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的時候,納蘭瑾軒將還在睡夢中的權若雪從牀上挖了起來。
“幹嘛?”
權若雪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是誰說他那裡有問題的,昨晚明明是她主導的,爲什麼最後是她反被吃的一乾二淨。
折騰了她半夜,好容易睡會,又被他給叫醒了,權若雪都快鬱悶死了。
納蘭瑾軒看着她露在外頭圓潤的肩頭,胸前大片的青紫顯示出昨晚戰況的激烈,他的眸光頓時一深,極力的將自己心頭的衝動壓下,卻還是忍不住與她溫存了會。
初嘗人事,權若雪被他撩撥的有些情動,呼吸微重,納蘭瑾軒卻忽然鬆開了她。
“怎麼?”
權若雪的目光帶了絲迷濛,下意識的朝他的跨間瞧去。
納蘭瑾軒明白她的心思,屈起手指用力的在她的頭上敲了下,“想什麼呢,快穿好衣服,我們得回去了。”
“還這麼早。”權若雪撇了撇嘴,重新躺回到牀上,大有賴牀的架勢。
“你想讓全將軍府的人都知道我們是在花滿樓洞的房嗎?”
納蘭瑾軒看着她的模樣,輕笑出聲。
權若雪癟了嘴,有些委屈的在牀上扭動着身子,“可我還想再睡會兒。”
“……”納蘭瑾軒無聲的拿目光瞧她,大有她不起來就盯着她看的陣勢。
片刻後,權若雪無奈的繳械投降,慢吞吞的起牀穿戴好,簡單的洗漱了下,夫妻兩相攜着出了花滿樓。
在昨夜夫妻兩耳鬢廝磨的時候,權若雪就告訴了納蘭瑾軒,昨晚是她砸了花滿樓的大廳,當納蘭瑾軒得知她用了幾百萬兩作賠償的時候,納蘭瑾軒不禁有些肉痛。
……
由於天色尚早,金陵街頭並沒有幾家店鋪開門,兩人就這樣手牽着手步行走回了將軍府。
當然,進府的時候,兩人走的是後門,連玉一早便在那裡候着。
“連玉,你怎麼知道我們會走後門?”權若雪的眉眼裡溢出絲驚訝。
連玉抿了抿,目光不着痕跡的往納蘭瑾軒的身上瞧去,爲什麼,還不是因爲這樣的事情三少幹做多了,駕輕就熟了唄。
納蘭瑾軒半含警告的看了連玉一眼,連玉連忙低頭,眼觀鼻鼻觀心。
連雪的事情,連玉早已知曉,唏噓之餘,她也不敢多說什麼,納蘭瑾軒是她發誓這一生都要效忠的主子,而連雪是她惟一的妹妹,在第一晚她苦苦跪在三少跟前求他放連雪一命的時候。
納蘭瑾軒只淡淡的說了句,“連玉,你真的懂連雪這個妹妹嗎?”
連玉頓時一怔,求情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納蘭瑾軒曾告訴過她,連雪這個人性格陰戾,如果不好好調教必會害了她一生,當時是她這個做姐姐的疏忽了,如今種種,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求連雪能夠存一絲僥倖,逃出暗衛與銀騎衛的追殺。
想到這裡,連玉微微一嘆,擡頭望去的時候,那如玉的一雙人早已消失在拐角的盡頭,十指緊扣的雙手,半刻也不見分開。
其實能有這樣一個人陪伴在三少的身邊,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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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一刻,給公公婆婆請過安後,兩夫妻又在納蘭將軍的帶領下進宮謝恩。
一行三人到達上元殿時,淑妃也在那裡,在納蘭鴻將軍跪下後,夫妻兩相繼跪下,叩謝皇帝賜婚聖恩。
皇帝笑笑,示意幾人不必多禮,他轉頭看向站立在一旁的高碌,道,“賜座。”
納蘭鴻將軍卻直言道,“皇上政務繁忙,臣不敢多加打擾。”
皇帝揚了揚眉,鳳眸溫和的朝納蘭瑾軒與權若雪看去,“既然如此,你們給太后請了安,便出宮去吧。”
納蘭瑾軒答,“是。”
皇帝抿了抿脣,眸光在從權若雪身上掠過時,眉眼裡沾染上些許落寞,但被他很快掩去,隨後皇帝親手賜下許多賞賜,又交待了納蘭瑾軒與權若雪幾句,便讓他們離開了。
而納蘭鴻將軍則被皇帝留下商討各地佈防一事。
……
碧華宮離上元殿並不遠,兩人從上元殿裡出來,手牽着手便直奔碧華殿,那一路的親密姿態,惹得宮中不少宮人豔羨。
在經過御花園的時候,權若雪眼尖的看見裡頭一道翩翩身影正彎下身子採花,她的身後,跟着一衆宮人。
正巧那女子從花團錦簇中擡起了頭,看到正朝這邊望過來的權若雪,似乎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後,女子便領着人離開了權若雪的視線。
“在看什麼?”
