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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王怎麼也麼想到,齊箏會在這個時候送這麼大份禮給自己。
等瑞王趕到別院找到姽嫿的屍體時,他纔剛剛接到這個消息。而後等着他的,便是瑞王氣勢洶洶的找上門。
瑞王不單單是爲了一個姽嫿而生氣,他氣的,是自己堂堂三皇子,是榮王的皇兄,榮王如今落魄到了這樣的地步都還敢來這樣欺辱自己,難道自己已經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嗎!
“瑞王殿下,我家王爺不在……”
小廝想攔住氣勢洶洶的瑞王,但瑞王已經徑直闖進了榮王的書房。
書房裡,黑衣女人差點沒來得及躲開,只匆匆背過身去。
瑞王瞥了她一眼,纔看向榮王,冷哼:“王兄都來了,你還不起身來行禮嗎?”
榮王擡手揮退追進來的侍衛們,才起了身給他行了禮,問道:“瑞王兄如此氣勢洶洶,是真的相信臣弟會無緣無故殺你一個侍妾嗎?”
“無緣無故?”瑞王冷哼:“誰不知道你是要替你的愛將出氣,即便是本王光明正大的將姽嫿迎回了瑞王府,你還是咽不下那口氣,不肯放過她!”
榮王到麼想到瑞王會把當初丕峰的賬算在自己頭上,他看瑞王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陰毒的眼眸微微眯起,只笑道:“王兄說笑了,丕峰不過一個謀臣,臣弟怎麼會因爲他而壞了你我親兄弟的情誼。再者,如今大皇兄不在京城,就是三皇兄您爲長了,如此不尊長幼的事,臣弟絕不會做的。”
若是換做以前,瑞王興許就不會計較了,但現在雲家這個強大的助力沒了,若是他再不表現出一點身爲皇子的威嚴來,雲家那些舊勢力怎麼可能安心跟着自己?
瑞王看着他,跟着冷笑:“既然你怕傷了你我二人的兄弟感情,不如把丕峰交給我來處置如何?”
榮王聽到這話,目光立即寒了些,丕峰對他還說,目前還是一員大將,相對於其他人,丕峰的價值也更大。因爲瑞王死了一個不足爲道的妾,就要折損他一枚大將,這樣虧本的買賣,想讓他張張嘴就做了,這可能嗎?
“王兄,你愛妾既然死在臣弟的別院裡,臣弟一定會查清楚……”
“查?你能查出什麼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榮王,幾個兄弟裡,就數你最心狠,我真讓你來查,倒打一耙都有可能。你今日若是交出丕峰,那姽嫿之事,我就當做沒發生過,但你若是不肯,那也算我今日沒來過!”
瑞王冷冷說着,擺明了,他就是要威脅他。
榮王明白,那黑衣女人更加明白,但她沒有動。瑞王上輩子也不過是宣王的走狗一條罷了,今生宣王早死雖然意外,但瑞王也蹦躂不出什麼水花來。
榮王看到她沒什麼提示,知道瑞王不足爲懼,只收起眼底的陰翳,淺笑:“瑞王兄放心,臣弟今日就會親自上摺子跟父皇請罪。”
瑞王看他沒打算給自己面子,也沒再多說,扭頭就走了。
瑞王上榮王府索要丕峰無果的事,也很快傳到了魏如意這裡。
魏如意倒是慶幸齊凰這一次的陰差陽錯,雖然可能齊凰只是病發了,卻省了她許多事。
“小姐,孫夫人來了,徑直去了老夫人屋裡呢。”白杏從外頭匆匆跑進來,看到木英似乎正在回話,愣了一下,往後退了退,又忍不住道:“小姐,奴婢還瞧見有人又去小庫房擡東西了。”
魏如意看她如此,知道她真是一門心思的再替自己盯着,也沒過多苛責什麼,只道:“你先去外面候着吧。”
“是。”
白杏見她沒有責罰,鬆了口氣,這才連忙出去了。
木英望着簾子終於停下沒動了,才道:“小庫房奴婢叫人悄悄清點過,老夫人每次讓孫夫人拿走的,都是她那些陳年舊物,不過單子是這樣寫的,卻有不少您的東西不翼而飛,都是些值錢的物件。”
魏如意不解,自己這二姑母一向自傲,怎麼會做出偷拿東西這樣下作的事?難道孫家現在很缺錢嗎?
“先讓人去盯着,看看東西是不是她拿走了。”魏如意道。
木英應下:“那奴婢現在就過去。”
魏如意點點頭,待她走後,隨意朝外頭看了眼,才發現院子裡的樹葉已經有一些染上黃色了,風一吹,飄飄灑灑的飛落下來,帶着初秋的涼爽。
原來不知不覺間,秋天都到了。
魏如意起了身來,走到院子裡,看着自己種下的藥材,一樣樣都長得很好,還有仙靈果,也開了花,想來裡頭應該順利的生長出小果子了。
“來人。”魏如意淺笑喚道。
很快有丫環跑來,殷切望着她:“小姐有何吩咐?”
