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淺的脣柔軟米分嫩,如同初綻的桃花,待人採擷。
容澈薄脣微涼。
原本只是因爲一時惱怒想讓凌之梟蒙羞,可待他觸上那軟嫩的櫻脣之後,卻再也挪不開腳步了檎。
那淡粉的脣彷彿帶着魔力,只要一觸碰上,就能攫住他的所有的感官魍。
“你混——”
只是一瞬間的怔忡,雲清淺就回過神來了。
正要開罵,卻被容澈瞅準了時機,
攻城略池,毫不客氣的加深了這個吻。
那霸道的架勢一如他平日裡的作風,張狂無比!
身爲一名頂級特工,完成過無數極度兇險的任務。
而現在,她卻被一個遠古時代的男人縛住手腳,還被當衆輕薄——
雲清淺只覺得周身的憤怒細胞在這一刻全部都燃燒了起來。
因爲羞憤,她的俏臉漲的通紅。
因爲屈辱,她拼命掙扎。
無奈,不管她怎麼動,縛住她的男人穩如泰山,堅若磐石,紋絲不動。
雲清淺有滿腹的怒氣卻無處發泄,只能羞憤的瞪圓了雙眸,直到容澈親夠了,無意識的鬆開了她的腰肢。
“啪!”
幾乎是同一時間,雲清淺揚手就用力的朝着容澈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那清脆的聲音讓衆人還來不及從剛纔的震驚裡出來,又被嚇得臉色慘白。
天!
這個雲清淺竟然敢當中甩攝政王的耳光,她是不是不要命了?
從來都是天之驕子的容澈似乎也沒意識到雲清淺竟然當真敢動手打他。
原本還有些散漫的眸色倏地一寒,周身的氣壓也瞬間跌到了零點。
那狹長的鳳眼眯了眯,裡面滿滿都是危險的氣息:“雲清淺,你敢打我?”
雲清淺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
好不容易要到十萬兩黃金,以爲可以跟他劃清界限。
可誰知道,這個大妖孽突然又來這麼一下。
那她冒着生命危險到凌霄閣來,豈不是前功盡棄?
想到這些,雲清淺哪裡還能冷靜的下來?
她雙眸裡燃着火苗,“你三番四次的佔我便宜,我不但要揍你,我、我還要宰了你!”
怒斥一聲,雲清淺直接從短靴裡面拔出一把銳利的短刀,毫不猶豫的朝着容澈那邊刺了過去。
她身形乾脆利落,路數也是十分詭異。
若換做其他人,恐怕未必能夠躲開那一刀。
而縱使容澈內力渾厚,動作極快,卻也在閃開的那一瞬被利刃劃破了胸口的衣襟。
“真是隻暴躁的小狐狸!”
容澈搖頭,輕“嘖”一聲。
旋即使出了七成功力,直接晃到了雲清淺的身後,故技重施的封了她的穴道。
雲清淺只覺得背後一疼,整個人再也無法動彈。
這個混蛋,竟然點自己的穴道!
“容澈,你這個烏龜王八蛋,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放開我,我跟你勢不兩立,我要跟你決一死戰!”
望着僵硬的靠在自己懷中的俏人兒,容澈俊眉微微一皺,伸手去捏她的嘴脣:
“女孩兒家家的,不許說髒話!”
“你……唔……肘開,別……拿你的髒手碰我!”雲清淺憤怒的抗議。
那一臉的不屈和倔強讓容澈無奈的搖頭。
他傾身而上,迷人的桃花眼輕輕掃過她微腫的紅脣,“嘖,難道所有女人只有用那一招才能讓她們閉嘴?”
一聽這話,雲清淺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脖子。
已經涌到喉嚨的斥責之聲被她強行吞了下去。
她驚恐的瞪着容澈,緊緊咬住自己的雙脣,生怕他再故技重施,佔自己的便宜。
“這樣才乖!”
容澈完全無視了雲清淺那幾乎能夠殺人的眼神,好心情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就像是在逗弄寵物一般。
“你們兩個玩夠了?”
