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秦世子的黑歷史

秦綰綰說完這話以後,見白墨冉沒有回答她,只是沉默的看着她,心裡頓時有了底,知道秦夜泠一定沒把自己的這段過去告訴她。

也是,有誰會希望過去的風流韻事會被自己現在的女人知道?不遮着掩着就不錯了!對此,秦綰綰的心中終於升起了一絲優越感,原來自己並不是不如她,她還是有很多東西比她知道的更多,瞭解的更透徹!

可惜這時的她並不知道的是,有時候並不是你更瞭解一個人,就更能得到這個人的心,有時候,恰如其分的瞭解與寬容,纔是兩人相愛最好的連接點。

只是當她真正瞭解這個道理的時候,那時的她已經走出了太遠太遠……

那是四年前,那年的秦夜泠剛滿十八歲,正值年少輕狂的年紀。

屆時北寒國與東臨國的戰事膠着,秦夜泠的聲望還未如現今這般深入人心,也是通過那一戰,才奠定了他在東陵國百姓中的地位。

“秦將軍,晏維城已經被北寒國的清遠國師攻破,且全城的百姓皆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放下話來,要是我們敢強行攻城,她便會把全城的百姓一個個的殺光殆盡!”

那時的秦夜泠還是一位三品將軍,只掌管着東臨國五萬的兵力,不過縱然如此,卻不影響他在戰場上的奇才,在過往的數百場戰役中,只要是他帶領的隊伍,沒有一次吃過敗仗,也因此,一路跟隨他過來的士兵將領們,都視他如戰神。

“這個清遠國師真是蛇蠍心腸,虧她還是一個女子,竟然會想出這樣惡毒的方法!”策馬走在秦夜泠左邊的副將之一義憤填膺道。

“是啊,她如此一來,我們斷然是不能貿然攻城的,不然就算是取得勝仗,全城的百姓卻會因我們而死,這等的罪名,我等可負擔不起啊!”秦夜泠右邊的另一名副將也贊同的附和道,臉上是一片凝重之色。

位於兩人中間的秦夜泠卻是沒什麼表情,依舊神色淡淡,此時聽了前鋒的話,也不過是多投遞給了他一個目光,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不過……”那報信的前鋒看着秦夜泠這樣的態度,捉摸不透他的情緒,下面的話正遲疑着要不要說出口。

“不過什麼?”秦夜泠敏銳的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終於開了口,聲音帶着冰雪的冷冽,讓那前鋒的身子不由得顫了顫。

秦將軍這是生氣了吧?他的心也跟着抖了抖,頓時連頭也不敢擡起來了,秉着早死早超生的原則,跪在馬前疾聲道:“不過她也說了,若是將軍親自前去,她心情好了,晏維城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那將士說這話時神情古怪,誰都知道這個清遠在北寒國出現的古怪,簡直就是從天而降,僅憑一人之力就奪了北寒國防守西漠國的一個最重要的城池,將駐守在那城池的五萬大軍耍的團團轉,在北寒的朝堂上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北寒國的皇帝在經過再三考量後,終於是下定了決心,決定親自去會一會這個神秘強悍的女子,雖然這樣的決定遭到了滿朝文武的反對,卻是仍舊阻擋不住北寒帝求才若渴的慾念,他想着,這樣的一個人物,要是能被他收爲己用,那對北寒國的戰事該是多麼大的助力?

所以北寒帝最終還是力排衆議,親自來到了邊關的城池,亦是如今日一般,清遠高高的站在城池上,仿若女王一般的俯視着北寒帝,那樣的氣場,竟是讓北寒帝隱隱覺得被壓迫了!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片刻,清遠忽而一笑,一言不發的就離開了,在離開的同時,一直緊閉的城門在北寒帝的面前打開,那意思,分明就是想要請君入甕!

於是一直跟隨北寒帝左右的將軍們又開始緊張了,他們偷偷覷了一眼皇帝的臉色,見他面上滿是決然,想來是不撞南牆心不死了!

知道他們不管怎麼規勸也不會有用,北寒帝身邊的幾位將軍齊齊對視一眼,決定與皇帝一起進入城門,可是那城牆上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雖然人已經不在那裡,可那討厭的聲音卻是清晰的從城裡傳來:

“我這城門,只允許扶桑拓一人進入,若是有任何一個人膽敢踏進去一步,就休怪我讓你身首分離!”

扶桑拓,是北寒帝的名諱,在北寒國沒有一人敢這樣稱呼他,而這個女人,竟然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將這個名字說出口,儼然就是不把整個北寒國放在眼裡!