權若雪看得專注,納蘭瑾軒的聲音冷不防的在她耳邊響起,她頓時被嚇了一跳。
朝着納蘭瑾軒瞪了一眼,權若雪收回目光,還沒開口,納蘭瑾軒的聲音又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你剛纔盯着清妃看作什麼?”
“清妃?”權若雪疑惑的擡眸。
納蘭瑾軒屈起手敲了她一下,“怎麼,你忘了,以前宮宴的時候見過啊。”
權若雪哦了一聲,心道,難怪她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這一恍神,兩人已經到達碧華殿門口,在納蘭瑾軒與守門的宮人說明來意後,宮人便立刻進去通報了。
等了片刻,高德匆匆的從殿內出來。
“三少、三少夫人有禮。”高德眯眼了笑,“恭賀三少與三少夫人新婚大喜。”
那恭敬有禮的模樣,絲毫不會讓人將高德與下令伏擊他們的那個人聯想在一起。
納蘭瑾軒眯起雙眸,目光淡淡的從高德的身上掠過,落到他身後的殿內。
高德會意,低聲道,“太后娘娘身子不適,已經歇息了。”
“哦,那就不打擾太后娘娘休息了。”納蘭瑾軒淡淡一聲,拉過權若雪轉身就走。
高德見狀,忙叫住納蘭瑾軒。
“還有何事?”納蘭瑾軒返身。
高德側身指了指身後宮人們捧着的賞賜,眉眼微挑,“這是太后賞給三少和三少夫人的禮物。”
“不必了。”
納蘭瑾軒看也沒看那些賞賜一眼,拉過權若雪的手,擡腳便走。
既然已經和太后撕破臉面,乾脆就徹底一些,否則,還真當他納蘭瑾軒是吃素的,他是不喜歡麻煩,但太后卻一再觸及他的底線!
士可忍,孰不可忍。
大不了,到時來個魚死網破,只是皇帝既然叫他們來給太后請安,想必已經將形勢分析給太后聽了,短時間內,太后是不會再有動作的了。
在納蘭瑾軒拉着權若雪轉身的瞬間,高德臉上的表情就立刻變得陰冷起來,就在這時,納蘭瑾軒忽然回頭朝高德看了一眼。
一時間,高德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忙換上一副熱絡的表情。
納蘭瑾軒衝他冷冷一笑,轉過頭去。
也直到這一刻,高德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對這個三少竟然有些畏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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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慕容拓回到住所,推開書房的門,一道被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了過來。
似乎對平空出現在自己書房裡的人一點也不意外,慕容拓擡了下眼皮,“不是說要回去了嗎?”
有光線從窗子透進室內,落到屋中那人的身上,將那人的容貌勾勒出來,已到中年,可那人臉上仍帶着幾分儒、幾分清俊,眉眼之中,一絲凌厲若隱若現。
正是逍遙王。
“世子那裡……”
逍遙王還沒說完,慕容拓便出聲打斷了他,“不是說交給我了嗎?”
“爲父是讓你,暫且不要動手。”逍遙王微沉了聲音。
慕容拓聞言皺眉,“爲什麼?”
