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的行動都已經表明了你的立場,事實就無足輕重了吧?所以我再問,都是廢話。還不如讓自己開心,多抽時間陪陪孩子。”
是的,衛燕爾就是這麼認爲的。無論真假,今天下午路亦銘那不急不緩甚至沉默的態度已經將衛燕爾深深地傷害。就算衛燕爾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但她的心中仍然有些煩躁。這些事情來的毫無徵兆,讓她多少有些手足無措。
沒錯,她下午的時候,回到家時,是憤怒的。看誰都不順眼。但她沒有發脾氣,反而是很冷靜的坐在了沙發上想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一條理由來安慰自己。這沒有什麼好說的,也沒有什麼解釋,更不會有所謂的結果。就這樣吧。
路亦銘對於她這樣的態度非常不爽。側身將廚房的門給關了,直接將衛燕爾手中的水果刀給奪過來扔在了一邊。他咬着牙,一步步的逼近了她,眼神之中從未有過的寒冷現在朝着衛燕爾撲面而來。
不知道爲什麼。每次總感覺他有些生氣,畢竟他現在身上都開始冒着寒氣了,這尼瑪得有多生氣才能夠做到現在這樣?或者說在路亦銘的身上從來都不需要這些定理,因爲他的霸氣,他的剛毅,他的不擇手段,他的最爲硬漢的一切,都是經過了歲月千錘百煉而成的。
“你知道你現在的態度非常讓人不爽快嗎?”他將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衛燕爾感覺有點好笑。所以她也決定不再後退,反而挺直了腰板直面他那冷若冰霜的臉,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就是要這麼說!我不是那種願意跟在你的屁股後面舔臉子的女人!我要離開你,我隨時都可以離開你!不需要看你的臉色,沒有你,我一樣過的很好。”
但衛燕爾現在在說到這些話的時候,心中卻辛酸無比,鼻子也是一酸,眼眶都要憋紅了。她真的可以生活的很好嗎?她這樣愛着他,這樣想要參與到他今後的生活中來。衛燕爾醒來一睜眼,在她丟失了所有的記憶的前提下,她選擇相
信的這個男人,卻要背叛自己。
她始終都不相信路亦銘出軌,因爲衛燕爾也一直都在等待着他的解釋,無論是什麼,她都會去理解。然而路亦銘迴應給她的也只有冷笑與各種不屑。
天哪,路亦銘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的人?
路亦銘見到她現在這有些不可置信的眼眸,還有那倔強的表情,心中一陣抽痛,但他仍然冷着一張臉,冷笑了幾聲。“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他說的毫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卻又再一次重重的將衛燕爾給摁在了牆上,眼神之中從未有過的寒冷現在已經席捲了她的全身。沒有什麼好說的,沒有什麼好去解釋的了。
“你現在還這樣理直氣壯的跟我說這些話!”衛燕爾感覺到非常委屈,但孩子們就在客廳。她可不敢說話說的太大聲了,這樣會讓人聽見的,也會讓人感覺到不安。孩子們也會更加擔心她。
但衛燕爾真是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撐的了多久,她咬着牙,伸出雙手捉住了路亦銘的衣領。眼神之中有那憤怒的神色,說道,“我的孩子不久前才被那個面具男給弄死。你他媽怎麼就這麼狠心?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她現在將這些事情說出來的時候,自己的心都是痛的。他不讓自己親手復仇,至少衛燕爾還知道原因。但他被發現好不容易的一個休假日跟一個妖冶的女人在一起。那個女人的嘴角邊還有曖昧的笑容。
路亦銘對此一點解釋都沒有,甚至一個悔改一個後悔的眼神都沒有,這讓衛燕爾要怎麼去相信這些人?她還不如就這樣直接一個人更好!路亦銘的狀況要是直接再惡化下去,衛燕爾就會用盡自己的努力逃離這個宅子,帶着孩子遠走高飛。去到路亦銘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
然而路亦銘聽見孩子這個字眼的時候,心中亦是在滴血。他的動作緩慢了下來,不再用力地將衛燕爾摁在牆上。看着她略微有些悲憤的臉龐,心中也覺得有些難熬
,但現在讓人感覺到安心的事情就是。她現在仍然被自己控制着,暫時不能夠逃離。因爲無論她用什麼招數,路亦銘都會破解出來。
“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在乎。”路亦銘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對着衛燕爾說出了這句話,然而衛燕爾從他的眼神看見的,是地獄的光芒,是整個地獄中的修羅場。是她所認爲的最爲嚴寒的所在。
也是,衛燕爾也知道路亦銘的情緒向來隱忍,並非是那種總是可以對別人吐露心聲的人。況且他本身也並非是那樣的人。他一直都沉默,沉默地觀察着戰場上的局勢。猶如一個蟄伏在敵人看不見的陰影部分的猛獸,就等待着敵人虛弱的時候給他們致命一擊。
他的恐怖之處卻並不止這一點點。
衛燕爾知道自己這話或許有些說的過了,就算他的臉上沒有表明出來,但卻也能夠感受到他到底有多在乎他們的孩子。她咬着牙,平靜了下來,鬆開了他的領子。一頭抵在了他的胸口。
輕聲說道,“從前我失去孩子的時候你是不是也一直跟我說我們會再有孩子的?那麼這一次呢?你不要跟我說那句話了。真的……現在的日子太難熬了。”
並不是什麼山盟海誓甜言蜜語,但卻異常戳心窩子。衛燕爾的嗓子已經沙啞,她並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邪惡。只覺得傷害自己所在乎的人的,一切都是惡。
或許在面具男的心中也是這樣想,以自我爲中心。看不見任何人,聽不到任何要求。他現在只想要得到衛燕爾,路亦銘也是如此,但現在自己已經是路亦銘的人了。
而衛燕爾甚至都覺得除了路亦銘之外的人,都配不上她。都跟她不在一個世界裡。
路亦銘一把將衛燕爾擁入懷中,狠狠的,用力的。似乎用盡了畢生的力氣,他咬着牙。沒有回答她,也沒有跟她說任何的話語,只是將現在疲憊不已的衛燕爾擁入懷中。想要給她一個依靠。一個可以停靠的港灣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