誰都知道,這是恐嚇,這是威脅!但即使是這樣,還是沒有一個人敢違揹他的意念真敢上前一試,因爲她太過於神秘,並且她能僅憑一人之力就把這座城池佔爲己有,沒有幾分真本事又怎麼能夠做到?

所以即使面對這樣無理的要求,毫不客氣的對待,北寒帝還是義無反顧的隻身走進了城池,衆位將軍雖然心急萬分,可也知道皇上的心意已決,他們怎麼樣都阻攔不住,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心中已經暗暗下定了決心,若是皇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們一定會拼死殺了那個女人,然後再以死謝罪!

然而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般輕鬆的就能得到解決,只見扶桑拓在進城不過半個時辰之後,就滿面紅光的從城裡走了出來,面上滿是一副志得意滿之色,而在他身後緊緊跟隨着一名絕色美人,容貌上倒不見得有多出塵絕豔,但是衆人只覺得自己被她那麼看過一眼,就會連心魂都被她給攝了去!

此人正是清遠!

誰都不知道在那半個時辰裡,北寒帝和清遠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自城裡出來以後,本是罪無可赦的清遠,就一躍而成了北寒國的國師,並且在以後的日子裡,深得北寒帝的寵愛。

但是世人的好奇心是扼殺不掉的,儘管北寒帝自那以後下至任何人都不能提及當日之事,可他越是這般做,人們就越會對當日的事情產生探尋求索之心。

所以在名間廣爲流傳的一個說法就是,清遠在見到扶桑拓以後,見其長相俊美,又氣度不凡,不由得一見傾心,以身相許,兩人在*一度之後,清遠對扶桑拓死心塌地,而扶桑拓又因清遠容貌美麗,加上有絕世之才,故而也對她寵愛有加,許了她國師之位,明裡清遠爲他的國師排憂解難,暗中卻是與扶桑拓夜夜風流,這才榮寵不衰。

如今因爲東臨國出現了秦夜泠這麼一個厲害人物,將北寒國的將士們打得節節敗退,眼看着就要反侵入北寒的國土,扶桑拓纔會忍痛割愛,將清遠國師從身邊派遣出來,以保衛國土的安危。

而清遠國師也不負她的盛名,來到戰場沒幾日,就一改北寒國先前的敗象,力挽狂瀾,甚至在秦夜泠的軍隊還沒有趕來之前,當先搶佔了屬於東臨國土的晏維城。

這樣的話難怪那前鋒會說的猶豫不決,實在是清遠國師太過於聲名遠播,讓人想忽視她的那段過去都難,今日,她又以當初一樣的方式站在城牆上等待,只不過被等的人換了個對象,變成了秦夜泠。

秦夜泠的長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雖然他們沒見過那勞什子的北寒帝,但是也絕對能打包票,秦將軍的相貌絲毫不會輸給他,這麼一來,再加上清遠現在提的這個要求,衆人難免會有所聯想,莫不是那清遠國師真正喜歡的不是戰場謀略?說是奪取城池,實際上只是曲線救國、爲了得到男色?

當然,這些猜測他們也就只能在心裡想想,還沒膽大到敢在秦夜泠的面前說出來,因而他們在看到秦夜泠毫不遲疑的就策馬奔向晏維城的時候,他們心裡更多的不是擔憂,而是興奮,畢竟如果事情真的如他們想的一樣,那他們也不虧,至少還能奪回一座城池,只是委屈了秦將軍……

等到身後的將士們趕到晏維城下時,秦夜泠已經翻身下了馬,正目光冷冷的看着立於城牆上的清遠,他們從下面看去,只見清遠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袍,風過處衣袖翻飛,墨發飄揚,雖看不清容貌,但僅僅是這份氣韻,就能感受出這絕對是個美人兒!

“久聞秦將軍在戰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清遠心裡敬佩萬分,只是久不尋機會與你切磋,今日恰逢秦將軍,不知能否有幸請秦將軍進城一敘?”

雖然開場白不一樣,可這話裡傳達的意思卻是一樣一樣的,瞬間引起了城門底下軍隊的一片譁然,在他們看來,這句話無非就是讓秦將軍出賣自己的清白了!

衆人頓時紛紛的看向秦夜泠,見他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仍然擡首看向城牆上的清遠,眸子裡波瀾微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下面的人的反應,清遠彷彿還嫌水燒的不夠熱,又加了一把火,語氣懶洋洋道:“對了,你若是要進來,你的這些手下一個都不需帶進來,他們……我嫌髒!”

