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那就好,事情總算還不是太糟,家父讓我告訴你,這些日子,你便安心於公務,平靜一段日子,不要再皇上面前再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蠹”
慶安王有些不服氣,但是沒有說話。
德王妃頓了頓接着說:“想必現在皇上已經收到了很多彈劾你和盛安的摺子,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們會幫你權衡這些事情的。”德王妃安慰道。
“知道了,我會低調一點的。”慶安王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怏怏不樂地說:
“真不知道是誰從中作梗,被我查到,一定不會給他好看……”
“你不要再想這些了,你做事情總是不和我們商量。這幾次的事情都搞砸了,父親很是生氣,縱使他是老國舅,可壓不能總是偏袒你,拜託你下次行動之前動點腦子,起碼跟我們商量一下。髹”
德王妃不悅的說,她想起了父親跟他交代過的話。
父親似乎不願意在繼續支持慶安王了,如果父親這麼做,那麼他一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一定是皇上對慶安王有了成見。
容澈走進書房後一個人正背對着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容澈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像是早就知道一樣,事實也確實如此,他的確是早就知道有人在書房等他。
那人看到容澈進來後便向容澈行禮,容澈揮了揮手示意他坐,然後自己也繞到桌案錢坐在太師椅裡。
容澈的書房一向不允許別人進來,書房門上的鑰匙只有他的官家忠叔有,而這個人能進來,是因爲容澈也給了他一把鑰匙。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容澈低聲問道,他知道既然他來了,就一定不會空手而回。
“西韓軍信件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這件事情是慶安王做的,此人和慶安王有來往。”吳庸說道,語言乾脆利落。
容澈稍微皺了皺眉頭,他早就想到了能放書信到自己書房的人肯定是王府中人,但是……
吳庸接着說道:“此人好像有什麼把柄被慶安王捏在手裡,這個把柄具體是什麼還沒有查清楚,但似乎也和攝政王府有關。”
容澈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把信件替換從中保全王爺的正是王妃。”吳庸肯定的說道。
容澈像是早就知道一樣,他也確實想不出來會這麼做且有能力這麼做保全他的第二個人。
當下不動聲色,但是嘴脣卻微微上揚,眼眸中多了一份柔情。
這個女人,當面的時候對自己總是很冷淡,像是想和自己撇清關係一樣,但是暗中卻屢次保全自己。
她孤身闖入沙漠救自己,永安關上的鼎力相助。
直到現在的這件事情,可是即使是她做的,她卻裝作不知道一樣,這個女人,真的很不同。
“還有一件事情。”吳庸接着說:
“我仔細詢問了幾個那天值夜的天牢守衛,華少榮是被一個人救出去的,這個人像是空氣一樣救出華少榮就失蹤了,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吳庸說着眼中卻有些自責的神色。
他每每查探事情,總是滿載而歸,但是關於這個救走華少榮的人,他竟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容澈笑笑說:“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這麼看來,這個人應當不是慶安王的人,而且,也應該不是西韓軍軍中的人。”
“王爺何以見得?”吳庸疑惑的問道。
“以慶安王的爲人,他手下若是有這樣的強人,他是絕對不可能不顯露的,而且慶安王就算再傻,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會去救華少榮的。”
容澈繼續分析,“此人也不是西韓軍中人,若是西韓軍中人,他定不會單單救走華少榮,既然他能自由出入天牢,還讓人查不到一點身份,那麼此人若是西韓軍中人定會在京都城鬧上一番,攪亂皇宮絕對沒有問題。”
容澈沒有繼續說,但是吳庸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的確,這樣的高手,要是想取皇上的首級,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對了,王爺,還有一件事情,盛安死了。”吳庸嚴肅的說:“是被毒死的,慶安王乾的。”
容澈點了點頭,關於盛安,他早料到了他會死。
從皇上把他打入大牢而他在朝堂上喊出“慶安王救我”時容澈似乎就看見了他會被慶安王滅口。
他延誤軍情,想必是受慶安王指示,慶安王現在爲了自保,定不會留他。
“關於那個救走華少榮的神秘人,繼續去查他。”容澈吩咐道。
容澈表情複雜,對吳庸說道:“你做事的時候小心些,儘量不要和她的人照面,我不想她誤以爲我是在查她。”
