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長安挑眉。
安德烈的臉騰的紅了。
長安還真的沒料到,安德烈有這份心思。她微微靠近他,湊到他耳邊,分明的看到安德烈連耳根都紅了,他有點兒想躲開的意思,但長安暗中抓住了他那件華麗襯衣的袖口,安德烈立刻被驚嚇到似的,一動不動,直直的立着。
“你是真的想多了!”長安低聲說完,緩緩離開安德烈,笑的嫵媚動人的。安德烈愣愣的望着她,突然覺得,許長安的笑容又像剛剛一樣冷了,他的心也一陣發冷。
長安提着裙子朝陸蔓貞那裡走過去。
陸向溪已經成功的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正在那裡得意洋洋的指桑罵槐,“別以爲嫁進喬家你就飛上枝頭變鳳凰,出生卑賤就是出生卑賤,嫁到哪兒都改變不了的。您說是不是啊,王子側妃?”
聽到這裡,長安倒是放慢腳步了。陸向溪也實在是蠢,那位王子側妃,如果不是因爲國家弱小,也不會只是個側妃。
當然,這件事很少有人當回事,畢竟在現在的皇室,側妃和正妃之間沒有太大的區別,而且除了安德烈的父親以外,其他幾個王子都沒有側妃,皇室甚至以此爲榮。
可別人不當回事,不代表當事人心中沒有心結,再加上其他王子都沒有側妃,以至於安德烈父親的這位側妃地位一直很尷尬,直到安德烈的親生母親去世後纔好些。長安不算了解女人的心思,卻也明白,所謂出身,對側妃來說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傷口,陸向溪這麼肆無忌憚的揭短,也是仗着她是陸家人的緣故。
陸蔓貞被欺負的眼眶都紅了,一臉求助的看向側妃,長安心中暗叫不好,果真,側妃本來被陸向溪說的有些不悅,但注意到陸蔓貞的神情,還是強壓下來,只淡淡說了句,“對這種事我不大關心。”就準備立刻離開。
陸向溪當然得意極了,長安眼角的餘光瞥到陸向川,亦是很得意的。皇室不站在喬家人這邊,這可是陸向川最想看到的。
長安心中無奈嘆了口氣。
喬曼翎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低聲問,“不去幫幫你叔母?”
長安偏頭看着她,喬曼翎神情冷淡的道,“我可以幫她,可你現在纔是喬家掌門人。”
“是,多謝姑姑提點。”長安好生無奈,您自個兒懶得出頭想把我推出去就直說,何必拿喬家掌門人這個名頭來壓我?也不怕我真的因爲太厲害嫁不出去!她叫了個服務生過來,從他托盤上取了一杯酒,慢慢走向那裡。
與此同時,也不知道喬啓達怎麼得知自己老婆被人欺負的消息,也正風風火火的衝過來,就在快要衝到陸蔓貞跟前的時候,卻突然被人一把給扯住,他惱怒的回頭看一眼,居然是喬曼翎。
“大姐!”喬啓達皺眉。
“長安過去了。”喬曼翎壓低聲音道。
“她個小丫頭對不不了那老妖婆!”喬啓達當然看到了,可他根本不認爲長安能和陸向溪那種從小就囂張跋扈,一直囂張到老的女人叫板,他認爲她會吃虧!
“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可現在長安纔是咱們喬家的掌門人,這是她立威的好時候,你且看着她怎麼處理,處理不好你再過去!”喬曼翎壓低聲音告誡。
喬啓達皺了皺眉,一臉的不願意,讓人欺負的是他心愛的老婆。可他心裡也知道喬曼翎說的對,只好暫時偃旗息鼓,眼巴巴看着陸蔓貞都要哭出來,心疼的都快化了。
長安已經端着那杯酒過去,看熱鬧的人也多了。陸向溪一臉得意的說着,“是啊,側妃這樣地位的人,當然不會管這種事。可我就看不下去,有的人啊,出身卑微,以爲仗着有個好名好姓,會勾搭男人,就可以嫁入豪門。陸蔓貞,我就勸你少出門,不要把這種錯誤的觀念傳給別人,你看看,你嫁進來以後,這喬家的風氣都被你變得不成樣子,一個私生女都能做喬家的……啊!”
陸向溪突然一聲尖叫,話沒說完,整個人就跟被電了一下似的跳起來。
人羣中頓時發出一陣鬨笑,誰都沒想到,陸向溪居然被人兜頭澆了一杯紅酒,那紅酒從她臉上滾下來,陸向溪再一抹,臉上的妝容頓時花了,就是素養再好的人也會忍不住笑出來,更何況這是喬家的地盤,賓客中多數還是站在喬家這頭的。
“誰,誰!”陸向溪氣的大叫,一回頭,卻見許長安站在她面前。
“是你!”她難以置信的指着許長安,“你,你,你居然敢這麼對我!我,我,我可是你的長輩!”
“長輩?”長安輕蔑的一笑,“我可沒這樣素質低下的長輩。”
“你罵我!”陸向溪聽了,更是瞪大眼睛,“你居然敢罵我,你,你到底還懂不懂長幼尊卑,喬家就是這麼教育女兒的嗎?啊!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只是個私生女,和你母親一樣出身……”
長安揚手就是一個巴掌落下去,根本沒讓陸向溪把話說完。剛剛還在看熱鬧的人羣頓時都抽了口冷氣,誰也沒料到,許長安居然會當衆給陸向溪一個巴掌!且不說從陸蔓貞那裡排輩,許長安是個晚輩,就算是看在陸向川的面子上,整個國家乃至於皇室成員,都未必有人敢當衆給陸向溪耳光啊!這個許長安,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顯然陸向溪也是這麼想得,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等着長安,一時間居然連還口還手都不會。
“別這麼看着我,好像我欠你似的。我這一巴掌可不是替我自己打的,而是替我叔母打的,我知道,我叔母人善脾氣好,沒出嫁的時候多遭你欺辱,那時候她不是喬家人,我們管不了,可如今叔母不僅嫁入喬家,也爲喬家生下一兒一女,多年來對喬家只有功沒有過,作爲喬家人,我要是不替叔母出這口氣,恐怕就要讓某些人覺得,我們喬家好欺負,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對我們喬家的人爲所欲爲!”說這句話的時候,長安慢慢的,把目光轉向了陸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