“你沒發現最近金陵城裡戒嚴了不少嗎?鬼麪人的事情還有長青堂一事,已讓皇帝起了警覺,何況我們在宮裡的人都被拔除,加之亦沒有藉口,我們的大事還須等待時機。”
長青堂的事情最近在金陵鬧得很大,在寧殊陽帶領禁軍的搜尋下,找到了長青堂爲他國提供情報的證據,可長青堂是秦淮生一手創立,除他以外,沒有人知道如何與背後之人聯繫。
線索到這裡,全部中斷,但寧殊陽根據秦淮生與尉遲月的關係,已經隱隱猜出,這背後之人極有可能是南楚帝。
長青堂所有人通敵叛國,被皇帝下令全部斬首示衆,以儆效尤!
一時間,金陵城內人心惶惶。
“若此時除去世子,爲父就怕最後皇帝抽絲剝繭,連累到你。這些年,皇帝羽翼漸豐,他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黃口小兒了,所以我們更得從長計議。”
這一番話,逍遙王說得語重心長。
慕容拓只得點頭。
……
今天的秋天比往年要涼爽幾分,到傍晚的時候,已經有幾分寒意了。
權若雪躺在院中的美人榻上,擡頭看着院裡開始凋零的樹葉,心頭忽然生出一絲感嘆。
由於,兩人的小院設有小廚房,所以兩人除去早膳是與爹孃同吃的,午膳與晚膳皆是自己在小院中用的。
加之兩人新婚燕爾,納蘭將軍與夫人能夠理解。
一絲飯菜的香氣從廚房飄了出來,權若雪眯了眸,這才發覺自己已經飢腸轆轆了,於是,她忍不住朝廚房的方向催了一聲,“好了沒有啊?”
連玉從屋裡拿了薄毯出來時,便看到自家的三少,手裡拎着一把鐵鏟,身上繫着圍裙從廚房出來,看着權若雪的目光一臉溫柔,“馬上就好了。”
於是,連玉的嘴角抽了抽,在心裡道,這貨不是三少,這貨不是三少。
權若雪捧了杯花茶,剛好感到一絲寒意,擡頭便看到連玉拿着薄毯,嘴裡嘀咕着什麼,於是便叫了她一聲,“連玉。”
連玉回神,順着聲音望了過去,見權若雪眼巴巴的盯着自己手中的薄毯,笑了笑,走過去,替她蓋上,“雖是秋天,夜裡還是寒涼的。”
權若雪喝了口茶,身上的寒意被驅散,她舒服的喟嘆了一聲,隨後又似想起什麼,便對連玉道,“連玉,你也沒用晚膳吧,不如和我們一起吧。”
連玉擡眸,正好看到自家三少端着菜從廚房裡出來,在聽到權若雪的提議後,他的臉黑了一半,理解三少想與夫人獨處的心思,連玉笑着搖頭拒絕,然後便退出了院子。
納蘭瑾軒的臉色瞬間恢復如常。
權若雪也沒在意,見納蘭瑾軒將飯菜一一的端上院裡的小石桌,她這才從美人榻上一跳而起,一邊走,一邊問道,“做了什麼菜啊?”
納蘭瑾軒正慢條斯理的解着圍裙,又細細的淨了手,這才走到桌邊坐下。
“隨便做了兩個。”
說得人漫不經心。
權若雪卻心花怒放,因爲底下的這些菜都是她喜歡吃的,有些菜,她只是隨口說了句,想吃,沒想到納蘭瑾軒就記下了。
她擡眸,晶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納蘭瑾軒,“相公,你對我真好。”
說這話絕不是矯情。
納蘭瑾軒提箸的手頓了下,他挑了眉,似笑非笑的睇過她,“哪裡好了?”