容澈知道雲清淺很不簡單,雖然好奇,但是他不願意派人細查。
不是不想,只是知道她手下也有很多能人,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竟然在查她,這恐怕不好。
她處處替自己着想,沒有一絲惡意,既然如此,又爲何要翻她的底呢。
吳庸領命後退出,容澈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靜靜的思考。
而另外那邊,雲清淺院子,打算靜靜的休息一會兒。
雲清淺喝了一口水便把目光頭向外面,等再次收回的時候身邊竟然已經多了一個人。
雲清淺心下一驚,身邊多了一個人自己竟然毫無知覺,擔當發現是厲行的時候才稍有些安心。
“尊主,天嬌母劍有消息了。”厲行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沒有一絲感情的色彩。
雲清淺打量了一下厲行,還是一身黑衣,帶着一個大大的斗笠,臉上還有一層黑色的面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願聞其詳。”雲清淺說道,對於天嬌子母劍的一切,她還是有些興趣的。
“四月十五,沙漠山莊,鑑寶大會。”厲行動了動嘴脣,只說了這麼幾個字。
雲清淺早就聽過沙漠山莊,只是一直無緣一見。
而且她也聽說過,金雕玉砌額幽暗場是由一個神秘的家族在幕後操作,平日往來的一些生意都是小打小鬧的。
而每年一度有一次鑑寶大會,是由這個幕後神秘家族組織的,這個鑑寶大會爲期一個月。
由各路人馬自行出賣自己的寶物,這些人只要像那個幕後神秘家族出錢便可使其保自己平安。
但其中會有一天由這個神秘家族出賣自己的寶物,通暢這一天是隨機的,而且寶物也是江湖上炙手可熱的物件,所以這一天是整個爲期一個月的鑑寶大會的最高朝的一天。
“你要去奪取天嬌母劍?”雲清淺問道。
厲行只是略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雲清淺知道,像上官鎮南這樣的人,恐怕早已把自己下半輩子的生命同天嬌聯繫在了一起,他不去纔不正常。
雲清淺思量了一下,擔憂的說道:“天嬌母劍已經多年沒有消息,現在橫空出世,會不會其中有詐?”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去看看。”
厲行堅定的說,的確,不管消息是真是假,他都不會錯過。
查到天嬌子母雙劍的下落和殺了那個讓自己失去最愛的人的莫君言,是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理由。
“華少榮被人救走了,這件事情你知道麼?”雲清淺問道。
厲行點了點頭。
“我覺得這兩件事情有聯繫……”雲清淺說到,神情嚴肅。
厲行明白雲清淺的意思,知道天嬌子母雙劍的人很多,可是知道其中秘密的卻沒有幾個人。
尤其是知道他上官鎮南和天嬌子母雙劍的關係的人就更少,可是華少榮似乎知道,他就曾用這個作爲誘餌要求厲行幫助他。
上官鎮南曾以爲華少榮是找到了擁有戒指的人,因爲天嬌母劍在君莫言的手中。
而君莫言此人他還是很瞭解的,被他當做生命的天嬌母劍,他是不會讓與別人的。
所以華少榮說是有了天嬌的消息,他很自然的以爲是天嬌子劍,可是子劍只有擁有戒指並且是被飄渺莊選定的繼承人才能擁有。
可是直到和雲清淺交手並出手傷了她他纔看見使用天嬌子劍並且戴着的戒指,這時他才知道自己被華少榮愚弄了。
上官鎮南當時並沒有多想,因爲也沒有什麼不妥,便捉來了華少榮並交給容澈處理。
但是後來平靜之後才覺得奇怪,華少榮此人,是怎麼知道自己和天嬌子母劍的關係的。
他覺得華少榮此人有問題,於是便上京都來,路上聽聞了沙漠山莊在今年四月十五舉辦鑑寶大會的傳聞,而且還有天嬌母劍的消息,他便更覺得奇怪。
天嬌子母雙劍沒有消息多年,他多方打探都沒有一點結果。
得知魚翅平提高擁有天嬌子劍是一個偶熱的機會,可是爲什麼天嬌子劍一現世,母劍的消息便接而傳來呢?
上官鎮南趕到京都卻得知了華少榮已經被救走的消息,所以堅信此事和華少榮定然有關,但他不管是不是有詐,一定要去看看。
雲清淺想的和厲行是一樣的,她深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甚至連容澈,幽若和吳庸曾在永安關向她問起厲行的事情的時候她都沒有告訴他們,只是簡略的說了一些。
所以由此可見,華少榮絕對不是簡單的西韓軍大將,他背後,也定有什麼秘密。
可是偏偏雲清淺不怕麻煩,就愛冒險,眼下有這麼好玩的事情,她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現在距離四月十五時間還早,你先行打探,我隨後便到。”雲清淺對厲行說道。
“屬下明白。”厲行恭敬的說:“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麼屬下先行告退了。”
看到雲清淺點了點頭,厲行身形一晃,便不見了人影。
雲清淺向來自負輕功極高,可是看到厲行的步伐,也不禁心中暗自佩服。
厲行的武功她是見識過的,她和容澈連同幽若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可就是這樣的人,也甘願爲了愛情而聽命於人。
雲清淺不禁暗想,古往今來,也許愛情都是一個人最難把握的吧……
“王妃,他來有什麼事麼?”
