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拉住了巫寧公主。
自懷中掏出的一把閃亮的匕首已經抵上了巫寧的喉嚨。
然後才沉沉說道:“放了季博光。鼷”
巫寧公主頓時驚得花容失色,一下子驚叫起來:“哥哥救我。逆”
幾位王爺也沒想到這個人有這麼一手,頓時緊張起來。
“喂,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還不快放手?”慶安王喝到。
“我當然知道我在幹什麼,慶安王殿下,要是想巫寧公主毫髮無損,那麼就放人吧。”
那人說道,同時卻拉着巫寧公主朝馬廄靠攏。
雲清淺看到這二人似是要逃的樣子,當下向幽若使了眼色,準備伺機動手。
本來對於這個刁蠻任性的巫寧公主,雲清淺她是不想救的。
但是看到巫寧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心下又想着若是她出了事又要牽扯到容澈,所以她明明看見了一個破綻卻沒有動手。
況且她現在還不明這個人的底細,不敢貿然動手。
如果對方也是行家,那麼貿然出手只會取得適得其反的效果。
其實以那人的本事,他完全可以不用以巫寧作爲人質就可以來去自如。
但是他要走,也得帶着他忠心的手下走,而要讓這些人放了季博光,他就必須有個人質。
巫寧公主幾十曾被人拿匕首架在脖子上過,心裡又氣又惱,又驚又怕。
“喂,你們還在看什麼,快救我呀。”巫寧不禁喊道。
慶安王看了一眼季博光,恨恨的對兩旁的侍衛說:“放人。”
季博光被鬆綁之後迅速的馬廄裡牽出來兩匹好馬。
“你的人我已經放了,現在該放了巫寧公主了吧。”慶安王強忍着心頭的怒氣說道。
“哈哈,人我自然會放,這麼一個刁蠻任性的小丫頭我要她有什麼用?”
那人戲謔的說着走到了馬跟前,然後朝季博光使使眼色。
季博光便翻身上馬,得意的看着衆人。
那人看着衆人,眼光看到雲清淺的時候停留了一會。
那人心裡清楚,他此行的目標是雲清淺,這個女人他已經聽說過。
而且行動之前也已經讓手下仔細的探查過,對於雲清淺的一切他都有所瞭解。
正是對於雲清淺事蹟的瞭解,才讓他對這個女人格外感興趣。
一個看起來柔美的女子,竟有如此強大的氣場,堅毅的心。
讓他很是吃驚,因爲這一個晚上,他一直都在主意着雲清淺。
從他們走進平安客棧的時候,當他第一次看到雲清淺的時候。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之後觀察了她這一晚上的表現,處事不驚,沉着冷靜。
是他初步對雲清淺的評價,尤其是他密室傳音讓季博光陷害雲清淺。
這個女人沒有一絲驚慌失措,反而是一種嘲弄的表情,都更加深刻的加深了他對雲清淺的興趣。
而他這個興趣,現在已經不僅僅侷限在他最初對他的興趣,也就是他此次行動的目的。
而更多了一種男人對於女人的興趣。
他很少親自參加行動並親自出手,而這一次,雖然目的沒有達到,但是看來此行不虛。
想到這裡,這個人蒙在面紗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鬼魅般的笑容,然後猛地一把推開巫寧。
同時擲出一顆暗器,那暗器如棋子般大小,一落到地上頓時炸出一片煙霧,衆人只覺眼前一片白霧。
再次看清楚彼此的時候,慶安王已經拉住了巫寧的手正在哄着受了驚嚇的她。
一邊高呼讓侍衛去追拿。
而至於那個季博光和戴着斗笠的神秘人,已經不知去向。
“不要追了。”三王爺制止道:“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不要追了,我們即刻動身,準備上路。左成,你去安排一下。”
三王爺有條不紊的吩咐道。
“王妃,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後會有期!”
