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軍息怒,是末將考慮不周。”那參將連忙給華少榮賠不是。
“傳我的令下去。”華少榮低沉的說道:“全軍進行最後一次攻擊,攻下永安城,我們進城喝酒吃肉!”
“是,末將這就去。”參將連忙去傳令髹。
永安城上,金大成驚慌的對容澈說蠹:
“王爺,你看,西韓軍剛剛弱下去的攻勢好像又強勁起來了。”
容澈一言不發的看着西韓軍再次進行進攻,俊臉上突然變得一片陰沉了起來。
但是仍然沉着冷靜的對金大成說道:
“傳我令下去,各個關口嚴加防守,就算死,也要射完最後一支箭,也要給我把關口守住了!”
容澈看着西韓軍大攻勢較先前幾次要強勁,尤其是攻打安門的那一支隊伍,格外突出。
“攻打安門的是西韓軍哪個陣營的?”容澈問道身邊的高進。
“烈火營,華少榮的嫡系軍隊。”高進回答道。
“你看找這種陣勢,安門還能堅持多久?”容澈神色嚴肅的問。
“王爺……我覺得安門堅持不過半個時辰,安門是這個關口中最易攻難守的一個關口……”高進猶豫地說道。
“去告訴守安門的許蒙。”容澈突然朝高進喊道:
“他的家人還在我這裡,他要不想家人慘死在西韓軍的鐵蹄下,就給我把安門牢牢守住!”
看着城頭上不斷倒下去的士卒,容澈心中很是悲涼。
雖然他見慣了戰場上血肉模糊的樣子,但是讓他這麼憋屈的守城,還是頭一回。
此時倉中糧草也還只有三日左右的,但是援軍卻沒有一點消息。
容澈在心裡不斷地對自己說,一定要堅持下去,就算拼到最後只剩下一兵一卒,也要英勇壯烈的死在戰場上。
可是提到死,他並不怕死,相反死在戰場上是他一生的歸宿。
可是現在的他似乎有點什麼東西放不下,他纔剛剛和雲清淺坦誠相見,他不想就這樣死。
這時,高進已經摺回,對容澈說道:
“王爺,我把你的原話告訴了許蒙,他,他現在竟然帶兵出城了。”
容澈一聽這話連忙站起身子,從城樓上往下看去。
果然,只見許蒙帶着三千將士衝殺了出去,就在許蒙身後,城門已經緊緊地關閉了。
高進看着容澈,看着這個自己心中的偶像。
不知道他的這種做法到底可不可取,正想着卻聽容澈對他說:“你在想我的手段是不是有些卑鄙了,對麼?”
高金沒有說話,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戰場上就是這樣,六親不認,手段殘忍。如果我不逼他們,不拿他們的家眷做威脅,你覺得這些個老爺會拼死了守城麼?不會的,他們會象徵性的和西韓軍發生一點摩擦然後捲鋪蓋跑人。”
容澈冰冷的說道:“然後把我朝的門戶大開,盡情的由西韓軍鐵騎踐踏。”
高進想反駁什麼,可是又覺得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你看看,你什麼見過許將軍這麼勇猛麼?”
容澈看着城下賣命廝殺的許蒙和他的將士們,輕輕地說道。
高進看在眼裡,卻說不出話來。
因爲,他確實沒有沒有見過這些守將們幾時這麼拼命過。
這個年輕人原來總自負的以爲自己的智謀在那幾個老頭子之上。
因爲他眼中的他們整日在逍遙快活,可是這幾日,在容澈的軟硬兼施下,這幾個老頭子卻展現出了他們不爲認知的一面,驍勇善戰,足智多謀。
可是眼下,實在是實力懸殊,許蒙帶着他的手下猛地衝出去在勢頭上確實佔了優勢,段時間之內斬殺了很多西韓軍。
但是不一會兒,焦軍便奮起反擊,許蒙很快陷入一個包圍圈中。
“王爺,這樣下去徐將軍會喪命的。”高進擔憂地說。
容澈由何嘗不知道許蒙現在深處險境,可是他能怎麼樣?