要說先前的將士們只是抱着看熱鬧的心理,有了這句話,他們的熱鬧卻是怎麼也看不下去了!這是明晃晃的侮辱!是對他們每一個人的輕蔑!

就在衆人蠢蠢欲動,眼看着怒氣聚集一觸即發的時候,秦夜泠終於從城牆上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口中言簡意賅的吐出了四個字:“有何不可?”

他的聲音不重,猶如一片羽毛輕盈的劃過每個人的心尖,可是卻清晰的傳遞到了所有人的腦中。

霎時,原本緊張的氣氛在他這一句話下,頓時土崩瓦解,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夜泠,更甚至有的人眼中只差寫了兩個字:保重!

“呵……”城牆上突然溢出一聲輕笑,隨着輕風飄到了秦夜泠的和每個人的耳朵裡,“秦將軍果然是少年英豪,我在城裡等你,記住,一個人。”

話落,衆人只見白色的身影在城樓上一閃,頓時失去了蹤跡。

“秦將軍,您真的要進城?萬一她要是使什麼奸計,您就太過危險了!”

“是啊,秦將軍,或許我們還可以再想想其他的辦法,不能讓您一個人來承擔這種險情!”

他們心裡雖然想的輕鬆,可當真的到了這種關頭,他們還是不免擔心,畢竟秦夜泠不是扶桑拓,萬一要是在裡面出了個什麼事情,且不談皇上知道以後會降他們什麼罪,單單就想起他那逝去的父親和祖父,想起他是秦家現在僅剩的一根獨苗,想起在家中還有等着他回去的秦老夫人,就被身上所負擔的壓力給壓垮了!

“難道你要讓全城的百姓都死在她的手裡?亦或者是由你一人來揹負這千古罵名?”秦夜泠回頭,漠然的看了左右副將一眼,一句話就將兩人堵的無話可說,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策馬進入城裡。

他們想,他們終於理解當初目送着北寒帝進城門的那羣將軍的心情了,當真是恨不得替他進去,也好過站在城門外被動的擔驚受怕!

秦夜泠剛剛一進城門,城門開的那條縫就自動的關上了,隔絕了城外試圖想要窺探裡面景象的人的視線,衆人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秦夜泠方一入城,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臉上平靜的面具終於被打破,露出了絲驚訝與震動。

城裡並不如他想象中一般落魄,非但沒有,街道上還是熙熙攘攘,擺攤的擺攤,買賣的買賣,逛街的逛街,從百姓們平靜歡樂的臉上,秦夜泠竟是找不到半點戰爭的痕跡。

要不是過往的事情歷歷在目,他真的會把以前發生的一切都當做是一場夢,眼前的這一切,纔是最真實的存在。

“你很驚訝?”

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喚回了秦夜泠有些遊離的思緒,他定了定心神,從這一片和樂的景象中清醒過來,轉身看向身後那人。

只見那人一身白衣翩然,身上不染半絲塵埃,乍一見她的容貌,並不覺得十分美豔,只是覺得入目十分舒適,想要細看,卻驚覺自己無論前一刻怎樣認真的記住她的長相,偏偏又在下一刻忘得一乾二淨。

他的心中終於產生了一股危機感,明白了傳聞原來並不是空穴來風,眼前之人並不簡單。

“你再看。”清遠見他不說話,也並不在意,伸出手指着他的身後,眉眼平和的看着他,示意他再次往後看去。

秦夜泠警覺的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他從他人的眼睛中竟然看不到任何的信息。

他只能聽從他的話轉過身去,既然他敢走進來,就並沒有將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更何況現在他的心中很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清遠要比他厲害的多!如果她真的想要殺他,那麼他怕是連半點反抗的機會也無。

可是他卻是不怕的,心中反而有一絲火苗在熊熊的燃燒,世人都知道他是常勝將軍,一路走來,竟無一人能與他匹敵,可又有誰知道他心中的寂寞?高處不勝寒,怕是如此。

現在他終於遇見了一個對手,他不但興奮,而且欣喜,儘管對方還是一個女子,卻不影響他對對手的這種渴求。

然而當他真的轉過身去時,即使心智堅定如他,他還是僵住了身子,有那麼一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見面前哪裡還有剛剛那番繁華的景象?眼前現在有的,只剩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街道,街道上半絲人影也無,兩旁的房屋家家戶戶屋門緊閉,整座城裡被緊張的氣氛侵淫,竟無一絲人氣。

“陪我走走,和我一起看看這座城池如何?”