“去國師府,請牧雲來一趟。”魏如意想着,牧雲比自己更加得閒一些,又是一隻料理着樓衍身體的,也該更加清楚何時用這果子。
吩咐完,她又回屋將之前想起來的藥方跟着整理了出來,這才安了心。
等到做完這些,她這才慢悠悠的去見魏信了。
進入房間前,魏如意被人給攔下了,小廝看着她,特意大聲道:“小姐來了啊,老爺在歇着呢,您要不先等等?”
“你這麼大聲音,不怕吵醒了父親?”魏如意一眼看穿,只冷淡問他。
小廝臉一漲紅,囁嚅了下嘴脣,只乾乾道:“小的也是着急了……”
“着急我會忽然進去看到些什麼嗎?”魏如意笑問他。
小廝越發的不知所措,魏如意並沒有刁難他,就算她現在想要闖進去,魏信只怕也將該藏的都藏好了。
她只淡淡笑開:“爹爹既然睡下了,我就不多打攪了。”
小廝立即鬆了口氣,還擡手抹了抹額頭的汗,等抹完汗,看到魏如意一副瞭然的樣子,馬上心虛的低下了頭大氣兒也不敢出了。
魏如意轉身離開,想着之前樓衍提醒的不能讓魏信這個時候出幺蛾子,眉梢輕挑。
“雪無痕……”
“有何吩咐?”雪無痕輕飄飄出現,離她三步遠。
魏如意看他這樣,啞然,只道:“送入宮的奏章,你可能多摻進去一份?”
“加一份簡單。”
“好,那就加上一份,裡頭要大肆誇讚武寧侯的豐功偉績,要求皇上給他加官進爵。”魏如意彎眼一笑。
雪無痕看她這是要把她爹往死裡坑呢,沒忍住笑出聲:“魏信上輩子欠你的吧?”
“你怎麼知道?”魏如意一臉認真的問他,雪無痕自己倒糊塗起來,又知道自己肯定猜不透魏如意的想法,乾脆不與她多說,立即去辦了。
紅顏禍水啊,要是站得近了,怕都要被阿忠阿義給圍毆了去。
阿忠阿義這會兒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兩人對視一眼,才紛紛看向樓衍,面露擔憂:“這件事,要不暫時就不要告訴魏小姐吧,她心軟,叫她知道了,怕要傷心一陣子。”
“不必告訴她,桔兒既然肯爲了貴妃而咬舌自盡,說明她一心爲主。找人厚葬了,待貴妃甦醒後,再告訴她便是。”樓衍淡漠說着。
阿忠阿義應下,阿義將瑞王的事情說了,說完,有些不放心的道:“屬下怎麼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魏小姐費了這麼大的心思,鋪了這麼長的線,應當不會僅僅是爲了挑撥瑞王和榮王之間的兄弟關係吧。”
“自然不是。”阿忠更加了解魏如意,也更懂樓衍:“這件事最終的目的,怕是要讓瑞王和榮王都活不成。”
阿義驚訝,又看樓衍表情沒什麼波動,才掩下這份激動。魏小姐她肯真敢算啊,纔多大的年紀,居然有這麼深的心思,也難怪尊上會被她這個小丫頭片子攪亂了心神。
幾人剛說完,外面忽然有人進來傳話,說皇后傳召樓衍覲見。
“皇后乃是六宮之主,管理的也該是六宮之事,怎麼要召見咱們尊上?”阿義奇怪道。
來傳話的太監只恭謹道:“奴才也不知道,這件事,皇后娘娘乃是請示過皇上的,國師大人若是無其他事,便即刻起身入宮吧。”
“尊上,要不要先……”
阿義想先探探情況,樓衍已經起了身,今日他起這麼早在這兒等着,就是爲了等皇后出手。
“尊上……”阿義還要再說,已經被阿忠攔下了。阿忠示意他看看那太監,才垂下眼簾沒出聲。
等樓衍跟着人走了,他纔對阿義道:“你沒認出方纔那太監,那就是皇上的人。皇后娘娘就算真的要見咱們尊上,怎麼可能這樣明目張膽的要他到後宮去?”
“你是說,是皇上要見尊上?”
“是皇上要借皇后娘娘的嘴,探一探他。”牧雲收拾好從魏如意那兒拿來的仙靈果,看着樓衍總是絲毫不慌的背影,眉梢微挑:“剛好,他走了,咱們沒事兒,來壺小酒上點小菜休息休息如何?”