他不能爲了一個人而打開城門去接應。
就在他猶豫之時,突然幾條人影捲入城下戰鬥最激烈的地方。
那幾條人影,有的如一條白練,有的飛快如影,容澈竟然一時看不清楚了。
但是有一點他看的很明白,這些人是在殺西韓軍,只要不是敵人,就是朋友。
“王爺,這些高手是什麼人?”高進驚訝地問道。
容澈一雙漂亮的鳳目在看清楚那些人的身形之後,竟然是閃出了璀璨奪目的光澤,然後輕輕的說:“反正不是敵人。”
不錯,這十幾個人就是鐵騎兵殺手聯盟中最得力的主幹,都是一頂一的高手。
可是兩軍交戰並不想兩位武林高手對決那麼簡單,雖然他們武功高強,但是沒法與一波又一波涌上來的士兵周璇。
所以十幾個人雖然無法改變戰局,但是一時間足以讓許蒙及其部下脫困,頓時間,西韓軍沒有人敢上前來。
華少榮當然看到了這一切,他真是氣的牙癢癢。
不知道哪裡憑空來了這麼十幾個高手,上來就把自己的士卒當成靶子一樣練習砍殺,但是這邊的氣還沒有生夠,忽然有人來報。
“稟報將軍,大軍後方遭人突襲,有一部分糧草被燒燬。”
“什麼?”華少榮此時的樣子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暴跳如雷。
怎麼好端端的後方又被人突襲了呢?
華少榮實在是想不出,忙問道:“有多少人馬?”
“好像只有百餘人,但是都是武藝高強之人。”
“混賬,給我把糧草看好了,百餘人你們都解決不了麼,告訴那些個將領,連百餘人都解決不了,就讓他們自行了斷。”
說着他就把前來報的士卒趕了出去。
眼下在攻城的節骨眼上,怎麼能出這種事情。
前方已經大亂了,偏偏後面也不得安生,華少榮覺得自己此次出師相當的不利。
他現在無暇去顧及後面,他只希望他的士卒能一鼓作氣攻下永安關。
他深知容澈此時是強弩之末,他根本經不起這一輪的攻擊了。
不然不會有一個守將帶兵迎了出來,這說明他們已經無路可走了。
現在,就是拿下永安關的時候,可是,這還需要一個時機。
永安城頭的容澈看到西韓軍後方似乎有***動,心下一動,想到也許是雲清淺回來了,回來的可真是好時候啊。
再看城下,在那是幾個人的介入下,西韓軍的攻勢已經沒有那麼猛烈了。
各個關口,可以暫時的小松一口氣了。
尤其是安門守將許蒙,他和手下這三千死士真真正正的在鬼門關走了一回。
現在看到暫時沒有西韓軍攻上前來,利用這個空擋,連忙帶着士卒回了城。
而那十幾條人影,則突然都朝西韓軍後方撲去。
容澈端了一碗酒,親自來到安門,恭恭敬敬的給許蒙呈上,說道:
“許將軍,辛苦你了。”一句話,七個字,卻包含着千言萬語。
許蒙看到容澈,依舊黑這個臉。
但是卻一把接過了碗,將酒一飲而盡後使勁的把碗摔在地上,頓時瓷碗被摔成了碎片。
“哼,這個安門,一個西韓軍也進不來,王爺你就放心吧。”
許蒙粗獷豪放的聲音整個安門的將士都可以聽到。
“那一切拜託將軍和各位將士了。”容澈抱拳朝各位說道。看到許蒙又投入到了緊張的指揮中,然後才轉身離開。
容澈看到西韓軍後方越來越混亂,心想一定是雲清淺回來了,而且她肯定是帶領了沙漠山莊的人在西韓軍後方製造***亂。
但是畢竟西韓軍人多勢衆,雖然雲清淺一行都是練家子,但是他還是很擔心雲清淺的安危,便對高進說:“去牽我戰馬。”
高進當然知道容澈心裡在想什麼,忙勸阻道:
“王爺,現在是危急關頭,你不能離開啊,西韓軍的攻勢此刻雖然弱了,但是一旦再強勁起來,我們還需要你坐鎮指點啊。”
高進說的是真心話,也是實情。
容澈猶豫了,他當然知道高進說的是事實。
西韓軍已經攻擊了一整晚了,在這麼攻擊下去肯定受不住。
可是華少榮偏偏像瘋了一樣,不斷地下令攻擊。
他雖然知道西韓軍也是在死撐,但是他可不確信西韓軍會不會再次進攻。
可是他又是在不放心雲清淺。
正猶豫着,忽聽背後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那就由我吧,我去最合適不過。”
容澈轉身,只見一襲勁裝的幽若正拿着自己的軟劍站在他後面。
幽若頓了頓繼續說道:“也,你是主帥,當然不能離開,就讓我去接應王妃吧,高副將,麻煩你爲我準備馬匹。”
“就乘我的追風去吧。”容澈說到,他知道幽若內心能夠體會到自己的着急,這陣子的相處幽若也算是徹底折服在了雲清淺的人格魅力之下。
如今就算爺不開口,她也義不容辭!
