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問神的事,我寫第一本的時間說不想,現在寫第二本,我依然覺得不想,神的代價太大了,我還是喜歡,喜歡寫便寫,我受到牽制一般,感覺不太好)
冉閔一身的力氣,一腔的怒火沒有地方傾瀉出來,慕容儁就不再看他了,坐回大帳裡看奏摺,外面這個刺客以一人之手殺了成百的精兵,是個硬角色,以一當百,燕軍的普通兵士都這麼了不得麼?但那人的身上有一股氣勢,那勢力極壓人,慕容儁看了非常不舒服。
聽到妍禧的異樣,擡着頭盯着妍禧看。
“貓兒——”慕容儁看妍禧反應異常,又問,“貓兒——妃是貓兒麼?”
妍禧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她搖搖頭,推開那些僕婦,搖搖晃晃地走回軟榻上坐下,側耳聽着外面的動靜。
慕容儁把手上的奏摺放下來,深思地看着她。
妍禧感覺到慕容儁探究的目光,把身子向內側了側,把臉面藏了起來。
突然,外面響起了震天的吼叫,妍禧的身一振,幾乎又要站起來,她握緊拳頭,指甲陷進肉裡而不自知。慕容儁站了起來,門外奔進來一個親兵,氣喘吁吁地說:“報——皇上,燕軍營外面有一將軍率馬衝了進燕營了,不知道人有多少,不知是幾千還是幾萬……”
“慕容評大將軍可在抵禦?”
“大將軍領兵正在抵禦,無奈敵軍衝勢太猛烈了。慕容評將軍說要抽調外精兵。”
慕容儁點點頭,“那個……那些刺客怎麼樣了?”
“刺客聽到喊叫聲,知道有人接應,就拼命向外衝,沒有人攔得住他!但凡靠近他一點,便血肉模糊!”
“就調精兵去給慕容評大將軍吧?”
慕容儁走到帳門邊,又回頭說:“妃,你不要出去,刺客還沒有走,朕真沒想到妃的命還會這般值錢。敵營拿千軍萬馬來取妃的命!”
妍禧的身子微微抖了抖。說:“叫皇上費心了,臣妾是個拖累,不如……”
“不,妃不是個拖累。妃是一塊寶……”慕容儁說完走出了大帳。
大帳外的冉閔聽到嘯聲。知道王遠征帶人來接應他。他向着嘯聲方向狂奔,燕軍不敢攔他,他跑了一陣。很快就跟王遠征帶來的五千精兵相會了。五千精兵一看他,歡呼一聲,大黑馬就奔上前來,冉閔跳上大黑馬向魏營跑去。
五千精兵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慕容儁聽到魏軍突然消失了的報告,又看看堆積成山的燕軍的屍首,面無表情。
慕容曄匆匆趕了來,拱手說:“父皇,這些魏軍來得蹊蹺,去得也蹊蹺,彷彿不是爲了劫營。”
“那是爲了什麼呢?”慕容儁轉首問。
“兒臣愚昧,不知道其中玄機!”
“爲了一個人,一個比命還重要的人!”慕容儁答道,嘴角帶了一絲笑意。
“一個重要的人?是何人?”
“曄兒,你的計策很妙,下一步要怎麼做,你可以親自安排人去做。”
“這些刺客太可怕了,爲什麼非要禧……恪王妃的命!”
慕容儁沒回答他的話,只說:“曄兒,你快去準備一下,你可憐恪王妃,就把接下來的那一步做好,這樣才能保護恪王妃!”
慕容曄應了一起,匆匆去了。
慕容儁看兵士們打掃戰場,他轉頭對親兵說:“請娘娘出來罷!……
妍禧一出了帳門,看到滿地的屍首,竟沒有害怕,只是臉愈發地白。
慕容儁領着她,穿過屍林,走向她原來的那座大帳。
大帳的地毯被火燒了一半,帳幔被燒光了,幾具屍首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榻上橫躺着一個瘦削的女人,穿着妍禧平日裡穿的桃紅色大袍,死相非常難看,天靈蓋被打爆了,血肉模糊,妍禧呆呆地看着她。
“妃,你得罪了什麼人?他們要下這樣的狠手殺你,若朕不是有先見之明,叫你換下你,躺在這裡的就是你了……妃想一想,到底是什麼人要你的命?”
“臣妾不知……臣妾竟不知道臣妾的命這般值錢!竟下重手要來殺我。皇上,已經死了這麼多的人,臣妾於你於燕軍都是個拖累,請皇上放了臣妾,讓臣妾自生自滅!”
“朕不會放了你,朕捨不得,你在燕軍一日,朕便保你平安一日,你安心在這裡,只要聽話,沒有威脅到你!”
“皇上,請放了我罷……”妍禧的聲音突然變成哀求。
“妃是不是知道是誰要殺你,是你的山大王嗎?”
妍禧乍一聽,只覺得再也經受不住心靈的激盪,一頭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就這樣,十天過去了,妍禧每日如常生活,但是精神不太好,在皇帝的帳篷旁邊加設了一個大帳篷,中間開了一個小門,只要睿兒啼哭,妍禧即可從小門過去給孩子餵奶,哄他睡覺。
慕容儁很少回到大帳裡睡覺,不知道在忙什麼,不管是魏軍還是燕軍,都靜悄悄的,直到西北羌人的到來,才使平靜打破了。
慕容恪也回來了,每日探望妍禧,對於刺殺的事,所有的人都不再提起,彷彿它從來沒有發生過,妍禧不再穿女裝,扮成親兵的樣子,將臉抹黑,每日也可以四處走走,她常常走到距離魏軍最近的地方,呆呆地出神。
一日,慕容恪來尋妍禧,看她心情沉寂,他說:“我方纔看了睿兒,孩子彷彿不愛笑了,原來是他的孃親心情也不好!”
“睿兒想智兒了,他們是雙生兒,是心意相通的,你不是應了我,要幫我把智兒尋了來!”妍禧答道。
“今晚你若願意到我的帳篷裡共度,我便把智兒尋了來!”慕容恪道。
“你錯了順序,是應該你把智兒尋了來,我方能到你的帳篷裡!”妍禧的眼一閃,一張俏臉即生動起來。
“不須多少時日,我便可以將你的一雙孩子都還給你,你需得……”
“人是不是不能太貪心?是不是什麼都想得到?”妍禧打斷他,突然問,她的目光飄飄渺渺看着前方,彷彿看到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有看。
“貪心,只看什麼才叫貪心了!”
“慕容恪,你真心實意回答,你想當皇帝麼?”
“……”慕容恪沒有回答。
“男人都是想當皇帝的罷?”
ps:問別人想不想當神,就好像問男人喜不喜歡當皇帝那樣,不喜歡當皇帝的男人,不是好男人罷?是不是有些做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