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亦銘看着她這樣子,冷笑一聲,又勾住了她的下巴,“嘖嘖,這還真叫人憐愛啊。那時候你跳海的時候怎麼就不怕了?嗯?這一個小小的游泳池怎麼就怕成這樣?你倒是會裝!”
衛燕爾也不知道爲什麼那時候自己會跳下去,她怕水,那水裡好像有惡魔一樣。他已經是有些搞不懂她了,感覺她一直都在對自己說謊一樣。但是心裡卻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告訴他,她沒有說謊,自己應該相信她。
但是這一來二去的,只能讓自己更加煩躁而已,便起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剛巧這時候的保鏢聞聲而來,卻看見主子腳底下那渾身都被掐得烏青的衛燕爾。有些疑惑。卻聽見路亦銘的命令,“丟她下去,誰也不許救她。”
他的聲音冰冷而又決絕,像是冰雪覆蓋的冬天。衛燕爾緩緩地搖着頭,又絕望地盯着他,“路亦銘,路亦銘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我的身上還有傷,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但是他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她?冷笑一聲之後,坐在了躺椅上,饒有興致地看着她臉上那痛苦的表情。見那保鏢還沒有動,便說道,“沒有聽見我說的話麼!將她丟下去!”
哎呦真的不知道老大又怎麼了,才你儂我儂的樣子,怎麼現在這樣恐怖了,但是他們要是不照做的話。倒黴的,可就是自己了。於是便輕易地將衛燕爾提了起來,又扔進了水裡。
這裡旁邊偏偏是水池最深的地方,足足有兩米,衛燕爾不會游泳,在水淹過自己的頭頂的時候,她奮力地掙扎着,然而每次浮出水面看到的,都是路亦銘那張略帶着戲虐的笑容的臉。那樣俊美,亦是那樣冰冷。
她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被灌了冰水一樣冷,現在還是十一月,不算最冷,但是也不能夠泡在冷水裡。否則……自己會感冒,會發燒,會更加難受。她明白的,自己不能死,更加不能夠失去活下
去的信心。她扒拉到了岸邊的時候,使勁全身的力氣爬了上來。冷風一吹,她又打了個哆嗦。她在對岸看着他,咬住自己的嘴脣。甚至因爲太過用力而出了血。
路亦銘看着這一切,咬了咬牙,爲什麼這女人就是不會服軟?爲什麼就不會解釋?難道開口對自己撒嬌乞求都是那麼難的一件事情嗎!浴室便走過去,又蹲下,看着猛地咳着嗽的衛燕爾說道,“很難受麼?嗯?不是說自己會死的麼?怎麼沒被淹死?”
他的話語是這樣的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不帶一絲情緒的眼睛裡,只有無盡的寒冷。衛燕爾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或者是哪裡讓他不痛快了,自己不過是氣急了與他鬥嘴兩句,哪裡需要這樣來折磨自己?這讓她怎麼相信他是愛着自己的?那樣溫柔的情話那樣溫暖的笑意也是從這張臉流露出來的,然而現在,只剩下無以復加的冰冷而已。
她不再說話,只是本能地往後退,蜷縮着身子。有些懼怕,更多的,是那恐慌。路亦銘的臉一黑,一腳便將她給再次踢下了水。
“老大……老大這……”保鏢搞不明白,爲什麼路亦銘這麼喜怒無常,非要拿這女人來發泄。雖然他們不瞭解這女人,但是看着天天她都老實的份上,也覺得她應該會是個好女人。但是能夠讓老大這麼生氣的女人,她還是頭一個。
路亦銘冷冷地看他們一聲,衛燕爾尖叫地在水裡繼續撲騰着,然而她剛剛爬上來的時候已經精疲力竭,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再繼續爬上來了。她不會游泳啊,路亦銘是知道的。爲什麼就要這麼折磨自己?既然討厭自己的話,一腳踢了不就好了,何必要這樣折磨自己……她感覺自己好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衛燕爾緩緩地舉起一隻手,睜開眼,看着路亦銘,月色透過水照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然而她眼中縱然是微微眯着,卻仍然抵擋不住那絕望的光。她緩緩地沉了
下去,長長的頭髮在水裡微微地擺動着,這樣動人心魄的美,更是沾滿了路亦銘的全身。
保鏢見到人都快死了,雖然着急,但是也是看着主子,只要他一聲令下,他們便會跳下去救人。然而路亦銘看着水底的女人,冷漠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感情,忽然又一撇嘴,縱身跳了下去,將她給撈了上來。將她放在草地上之後,給她做心肺復甦的時候卻一直都沒有反應。
路亦銘皺着眉,彎下身來要給她做人工呼吸的時候衛燕爾卻一口水噴了出來,醒了過來。旁邊的保鏢沒忍住,撲哧一笑,那水已經噴進了老大的嘴裡。
路亦銘咬了咬牙,瞥了一眼他們,“每個人五百個俯臥撐加五百個仰臥起坐。”
說罷,又看着衛燕爾冷笑,“你倒是挺能裝。終究還是死不了不是麼?”
衛燕爾不看他,也不理會他的諷刺,只是徑自坐起來。仍然沒能從剛剛的溺水裡緩過來,心中仍然心有餘悸。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微微地喘着氣,有些難過又有些恐懼地看着他。
良久之後,沙啞着嗓子說道,“如果折磨我是你的目的的話,我知道我在劫難逃。但是,路亦銘你就是個騙子,說愛我,又折磨我。說想讓我去是,卻又把我救起來。每次你對我的笑容,不知道賦予了我多少不同而又特殊的意義……我恨我自己恨不起來你……”
但是路亦銘卻沒有爲之動容,說實話,她現在單薄的樣子很讓人心疼,但是一想到她維護別的男人的時候,他這信就冷颼颼的了。“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看見了,還是沒看見。”
其實他並非在意勾炎長什麼樣的,因爲他知道勾炎早晚都會落入自己的手中。他現在想問的,就是想知道她是否在欺騙自己。然而她那淒涼的笑容,還有那眼中早已泯滅的光。都無一不在嘲諷自己,“那我也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信不信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