清遠仿若不覺他的異常,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隨和,在此刻聽去,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秦夜泠看着她當先走在他前面的身影,沒有回答他,用行動表明了他的回答。

當兩人走過城中的縣衙時,清遠笑看着他,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秦夜泠不明他何意,卻仍是轉頭看去,只見不過片刻,剛剛還半絲人煙也無的破舊衙門煥然一新,他看到,裡面既無師爺也無衙役,唯一有的知縣正在自家的後院種着蘿蔔青菜,顯然是閒來無事,自力更生的搗鼓着田地。

他便將他眼前所看和她說了,她聞言微揚眉梢,臉上還是笑,卻也不知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手一揮,等到秦夜泠再看過去時,那又還是一個破敗的衙門。

“你且看那,你又看到了什麼?”

兩人一路沉默,在路過一家妓院時,她接着開口問道。

現在時逢戰亂,那家妓院館早就關門大吉,門口的灰都堆積了厚厚的一層,可在他看過去時,他卻分明看到了裡面有人在飲酒作詩,有人在彈琴對弈,有人坐在樓上的窗邊往外看去,與對面的同伴閒聊着些天下的瑣事。

他突然明白了清遠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爲何會看到這些景象。

清遠察覺到神情中的若有所思,便不再往前走去,停了腳步,伸出左手來,遙遙指了一個方向對他道:“那麼現在,你順着我的手指方向,你看到了什麼?”

秦夜泠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是對準了京都的皇宮,他眉頭微蹙,一時間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因爲這次,他看到的事物並不如先前的幾次一樣是會變換的,他看到的,就是現實中現在皇宮裡所發生的事情。

“心之所想,眼之所見。”清遠淡淡的從口中說出這麼一句話,一言敲醒了秦夜泠心中的疑惑。

“你憐憫百姓,所以看到了這街道上的繁華盛景;你同情弱者,所以看到了衙門的知縣閒賦在家;你憐惜女子,所以你在青樓妓院裡卻見到了一番品茗詩書的場景。”

清遠脣邊的笑意漸漸地加深,看着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清亮,緩緩地吐出了最後一句話。

“你心中並無逆反之意,所以,皇宮還是皇宮,皇上……還是皇上。”

“你在試探我?”秦夜泠眸色加深,面色微凝,“是不是若我在看向皇宮時,眼前出現的是另外一番景象,你就會試圖拉攏我效忠北寒,並且許諾我事成之時,我便是東臨國高坐龍椅之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又何必如此惱怒?”清遠的面上雲淡風輕,好似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的話音忽然一轉道:“不過我現在總算是知道,百姓在你心中的位置是有多麼重要了,所以這次,我想我的勝算又大了些。”

“你到底想要如何?”秦夜泠冷沉了臉色看她,這次,他是真的動怒了,他不能原諒任何一個人拿百姓的安危來作爲威脅。

“不想如何。”

清遠就好像沒察覺他的怒火,依舊笑的明媚,只是這次的笑容中還透露出些許的媚色。

“我相信你也應該聽說過有關於我的傳聞,所以在進來之前,你該當做好心理準備。”說到這裡,她突然靠近秦夜泠,將脣湊到他的耳邊道:“陪我一夜,我傾城相送如何?”

說到這,秦綰綰突然止住了話音,因爲她也不知道在那之後發生了些什麼,與其如此,還不如在最曖昧的地方停住,纔會給人以更多的遐想。

她擡頭有些洋洋得意的朝白墨冉看去,企圖在她的臉上找尋到一絲的挫敗和受傷,可是很明顯的,她失望了。

只見白墨冉的臉上什麼都沒有,甚至在她的嘴邊還掛着一絲盈盈的淺笑,似乎是在嘲笑着她的幼稚。

這下,反倒是換成她不自然了,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壓抑下自己心中的氣惱,猶自不甘的問道:“墨冉姐姐,你聽到這些,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難過嗎?”

“難過?我爲什麼要難過?”白墨冉看着她,笑的一臉的溫和,兩人明明就是相同的年紀,白墨冉給她的感覺偏偏就是比她年長了許多,“夜泠他只是爲了百姓,爲了東臨,這纔不惜以身涉險,他現在的平安,便是我最大的幸運了。”

“可是,可是在你之前,他曾經和那樣一個厲害的女人那樣過啊!”

秦綰綰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她就不明白了,一般的女人知道自己心愛的人與其他的女子的過去,就算是不生氣,至少也會有些黯然神傷吧?怎麼這些到了白墨冉這裡,她就看不到一點影子呢?

到底是白墨冉的心理太過強大,太過包容,還是說……秦綰綰想到第二種可能,看着她的眼神都帶着刺。

還是說,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哥哥的?她之所以會和哥哥在一起,只是因爲貪慕虛榮?