權若雪微怔,納蘭瑾軒的目光瞬間變得露骨起來,她臉一紅,瞪他一眼,“吃飯。”
納蘭瑾軒看着她羞紅的臉頰,粉嘟嘟的,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口,湊到她的耳邊道,“飯不好吃,不如吃你。”
他的眼神露骨,偏偏臉上卻不改顏色,權若雪在心裡暗罵,這個僞君子。
見他的動作越發的肆意起來,權若雪索性放下箸子,“我現在餓了,要吃飯。”
納蘭瑾軒卻一本正經,“爲夫也餓了,要吃你。”
權若雪氣結,瞪他一眼,納蘭瑾軒卻仍是嬉皮笑臉的往她身上湊。
就在這時,院外響起連玉冷淡的聲音,“二小姐,你不能進去。”
“讓開。”納蘭芊語怒道。
權若雪惶惶的看向院外,她竟然不知道,連玉居然一直都在,於是,忍不住又瞪了納蘭瑾軒一眼,拍下他的狼爪,低聲道,“有人來了。”
“那又怎樣?”納蘭瑾軒挑眉,手又往權若雪的身上湊去。
這時,外頭納蘭芊語的聲音又大了幾分,權若雪無法像納蘭瑾軒那般淡定,連忙按下納蘭瑾軒的手,一連瞪了他好幾眼。
納蘭瑾軒看着她的模樣,一時覺得好笑,便揚了聲音,“連玉,讓她進來。”
納蘭芊語進來的時候,納蘭瑾軒正夾了一筷子菜往權若雪的碗去,而後者臉色微紅。
“你們倒是好興致。”
納蘭芊語冷哼。
卻道她今天爲什麼這麼大的怒氣,還不是因爲,她今日去慕容府找慕容子淳,這才知道,兩人的婚期又被壓後一年。
一問才知,原因是,納蘭府剛迎了新媳進去,如果今年內再嫁女兒,一進一出,這樣不吉利。
納蘭芊語簡直快要氣炸了,這不,一回府便來尋納蘭瑾軒的麻煩了。
結果看到這麼郎情妾意的一幕,心頭的怒火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升。
“二姐這話說得好笑,我們新婚燕爾,爲什麼不能有好興致。”納蘭瑾軒吃了口菜,語氣淡淡。
一旁權若雪的臉色卻越加緋紅起來,她暗暗的瞪了納蘭瑾軒一眼,示意他收斂一點。
納蘭瑾軒頓時咧嘴一笑。
兩人的眉來眼去,惹得納蘭芊語的心頭越加不忿,“就是因爲你們,我的婚事被壓後了一年,整整一年,你知道我盼了多久嗎?”
納蘭芊語的話音剛落,權若雪蹭的一聲站起,臉色通紅,她狠狠的瞪了納蘭瑾軒一眼,“我吃飽了。”
說完,便快步走進了屋裡,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好似後頭有什麼洪水猛獸。
權若雪倚着門,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軟了一樣,她摸摸自己滾燙的臉頰,心裡暗罵,這個不要臉的,居然當着納蘭芊語的面,在底下不斷的用腳撩撥着她。
他好意思,自己還不好意思呢。
想着,權若雪的心念一起,隨手便將門反鎖了。
……
而院裡,納蘭瑾軒在聽到納蘭芊語的反問後,啖了口茶,語氣輕淡,“關我何事。”
“你!”
納蘭芊語氣極,揚了手就要往納蘭瑾軒的身上落去。
納蘭瑾軒也不阻止,挾了菜入口,慢條斯理的出聲,“有些事,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
納蘭芊語的手在離納蘭瑾軒僅剩一寸距離的時候頓住,“你什麼意思?”
納蘭瑾軒擡眸,淡淡冷冷的勾出絲笑,“比如,逍遙王生辰那天,你與慕容拓……”
“別說了。”
納蘭芊語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連忙厲聲喝止。
納蘭瑾軒緩緩起身,也不看她,朝屋裡走去,“想讓別人守口如瓶,自己便安份一點。”
說完,他便伸手去推門,結果,推了半天,房門紋絲不動,納蘭瑾軒這才知道權若雪居然在裡面反鎖了。
他頓了頓,面不改色的返身,眸色極淡的看了納蘭芊語一眼,“還不走?”