阿忠阿義警惕看他,擔心他是不是變心了的細作,牧雲這才無奈解釋道:“二師父來了。”
二師父忽然下山,還瞞着樓衍,他想一定是最近京城要發生什麼大事了。
莎慕這幾日驛館都懶得回,在京城溜達了一圈後,碰見了跟着孃親出來採購胡清微。
胡清微最近很忙,三媒六聘的禮要下,因爲婚期定的近,還有一應的物什要準備,所以壓根沒什麼時間去找魏如意了,不過卻沒忘了她。
“娘,這對鐲子您看好嗎?”
“你不是不愛這翡翠嗎,怎麼忽然問?”胡夫人溫柔問她。
胡清微笑笑:“我不愛,是因爲我戴着不好看,但如意皮膚又白又滑,讓她戴着這對水頭這樣好的翡翠鐲子,一定極好看。”
胡夫人聽着,也覺得好,兩人打算拿下這對鐲子包起來。
剛跟掌櫃的說好,就聽到一道略尖利的聲音道:“那鐲子我也要,給我包起來。”
胡清微一聽這聲音,就頭疼,扯了扯胡夫人的衣袖:“娘,咱們再去別處挑吧。”這鐲子也不是獨一無二,別處肯定也有。
胡夫人扭頭看了看那被人用小轎子擡進來的少女,也沒多說,點點頭,雙雙要走,可孫綰兒可沒這麼容易放過她們。
魏如意她動不得,這個胡清微她還動不得了?
“胡小姐怎麼這樣着急啊,我們兩也算是相識,怎麼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要走?”孫綰兒瞥着她冷笑。
胡清微微微咬着牙沒理她,胡夫人卻怕得罪了人,忙賠笑道:“是清微這孩子不知禮數,敢問小姐是哪家的,改日我們一定登門賠罪。”
“別……我們尚書府,可高攀不起你們胡家。”孫綰兒挖苦道。
胡夫人面色微微有些白,在場又有不少夫人小姐,更是覺得難堪,但她膽子有些小,也不想跟人起衝突,只摁住要衝上去的胡清微,尷尬笑笑:“小姐說笑了,時間不早,我們就……”
“我可沒跟你說笑,你一個寡婦罷了,成日在外的顯擺招搖,是想再找個男人嗎?看你這唯唯諾諾的,相好怕就在胡府裡吧,誰呢,會不會就是胡……”
“你給我閉嘴!”胡清微再也忍不住,上前就把孫綰兒給扯下轎子從門口甩出去了,她這身力氣不是白長的。
眼看着孫府的兩個侍女要來抓她,她更是一手一個直接給甩了出去,才拉着紅着眼眶嚇壞了的胡夫人走了。
孫綰兒疼的直叫喚,看胡清微就這樣走,大喊:“胡清微,你給我記着!別以爲你靠着魏如意攀上了姜王府,就真的麻雀變鳳凰了,你們一路貨色,靠着美色攀上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孫綰兒大罵,半點沒有之前剛來京城那時候的隱忍乖巧。
胡清微氣得渾身發抖,胡夫人只捂着臉直哭,母女兩人都清楚,胡家只有一個年邁的胡太醫,沒有男主人,是沒資格對孫綰兒動手的。
“怎麼辦啊清微,這次得罪了尚書府,孃親去尚書府認錯吧,要不孃親下跪也行,可千萬不能再壞了你的名聲,若是姜王府嫌棄你了,那可怎麼辦,娘真是死了……死了也罷了……”
胡夫人哭得不行,胡清微心裡也不知怎麼辦,但她並不後悔剛纔把孫綰兒扔出去的動作。
想了想,她才道:“娘,你先回去,我去找如意,若是如意也說讓我去孫府請罪,那我就去,任打任罵絕不還口!”
魏如意還不知道這茬,正慢悠悠的坐在小庫房門口看人一句一句大聲念着賬本呢,唸完了還掏掏耳朵道:“我沒聽清,你再大聲點!”
“是。庫房總共丟失一盞仙姑賀壽的琉璃花展,一副前朝大師真跡,兩顆夜明珠,一尊價值連城的和田玉雕……”
管家一句一句的念,一旁孫夫人的臉就一點一點的青。
幾次她都想打斷管家的話,魏如意都笑着道:“不好意思二姑母,也不知最近怎麼了,眼睛耳朵都不太靈光,只能叫人再大聲念念。您不是要擡東西走嗎,擡吧,別客氣,反正東西都是祖母的,你儘管拿。大不了到時候出嫁,我擡幾個空箱子就是了,誰讓我二姑母急着用錢呢?”
孫夫人的手差點把帕子都絞爛,咬着牙看她:“你這樣說,是覺得是我拿走了你的東西?”