“你也說了,那只是曾經,更何況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那只是你們的猜測,我選擇相信他;而且就算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夜泠真的迫於無奈就範了,我也選擇諒解他。”

白墨冉被秦綰綰追問,脣邊的笑容漸漸的淡去,臉上卻不曾有傷心的表情,她的神色溫婉,彷彿真的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一時間,竟讓秦綰綰產生了低人一等的錯覺。

事實上秦綰綰所不知道的是,白墨冉藏於袖中的手早就緊緊的握了起來,之所以沒有露出半點的破綻,歸根結底還是自尊心在作祟,讓她的僞裝有了超乎尋常的發揮。

秦綰綰還不死心,還想再說些什麼好給白墨冉添堵,馬車卻在這時緩緩的停下了,她即使再不甘願,也只得住了嘴。

這些事情她也只能在哥哥不在的時候說說,要是讓他知道她和他認定的女人說這些話,他一定會生氣的!

她也有把握白墨冉不會把她對她說的這些話告訴秦夜泠,女人不都是那樣,知道自己男人的過去誰不希望遮着藏着,不希望對方誤會自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女人,認爲自己不信任他,甚至反過來自己還會遭受到誤解。

只是秦綰綰還不知道的是,白墨冉,從來就不是一般的女人。

白墨冉哪能看不出她的那點兒心思?只不過她是懶得點明罷了!

她掀開車簾,想要看看馬車是不是已經來到了右相府的門口,按照道理,她陪秦夜泠去替秦綰綰接風,他卻是要先將自己送回府的,更何況,右相府離城門口更近,她沒道理過家門而不入。

可是她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她就有些呆了,因爲秦夜泠竟然真的就路過了右相府,直接讓林琅將馬車駕駛到了秦王府的大門口。

這下白墨冉是說什麼都坐不住了,她一下子就站起身來,在秦綰綰疑惑的目光中走下馬車,來到還端坐在馬上不曾下馬的秦夜泠的面前,狠狠地拽了一下繮繩,這一下,可是暗中用了內力的!

馬兒受力吃痛的嘶鳴了一聲,頓時仰起了前蹄,眼看着就要將馬上的人摔下去。

秦夜泠反應極快的在摔倒之前利用輕功落了地,見到白墨冉看着他陰沉的臉色,頗爲無辜的摸了下鼻子,幾步湊到她的身旁道:“這又是怎麼了?”

說到這,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往馬車的方向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又補充道:“我不是都先行和你說過了,當時你說了會相信我,怎麼換了一個人告訴你,你就這麼生氣?”

“你說過什麼了?”白墨冉聞言立刻給了他一個涼颼颼的目光,他不提還好,一提她就來氣。

秦綰綰剛剛在馬車裡說的那件事,秦夜泠的確提過,那是三日前,他將她送回右相府剛要下馬車的時候,被他猛地拉入了懷中,她只得不解的望着他。

“有件事我要和你說。”秦夜泠對上她透徹的眼神,眼睛竟有些遊移。

“什麼?”白墨冉直覺在這種關頭,他會和自己說的事情,一定不是什麼好事,而且看他這樣的反應,不但不是好事,還是她不樂意聽的事情。

“不管怎麼樣,你要相信我。”秦夜泠對她事先聲明。

白墨冉的眼睛都眯起來了,這麼看來,這事情不止是她不樂意聽,還有可能她聽了以後,不樂意原諒他?

“你先說了我再考慮要不要相信你。”白墨冉盯着他的臉看了許久,最後才慢悠悠的吐出這麼一句話,並且看了看兩人之間的姿勢,補充道:“還有,你先放開我,因爲我不保證我在聽完以後會不會誤傷到你。”

“不放。”這次秦夜泠回答的很堅定,“誤傷就誤傷吧,你捨得就好。”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回去了!”白墨冉開始不耐煩,事實上是心裡開始有些焦躁,能讓秦夜泠這麼鄭重其事對她說的事情,那就一定很是很嚴重的了。

誰知道在她灼灼的目光裡,秦夜泠只是道:“十八歲那年,我曾經打過一場勝仗,也是那場戰役,才讓我在東臨國的戰場上得以站穩腳跟。”

“你就是想要和我說這個?”白墨冉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一句,不再遲疑,用力就要掙脫他的懷抱。

“那次我孤身一人走進城門,不過半個時辰再走出來時,那座城池就已經是我的了。”秦夜泠立即出聲道。

白墨冉聽出了貓膩,這才頓住了身子,停止了掙扎。

“而搶奪那座城的人,是當時在世人眼裡,神秘詭譎、一個以色事人、很厲害的女人。”秦夜泠說這話時,聲音難得的有些低弱無力。

總算是說到了重點!

