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細小的竹管正緩緩從從門縫裡插了進來,然後,有淡淡的煙霧在屋裡瀰漫。
綰綰頓時一驚,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口鼻,那一聲尖叫也壓回了喉嚨。
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門口的動靜。
果然,在煙霧徹底在屋裡瀰漫開後,一柄細薄的匕首從外頭伸了進來,輕輕一頂,房門便被人從外頭打開了。
當一道黑影緩緩的進入屋子後,綰綰的呼吸一頓,連忙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輕緩的腳步聲極輕的朝牀榻的方向走來。
黑暗中,那人在牀榻前站定,深黑沉戾的目光的牀榻上的綰綰身上定格了許久,那一刻,緊閉上眼睛的綰綰頓時感到一陣壓迫感猛地襲來,心口的位置像是有一隻大手緊緊捏着,她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氣。
片刻後,那人移開目光,忽然伸手推了推綰綰的身子,確定綰綰沒有反映後,這纔將綰綰從牀榻之上拖拽而起。
那力道毫不客氣,拖拽間,綰綰的身子重重的撞到牀柱上,綰綰暗暗吃痛,卻連哼都不敢哼一聲,只得任由了那人粗魯的對待。
一路被那人拖拽出屋子,綰綰只覺得身子忽然一輕,卻是那人忽然一把將綰綰給扛在了肩上,提氣,足下輕點,兩人的身子陡然躍上長空。
耳窩邊是凜凜的風聲,綰綰卻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起來,白皙的臉上很快漲得通紅,同時也多虧了這些凜凜的風聲,綰綰這纔敢在那人的背後小聲的呼吸起來。
頭頂斗轉星移,很快兩人便到了一片偏僻的山嶺,那人的腳步疾快,分明對這一片極爲熟悉。
在山間穿梭了片刻,那人扛着綰綰在一處石洞前停了下來。
綰綰的呼吸微頓,倒映在眼底的畫面是那人不知怎麼在石壁上按了一按,石洞的門頓時應聲而開。
一進石洞,一股凜冽的寒氣迎面撲來,綰綰一個沒忍住,身子重重的打了個寒顫,那人馬上就覺察到了綰綰的動靜,腳下立刻一頓。
“你竟醒了。”
淡淡的語調裡是女子幽冷的聲音,而這聲音卻是綰綰十分熟悉的。
“若雪姐姐?”綰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眸,驚呼出聲。
那人輕嗤了一聲,扛着綰綰又快步走動了起來,不知道走過幾個拐彎,推開一扇又一扇的石門,當裡頭的寒氣越來越深厚的時候,那人終於停下了腳步。
“你的若雪姐姐在那兒呢。”
那人冷冷一笑,毫不客氣的將綰綰往地面一摔去。
好在綰綰反映靈敏,在落地的時候,手掌及時的撐在了地面,這一跤才摔得不算重,但也不輕。
綰綰吃痛,眉眼緊緊皺起,剛要反駁那人的話,結果一擡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剔透的白。
是冰,厚厚的冰層。
也是這時,綰綰髮現,呵出口氣,在這裡面便變成了淡淡的白霧,可見這裡面之冷。
一時間,腦海裡像是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只剩下滿心滿腦的疑惑,綰綰扶着一旁厚厚的冰壁緩緩站起,可當她看清躺在那厚厚冰上的人時,瞳孔猛地一縮。
“這……”綰綰的身子驀地往後一跌,垂在身側的手指猛烈的顫抖起來,若不是她一手還扶在那冰壁上,恐怕整個人都要跌倒在地了。
這時候,那人緩緩上前,伸手一挽,露出了黑色斗篷下的面孔,“怎麼樣,你可看清楚了?”
綰綰的身子頓時一顫,靈動的水眸裡此刻卻盛滿了恐懼,在冰上的人與身前站立的兩人身上來來回回。
“怎麼會這樣?”
只見,綰綰微縮的瞳孔裡倒映出這樣一副詭異的畫面。
厚厚的冰層上躺着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權若雪,她眉眼蒼白,發上眉上都結了薄薄的霜霧,顯然在這冰洞裡已經有一些日子了。
可是她緊閉着雙眼,周身上下沒有絲毫生命的跡象。
可明明,站在綰綰跟前的與權若雪一個模樣,幾乎讓人辯不出真假來,那人的眼眸深鶩,脣邊噙着冷戾的笑。
若要讓綰綰分辯,便是跟前女子這樣的笑,是權若雪從來不曾有過的。
“你殺了她?”
良久,綰綰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只是身體還是忍不住發顫,不知是因爲裡頭寒氣太重,還是因爲害怕。
那人忽然桀桀怪笑起來,這一笑,聲音有些微啞,卻清麗如黃鸝,那是與權若雪截然不同的聲調。
“不,她沒有死。”
好半天,那人才頓住笑聲,隨着她的話,綰綰的呼吸又是一頓,連帶着情緒也緊張起來,她指指冰層上的權若雪,“那她……”
“不過,她現在已經成了活死人了,也就是我們這裡發生的一切,她能感知得到,卻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那人說着再度哈哈大笑起來。
可在綰綰看來,眼前的這個與權若雪幾乎一個模樣的人卻已經陷入癲狂了,“你這個瘋子!”她低罵。
可誰知,綰綰的話音剛落,那人卻忽然上前伸手緊緊的扼住了她的喉嚨,一點一點,那人看着綰綰白皙的麪皮由於窒息漸漸漲得通紅,就像是在看一件極有趣的事情一樣。
窒息感越發的強烈,綰綰的腦海裡開始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下意識的,她的雙手緊緊的揪住了那人的衣袖,拼了命的扒拉着,她氣息微弱的出聲,“你……快放開我!”
那人卻冷冷笑着,手上的力道越發的加重起來,她眯着眼,眸光陰戾,“如今我取代了權若雪的地位,你要怪便只怪,納蘭瑾軒負心薄性,負了權若雪,他太寵你了,寵你寵到了,讓人恨得牙癢癢,所以你非死不可!”
綰綰的手指用力的劃拉着那人的手腕,她臉頰通紅,眼見着進氣多出氣少了,卻仍艱難的出聲道,“你……你錯了……瑾軒哥哥纔沒有對若……若雪姐……姐變心呢!”
“你說什麼?”那人的手指陡然一鬆。
喉嚨上的窒息感消失,大量的空氣涌入心肺,綰綰頓時難受的咳嗽起來。
就在這時,一柄如柳葉薄的利刃忽然疾射而來,在那人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狠狠的射進那人的手腕。
那人吃痛,扼住綰綰的手腕徹底鬆開,如一陣風掠過,等那人回過神來的時候,綰綰的身子已教來人攬入懷中。
給讀者的話:
今天先這樣吧,七七有些累了,親們,不管有沒有人在看寵後這本小說,都祝大家國慶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