雲清淺耳邊傳來一個極細微的聲音,正是那個帶着斗笠之人的聲音。
但是看着大家的表情顯然這個聲音只有她聽見了。
那人用的是千里傳音的功夫,使這種功夫的人,都是內力極好的人。
雲清淺一直想了很久,還是猜不透這一夥來人的目的。
他們的目的,似乎不是季博光說的暗殺王爺,倒更像是衝着自己來的。
可是自己並不常在江湖上走動,甚至雲清淺這個名字在江湖上都不響亮。
這些人衝着自己的目的何在。
竟然把自己的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雲清淺很是疑惑,她討厭這種矇在鼓裡的感覺。
一雙大手,溫柔的覆上她的手掌,雲清淺擡頭看着容澈,他的臉上寫滿信任和愛憐。
容澈解下身上的披風,細緻的爲雲清淺披上。
若不是剛纔發生過的那些事情讓人心煩不已,這的確是很不錯的一刻。
雲清淺很欣慰容澈在揭露幕後主謀這件事情上和她有着一樣的看法。
但是對於容澈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她還是很不習慣。
是做戲,他只是在這人羣面前做戲而已,雲清淺心裡這麼想。
但是這做戲似乎於她沒有一點壞處,雖然身體上有一些小小的不舒服。
但是心裡卻隱隱有些高些,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在任何場合下都疼愛自己呢。
雖然容澈還沒有正是成爲“她的男人”。
不過想想既然沒有什麼大礙,雲清淺索性更加配合容澈,小鳥依人的靠在容澈懷裡,感受着容澈胸口的氣息。
而看着這一幕的人羣中,有兩個人想取而代之。
鳳惜吟心中酸意大涌,他不明白,爲什麼一看到雲清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就很不舒服,更不用說現在這樣大秀親密。
他曾經,五年以前,他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而現在,他覺得他對於其他的女人,已經沒有什麼興趣了。
可是偏偏這個他有興趣的,曾經把他視作唯一的女人,卻把他看得一文不值。
至於三王爺,他對於雲清淺更多的是一種欣賞。
他認爲像雲清淺這種不可多得的女人定不會被輕易征服,而他唯一苦惱的就是自己到底該不該去爭取這個有夫之婦。
慶安王看着容澈和雲清淺,心中萌生了一個想法。
剛纔那兩個人似乎對雲清淺有敵意,他在想,也許他可以派人去試着聯絡這夥人,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慶安王和三王爺只是坐在客棧裡等待左成一切安排妥當後便出發。
但是心中還在想着這一夜發生的事情。
雲清淺這個女人,讓他們眼前一亮,不得不刮目相看。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裡,女人只是被當做玩物和傳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尤其是處於統治階級的皇室男子的眼中,女人只是頭髮長見識短而已。
可以被他們當做政治的手段,泄慾的工具,高興是便哄,不高興便踢開。
尤其是這些王公將相所接觸到的女人,大部分是嫺靜的大家閨秀。
但是不管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都是和雲清淺不同。
而云清淺的表現,讓他們由衷的產生了敬畏的感覺。
這個女人,讓他們覺得只可遠觀,不可褻瀆,但又想自己身邊也有這樣一位佳人可以執手一起指點江山。
只是,這樣的女人,畢竟是少之又少。
鳳惜吟看着容澈和雲清淺親密的樣子,又看了看手中本連想遞給雲清淺的安神丹,苦笑了一笑還是把安神丹放回了瓶子。
容澈和雲清淺在一起當真是郎才女貌,況且他有無上的尊貴榮耀。
又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年少有爲的王爺,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於雲清淺無意中產生的感覺,但是他又覺得自己甚至不配。
像雲清淺那樣獨特的女子,恐怕也只有容澈這樣優秀的人才可以給她幸福吧。
鳳惜吟這麼想着把頭轉開,不再看他們。
卻不知人羣中有一雙飽含深情的眸子,一直追尋着他的影子。
眼看東方已經泛白,太陽已緩緩升起,恐怖的氛圍逐漸被柔和的光線刺穿。
這一夜出了太多的事情,令人惶恐不已。
三王爺不再猶豫,當下命令車隊前行。
雖然大部分的人都很睏乏,但是也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多呆一刻。
由於距下一個鎮子的最近的山道被阻斷,車隊只能輾轉從繞遠的管道走。
剩下的路途,但是再沒有出什麼亂子,大抵是因爲這一次的遭遇,使的那些公子王妃安穩了不少。
內侍左成這下不敢再急於趕路了,一路上盡找繁華地帶的大酒樓投宿。
天一黑絕不上路,也不允許任何人獨自行動,想來是這些人中的某個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他可擔待不起。
倒是那些公子王妃們也在沒有怨言。
可是這麼一來,車隊的行進速度就慢了下來。
所以待車隊到達沙漠山莊的時候,已經是四月十二了。
也就是說,還有三天便是一年一度的沙漠山莊的鑑寶大會了。
左成已經提前在沙漠山莊花重金租了一棟宅子。
雖然不大卻也寬敞,一行幾十人便在這宅子裡歇腳。
再次到達沙漠山莊,雲清淺覺得心情很是舒暢,頓覺塞外的空氣似乎都比京都城的要好些,更讓人神清氣爽。
待安頓好一切後,雲清淺便決定去大漠飛鷹客棧看看,她倒是有些想念藍凝兒。
雲清淺帶着幽若,連同容澈,幽若和吳庸一起朝大漠飛鷹走去。
幽若本來是不願意去的,他知道,藍凝兒一旦知道自己已經來了,一定會整日糾纏着他的。
這個倔強的小丫頭,時常讓他哭笑不得。
所以他正在想他要不要不去大漠飛鷹,藉口走開不去招惹這個兇悍的小丫頭。
可是幽若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一行人剛一出門,便看到了再外面等着的藍凝兒。
只見藍凝兒一襲貂裘,頭髮隨意的束了起來,脖子上和手腕上都掛着新鮮怪異的飾品,但是卻更襯托出她的一種異域氣息。
小丫頭正坐在院子外一堆貨架子上,翹着二郎腿,手裡把玩着一個閃閃的小玩意。
看到雲清淺一行人走出院子,便收了起來,然後輕快的從貨架子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這才衝着一行人咧嘴一笑。
藍凝兒這一笑,讓人有種賞心悅目的舒適感。
仔細看,這個丫頭粉面水嫩,柳眉杏目,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充滿了對一切事物的新鮮感。
十三四歲的年紀,正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雖然談不上什麼傾國傾城,但是她爽朗陽光中透着的清秀細緻,卻讓她更加招人喜歡。
“嘻嘻,雲姐姐,容哥哥,我在這裡等你們好久啦。”
藍凝兒跑過來笑着說道:“你們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要衝進去了呢,吳庸哥哥。”
說着目光投向了吳庸,末了又加了一句:
“還是那麼的帥,做我的夫君真是再合適不過。”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被雷到。
藍凝兒這種表現,這種話語,若是在都城京都,或者是任何一個官宦家庭,甚至就是普通的家庭,說出這種話都是要被人鄙視的。
這個時代的女子若是口出此言,一定會被人認爲是下賤的,不自重的。
但是藍凝兒此時說出這句話,似是那麼的隨便,那麼的自然。
讓人沒有一絲的不舒服和其他的想法,只是越發覺得這個陽光的小丫頭爽朗可愛,坦率真誠。
吳庸一下子囧的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乾咳了幾聲。
可是每每被這個小丫頭的話雷到,反而讓自己萬分的不自然,莫非,這個小丫頭,是他的煞星?