白墨冉倚在他的懷中,擡頭去看他的臉,臉上還噙着一抹笑,只是那笑容真是要多虛假就有多虛假,“然後呢?”

“然後……”秦夜泠也低下頭來看她,在見到她臉上的笑容時,有些不忍看的伸手去撫她的臉頰,滿目真誠道:“所以你要相信我。”

白墨冉的臉在他說完這一句話後立刻冷了下來,她冷哼一聲道:“你要我怎麼相信你?你若是真的沒有做些什麼,何必拖到現在纔對我解釋?”

“若是換在平時,我突然對你說這些,你就不會覺得奇怪?”秦夜泠無力辯解道。

“難道現在和我說這些,我就不會覺得奇怪?”白墨冉有些莫名所以。

“我只是,不想你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這些……”

秦夜泠的聲音很低,白墨冉沒有聽清,又問了一句,“什麼?”

“哎……”秦夜泠卻突然低嘆了一聲,手指掠過她的額發,她的眉眼,最後停留在了她的脣邊,眸光一深,用兩隻手指固定住她小巧的下巴,低下頭就吻了上去。

白墨冉頓時呆了,這算是怎麼回事兒?有事不能好好說,非要用這種手段才能解決嗎?

她的理智想要推開他,可是無奈身體卻完全不聽從大腦的指揮,脣齒糾纏間,她被他吻的全然失去了氣力,只能嚶嚀一聲,任由自己沉溺在他製造的溫柔裡。

想到這裡,白墨冉不由的再次紅了臉,看着秦夜泠的眼神都有些閃躲,乾脆跳過了這個話題,惱怒道:“你怎麼不先行送我回家?”

“這裡就是你的家啊!”秦夜泠對她的問話極爲的不解,似乎比她還要奇怪。

“秦夜泠,雖然說我和你的關係現在在這京都是人盡皆知,但是在我們兩人沒有成婚之前,我是不會入住秦王府的,這是我的底線。”

白墨冉顯然誤解了秦夜泠的意思,臉上的紅暈未退,這下又染上了一層,義正言辭的對着秦夜泠說教道。

“想什麼呢?”秦夜泠垂眸,掩去眼底的那一抹戲謔,拉住她的手帶着她轉身,指着秦王府對面的那一座府邸道:“你的家在這裡。”

“什麼?”白墨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不是與右相決裂要找新的府邸嗎?怎麼?你難道連自己新家的位置都不知道?”秦夜泠故作驚訝的反問道。

白墨冉這才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心中頓時一片清明。

她就說這幾天她怎麼一問到新居住的地點這兩人就支支吾吾的呢,原來是這樣!她可不會以爲就憑那兩個丫頭的膽量,就敢善做主張的將居所安排在這邊,一定是某人不知道從何處得了消息,知道她要從右相府搬出的消息,費了些手段拿下了秦王府對面的府邸,爲的就是今日請君入甕!

裝!繼續裝!我看你要裝到什麼時候!

白墨冉咬牙切齒的看着一臉茫然的秦夜泠,心中當真是憋屈到了極點,在見到聽到動靜從府中跑出來的兩個丫頭時,再也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的就往府中走去。

“哥哥,墨冉姐姐她……她怎麼會住在這裡?”

秦綰綰剛剛下馬車就見到白墨冉往秦王府對面的府邸走去,裡面還出來兩個丫頭在迎接她,顯然不是去做客,而是那府邸本來就是她的家!

怎麼她一回來,什麼都變了?白墨冉是什麼時候住到秦王府對面的?

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席捲了她,讓她覺得很是惶恐。

“綰綰,哥哥今天還有事情,就不陪你進宮了,你自己萬事小心,在皇上面前說話也要謹慎,聽到沒有?”