身後,傳來了凌之梟磨牙的聲音。
裡面帶着壓抑已久的怒火。
容澈嘴角輕輕一扯,勾出絢爛奪目的笑顏。
那些平頭百姓並非沒有見過當朝攝政王,可每次一看到王爺笑,就彷彿有千萬朵花在他身邊綻放開來。
那樣光彩奪目的少年,彷彿再怎麼嬉鬧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當然沒有。”
容澈伸手將雲清淺一撈,輕輕鬆鬆地就將她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那樣子非但沒有絲毫的狼狽,反而有一種男人的陽剛之氣流露出來。
雲清淺嚇了老大一跳,“啊,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容澈慵懶的哼了一聲,“你老半天兒的站着不動,不就是在等我來揹你麼小狐狸?”
雲清淺氣結:“……”
明明是他點了自己的穴道好不好?
倒是容澈曖昧的回頭,朝着凌之梟投去一撇,“有趣的事兒,自然要回家慢慢玩兒。”
頓了頓,他還惡劣的像是剛剛想起來一般,繼續說道:“對了,多謝皇侄兒的金子,本王很喜歡!”
“……”
凌之梟只覺得血氣突然上涌,喉頭一陣腥甜。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了下去。
他站在門口,遠遠的看着容澈被映,差點捏碎自己的拳頭。
高大英挺的男人單手將女人抗在肩上,動作裡透着一股強勢的霸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穴道的雲清淺滿臉不甘願的樣子,時不時伸腿要踹他兩腳。
最後,男人似乎被踹的不耐煩了,直接一巴掌拍在她的臀上。
雲清淺僵了一下身子,隨即俏臉漲紅,憤憤的揮拳,那樣子像是在罵人……
因爲憤怒,她光滑如絲的俏臉上出現了活潑的生氣。
那雙眸子靈動忽閃,水霧迷濛,竟然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唔——”
突然喉頭的腥甜再次泛起,凌之梟倉惶地轉身飛快的走進凌霄閣。
就在他跨進門檻的那一瞬,嘴角溢出一口污血。
他竟然被氣的吐血了麼?
待雲清淺他們一行人將二十多箱金子統統搬走之後,凌霄閣裡面已然是亂成了一團。
“嘭!”
一聲巨響,凌之梟直接將面前的書案劈成了無數塊碎片。
劉管事和肖徵連忙跪倒在地。
凌之梟雙目眥裂,倏地閃到肖徵的面前,一腳踹到他肩上: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將十萬兩金子送到那個不男不女的老妖怪手裡?”
肖徵被踹的整個人橫飛起來,重重的摔在牆上。
硬生生的噴出一口鮮血來。
“殿下!如今雲清淺鬧得全城皆知,就是在逼您。這個時候把金子給她只是萬全之策,在回程的路上,屬下已經派人埋伏掉包。她搬回去的,不過是一堆石頭罷了!”
眼看着凌之梟又衝過來,肖徵連忙搶在他再次動手之前,將事情說清楚。
凌之梟擡起來的腳頓在半空中,他半信半疑的開口:“此話當真?”
“殿下明鑑!”肖徵強忍着肩上巨疼,躬身匍地。
一時間凌之梟也冷靜了下來,肖徵在自己手下這麼多年,鮮少會失誤。
自己剛纔是惱怒過頭才遷怒於他了。
想到這裡,凌之梟面露些許尷尬,轉身走了出去。
劉管事連忙上前將肖徵扶了起來。
肖徵鐵青着臉,暗暗將這筆賬算到了雲清淺的頭上。
“唉——”
一聲長嘆從前院的空地上傳了過來。
幽若打起簾子,從屋裡躬身走了出來,就看到雲清淺撐着下巴坐在門前的石階上長吁短嘆。
幽若跟着半蹲到了她身邊:“小姐,你不喜歡金子麼?”
一聽這話,雲清淺回過頭來,一臉看怪物的表情:“誰說的?”
幽若抿脣一笑,“那爲什麼看到這麼多金子,還長吁短嘆的?”
