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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淺笑道,同時招呼藍凝兒給他們上幾道菜。
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事情,雲清淺心中已經差不多有了底。
太陽一落下山,天氣就驟然冷了下來髹。
不過雪已經小的多了,像是要停,雲清淺的心裡有些着急了,如果天氣轉晴的話,永安關外的西韓軍攻城將有力得多蠹。
雲清淺和吳庸一前一後先後進入了酒飄香。
在雲清淺的指示下,吳庸藏得很好,所以那幾個西韓軍只是緊緊地盯着雲清淺,而沒有注意到吳庸。
沙漠山莊裡的人本就是整日無事可做。
所以太陽落山後不是去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便是在此喝酒消磨時間吳庸
今日有人請客喝酒,人自然是特別的多。
有坐着的,也有站着的,但是人手一壺酒確實不爭的。
鳳惜羽端着酒杯站起來說:“感謝各位的賞臉,小弟今日路過貴寶地,想和大家做個朋友,再別無他求,大家儘管喝,玩高興纔對!”
說着鳳惜羽端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他看見了雲清淺,不動聲色的走到她這一桌,向在座的人一一敬酒吳庸
只是他每次倒酒,都是從自己隨手拿着的酒壺裡倒酒,雲清淺看着他的這個酒壺和其他桌子上的酒壺都是一個樣,心裡笑了笑。
四下裡一片鬨然,不多時,猜拳聲,吆喝聲,各種聲音傳來吳庸
雲清淺還在奇怪鳳惜羽怎麼沒有說拉攏他們同去永安關的事時,突然想起了樓上的酒店掌櫃。
便給隱藏在角落裡的吳庸示意了一下,然後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了樓。
樓上只有三個房間,一個是老闆的臥室,還有兩個是夥計休息的地方。
此時,老闆的寢房門口站着兩個西韓人,正在激烈的討論着什麼。
但是他們的討論還沒有得出結果,就被突然從天而降的吳庸點住了穴道。
吳庸和雲清淺一人拉了一個人,躬身進了房間,只見老闆還被綁在牀頭,口中塞了毛巾。
吳庸示意老闆給他解開穴道後不要大喊大叫,老闆拼命地點頭,吳庸這才動手,解開了老闆身上被封住的幾處穴道。
“媽的,小王八羔子,竟然敢暗算老子。”老闆說着就要往出去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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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庸連忙攔住了老闆:“我們是來救你的,你總得跟我們說明情況吧。”
“那夥西韓人要害人,想在酒裡下毒,被我識破拒絕。便趁機暗算老子,媽的,要不是他們玩陰的,老子一手捏死一個。”
說着那老闆便朝躺在地上的兩個西韓人身上狠狠踢了一腳。
雲清淺暗道一聲“遭了”就衝了出去,幽若和酒店老闆也連忙衝了出去。
老闆衝出來一看,發現鎮子上的人基本上都在這裡了,而且正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見狀忙喊道:“大家快停下來,酒裡有毒。”
這一聲,讓正在喝酒的人一下子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已經有了三四分醉意的人馬上清醒了過來,“開什麼玩笑,酒裡有毒?”
