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爲棋說話的時候,當真也是覺得有些不舒服的。也更是因爲是自己的兒子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還沒有商量的餘地,這叫他情何以堪?叫他將自己在社會上的地位置於何處?
路亦銘自然也是知道他這樣子到底是在抵抗什麼的了,變也是冷冷的一笑,說道,“我本來也沒有因爲權欲上的事情要跟你計較的,因爲我現在,根本就只是在跟你宣告這件事情而已。並非是因爲我有多熱愛你這個父親。而你是否已然到了父親的地步,我想你比我是更加清楚的不是嗎?”
的確,他從來都沒有盡到做父親的義務,就算是在路亦銘小時候受傷跌倒的時候,他也不曾伸出手來扶過他。哪怕是當年他有一點點的仁善,路亦銘今天也不會絕情到這樣的境地。
“那麼你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呢?你打算怎麼做?難不成是來殺了我?還是說來向我發難呢?”雖然說這兩件事情都不會發生,但是現在的路爲棋已然是在很努力的剋制着自己的火爆脾氣,畢竟他不想變成跟路墨乾一樣的下場。在他的眼中,路墨乾的死,已然是變成了路亦銘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
路亦銘仍然冷笑着,緩緩地踱步,又看了他幾眼,似乎是在思考要怎麼跟他說這件事情的。因爲這說到底,他仍然是自己的父親,雖然是不及那方珍狠毒,但是卻也是快到那程度了。終究是沒有到的,“我並非是想跟你說什麼,或者說想要把你怎麼樣。只是想要來告訴你,現在的主權由我來控制。僅此而已。從我出生,一直到現在,一切的一切理應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不是嗎?爸,我雖然很想要跟你說什麼好話。但是我卻說不出來,因爲你要是當年但凡是有一點點的良心,我就不至於到今天這個程度。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是你跟母親啊,你自己說說,難道不是嗎?”
這路亦銘從來就沒打算過他能夠去在乎什麼事情的,也從來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更加是沒有興趣去知道的,因爲在他的眼中,自己曾經在S市跟老爺子隻手遮天的老爹,已然是不存在了。現在在自己眼前的只是一個糟老頭子而已了。
“別說從前的事情,就說現在。雖然說你爺爺已經將大權給了你,我也仍然是毫無異議的。但是你卻將我置於不仁不義的境地,你這身爲兒子的心,未免太狠毒。”路爲棋看了一眼他,看着眼前這似乎是完美的化身的惡魔,從未覺得他如此的有氣勢。
但是路亦銘只是坐在了沙發上,手中把玩着那隻玻璃杯,似乎是在期待着他說出什麼能夠讓自己感興趣的話來。但是終究這男人還是太拘泥於小節了。“爸,您知道我從來都不跟任何人親近的原因嗎?那自然也是因爲所有人,但凡是帶有任何感情的都會影響到我的判斷。都將會成爲我的負累,現在你已然是成爲了我的負累啊。爸,您已然變成了一個安於享樂的老頭子了。到底是有多可悲的事實才能夠變成這樣?我是無所謂的,真的無所謂。你的未來,你的人生,都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堇臻在旁邊一直都看着這父子倆的大戰,自然也是覺得這都是有些讓人感覺到彆扭的。路爲棋好歹也是他老子,但是他卻不認這個老子,這個原因他也是理解的。因爲路亦銘從小吃的苦,以及方珍跟路爲棋只顧着自己的利益從來都對他除了訓練之外的事情不聞不問。無論他發燒也好,生病也好,從來都沒有人肯來顧惜他的。小小的他,從五歲,一直到現在。看待路爲棋和方珍,不過是像是陌生人那般簡單而已。家人是什麼,他從來都不知道。
或許要感謝衛燕爾的到來,因爲也正式她,讓路亦銘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光亮,更是讓那路亦銘感受到了心中前所未有的情緒。難受的,傷心的,萬箭穿心的,甜蜜的。以及各種感官。感覺他好像是開啓了新世界的大門。
“你倒是會過河拆橋。但是就像是你所說的一樣,
你的未來我也毫不關心。路亦銘,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有你這麼個逆子。路家從前的事情,將會全權的落在你的背上。就算是衛燕爾再怎麼愛你,都不會再來接受你了,你自己好自爲之吧!”路爲棋這樣說着,眼神之中更是兇猛無比的,這到底也還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
他不算是寶刀未老了,也更加不能算是強者了。因爲他現在是連路亦銘的小指頭都打不過的。路亦銘想要將他置於死地,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當真是讓人感覺到心塞的。從前到現在,他竟然衰敗到這樣的地步了。
“爸,我現在就是想讓您知道,您的兒子,並非是你所鄙夷的那樣無能。您自己的心中也是清楚的不是嗎?到底也不需要我說明白的,你到底是有多恨我我是無所謂的。但是我對你的感覺,卻是隻有陌生人而已。言盡於此,而你卻什麼都不懂得。”
路亦銘仍然是禮貌而又友好,臉上掛着官方的笑容。說的話也是官方無比的話語。他的所有的情緒都未曾波動過。所以對於他來說,最爲穩定的情緒,就是面無表情。
跟他說完這些之後,還不等他反駁,便就大跨步的離開了宅子。
“看你爹的樣子氣得不輕啊。”堇臻有些無語,其實他也是沒有必要跟老爺子這麼大動干戈的。或許也是因爲他爹太過於麻木了,所以想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吧。但是他的心思,誰又能夠猜的透呢?
但是卻只聽路亦銘冷笑了一聲,說道,“方珍嫁給他,當真是配絕了。”這樣簡短的一句話,也是飽含了對方珍和路爲棋的鄙夷的態度。說實話,要是這話再狠上那麼十倍,堇臻都是覺得這也只是一句稀鬆平常的問候而已。因爲在路亦銘的世界裡,他是無所不能的。就算是罵人也可以說的很優雅。
“是了是了,你說的都對。那麼我們要怎麼辦?下午有個重要的會議,等會還是要去跟衛燕爾說清楚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