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沉不住氣啦?好,那就讓你陪那丫頭去吧!”
感受到羽軒的殺氣之後,洪老翁並沒有慌張,而是淡定的回了羽軒一句。
看兩人要開打,火朱雀似乎並不關心,一扭身,扔下兩人走進了茶館,因爲她瞭解洪老翁的爲人,所以,她相信羽軒要找的人並沒有死。只要進茶館將燕雨竹救出來,那她答應鳳兒的事情也就兌現了,至於羽軒的生死,只要不是她動的手,誰殺了他,她可管不着!懶
“聖姑!”
看火朱雀走進了茶館,洪老翁雙腳一動,欲要衝進去阻攔,羽軒自然不答應,就在洪老翁閃身的瞬間,羽軒右手一揮,一把緊緊抓住洪老翁的右臂,接着雙腳一點,拉着洪老翁向後飛退數丈。
“嘭!”
兩人落地之後,洪老翁左手一揚,立刻向羽軒的心口拍去,羽軒慌忙一掌相對,隨着一聲巨響,兩人頓時分離三丈。
“臭小子,看不出你倒有幾分力量!”
和羽軒碰觸之後,洪老翁不由冷嘆一口。
“你才知道嗎?可惜太晚了,因爲今天你非死不可!”
羽軒毫不客氣的回了洪老翁一句,但心中卻暗暗吃驚:“這老頭和在鎮口時果然判若兩人,就從剛纔那一掌來看,他的修爲遠在我之上,不過,竟然他緊張鳳兒她娘進茶館,那就說明,雨竹很有可能沒事,所以我得想辦法拖住他才行,讓鳳兒她娘先把雨竹救出來再說。”蟲
“黃口小兒,大言不慚,那就把你吃奶的力氣使出來吧,別光說不練!”
洪老翁似乎放棄了燕雨竹,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羽軒,因爲他明白,就算他現在追進去,他拿火朱雀也沒有辦法,還不如在外面拿羽軒出氣一番。
“好!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大言不慚!”
羽軒說完,右手伸進懷中取出血玲瓏,然後輕聲對血玲瓏碎念道:“玲瓏姑娘,生死瞬間,只看你的了!”接着便緊握血玲瓏,靜靜的漠視着洪老翁。
此時,蒼白的月光下,兩人三丈爲距,靜站不動,默視着對方,誰都不願意先出手,似乎都在等一個機會,一個一招讓對手斃命的機會。
突然,一陣寒風吹來,捲起長街千顆塵,隨風掠眼而過,卻留下眼中三百粒,但是兩人依然沒眨眼半下,依然死死的盯着對方,猶如石雕一般的屹立着,等待着他們所謂的機會。
“小子,拿命來!”
最終,還是洪老翁先沉不住氣,只聽他大喝一聲,接着雙腳一彈,騰空一丈有餘,兩掌暗集紫紅戾氣,然後身形一晃,一招猛虎下山,閃電般的向羽軒俯衝而來,看架勢,定要一掌將羽軒闢爲碎片。
羽軒則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洪老翁的進攻和他毫無關係一般,任由洪老翁犀利的掌風飛舞着他那散亂的長髮。
“啊……!”
然而,就在洪老翁咫尺的瞬間,羽軒突然大喝一聲,右手果斷一揮,伴隨着這聲深夜的咆哮,只見一道紅光閃過,直向洪老翁脖子掃去。
洪老翁見狀,心中暗叫不好,但是一切似乎已經來不及了,這麼短的距離內,根本無法避開這道突然冒出來的紅光,情急之下,他只能揮起左臂,本能的向紅光迎面擋了去。
“啊……!”
緊接着,一聲慘叫過後,洪老翁沿街向西,被紅光震出十丈有餘,但左臂卻啪嗒一聲,掉落在羽軒腳下。
此時一看,只見羽軒手握一柄閃閃發光的血紅巨刃,只見這巨刃刀柄長約半尺,刀身不下五尺,全身血紅半透,靈光璀璨不停,雖然做工粗劣,但卻霸氣十足,不用說,這自然是血玲瓏。
藉着血玲瓏的亮光,羽軒眼皮一沉,看了腳下的手臂一眼,接着深吸一口氣,身體微微一轉,右臂一沉,拖着血玲瓏,步伐猶如閃電一般的向洪老翁衝了去,因爲他說過,今天他不殺了他,那他就不是人。
“拿命來!”
相距洪老翁兩丈之時,羽軒右臂一提,雙腳一蹬,頓時騰空兩丈,雙手緊握刀柄,狠狠往下一掄,一刀向洪老翁劈了下來。
而此時,洪老翁正抱着左肩,躺在地上痛苦的掙扎着,哪有功夫去理會羽軒,所以,今天,他註定要死在羽軒的手上。
“轟隆隆!”