納蘭芊語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哪裡還有來時的氣勢,如鬥敗的公雞,不對,是母雞,腳步跌撞的往外走。
確定納蘭芊語走遠了後,納蘭瑾軒又吩咐連玉退下,等腳步聲遠去,納蘭瑾軒哪裡還有剛纔的淡然,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了門上,“娘子,娘子。”
喊了半天,裡頭也不見人應。
納蘭瑾軒不氣餒,軟了語氣,輕哄道,“你開開門好不好,外頭很冷的。”
這時,屋裡人說話了,“外頭不是有一牀薄毯嗎,自己蓋上。”
冷淡的語調。
納蘭瑾軒輕咳一聲,又道,“你看,我們才新婚第二天,你就不讓我進房,這樣不好。”
結果,直接換來裡頭人的一聲冷哼。
納蘭瑾軒繼續軟磨硬泡的哄着權若雪開口,可裡頭卻再也沒有聲息傳來,納蘭瑾軒乾脆湊到門邊聽着裡頭的動靜,也不顧自己貼在門上的姿勢是否不。
當嘩嘩的水聲傳到納蘭瑾軒的耳朵裡時,他的喉嚨一動,頓時覺得一陣口乾舌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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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若雪坐在浴桶裡,側耳聽了會,沒再聽到納蘭瑾軒的聲音,心裡有些失落,掬了捧水澆到自己的身上,她索性靠到浴桶邊休息起來。
就在她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她的肩頭忽然覆上了一隻大手,下意識的權若雪尖叫了起身,也不顧自己沒穿衣服,就從浴桶裡站了起來,掬起水便往那人身上澆去。
“是我。”納蘭瑾軒無奈的握住權若雪揮舞的手,輕聲道。
權若雪愣了一愣,“你怎麼進來的?”
“爬窗。”納蘭瑾軒聳了聳肩,落到權若雪身上的目光越發的火熱起來。
直到權若雪感到一絲涼意,她這才後知後覺的記起,自己沒穿衣服就從浴桶站了起來,她連忙往浴桶裡鑽去。
可是卻已經遲了,納蘭瑾軒緊緊的摟住權若雪的腰身,目光深暗而灼熱,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權若雪連忙拿手去捂他的眼睛,這時,身子一個騰空,也不顧她一身溼漉漉的,納蘭瑾軒抱着她就往牀榻的方向走去。
“納蘭瑾軒,你無恥!”
權若雪驚叫。
綃帳被扯下,權若雪拿過一個玉枕就往納蘭瑾軒的身上招呼。
“你想軾夫不成?”納蘭瑾軒哼了聲。
權若雪也不多話,順手拿過另一個玉枕又往他身上招呼,“你給我下去。”
納蘭瑾軒半黑了臉,搶過兩個玉枕,直接武力鎮壓。
權若雪頓時驚叫連連。
片刻後,紅燭搖曳,牀幔上緩緩倒映上裡頭和諧的一幕。
一個時辰後,權若雪有力無力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我澡還沒洗完呢。”
“一會再洗。”
“還來?”
……
兩個時辰後,某人的過度讓權若雪直接一腳踢下了牀,緊接着,一牀薄被扔了下來。
“今晚你睡地上。”
納蘭瑾軒無恥的往上爬,下一刻,權若雪冷冷的聲音在帳內響起,“你再往前一步,我明天就回邊疆。”
“我跟着去。”某人恬不知恥。
“有本事你就跟着去,從現在起我跟你分房睡!”
說着,映在帳上的身影作勢要起來。
納蘭瑾軒無奈,只得滾回地面,老老實實的躺着,蓋上被子還不忘交待,“只此一晚。”
半天,裡頭才洋洋傳來權若雪惜字如金的一個嗯字。
納蘭瑾軒滿意的闔上了眸子。
結果,片刻後,一個軟枕從牀帷裡扔到他的身上,納蘭瑾軒剛涌上一絲睡意,聲音帶着一絲沙啞,“怎麼了?”
“我肚子餓了。”
權若雪從綃帳內露出個腦袋,眼巴巴的看着納蘭瑾軒。
納蘭瑾軒閉了閉眼,認命的從地上起來,穿衣的動作頓了頓,他開始討價還價,“我給你做宵夜,我要上來睡。”
權若雪眨了眨眼睛,柔柔一聲,“你在跟我談條件嗎?”
她的聲音太過溫柔,納蘭瑾軒想起過往的經歷,閉了閉嘴巴,“沒有,這就去。”
權若雪滿意的輕哼一聲,縮回了腦袋。
後來,納蘭瑾軒伺侯咱們的‘太后’娘娘用過膳後,‘太后娘娘’滿意,發起善心,讓‘小軒子’睡回了牀上,於是這一晚,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