幽若騎着追風,馬不停蹄的朝西韓軍後方奔去。
一路上,凡是想阻攔她的西韓軍都命喪她的軟劍之下了。
西韓軍後方的***亂確實是由雲清淺一行人引起的。
他們兵分五路,分別去襲擊後方的幾個糧草營,如此一來,確實很快起了作用。
後方頓時亂作一團,但是馬上有人來支援。
雲清淺他們則且戰且行,他們這一小小的舉動,卻給前方的西韓軍送去不小的打擊。
很多正在前方拼命地將士聽說遇到***亂,糧草被燒。
更有甚者,說他們已經被出雲大軍的大軍包圍,所以前方將士也無心戀戰,可是主將華少榮卻遲遲不肯鳴金收兵。
雲清淺只見前來圍追堵截他們的西韓軍越來越多,怕連累到那些沙漠山莊的人,便叫他們四散奔逃。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走,反而像是上了癮是的和西韓軍越鬥越勇。
就在雲清淺她們形勢危急的時候,突然來了十幾個人影,一看便知道那些都是鐵騎兵殺手聯盟中的精英,頓時信心倍漲。
容澈見西韓軍的攻勢越來越弱,但是他絲毫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命令弓箭手一輪又一輪的射擊,西韓軍如敗軍之將一退再退。
雲清淺一雙水袖舞的活靈活現,讓周圍的士卒根本進不了身。
就在身後的一個將領舉劍正要偷襲她的時候,雲清淺正要出手,卻見那將領的脖子上纏上了一道軟劍,接着被使勁一扯,整個人便摔下了馬。
雲清淺一猜就知道誰到了,轉過身和幽若默契的笑笑,二人左右逢源的殺將開了一條血路。
此刻前方的局勢已經逐漸明朗,西韓軍的前軍已經潰不成軍。
永安關上的五個將領像是約好了一樣各自帶了三千人馬衝殺出來,並且讓高進答應他們如果有追兵便不放他們進來。
如果他們戰死沙場就讓高進撐到援軍的到達,高進看着幾位將軍帶着人馬衝出去後含着淚讓人關上了城門。
他不知道永安關能不能逃過這一劫,但是他知道無論怎樣,容澈的硬漢形象和這幾位將軍的所作所爲都讓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西韓軍四萬前軍潰不成軍,此時已經沒有很強的戰鬥力了。
看見永安關內五位將是一起帶兵衝殺出來,還沒來得及逃跑,就成了這些騎兵的刀下鬼。
一抹白衫從天而降,竟然是替雲清淺她們斷了後,備用大軍被打的節節敗退。
雲清淺轉眼看去,不由得心頭大驚,但又有幾絲感動,
男人成熟剛毅的臉龐上看不出一絲表情,散開的髮髻在風中飛揚,此人正是沙漠山莊主人君天行。
而此時又有幾個人從後面趕來,雲清淺看去,卻是莊主的徒弟萬通和大漠飛鷹的小夥計藍凝兒。
只見藍凝兒朝雲清淺眨了眨眼睛,咧開嘴笑着說道:“雲姐姐,怎麼吳庸哥哥還沒有來麼?”