“難道不是?”魏如意反問她。
“自然不是,我是你的長輩,怎麼會拿你這等小輩的東西。”孫夫人冷哼完,卻見魏如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心道不好,就聽她道:“看來是我的東西自己長了翅膀飛去孫府的。木英,立即去請兩個道長,到孫府去把這長了翅膀的妖怪收服了,對了,一定要告訴姑父。姑父是個明事理的,一定不會阻攔的。”
孫夫人恨不得嘔出一口血。
但一旁魏老夫人態度卻格外的冷淡,誰都沒有偏幫。
女兒也好,孫女也好,她都心寒了,只要不涉及魏府,讓她死後無顏去面對魏家的列祖列宗,那她就懶得再管。
魏如意不疾不徐的拖着時間,這裡越熱鬧,魏信那裡就的警惕就越放鬆,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藏了個什麼牛鬼蛇神在家裡。
正想着,外頭有人來傳消息,說鐵如蘭跟莎慕在門口打起來了。
木英都是一臉懵逼:“鐵副將怎麼跟她打起來了?”
“是啊。”魏如意也是滿頭問號,正想着,又見孫綰兒身上髒兮兮的被人擡來了,臉上哭得梨花帶雨,見到魏如意就開始指控:“娘,你看看魏如意乾的好事嗚嗚嗚……”
魏如意:“???”這就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孫夫人立即問道:“怎麼了?”
“她教唆胡清微把我從店子裡扔出來,還辱罵我,羞辱我,若不是今天我多帶了兩個人,就要被胡清微給打死了……”
孫綰兒一邊哭一邊悄悄看魏如意的反應。
魏如意聽到這話,第一時間想的便是胡姐姐又受了什麼委屈。
“木英,你先……”
“小姐,胡小姐求見。”白杏樂顛顛的跑來,看到這裡哭的哭,冷臉的冷臉,立即安分下來。
但她話才說完,孫夫人提步就往她身後而去,胡清微正在想着一會兒怎麼跟魏如意說自己今日衝動了的事,擡頭,就見孫夫人迎面而來。
她愣了一下,立即屈膝行禮,可下一秒,一個巴掌便狠狠落在了她臉上。
“孫夫人……”胡清微還以爲至少孫夫人是個明事理的,但不等她解釋,就聽孫夫人道:“你算什麼東西,不過低賤卑微的小官之女,也敢對綰兒動手,誰給你的權利,你真以爲你是魏如意,有個公主的名頭在身可以爲所欲爲嗎!”
一頓呵斥,胡清微的臉通紅,羞辱涌上來,讓她一時木訥到不知該怎麼反駁。
孫夫人看她如此,方纔在魏如意那兒受的氣,便都發泄在了她身上,輕哼一聲吼,才優雅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道:“下次我的綰兒出現的地方,你最好自己迴避……”
“未來的姜王妃,迴避什麼?”魏如意快步走過來,冷淡笑看着孫夫人:“反倒是綰兒妹妹,腿腳都沒好利索就出來溜達,誰知道是不是擋了別人的路?區區尚書府的千金,就如此的猖狂,也不怕平王殿下查下來,治下姑父一個管家不嚴,輕狂不正的罪名!”
“那好歹你是姑父……”
“姑母也沒把如意當親侄女。”魏如意淺笑。
魏老夫人聞言,皺皺眉:“如意,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平日就算了,你身爲小輩,理應以大家爲重,以魏府爲重!”
魏如意看了她一眼,又掃了眼木英:“繼續查賬目,小到一枚銅錢也給我查清楚,擡着箱子給我去孫府一樣不少的全給我要回來!”
說完,才拉着胡清微道:“姐姐去我院裡說話吧。”
胡清微聽到她的溫言細語,眼淚這才落了出來,哽咽着點點頭。
孫綰兒不甘心,朝她大喊:“魏如意,是她欺負我在先,你怎麼還包庇她,敢欺負我……”
“啪——!”
魏如意上前一巴掌打在她這聒噪的嘴上。
“我身爲姐姐,應當教導你怎麼做一個大家閨秀的,再吵吵嚷嚷,我讓人縫了你的嘴!”魏如意兇巴巴的瞪她。
孫綰兒被嚇住,扁着嘴要哭,魏如意呵斥她:“你敢哭一個試試,看我縫不縫你!”
孫綰兒立即捂住嘴,驚恐又憤憤的瞪着她,魏如意這才冷哼着離開了。
她現在就是要橫着走,這兒是魏府,她不但是這兒的嫡小姐,更是皇上親封的靜和公主,誰要不滿,去皇上跟前告就是了,看是他們告的快,還是她縫孫綰兒的嘴縫得快!
她拉着胡清微扭頭就往南風院走,一邊走,一邊小心注意着周圍的情況,方纔她分明感覺到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在盯着她,打量着她。
是誰,會是今日魏信悄悄見的那個人嗎?
魏信現在最大的利用價值,應該就是他是自己父親這層身份,難道又有人要利用他,來拿捏自己不成?
若是如此,她就乾脆先送了魏信去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