頓時四下一下子炸開了鍋,紛紛嚷嚷了起來。
這老闆平日是有幾個仇家的,但是和大部分處的還不錯,何況他覺得寧可讓仇家活下也不和西韓人爲伍。
鳳惜羽看到這個老闆已經跑出來了,而且後面跟着雲清淺,便想到是怎麼回事了。
但是他的目的已經促成了,當下狂笑道:
“哈哈哈哈,你們已經身中劇毒了,如果不想死掉的話就得聽命於我。”
一個性子烈的漢子大怒,一下子跳上前來朝鳳惜羽撲來。
鳳惜羽身邊的兩個侍衛將此人攔住,並與之纏鬥起來。
“放開他。”鳳惜羽命令道,然後兩個侍衛就分別撤劍回到了鳳惜羽的身旁。
“不怕死的你就拼命運真氣吧。”鳳惜羽狂傲的說:
“我這個毒藥,不會讓你們馬上斃命,只要你們臣服於我,我就給你們解藥,但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拖得時間越久,中的毒越深,則越不好解。你們自己考慮吧。”
少頃,鳳惜羽見衆人出了對他罵罵咧咧,沒有別的行動。
他不屑的看着衆人怒喝道:“怎麼,以爲本公子沒事消遣你們麼?你們看看自己的手掌,是不是有發黑的跡象?告訴你們,毒從手心開始,會一直浸入心臟,到了那時候,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們。”
“大傢伙併肩子招呼,殺了這個小王八蛋搶解藥。”人羣中有人喊道。
“哼。”鳳惜羽冷笑一聲說道:“來收服你們這些惡霸土匪,你以爲我會把解藥帶在身邊麼?笑話,我不妨告訴你們實話,我要你們跟我去永安關幫助我大西韓軍隊攻克永安關,解藥就在華將軍那裡,你們如果想活命,就把這個瘋女人先拿下。”
說着這話,鳳惜羽指了指雲清淺。
“喂,臭小子,你怎麼不看看自己的手掌呢?”雲清淺冷笑着看着鳳惜羽。
鳳惜羽聽見此話連忙攤開手掌,只見自己的雙手發黑,顯然是已經中毒的跡象,頓時心中又驚又怒。
“所以說呢,你還是快點把解藥交出來得好。”雲清淺悠閒自得的說道。
“這……這不可能……”鳳惜羽尖叫着。
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怎麼也中毒了,他明明計算的很準確的,不可能出什麼差錯。
雲清淺更不可能事先知道他的計劃,而他自己喝的那壺酒,根本就沒有離開自己的手心。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快點把解藥交出來纔是上策。”雲清淺說道。
原來,雲清淺早就猜到了這件事情事出蹊蹺,裡面一定有什麼貓膩。
這個九皇子非要用酒,那麼他一定在就上做了手腳。
所以雲清淺看到他自己也拿着一壺酒時便在暗中給他掉了包,只是她的手法極快,鳳惜羽沒有察覺罷了。
怎麼會這樣?
鳳惜羽很是驚訝,但是並沒有亂了分寸。
他仔細的想了想,這個毒是有時間的,他的時間足夠他跑回軍營了,於是喊道:
“需要解藥的都跟我來,拿下永安關,保你們不死。”
鳳惜羽不斷地慫恿的確是讓人羣起了不小的***動。
可是鳳惜羽不想再等了,說罷就朝門外跑去。
雲清淺冷冷的斥的一聲“想逃?”,然後縱身躍起,落在鳳惜羽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幾個侍衛見狀,紛紛前來捉拿雲清淺。
可是腳下的步子纔剛剛邁開,邊有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如同疾風一般從他們身側繞過。
他們只覺得身上的穴道被制住,便動彈不得了。
而那動手的人,正是吳庸。
鳳惜羽見自己的侍衛讓一個黑影幾招之內就全部打趴下了,不覺得驚愕極了。
心知自己今天是遇上高手了,更嚴重的是,這個高手還是雲清淺的人。
然而他並不知道,雲清淺要比他眼中的這個高手更加厲害。
他要是知道這一點,恐怕打死他他也不會來招惹雲清淺了。
鳳惜羽又急又氣,忙抽出腰間佩劍,朝雲清淺砍來。
雲清淺沒有理會他,只是輕輕反手一奪,劍就到了自己手中。
鳳惜羽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今看見自己的佩劍已經在雲清淺的手中,而且劍尖正指着自己的胸口。
雲清淺的動作雖然有些詭異,但是卻快的乾淨利落。
讓在場的很多人叫好,幾乎沒有幾個人想到這麼一個女人竟然有這麼好的身手。
“鳳公子,交出解藥吧。”雲清淺淡淡的說。
“我……我說了,解藥真的不在我這裡,在西韓軍大營,華將軍的手中。”
鳳惜羽慌慌張張的說。
“哦,這麼說,我們想要解藥的話,只要找華少榮就行了是麼?”雲清淺淡淡的說。
“不、不錯。”鳳惜羽還是結結巴巴的。
身爲皇子的他,幾十有人拿劍指着他這樣逼問他,今天發生的事情,是他莫大的恥辱。
“那也就是說……”雲清淺慢慢說着擡起頭看了看鳳惜羽,笑了一下,接着說道:
“既然只需要問華少榮要,那麼你對我們就沒用了是麼?”