眨眼間,血玲瓏無情的落在了洪老翁所躺位置之上,從聲音來判斷,就算洪老翁是神仙,也難道宿命了。
“爲什麼要救他?”
但是,羽軒落地之後,將血玲瓏扛在肩上,緩緩轉過身,不悅的問道。
“你朋友沒有死,所以他就不該死!”
尋着聲音看過去,淡淡的月光下,火朱雀正扶着洪老翁站在三丈之外。
“這似乎不成爲讓他活下來的理由!因爲他的行爲已經超越了我的底線!”
“你的底線?”
“我曾經說過,不管是誰,只要傷害到我的女人,那他就得死!!”
“哈哈哈!!你的底線!可笑,可笑至極,那我底線呢?我的底線怎麼辦?我警告你,這裡是老孃的地盤,還輪不到你說話的分!”
“這……!”
聽火朱雀這麼一說,羽軒不由又想起了鳳兒,頓時將嘴閉了起來。
“羽軒!!你不能殺他,這位前輩雖然抓了我,卻絲毫沒有爲難我!你就收手吧!”
就在羽軒糾結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飄進了羽軒耳內。
羽軒一聽,頓時
將目光轉移到了茶館方向,果然,一個婀娜的身影正往茶館門口緩緩走過來,雖然月光不能清晰一切,但是這個身影他豈能認不出來:“雨竹!!”
羽軒輕喊一聲後,便扛着血玲瓏向燕雨竹迎面跑了去。但是燕雨竹卻鎮定得讓他愕然,要是以往,她早就緊緊抱住羽軒哭訴起來,但是此刻,她卻停在羽軒一尺之遙,漠然的看着羽軒,一言不發。
看燕雨竹反應異常,羽軒右臂一沉,將血玲瓏入地三分,直插而立,接着雙手搭在燕雨竹肩膀上,不惑的問道:“雨竹!你怎麼了?”
“我……我沒怎麼啊?”
“哦!看你這麼淡定,我還以爲你怎麼了呢?”
“呵呵!你想多了,我沒事的!”
“嗯!沒事就好!”
羽軒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怪在那裡。
“你爲什麼要救我?”
然而,就在羽軒和燕雨竹說話之時,洪老翁弱弱的問了火朱雀一句。
“今天要不是你挑起事端,鳳兒就不會死,按道理,我確實不該救你,但是,倘若你死了,以後誰來替我發錦囊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洪老翁聽後,不由仰天悽笑,這笑聲淒厲得不遠處的羽軒和燕雨竹紛紛將目光轉移了過來。
“你笑什麼?”
“我笑你,我倘若是你,就算和朱蠻一決生死,我也不會再蝸居於此,這種苦悶的生活難道你還沒有過夠嗎?”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不過,你再不回祝福大殿吞食療傷藥的話,你連這苦悶的日子也沒得過了!”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你記住,不管任何時候,只要你動手,我絕對第一個衝在前面!當然,這並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我,二十萬年前便註定,只有你的成功,纔有我的自由!”
洪老翁說完後,便轉過身,踉踉蹌蹌的向祝福大殿方向走了去,蒼白的月光下,那一抹孤獨的背影,讓人看着甚是心酸。
“呼……!”
當沉寂的夜色模糊掉洪老翁的背影后,火朱雀不由深深舒了一口氣,其實洪老翁剛纔句句點在她心上,但是,因爲某些原因,她並不能像洪老翁說的那般灑脫,所以,這些年來,她註定活得這般無奈,比洪老翁還無奈。
“人我已經替你找到了,帶着你的人離開這裡吧!”
洪老翁走後,火朱雀便走到羽軒面前,淡淡的說道。
“不知羽軒能不能再麻煩姑娘一件事?”
“什麼事?”
“剛纔和我一起進來的那位香兒姑娘……”
“放心吧,她已經被我送出烏龍鎮了!”
“這……”
“怎麼?不相信我?”
“不是!不是!只是……”
“不相信就是不相信,在我面前不用虛僞,你出去之後,一直往東而去,不出二十里,便能看到一個開滿鮮花的山坡,那便是香兒姑娘所居之處,倘若她不在那裡的話,你隨時可以回來找我算賬!”
“既然如此,羽軒就在此別過了,姑娘珍重!”
既然火朱雀都將話說到這份上了,羽軒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麼,於是便拔出血玲瓏扛在肩上,拉着燕雨竹的手,向鎮口而去。
火朱雀則對着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冷冷一笑:“珍重?好,我一定會珍重的,不過,我的珍重恐怕要用你的性命來成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