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慧玉證情
石藤在大街上突然消失,他再出現的時候,已經置身於京城北郊的金宅書房之中。您要的四海股份,奴才已經拿來了。”石藤跪在金三變的面前,畢恭畢敬的雙手舉着四海的股份對金三變說道。
金三變眼中閃過一抹喜色,沉聲說道:“做得好。”說完一揚手拿過那一疊厚厚的股份憑證,然後將一顆黑漆漆的藥丸丟到石藤的面前,石藤一把抓過那顆藥丸塞到口中,脖子一伸便嚥了下去。有了這顆藥丸,他又能少受三個月的活罪了。沒得了金三變的話,石藤也不敢退下,只跪在下面,金三變也沒理會他,只細細的看起了那些股份憑證。這些股份憑證都是真的,金三變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石藤在下面偷眼看着金三變的神色,見他臉上有了笑容,那懸着的心便也放下了。看來他得到的這些憑證沒有問題。
翻到最後幾頁,金三變的臉色漸漸變了,他騰的站了起來,一腳將石藤踢了個跟頭,大怒罵道:“狗奴才,誰許你籤這種字?沒用的東西,蠢材!”
原來金三變看到的是一份附加條款,條款上明明白白的寫着,這四成股份的持有人只通過是大清百姓石藤,最讓金三變無法忍受的是,石藤只能持有股份,卻不能擅自轉讓出賣,如果石藤真的需要賣出四海的股份,只能賣給忠毅王府,如果他賣給其他人,這四成四海股份的就將成一疊廢紙。金三變費盡心機想成爲四海的大股東,不想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其實這四成股份對金三變來說已經成爲一疊廢紙,因爲協約上寫的明白,這四成股份的持有人是大清百姓石藤,而金三變心裡很清楚,石藤不過是倭人石川加藤的化名,他根本沒有大清的戶籍,而且他也明白,現在他想爲石藤謀一份大清戶籍,已經不可能了。想到自己謀劃了那麼久,竟然還沒有成功,金三變狂怒的象個瘋子。他對着石川加藤沒頭沒臉的一陣拳打腳踢,把石川加藤打得口吐鮮血,蜷縮在地上連聲哀嚎求饒。金三變出夠了氣,才停止毆打石川加藤,冷硬的喝道:“滾回去治傷。”
石川加藤爬出書房,金三變傳來兩個小廝將石川加藤擡回房間,找來大夫給他治傷,情勢急轉,金三變現在只有保住石川加藤的命,才能再想其他的法子將那四成股份轉到他的名下。
皇宮之中胤礽聽了影衛描述了石藤的突然消失,立刻皺眉說道:“忍術!那個石藤是倭人!”
“二伯伯,什麼是忍術?”坐在胤礽懷中的淨雪摟着胤礽的頸子,仰着頭甜甜的問道,胤礽臉上僵硬的線條立刻軟了下來,他將淨雪往上撮了撮,讓淨雪在自己懷裡坐得更舒服些,笑咪咪的說道:“忍術是倭人的一種功夫,就象戲法兒似的,人忽的不見了,又忽的從其他地方冒出來。”
淨雪聽了拍着手掌叫道:“真好玩兒,二伯伯,雪雪要看變戲法兒。”胤禛眉頭皺了起來,低低斥道:“淨雪,大人在說正經事,不許胡鬧。”
淨雪立刻癟着小嘴,忽閃着一雙大眼睛,眼睛裡含着一包淚水,眼看就要掉金豆子了。小丫頭一句話都沒說,就成功的勾起了康熙林海胤礽的憐惜,康熙黑着臉不高興的說道:“雪雪想看變戲法兒有什麼錯,老四你吼什麼吼!”胤礽也摟緊淨雪,將自己的玉佩給淨雪玩,淡淡說道:“四弟,雪雪還小呢,別嚇着她。”林海雖然沒明說什麼,可是看向胤禛的眼神也充滿了不悅之意。胤禛只得在心中嘆了口氣,他這阿瑪做的可也太憋屈了。
康熙向淨雪伸手笑道:“雪雪,到皇瑪法這兒來,等三十兒晚上皇瑪法招一大幫變戲法的,專門變給雪雪看。”
淨雪的身子一扭一扭的從胤礽身上滑下來,跑到康熙的跟前,康熙伸手將她抱到懷中,淨雪在康熙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樂得康熙鬍子都飛了起來,看得林海眼熱極了,於是更加熱切的盼望着他的小外孫孫。
康熙抱着淨雪,問胤礽道:“胤礽,這精通忍術之人能神出鬼沒,豈不是很厲害?倭國精習此術的人多麼?”