秦夜泠見她走過來,細心的叮囑了她一番以後,就頭也不回的跟在白墨冉的身後走了過去。

秦綰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直到輕騎隊的頭領詢問他什麼時候進宮,她才從那府邸裡收回目光,失魂落魄的重新翻身上馬,朝皇宮的方向行去了。

“阿冉。”

秦夜泠步子走的急,沒過多久就追上了走在前面的白墨冉,急忙出聲喚道。

白墨冉的步子極其細微的頓了頓,一頓之後就當做沒聽見一樣,還是徑自往府內走去。

“小姐,秦世子在叫你呢!”秋霜偷偷的覷了一眼走在她們身後的秦夜泠,忍不住的出聲對白墨冉提醒道。

“閉嘴!”聽到秋霜的這句話,白墨冉心中本就翻騰的怒氣更加的升騰起來,對着她投去了極爲凌厲的一眼。

秋霜哪裡被白墨冉這樣瞪視過?嚇得一下子閉上了嘴,再也不敢說出一個字,只能委委屈屈的跟在她的身後。

“阿冉,我不是故意想要瞞着你府邸的事情,只是我若是讓這兩個丫頭早就告訴你,你一定不會答應。”

秦夜泠見白墨冉狠了心不想搭理他,只能用輕功飛身到了她們前面,攔住了白墨冉的去路。

“所以這就可以成爲你隱瞞我的理由?”白墨冉面色冷凝,眼底有着沉怒,毫不相讓的與他對視。

“阿冉,這件事情我承認是我的不對,我只是想你現在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既然你我之間的關係已經衆所皆知,那麼我何不借由着這層關係,來更好的保護你?”秦夜泠絲毫不迴避她的眼神,彷彿想要讓她看清楚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秦夜泠,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脆弱。”白墨冉終於還是心軟了,如果她有一百種的理由可以拒絕他,那麼他總是能有一千種的理由,讓她逃脫不了他的深情,她看着他半響,最後竟是吶吶吐出一句:“你沒有告訴我那個女人和我長得有幾分相像。”

wωw▪ т tκa n▪ ¢ ○

“什麼?”這次換到秦夜泠懵然了。

“你也沒有告訴過我,那個女人原來是那樣的風華絕代。”白墨冉繼續道。

秦夜泠終於反應過來她在說些什麼,頗有些哭笑不得。

“阿冉。”秦夜泠終究忍不了讓她受到委屈,無奈之下只得招供,聲音溫存而又寵溺道:“他只是個男人!”

------題外話------

我預料到了一切,沒預料到手機會沒電,沒預料到高速會堵車,上不了高速,只能從下面的路開,從下午兩點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才到家,大包小包的東西一直收拾到凌晨一點鐘,然後連洗漱都沒有的倒頭就睡。