莊主瞪了藍凝兒一眼,藍凝兒朝莊主吐了吐舌頭閉上了嘴。
“師妹,你應該慶幸你的心上人不在這兒,不然一會兒看到你殺人不眨眼的樣子你的形象就全沒了。”萬通打趣的說道。
原來藍凝兒竟是莊主的徒弟。
華少榮見自己完全被晾到了一邊,覺得很沒面子。
這個剛纔出手的人,華少榮不知道他是誰,但是看得出來他的身手在這裡所有人之上。於是狠狠地問道:“你是誰,竟然敢來管我們西韓的事情。”
“卑鄙小人,你沒資格知道我師父他老人家的名號。”藍凝兒罵道。
“哼,小丫頭,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華少榮說着卻慢慢的扯動馬的繮繩往後退。
“你們快退,我來斷後。”莊主在雲清淺耳邊小聲的說道。
頓時,先前停下的廝殺又開始了,五位將領看到容澈已經脫險,便且戰且行,也打算在一個合適的時機撤兵,畢竟西韓軍的人數還是很多的。
而那些沙漠山莊的人看到莊主都來了,便無所顧及,頓時又是一片廝殺聲。
雲清淺心裡也牽掛着容澈,於是領着吳庸一行人一起上了城樓。
只見下面廝殺成一片,只是現在的西韓軍根本無心應戰,一直在撤退。
追了數十里之後,容澈便下令停止追擊,他們以少勝多能有這個戰況已經實屬不易了,他不想去追窮寇。
雲清淺看到莊主並沒有帶領沙漠山莊的人同來永安關,而是跟容澈說了什麼後就帶着沙漠山莊中的人離開了。
而容澈則與五位守將及他們各自的兵馬,凱旋歸來。
這一仗,西韓軍輸的很慘烈。
回到永安關城內,衆將士都爲這次勝利喝彩。
容澈急不可耐的衝到雲清淺身邊,看到雲清淺也正在用溫和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下頓感寬慰。
容澈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上由於剛纔收到的刀傷,傷口上鮮血還在汨汨不斷的往外流。
雲清淺關切的走到容澈身邊幫他脫下戰甲,擼起袖子,開始小心的替容澈擦拭傷口。
容澈看到雲清淺認真仔細的樣子頓時覺得身上的傷口都是值得的,心下很是舒服,想說點什麼,可是又開不了口,於是只是安靜的看着雲清淺幫自己處理傷口。
雲清淺替容澈包紮好手臂上的傷口後,用盡量平穩的口氣說道:“沒事吧?”
只是三個字,卻似乎蘊藏着很深的感情。
容澈,是一個靠得住的男人,至少於自己來講是這樣。
“你是我的妻子,當夫君的拼命救妻子,這有什麼應不應該的,你這麼說,太見外了吧。”
容澈臉上有些不悅,可是心裡還是很溫暖的。
在永安關的這些日子,讓他深刻的認識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雲清淺。
他心想,雲清淺有一千面,也許他還得慢慢的去了解,可是不管哪一面,都讓他着迷。
“莊主都跟你說了什麼?”雲清淺問道。
“他說等我大退了西韓軍之日,他在沙漠山莊爲我們擺宴。”容澈笑道。
“你答應了?”雲清淺問道,她想,要不是因爲莊主救了衆人,她可能再也不會見那個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的人了。
“不錯,而且約定好了,十日內赴宴。”容澈淡淡的挑眉,輕聲的說。
“我覺得你應該更快些纔對,你別忘了,糧草只能維持三天左右了。”雲清淺提醒道。
容澈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踱步到城樓,他知道雲清淺說的是實情。
“王爺,西韓軍在城外約一百二十的地方駐紮下來了。”高進看容澈來了,忙對他說道。
容澈往遠處看去,果然見西韓軍大部隊駐紮在遠處,從最初的三十里,到現在的一百二十里,這就是他們最大的收穫。
“王爺,你說西韓軍爲什麼還不撤軍呢?”高進問容澈。
“西韓軍收了重創,可是還是有實力的,好在他的糧草也已經被燒了一部分,軍中定會人心大亂。”
容澈說道:“華少榮此人,極爲自負,他不會就這樣罷手的,十萬大軍到現在的六萬有餘,自己卻一點便宜都沒佔到,他不會就這麼回西韓的。”容澈說着皺了皺眉。
“王爺,你是說他還會帶兵攻城?”高進吃驚地問道。
他知道,在西韓軍幾番猛攻之下,城牆已經很脆弱了,將士們也很勞累。
如果再有幾次大面積的攻城,恐怕是撐不下來了。
這也正是容澈擔心皺眉的原因。
“王爺,你爲什麼不把莊主以及沙漠山莊的人留下來呢?他們都是高手,可以幫我們的大忙呢!”高進不解。
“他們已經盡力了。”容澈說到:
“今日一戰,沙漠山莊中的很多壯士都或多或少的受了傷,他們本就是不爲名不爲利的來幫我們,既然解了眼前之圍,便再不方便留下他們。”容澈說道。
“也不知道援軍什麼時候會來……”高進有些失望。
“高進,你要記住,在戰場上,不要指望任何人,作爲一個將領,尤其不能指望援軍,要在現有的情況下,想辦法克服困難。”容澈正色說道。
“是,王爺教訓的是。”高進說道。
“你傳我令下去,讓受傷的將士們休息一下,其他人,依然給我打起精神來做好應戰的準備。”
容澈吩咐道,心裡想着,華少榮,想從我容澈手中拿下永安關,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我看西韓軍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雲清淺走到容澈身邊,淡淡的說。
“是因爲她們認定是你殺了什麼九皇子麼?”容澈問道,臉上的英氣不減。
“不錯,此戰華少榮沒有撿到一絲便宜,還讓一個皇子喪了命,恐怕他回去也沒法交代。”
“那個皇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真的是你殺的?”