碧兒早看見了厲行,但是看到他和雲清淺在認真的談論着什麼,於是沒有前來打擾。
但是由於之前厲行錯手傷過雲清淺,所以她對厲行還是有點不好的感覺,雖然她也知道那一次厲行是因爲誤會。
“看來,我們來一趟沙漠山莊之行了。”雲清淺淡淡的說。
“爲什麼呢?”碧兒疑惑地問道,她知道雲清淺的這個決定自然歸功於厲行。
“自然是有有趣的事情。”雲清淺詭異的笑道。
她心中萌生了另一個想法,也許天嬌母劍並不是她的目的。
她想要的是,去那個寶物橫生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她想要的冰火翡翠玉蟾蜍。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碧兒問道。
“收拾一下,就這幾天,我在這裡可是悶得很。”
雲清淺說道,明亮的眸子裡閃爍着最求冒險和刺激的激動。
“嗯,那我把其他店鋪安頓一下。”碧兒說道,其實她也按捺不住想出去,跟雲清淺跑了這麼一遭,她才發現自己天生就不是過平穩安逸的生活的主兒。
“那還要告訴王爺麼?”碧兒不滿的問道。
提起容澈,她心中有些不爽:最近攝政王與巫寧公主的婚事又叫人拿出來說道了。
“我看不用了吧。”雲清淺輕輕的說,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瞬間的,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提起容澈後自己本能的這個反應,但卻讓碧兒看的清楚。
“要我說,我們就不應該去什麼永安關找他,天下男人都是一樣的,不救他,天下便少一個禍害。”碧兒憤憤不平。
雲清淺只是看着窗外,沒有說話。說什麼呢?
本來以爲她覺得自己和容澈彼此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愛情的滋味吧?
雖然她知道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作爲由現代穿越而來的她,還是沒法忍受這樣的男人。
所以她知道,不管心中有怎麼樣的感覺,都必須抑制住,不能讓它繼續萌生……
碧兒看到雲清淺波瀾不驚的眼神下有些難以名狀的東西。
她知道,這必與容澈有關,於是當下便不再提起。
二人又說了些其他的事情,雲清淺還和碧兒一起去別的鋪子看了看情況。
她其實並不在乎別的鋪子生意怎樣,她知道碧兒絕對會讓她放心,她只是百無聊賴打發時間而已。
傍晚的時候,雲清淺才帶着碧兒乘馬車回王府。
“對了,碧兒,一會兒去收拾幾件衣裳,我過幾天要出趟遠門。”
雲清淺吩咐到,眼下這剛剛開春的季節,天氣還冷得很。
想必沙漠山莊也好不到哪裡哪裡去,自己倒是無妨,既然要帶着碧兒,就免不了要帶不少物件。
“王妃,這次要去哪裡呀?”
碧兒問道,她還記得上次雲清淺自關外回來後碧兒向她繪聲繪色的描繪沙漠的奇觀,讓兩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丫頭很是羨慕。
“也沒什麼,就是出關去看看。”雲清淺簡單地說。
“這關外現在亂哄哄的,兩國交戰,恐怕關外不太平吧。”碧兒擔憂的說道。
“咱們王妃可不是普通人,怕什麼。”幽若憨憨的說道:“王妃,也帶我們去看看吧,路上也有個照應。”
“呸,你想的美。”碧兒說道:“關外戰亂,讓王妃這麼貿然的出去,那可不是有危險麼,你來瞎湊什麼熱鬧。”碧兒說着白了幽若一眼。
“上次真正的戰亂都不能把我們王妃如何,還助王爺取得了勝利,何況現在並沒有戰亂呢。”幽若不甘示弱地說道。
雲清淺想了想,她出行向來是不願意帶太多的人的。
上次去的倉促,而且她一人前往,並沒有想着帶上別人,是他們放心不下自己追上去的。
可是這次難免回去關外個把月,有人一同前行照顧也好。
於是便道:“也好,你們若是想去,我便帶你們一同前往,不過這關外可不比京都城。”
碧兒一聽雲清淺有帶她們去的意思,忙說道:“不打緊,不打緊,我去,我去。”
碧兒其實也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當下也有些興奮的說:“那我也要去,我一會就去收拾東西。”
不多時,夜色暗了下來,而月亮掛上枝頭的時候容澈還沒有回府。
雲清淺鬆了一口氣,這才叫丫頭鎖了院門休息。
她想她得費心好好想想,怎麼能在容澈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帶兩個丫頭出去。
而且這一出去恐怕就得一兩個月,容澈知道後定會不高興吧,不過那是她回來以後的事情了。
翌日,春光明媚,在這剛剛開春的寒冬季節是個少有的好天氣。
雲清淺和兩個丫頭在收拾着準備外出的東西,她已經決定就在今夜,趁着整個攝政王府上下的人都在熟睡之際,帶着兩個丫頭出行。
還在盤算着計劃,雲清淺就聽見了庭院外面似乎還夾雜着容澈慵懶的聲音。
不好!雲清淺暗道,無論如何不能不讓他知道,否則自己就出不去了。
這只是感覺,如果她真的要走,自然是沒有能攔得住他,只是她直覺要是容澈知道後似乎會有很多麻煩。
“你們呢把這裡收拾收拾,不要讓王爺起疑心。”
雲清淺吩咐到,然後就自己親自迎了出去。
雲清淺走出房門,看到容澈俊俏的臉龐上寫滿的歡愉。
容澈直往屋裡走,雲清淺倒是想攔,裡面的碧兒和幽若正在收拾衣物,任誰也一眼就看得出,可是雲清淺哪裡攔得住。
容澈像是看出了屋裡有什麼秘密似地,鐵青着個臉直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