鳳惜羽頓時後背上驚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個女人的邏輯,真是不可理喻。
但是口中卻忙說:“你放了我,我一定會向華將軍拿到解藥的。”
鳳惜羽已經感到手臂自手掌方向逐漸有疼痛感傳來,而且漸漸變得麻木。
不想和雲清淺再拖下去,畢竟雲清淺沒有中毒啊,她當然不急了。
而其他衆人也有了逐漸有了這種感覺,都開始罵罵咧咧,後悔因爲一時的貪小便宜貪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各位別慌!”雲清淺朗聲說道:“各位中毒都是因我而起,更是因爲二國的紛爭而起,我雲清淺保證,就算拼死,我也會爲各位從華少榮那裡拿到解藥!”
雲清淺說道錚錚有理,讓所有人動容。
大不了再闖一次大西韓軍營而已!
說罷她又正色對鳳惜羽說道:“既然對於我而言你活得已經毫無價值,那麼我就送你一程。”
說着手下用力,劍尖刺入了身體……鮮紅的血液順着劍尖溢了出來,更是唬的鳳惜羽面色蒼白!
“慢着!解藥在我這!解藥在我這!”鳳惜羽忙大喊道。
然後低頭看胸口的劍尖,已經刺入一部分了,鮮血正汨汨不斷的往外流。
鳳惜羽連忙拿下頭上的帽子,然後從帽子裡面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玉瓶,朝雲清淺晃了晃,乞求地說道:“解藥在我這,求你別殺我……”
說着這話,鳳惜羽竟全身顫抖着跪了下來。
雲清淺一把搶過那個白色的小瓶子,打開瓶塞,從裡面倒出一粒,放在手中讓後把手伸到鳳惜羽的面前。
鳳惜羽顫顫巍巍的舉起右手,用兩個指頭捏住藥丸放進嘴裡,仰頭嚥了下去。
所有人都關注着鳳惜羽的雙手,只見他的雙手黑色都已經蔓延到手肘的部分了,而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這個情況。
過了一會兒,只見鳳惜羽雙手上的黑色開始漸漸消退,衆人紛紛叫好,長吁出一口氣來。
雲清淺想,鳳惜羽如此貪生怕死之人,想是不會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
這解藥,應當不會有假,於是交給吳庸讓他給大夥兒分了。
不一會兒,看到大家方纔佈滿愁雲的臉上逐漸疏散開來,雲清淺問道:“這個人,大夥兒說要怎麼處理?”
“殺了他!”
“殺了這無恥卑鄙的東西!”
主張殺了鳳惜羽的聲音一下子在人羣中炸開了去,大夥兒都是義憤填膺。
“哼,這種人,留着他無益。”酒飄香的老闆滿腔怒氣的說道:
“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逼我們去歸順西韓?哼,卑鄙無恥之徒!”說着狠狠朝跪在地上的鳳惜羽踢了一腳。
雲清淺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他交給各位處理。”
說完這話,她然後轉身對吳庸說:“我們也該走了,也許這番來打攪各位本來就是錯的。”
“喂……”人羣中有聲音響起:“這位女俠,你不是來找我們去幫助永安關的出雲軍解圍的麼?”