容澈問道:“還有,你去沙漠山莊這麼久,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你快好好跟我說說。”
容澈本來早就想問雲清淺了,可是見到雲清淺的時候就是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而回來後大家都忙做一團,一時忘了問了。
雲清淺把到沙漠山莊後遇到的一系列事情,從見莊主,到酒飄香的九皇子投毒,全部跟容澈說了一遍,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真是太強了。
不過雲清淺略去了在沙漠山莊莊主向她提出的要求,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想讓容澈知道並且擔心。
雲清淺開口詢問,“你說幽若去求援兵,信已經送到,可爲何還沒有援兵的消息?”
提到這個問題,容澈也很無奈,其實他心裡面也盼望着援兵快來,這樣他才能放開一切的帶兵去衝殺,這纔是他想要的。
遠處的西韓軍帳中升起了青煙嫋嫋,看了看歪歪斜斜的掛在天邊的夕陽,容澈第一次在戰場上有了一種暖暖的感覺。
他想,大概是因爲有云清淺在身邊的原因吧。
“淺淺,這場戰爭結束以後,回到洛陽城,我會讓你做真真正正的王爺妃。”容澈很認真的說。
“哦?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是假的王爺妃麼?別忘了,我們可是拜過天地的。”雲清淺笑道。
“你一定知道我的意思的。”容澈肯定的說道:
“過去我對你不夠好,還誤會你,說了讓你傷心的話,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容澈看着雲清淺的側臉,認真的說。
夕陽的映照下,雲清淺的臉上蒙着一層暖暖的色彩,看起來是那麼的柔和,那麼的溫暖,讓容澈忍不住想親一下。
而云清淺卻似沒有聽見一樣,只是微微笑了笑,
然後說道:“沒想到邊關的夕陽,竟會這麼美。若是沒有這烽火狼煙,恐怕別是一番景緻吧。”
對於容澈的那些話,她聽了很舒服。
但是僅此而已,因爲她知道,情話總是醉人的,而醉人的情話,她又豈是第一次聽到?
雖然她能感覺到容澈的真誠,雖然害怕,但還是願意獻出自己的真心……
即便如此,不管容澈的話是不是讓她感慨,現在的她,只是覺得,就這樣和心愛的人看夕陽西下,是一件很溫馨,很美好的事情。
只是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遠處好駐紮着敵軍,容澈,恐怕是沒有和她一樣的心思吧。
入夜的時候,雲清淺躺下,就見吳庸急匆匆的走進來,面帶喜色地說:“王妃,吳庸那邊好像有消息了,他這會正在正廳和王爺說話呢。”
雲清淺聽到這個消息消息,心下很是歡喜。
對於她來說,有沒有帶回援兵都不重要,今天在戰場上是實情讓她意識到,家人在一起,纔是最重要的。
待她走出房間的時候,便瞧見幽若正與容澈交談着些什麼。
容澈見雲清淺過來,輕輕笑了笑,拉過旁邊的椅子,示意雲清淺坐到他的身邊。
雲清淺沒有推辭,爽快的坐了下去,然後向幽若問道:“你那邊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