胤礽搖搖頭道:“回皇阿瑪,倭國精通忍術的人並不算很多,兒臣此番徵倭,特意將精通忍術的倭人都抓了起來,全都押在倭國天照大神廟下的精鋼地牢中,不會有一個人能從那裡逃脫。”
康熙點了點頭,胤礽又說道:“兒臣剛纔見到那個石藤,就覺得他有些面熟,倭國有一支忍術流派名爲伊賀流,伊賀流的門主名叫石川左衛,他的相貌和石藤有七八分相像。兒臣懷疑這個石藤是石川家的人,若是兒臣的懷疑沒有錯,那麼他就是用了忍術脫身的,皇阿瑪,忍者最擅長暗中刺殺,我們必須加強戒備以防不測。”
康熙點點頭道:“宮中要緊之處的防衛已經全部換上影衛,倒也不必太過擔心,朕反而更擔心小九。”
胤礽聲音低沉的說道:“原本該由兒臣去追查殺手的,可是九弟一定要兒臣先回京,由他去追查,兒臣……”
康熙擡手止住胤礽,不讓他繼續往下說,將淨雪放下來,笑着說道:“雪雪,去找老祖宗玩吧。”淨雪乖巧的給衆人行了禮,李德全將她送到太皇太后跟前。康熙這才接着說道:“如海,你卜的卦相如何?”
如海沉聲說道:“小九此行兇中有吉,禍福參半,方纔爲了安撫玉兒,臣弟纔沒有如實的說出來。”
康熙點點頭道:“朕猜到了,胤礽,你先回去休息,老四,你把十三十四的差使接過來,讓十三十四出京,秘密尋找小九。此事要嚴禁走露風聲,特別不能讓玉兒知道。還有,不許告訴小十,小十性子直,藏不住事。”看到林海想說什麼,康熙又說道:“如海,玉兒太聰明,你得留在京城穩住玉兒,不可讓玉兒起疑心,就連青玉都也要留下。”林海默然無語,輕輕點了點頭。
金三變拿着四海的四成股份,又一次來到甄府。甄恪的傷已經全好了,他看到金三變一臉笑意的登門,便也笑着問道:“看金先生形容,想必是已經得到了四海的四成股份?”
金三變哈哈笑道:“甄先生果然有眼力,沒錯,金某已經得到了四海的股份,甄先生是不是應該和金某合作了?”
甄恪挑眉笑道:“金先生想要如何合作?”
金三變臉上的笑容一斂,沉聲說道:“我要得到整個四海。”
甄恪淡笑道:“金先生已經有四海四成六的股份,便是忠毅王府掌握的股份也沒有金爺的多,若說入主四海,金先生不是已經成功麼了?”
金三變搖搖頭說道:“不,這還不算,甄先生,我手裡有四成六的股份,不過這是暗股,金某不打算把這暗股放到明面上,我要你回到四海,向和碩公主認錯,繼續做你的大掌櫃,然後做一筆大生意。”
甄恪挑眉看着金三變,平靜的問道:“不知金爺想做一筆什麼樣的大生意?”
金三變怪異的一笑,沉聲說道:“金某知道有批洋人要向大清賣火器,甄先生何不把這單生意接下?”
甄恪心中微微一怔,他有些搞不明白這金三變到底打的是什麼小算盤,只看着金三變說道:“火器可不在四海的經營範圍之內呀。”
金三變笑笑說道:“原本是不在的,可是你我手裡的股份加起來已經過了五成之數,難道說話還能不算數麼?”
甄恪笑着點點頭,金三變又說道:“金某已經和那些洋人接觸過了,他們手裡的火器數量極大,若要全都吃下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甄先生,四海如今可以動用的現銀有多少?”
甄恪微微一笑說道:“一千萬兩左右。”
金三變皺眉道:“確是不夠的,甄先生,可否向大清寶莊拆借三千萬兩?”
甄恪雙眉緊鎖的問道:“如此多的火器,金爺是打算留着自用呢還是賣給什麼人?”
“我用那種東西做什麼,自然是用來賣出獲利。買主我已經聯繫好了,做成這筆生意,四海一次就能賺到五百萬兩銀子。”
甄恪臉色沉了下來,沉聲說道:“不論是什麼人,在大清的國土上擁有數千萬的火器,都是不爲朝庭所允許的。金爺,犯王法的事情可不能做。”
金三變臉色一沉,一掌拍在桌上,將那紅木大方桌拍出一個極深的掌印,他看着甄恪說道:“甄先生,現在由不得你不答應,要麼抵押銀子買火器,要麼,死!”隨着金三變的話,他的手掌漸漸變成了青黑之色,散發着絲絲塞氣,大有甄恪若不答應,他就要將甄恪立斃於掌下之意。
甄恪筆直的站着,冷靜的看向金三變,眼中沒有一絲畏懼之意,只這麼對視了一陣子,金三變哈哈大笑道:“好,甄先生果然好膽色,金某沒有看錯。甄先生不打算請金某坐下慢慢談麼?”
甄恪也淡淡笑了,淡淡說道:“金先生還真是愛開玩笑,請坐,甄某雖無好茶,卻有好水,請金先生品嚐。”
金三變笑着坐下來,彷彿剛纔那個凶神惡煞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他和甄恪閉門密談了很久,最終達成了某種協議,金三變看上去很滿意的離開了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