雲清淺站住了腳步,朗聲說道:
“可是看到各位無意關心國家大事,這一趟,還給各位帶來這麼多的不方便,差點讓大家惹上殺身之禍,我看……解圍之事我還是再找找別人吧。”
“女俠,這方圓百里,或者說千里,根本就在沒別人,我們不幫你的話,你又能去哪裡尋求幫助呢。”
“不錯,你就我們一命,我們大夥兒都欠你一條命,我們沙漠山莊的人科不願意欠着別人什麼,尤其是性命這回事兒。”
“對,我們便跟你走一遭,老子好些日子沒有殺人了,手早就癢了,這下能好好過癮了。”
頓時,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大家熱血沸騰,紛紛張羅着要跟雲清淺同去永安關。
吳庸算是看出來了,雲清淺早就知道鳳惜羽會下毒。
但是她沒有一開始就說破,而是到最後關頭演了這麼一齣戲,這齣戲,鳳惜羽配合的真是好。
也許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從那一時刻開始把主演的角色交給雲清淺的。
所以回去的路上,吳庸在雲清淺身邊輕聲問道:
“王妃,你怎麼鳳惜羽真的有解藥呢?如果真的如他所說解藥在華少榮身上呢?”
“呵呵,像鳳惜羽這種膽小狂妄又謹慎的人,身邊不會沒有解藥,再說,如果解藥真的在華少榮手中,那麼我會鼓動大家和我一起殺入西韓軍大營。”
雲清淺說着臉上閃爍着得意的神色。
此刻,她的身後跟着百十號人操着武器,縱馬狂奔。
這些人的勇猛和戰鬥力,是士兵所比不上的,這一次,他要讓華少榮吃一悶棍。
“可是王妃,鳳惜羽的死,西韓遲早會歸罪在你的身上。”吳庸說道。
他很清楚的記得鳳惜羽的腦袋被一個人一板斧就砍了下來,而這夥人擁着雲清淺走出酒飄香的時候,鳳惜羽的兩個侍衛偷偷地溜了出去。
吳庸本來正要上前去解決掉他們兩個,但是被雲清淺攔住了,雲清淺當時說:“就算是殺手,也不要濫殺無辜。”
“那他們可得好好費一番心思來抓我了。”雲清淺聽了幽若的提醒後笑着說,臉上閃過得意的神情。
夜色下,近百人的馬隊,正浩浩蕩蕩的往永安關奔去。
永安關的城樓上,容澈正在拼命地指揮着手下的人馬。
西韓軍從昨夜開始突擊攻城,現在天已經矇矇亮了,雙方的士兵都很疲憊了。
可是容澈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自從雲清淺離開去了沙漠山莊,他就沒有合過眼,整日站在城頭,時而眺望遠處,時而觀察城下西韓軍隊的部署情況。
金大成請求了他好幾次,要他去休息,可是他都婉言拒絕了。
已經過了六天了,將士們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確實是很累了,可是容澈不敢給他們一點喘息的機會。
不知道大軍現在是不是就在路上了,容澈心裡沒有底。
這兩日,雲清淺也不在身邊,他覺得格外煩躁。
或者說,心裡老是在牽掛着什麼,讓他心浮氣躁。
眼下,西韓軍的攻勢已經沒有起初那麼猛烈了,但是己方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如果他們再全面的來一輪猛烈地攻擊,容澈覺得勝負可能就出來了。
西韓軍陣營中的華少榮又何嘗沒有看出這個問題,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將士一夜未眠,一直在拼命地攻城。
大軍在這城下已經六日了,可是連個小小的城關都攻不破,還談何直取京都。
何況自己的大營只能駐紮在這冰天雪地中,每日飽受寒風的肆虐和冬雪的侵襲,將士們的信心都遭到了沉重的打擊。
華少榮已經下令做最後一次攻擊了,可是將士們似乎已經沒有勁頭了,看起來都是有氣無力的。
“將軍,攻城攻了一夜了,加上這氣候惡劣,將士們恐怕到極限了。”
一個參謀在華少榮身邊建議道:“不如收兵,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一番再次攻城。永安關的勢力我們基本上已經掌握了,的確只是有兩三萬人而已,現在整個城樓已經殘敗不堪了,讓將士們調整一下再做攻擊可能會取得意想不到的結果。”
華少榮沉吟裡一會,反問道:“你說說,如果你是容澈,你現在最期待的是什麼?”
“這……當然是我方退兵,給他一個喘息時間。”
“那你這個蠢貨還給我提這樣的建議,你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幫他!”華少榮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