“唉!”
雲清淺又是一聲長嘆。
扭頭看向那些打開的紅木箱子,還有裡面被碼放的整整齊齊的金元寶——
就是因爲太喜歡這些金子,所以想到明個兒就要給容大妖孽送過去,她就氣的肝疼!
更加可惡的是,自己爲了這些金子,可是把自己的清白都搭進去了!
每當想到容澈那個妖孽在衆目睽睽之下佔自己的便宜,雲清淺就氣的寢食難安。
更叫她鬱悶的是——
本來今個兒白天雲清淺打算直接讓鐵騎兵把金子送到攝政王府去的,這樣也好讓衆人都知道知道,這訛詐錢財的事兒啊,跟她雲清淺可沒關係。
她小姑娘都是被逼的!
誰知道那個容大妖孽偏偏又狡詐的厲害。
非要將金子在自己院子裡放一晚上。
這會兒,她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錢沒撈着,還熱的一身臊!
“幽若啊,你知道嗎……”
雲清淺正打算跟幽若抱怨兩句,院子門口頓時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着,便聽到前院丫鬟點珠焦灼微喘的聲音:“二老爺,您不能就這麼進去。等奴婢通傳一聲,哎——”
點珠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她一聲悶哼就沒了聲音,想來是捱了打。
緊接着,一道粗魯蠻橫的男人聲音響起:“你這丫鬟懂不懂規矩?我是她雲清淺的長輩,進她的園子那是天經地義,輪得到你來羅裡吧嗦?”
幽若聞言,臉色瞬間一沉,正準備起身去看看,卻冷不丁被雲清淺一把給拉住了。
“小姐?”
幽若不解的看向雲清淺:
聽腳步,應該不止一個人。
他們來勢洶洶,指不定就是衝着這些金子來的!
倒是雲清淺,原本鬱悶的一張小臉逐漸冷清了下來。
腦中的記憶告訴她,雲家攏共有三兄弟兩姊妹。
三妹早在雲清淺出生之前就外嫁別國和親;
五妹早兩年死了丈夫,被婆家敢回了孃家,如今也成了狗不理包子。
剩下的兩個兄弟更是一個比一個不成氣。
特別是那雲四爺更是哄得雲老太太把雲老爺趕出雲府,另立門戶。
好在雲老爺是個有出息的,建功立業,成了靖遠侯。
靖遠侯爺出征之後,雲家那幾個兄妹非但沒有幫襯着這雲家的嫡親骨血,反而是藉着照顧侄女的名頭,將絮雲閣裡值錢東西一掃而空。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柳姨娘也開始起了暗害嫡女的小心思。
反正就算是雲清淺當真出了事兒,雲家那幫子貪得無厭之輩也不會追究的。
收斂了記憶,雲清淺鬆了鬆手腕,嘴角扯出一抹森然的冷笑,
“今個兒本小姐心情不好,他們要送上門來找虐,不好好招待豈不是辜負了?”
幽若瞬間就回過神來了。
她頷首輕輕一笑,拂去裙襬上的褶皺,安靜地立在雲清淺的身側,瞪着看好戲。
“嘭!”
一聲巨響之後,絮雲閣的大門被雲二爺一腳給踹開了。
跟在他身後的柳姨娘一擡眸子,就撞上了目光森然的雲清淺。
她似乎沒料到雲清淺這會兒就在院子裡待着,那來不及掩飾掉的貪婪還掛在眼底。
不過一瞬間之後,她就立馬變臉,慌慌張張地去拉雲二爺:“哎喲,二爺,您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不要打擾四小姐休——天吶,好多金子!”
柳姨娘那假惺惺的勸阻還沒說完,就在看到那些金子之後,瞬間哽住了。
怎麼可能?