今天早上一起來就開始碼字,寫到現在終於有了萬更,雙手奉上tat

第七十章 最終較量,偷盜玉璽!第一零一章 不會讓他遭受一絲一毫的委屈第七章 溫情訴心第五十七章 第一回合第八十五章 秦夜泠,此生能遇見你,真好第十二章 國之大義,草原狼王第四章 墜夢(二更)第十四章 國師清遠,二皇子妃第五章 歪打正着第七十九章 內賊,真正的敵人是誰?第三十一章 揭開面紗第五十章 定情之物第五十八章 第三回合第一百三十三章 長山道士第一百一十七章 澹臺身世第四十一章 除了嫁你,還能嫁誰?第四十九章 他年往事第七十五章 天降美人,秦世子入贅軟紅閣第一百零四章 東窗事發第一百一十三章 北寒來人第八十二章 此生唯一的妻子第一百三十四章 愛而不得第八十五章 秦夜泠,此生能遇見你,真好第七十七章 親手爲她戴上髮簪第八十八章 遠方來信,百事輪迴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場好戲一百零七章 愛之入骨,落荒而逃第五十六章 這是宣戰第三十一章 大勢已定第七十九章 內賊,真正的敵人是誰?第一零三章 好戲紛呈第四十八章 再見舊人第三十七章 伊人已逝,公主失蹤第十八章 疼妻愛女第一百二十一章 鴻門宴,選妃宴?第二十九章 驗明正身第四十九章 他年往事第七十二章 江山美人第二十三章 解除婚約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蠶銀絲第一章 白家墨冉第五章 夢醒(三更)第二十三章 解除婚約第九十八章 栽贓陷害第六十二章 我想你了第二十六章 兩封書信第八章 大結局上第八十五章 秦夜泠,此生能遇見你,真好第四十章 催情蠱蟲,永不欺騙第九十七章 陰謀叢生第二十章 救與不救第八十四章 自作孽不可活第五十二章 人有千面第四章 不後悔第二十九章 衆望所歸第三十章 愛恨無常第五十二章 萬蠱之王第七章 溫情訴心第五十六章 這是宣戰第八十五章 秦夜泠,此生能遇見你,真好第七章 軟禁第五十三章 傾城嫁娶第四十八章 再見舊人第三十二章 皇后水韻第五十章 嫁第一百二十章 白墨冉,你就是我的罪第四十章 催情蠱蟲,永不欺騙第四章 天造地設第二十四章 因果第六十六章 白婷雅之死第三十五章 皇室除名第一百二十一章 鴻門宴,選妃宴?第八十章 替爲夫正名,可好?第一章 白家墨冉一百一十二章 雲輕遺蹟第七十八章 香囊後遺症,舉還是不舉?第二十九章 驗明正身第五十二章 萬蠱之王第五十八章 第三回合第三章 貼身士兵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場好戲第一百三十二章 通敵叛國第四十四章 故人敵人?第九十八章 栽贓陷害第七十九章 內賊,真正的敵人是誰?第八十五章 秦夜泠,此生能遇見你,真好第三十二章 皇后水韻第七十四章 秦夜泠,我喜歡你第七十一章 天煞孤星第三十二章 皇后水韻第一百二十一章 鴻門宴,選妃宴?第十五章 殺人大禮第四十三章 相府立威第七十九章 內賊,真正的敵人是誰?第四章 不後悔第九十四章 交鋒第八十二章 此生唯一的妻子第七章 戰起第一百四十一章 真情假意第三十七章 快刀亂麻
第七十章 最終較量,偷盜玉璽!第一零一章 不會讓他遭受一絲一毫的委屈第七章 溫情訴心第五十七章 第一回合第八十五章 秦夜泠,此生能遇見你,真好第十二章 國之大義,草原狼王第四章 墜夢(二更)第十四章 國師清遠,二皇子妃第五章 歪打正着第七十九章 內賊,真正的敵人是誰?第三十一章 揭開面紗第五十章 定情之物第五十八章 第三回合第一百三十三章 長山道士第一百一十七章 澹臺身世第四十一章 除了嫁你,還能嫁誰?第四十九章 他年往事第七十五章 天降美人,秦世子入贅軟紅閣第一百零四章 東窗事發第一百一十三章 北寒來人第八十二章 此生唯一的妻子第一百三十四章 愛而不得第八十五章 秦夜泠,此生能遇見你,真好第七十七章 親手爲她戴上髮簪第八十八章 遠方來信,百事輪迴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場好戲一百零七章 愛之入骨,落荒而逃第五十六章 這是宣戰第三十一章 大勢已定第七十九章 內賊,真正的敵人是誰?第一零三章 好戲紛呈第四十八章 再見舊人第三十七章 伊人已逝,公主失蹤第十八章 疼妻愛女第一百二十一章 鴻門宴,選妃宴?第二十九章 驗明正身第四十九章 他年往事第七十二章 江山美人第二十三章 解除婚約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蠶銀絲第一章 白家墨冉第五章 夢醒(三更)第二十三章 解除婚約第九十八章 栽贓陷害第六十二章 我想你了第二十六章 兩封書信第八章 大結局上第八十五章 秦夜泠,此生能遇見你,真好第四十章 催情蠱蟲,永不欺騙第九十七章 陰謀叢生第二十章 救與不救第八十四章 自作孽不可活第五十二章 人有千面第四章 不後悔第二十九章 衆望所歸第三十章 愛恨無常第五十二章 萬蠱之王第七章 溫情訴心第五十六章 這是宣戰第八十五章 秦夜泠,此生能遇見你,真好第七章 軟禁第五十三章 傾城嫁娶第四十八章 再見舊人第三十二章 皇后水韻第五十章 嫁第一百二十章 白墨冉,你就是我的罪第四十章 催情蠱蟲,永不欺騙第四章 天造地設第二十四章 因果第六十六章 白婷雅之死第三十五章 皇室除名第一百二十一章 鴻門宴,選妃宴?第八十章 替爲夫正名,可好?第一章 白家墨冉一百一十二章 雲輕遺蹟第七十八章 香囊後遺症,舉還是不舉?第二十九章 驗明正身第五十二章 萬蠱之王第五十八章 第三回合第三章 貼身士兵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場好戲第一百三十二章 通敵叛國第四十四章 故人敵人?第九十八章 栽贓陷害第七十九章 內賊,真正的敵人是誰?第八十五章 秦夜泠,此生能遇見你,真好第三十二章 皇后水韻第七十四章 秦夜泠,我喜歡你第七十一章 天煞孤星第三十二章 皇后水韻第一百二十一章 鴻門宴,選妃宴?第十五章 殺人大禮第四十三章 相府立威第七十九章 內賊,真正的敵人是誰?第四章 不後悔第九十四章 交鋒第八十二章 此生唯一的妻子第七章 戰起第一百四十一章 真情假意第三十七章 快刀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