孤立,都是最致命的。既然他選擇了從軍,那麼合羣就是首要條件。

更何況他還年輕,放手讓他自己好好摔打,才更有助於他的成長、所以黃瓊對這個外甥,表面上雖說放任自流,可實際上還是一直在刻意的磨練。在清繳叛軍餘孽的時候,沒有讓他待在靈州城內保證安全,一直都安排他跟隨大隊人馬出戰,甚至是單獨帶着斥候外出偵察。

在稍微有閒暇的時候,就安排諸將輪番操練他。雖說在攻佔靈州前,高懷遠只是參加了一場環州之戰。但在之後,大戰役雖說沒有參加過,但小的清繳戰事卻是參加了無數場。哪怕在他出戰的時候,黃瓊表面上裝做不在意,心中一直都在爲他的安全捏着一把汗。

若是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黃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向金城大姐交待。只是對於他的選擇,鄭道遠卻是一力的支持。當然鄭道遠此時還不知道,高懷遠就是他的親生兒子。甚至就連懷遠這個名字,都是因爲相思而起的。此次在京任職期間,他才知道愛人真正身份。

儘管,因爲自己是與他母親的關係,對自己愛人唯一的兒子,高懷遠也是愛屋及烏。但卻極力支持黃瓊好好的摔打高懷遠。當初在得知金城公主真正的身份,並且已經有了駙馬後,他雖說有些傷感。但爲人大肚的他,並未因爲愛人已經嫁人,並且有一子,自己再無希望。

而有任何遷怒高懷遠的舉動,反倒是因爲愛屋及烏,對高懷遠表現出異常關心。黃瓊意圖被他看出來之後,在包括張遷在內,當時在靈州的幾乎官員,都反對高懷遠隨軍出戰。生怕這位大公主之子,潁川伯家的少伯爺,到了戰場上有什麼意外,回去難以交差的情況之下。

認爲玉不琢不成器,既然選擇了從軍,便要好好摔打,才能真正成型的鄭道遠,卻是一力支持黃瓊。儘管還不知道,這個少年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鄭道遠卻不希望,自己愛人唯一的兒子,成了一個只能依仗家世的廢物。與滿京城的紈絝子弟一樣,染上一身的壞習慣。

高懷遠不知道鄭道遠是自己親生父親,可黃瓊卻是清楚的知道。有了自己真正姐夫的支持,黃瓊很是好好的摔打了一番,這個嫡親外甥。也正是看出來,眼下經歷過戰火,熬過了摔打的高懷遠,已經比初跟隨大軍出征時成熟了不少,黃瓊才第一次真正的與這個外甥談話。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這小子在經歷過摔打之後,膽子會變得如此之笑。看着這個外甥,聽到自己稱呼他字的時候,渾身略微有些哆嗦。黃瓊笑了笑道:“衡安,放心大膽的說。今兒本王只是你的舅舅。本王可是聽你母親說起過,你當初因爲身份問題,無法參加科舉。”

“又不甘心靠着運氣,去繼承祖宗傳下來的爵位,繼續接受家的庇護,才轉而去學武的。你這個從軍的資格,還是自己跑到你外祖父那裡求來的。否則,你現在考中一個進士都沒問題。今兒就當我這個做舅舅的考覈,你這個做外甥的,是不是像你母親說的那樣,滿腹經綸。”

“有什麼便說什麼,儘管放心大膽說。就算是說錯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切磋嗎,沒有什麼可忌諱的。你也別把本王當成什麼制置大使,本王今兒就是你嫡親舅舅,其他什麼身份都不是。俗話說孃親舅大,你在你娘那裡怎麼樣,在本王面前照常便是了。”

對於黃瓊的這番話,高懷遠一臉的無奈與苦笑。他以文轉武,黃瓊說的那些只是部分原因。更多的原因,還是府中的烏煙瘴氣。自從自己記事以來,自己那個纏綿病榻的父親,一直對母親與自己都冷冷淡淡的。作爲大齊朝的駙馬,自己父親是本朝諸駙馬之中唯一納妾的。

自己作爲父親長子,父親平日裡從不曾看過自己一眼。身體好的時候,從未搭理自己,甚至表現得很厭惡。如今病重,自己每日去請安,更是連話都不與自己說一句。甚至見到自己,還無端產生一股子憤怒。自己母親身爲大齊朝的大公主,在駙馬府地位還不如那幾個側室。

從自己記事開始,就沒有看過父親進過母親的屋子。更沒有見到過,對母親有過一個笑臉。父親對自己母子一直冷冰冰,甚至是愛答不理的。反倒是面對幾個姨娘所出的弟弟,父親從來都是溫柔以待,從小便手把手的教讀書、寫字。自己則只有母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

自己小時候,見到父親如此區別對待自己兄弟,當時還很羨慕。羨慕一樣作爲兒子,幾個弟弟能得到父親的如此疼愛與呵護。而自己面對父親的時候,等待自己的永遠都是冷冰冰,從無一絲的笑臉。自己也曾經問過母親爲什麼,母親只是無奈的撫摸自己頭髮苦笑。

卻從來都沒有告訴過自己,父親爲何如此對待自己母子的原因。他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在自己被外公封爲潁川伯世子之後,父親每次見到自己,儘管壓制得很好。但自己依舊在他臉上,看的出厭惡,甚至是一絲憤怒。他相信如果不是母親是公主,父親甚至有殺了他的心。

原本幾個姨娘就仗着父親的寵愛,處處的挑戰母親作爲正室的權威。如今父親病重,知道爵位輪不到她們所出的兒子頭上,便卯足了勁在爭家產。不僅鬧得闔府滿城風雨,甚至便是整個家族都不得安生。而面對幾位姨娘越來越過分的挑釁,母親卻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

幾個姨娘之中,最受父親寵愛的趙姨娘,也是自己大弟弟的親生母親,是最爲過分的。話裡話外總是在諷刺母親,還說什麼若不多分給她們這一支家產。她就將所有的事情宣揚出去,到時候就看天家能不能丟起那個臉。他不止一次詢問母親原因,可等待他的永遠都是沉默。

正是受不了,家中的烏煙瘴氣,更受不了母親的一味委曲求全。他才幾次進宮找最疼愛自己的外公,希望能夠給自己一個從軍機會。文官他知道自己做不了,身爲公主的兒子,自己即沒有資格參加科舉,也沒有資格參加舉人選官。要想離開那個家,便只有進入軍營一條路。

老爺子被他磨得受不了了,才最終將他安排到驍騎營,做了一名八品武官。這次黃瓊有言在先,願意去隴右從軍的御林軍武官,一律晉升一級,再加上立了一些功勞。在論功行賞時,被升爲七品武官。其實他不知道,當時黃瓊想要壓他一級來的,最後還是賀元鋒說的情。

賀元鋒原話,統軍者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這是爲將之道。不能因爲他是公主的兒子,便區別對待。全軍武官都晉升一級的情況之下,唯獨落下他一個,這對於高懷遠來說並不公平。他並非是冒功,或是跟着大家隨大流混的功勞,而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該晉升還是要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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