當初她聽說雲清淺搬回了十萬兩金子,怎麼也不願意相信。
直到剛纔雲二爺闖進來,她才心中狐疑的跟了過來。
沒想到,這滿院的金子,也是叫她看直了眼。
而一直站在她身邊的雲靈芝也是驚的差點合不攏嘴。
她手腳發顫的去拉柳姨娘的衣袖,嘴裡結結巴巴,“娘、娘,好多、好多金子——”
而那位氣勢洶洶的雲二爺雖然繼承了雲家優良的血統,生的五官精緻,但是這些年混跡風月場所太多。
如今是腳步虛浮,眼眶烏青,面色發黑,一看就是縱谷欠過度的樣子。
那死氣沉沉的目光一看到院子裡金燦燦的黃金,登時就亮了起來。
那裡面的貪婪一覽無遺,甚至不加任何掩飾。
“看來傳聞果真沒錯,侄女兒你當真從凌霄閣要來這麼多金子了?二叔幫你看看真的還是假的!”
三步並作兩步的竄到紅木箱子前面,伸手就要去抓!
“啪!”
紅木箱子被幽若一腳給踢上了。
若不是雲二爺反應快,恐怕要被夾了手指頭去。
“清淺,你這是做什麼?”雲二爺惱怒的盯着雲清淺,似乎沒有料到她竟然敢攔自己。
雲清淺笑的銳利,裡面帶着嘲諷,“平日裡二叔經常過來照顧侄女,每次來總要捎走一些貴重物品。我記得我爹纔出徵兩個月,這絮雲閣就連一張完整的椅子都找不出來了。後來啊,二叔你們就再也沒來過了,這次突然到訪,不知道又打算捎走些什麼呢?”
頓了頓,她才恍然大悟的開口,“嘖嘖,二叔莫不是衝着這些金子來的吧?”
雲二爺沒料到她竟然會如此直白的戳穿自己的目的,當下惱羞成怒:
“清淺,怎麼說話的?我是看你們孤兒寡母的,怕你們被人欺負,所以纔想着過來幫襯一下。這麼一大筆金子,放在這院子裡少不了引了強盜。所以還是我幫你保管,這樣你也可以放心!”
語畢,雲二爺瞧着雲清淺臉上笑容淡淡,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以爲自己這一番話把她嚇着了,不由的心頭暗自得意。
他轉身朝着身後揮揮手,便有四個壯漢走了進來:“你們幾個,把這些金子都給我擡出去。”
那柳姨娘這會兒急的臉都白了。
平日看雲清淺其實挺足的,如今怎麼被一個雲二爺嚇唬兩句,連回嘴都不知道了?
利慾薰心的她也管不得平素受過雲清淺多少教訓,連忙快步走到雲二爺的身邊:
“二爺,您此話差矣。雖然清淺年紀尚幼,但是我也算得上是她的長輩。一些貴重的物件,我幫她收着也未嘗不可!”
“我去你的!”雲二爺一腳踹到了柳姨娘的腿窩子上,將她踹了一個趔趄:
“你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想跟我分金子?還是等你什麼時候爬到侯爺夫人的位置,再到我面前來說話吧!低賤的東西!”
“啊!”
柳姨娘蜷縮在地上,痛呼不止。
雲靈芝連忙撲上去,“啊!娘!他竟然敢打你,你爲什麼不教訓他,你明明就會——”
“閉嘴!”柳姨娘秀眉一橫,那兇惡的眼神瞬間嚇得雲靈芝把“武功”那兩個字給嚥了下去。
“低賤”這兩字深深的刺傷了柳姨娘的自尊。
想當初,她雖然不是名門望族的姑娘,卻也是清白的大家閨秀。
若不是家道中落,她就算是死也不會給別人做妾!
如今雲二爺這麼戳她的心窩子,柳姨娘一股怒火登時就燃了起來。
她艱難的蜷縮着小腿,雙目通紅,咬牙切齒的說道:“二爺,您這樣欺辱我們,等侯爺回來,我一定要他替我們做主!”
“哈哈哈!”
雲二爺一聽這話,隨即便是仰天長笑。
突地,他又收斂了臉上虛假乾澀的笑容,低頭冷冷的開口:
“大哥怕是回不來了,你若覺得自己受了委屈,那就去陰曹地府讓他替你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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