“小丫頭片子不害羞,羞羞。”吳庸說着用右手食指在臉上劃了兩下。
“呃……那個,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要來的?”吳庸不悅的問道,看來自己想要暫時躲開的計劃已經宣告失敗了。
“當然虧了這個小鬼頭啊。”藍凝兒說着揚了揚幽若掛在胸前的那個哨子,這是上次他們分別之時她送給幽若的禮物。
同時還送了一隻小鷹,而他們可以依靠這隻小鷹相互聯繫。
幽若朝幽若看去,卻見這個他正掛着一臉壞笑看着幽若,迎上幽若幽怨的眼神後,故作無所謂的動了動眸子。
“我師兄已經擺好了酒席,就等着你們呢。”藍凝兒說着在前面帶路。
藍凝兒的師兄萬通是大名鼎鼎的莊主的大徒弟,爲人處事精明老練。
藍凝兒牽着幽若的小手走在前面,接着是雲清淺和吳庸,最後是幽若和容澈,幾個人還在不斷的開着幽若的玩笑。
“喂。我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是該娶妻生子的時候了,我看這個藍凝兒就很不錯嘛。”
容澈突然嚴肅的對吳庸說:“要我說,此番你們應該好好聯絡一下感情,然後差不多的時候就成親吧,然後再生個小娃娃玩去。”
吳庸白了容澈一眼沒有理他,這個藍凝兒,自己就還只是個小娃娃!
他纔不願意帶孩子呢,他心目中的雲清淺應該有傾國傾城之貌,還要有舉世無雙的才學,總之就是一個很完美的人。
可惜他現在還沒有發現這麼一個人,想着想着突然覺得自己的要求根本就是按着雲清淺說的嘛。
頓時愈加煩亂,只是一個人黑着臉不說話。
而容澈還在一邊喋喋不休的勸他趕快成親,雲清淺身邊總有這個一個文武雙全又忠心的帥哥跟着。
這讓他覺得有些不爽,雖然他一再和幽若強調幽若雖然帥。
但還是比他遜色,雖然他有自信終能得到雲清淺的人和心,但是他還是不想她身邊有其他男人。
原來很是蕭條的沙漠山莊現在卻很是熱鬧,因爲沙漠山莊的鑑寶大會的原因。
天南地北之豪傑能人皆聚集於此,所以沙漠山莊多了很多新面孔,似乎顯得有些擁堵。
“聽說西韓的王爺和公主,還有南鳶的太子估計也回來呢,他們應該是明天到。”
藍凝兒說道,身爲莊主的徒弟,又在大漠飛鷹走動,任何消息都逃不過她的耳朵。
一行人到達客棧門口的時候,萬通已經迎了出來,對於這個眼前這些人的能耐。
他親眼見識過,就在永安關外出雲大軍交戰之時,所以他是由衷的敬慕這些人。
而對於他們,他沒有出於對皇室的忌憚,一切招待顯得他們更像是多年的朋友一般。
酒席置辦的很豐盛,藍凝兒和萬通也很熱情。
萬通說莊主一直很好,本來是要來爲他們接風的,只是突然遇上了別的事情所以沒能趕來,說着就岔開了話題。
雲清淺看到了萬通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陰影,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是莊主他們師徒的私事,既然萬通不願意說,她也不方便再追問。
“吳庸哥哥,你們大張旗鼓的來,一定是爲了鑑寶大會的寶物而來的吧。”藍凝兒撲閃着大眼睛問道,射向吳庸的眼神中滿是熱情。
“哈哈,試問這新到沙漠山莊的人中有幾個不是衝着鑑寶大會而來的呢。”吳庸笑了笑接着說道:
“這個鑑寶大會,我一直都聽說過,只是沒有想到規模竟然如此龐大,會有這麼多人來此,不僅僅有武林人士,竟然就連官家也不再少數。”
酒過三巡後,雲清淺向萬通問起他和藍凝兒的師傅莊主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