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紅衣教的大門,一位使者前去叫門,她很恭順的先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使者道:“請問你們當家的在嗎,我是魑魅教中的人,今日前來,有事想問,還請小哥行個方便。”
“魑魅教,媽呀。”小夥子聽見是魑魅教立刻把門關上了,我笑着道:“怎麼,我魑魅教以前做了何事,讓別人如此害怕。”
使者正色道:“尊者您有所不知,魑魅教是江湖上最爲神秘的幫派,我們的武術造詣高,行蹤怪異,而且我們的任務神秘,江湖上的人聽着都覺得害怕。”
“原來這樣,那你方纔不是說魑魅教與這紅衣教有過沖突嗎,怎麼你還這般客氣的上前敲門。”我很好奇的道。
使者笑笑:“尊者有所不知,李大教主說了,對人必須是先禮後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看來卿兒姐姐的性子真是溫婉。
“那現在怎麼辦呢,紅衣教的肯定不會去通傳,也不會來開門了。”我很失落的道。
使者道:“尊者不必着急,照屬下看來,這紅衣教雖然在江湖上氣焰囂張,但還是不敢挾持我們教主,他們還沒有這個能耐。”
“既然這樣,我們還是打探一番纔可安心啊。”我還是不放心的道。使者解釋道:“尊者,所謂的紅衣教就是身着紅衣的一些人,他們無論何時何地都是身着紅衣的,教主以前也有吩咐,若非情非得已,不可以在與紅衣教有所交集了。”
我思慮了一番,覺得使者們的話說的果然是對的,當初劫走卿兒姐姐的是一些穿黃色衣服的人,即便紅衣教與魑魅教有過恩怨,可看方纔來開門小夥的表情就可以知道紅衣教對我魑魅教的懼怕。
我果斷的道:“走吧,到別處去等消息。”我們又在皇城中四處走,唉,蒙着面紗,手持短劍,長髮飄逸,我發現我越來越有江湖兒女的譜兒了。
我意欲在茶樓上聽到一些傳聞,所以到了江湖騷客常去的茶樓喝茶等着,這般作爲很有守株待兔的感覺,只是此時沒有任何頭緒,我們也只有這般了。
這個茶樓是皇城中最大的茶樓,一般來說很多消息都會在這裡散播開的,我們幾個人進去後,便分開而坐,我要了一壺茶,聽身邊的人調侃江湖上的趣聞。
這江湖上的事兒大多也是一些打打殺殺的,沒有什麼特別,我更在意的是那些關於黃色衣服的人,只是聽了許久,都沒有涉及到,我很失望。
只見教中的一個姐妹跟隨一個人出去了,她敲擊着桌子發出消息讓我們也跟上,想必是有線索了,我們在茶樓坐着的幾個人一塊兒跟了出去。
發出消息的人叫悠兒,我們跟上去後她道:“剛纔我聽她說以前的被教主滅掉的門派又重出江湖了,想必是爲他們舊時的統領報仇的,我想教主會不會是被那個門派抓走的。”
“一定是了,怎麼那個人呢?”我好奇的問,悠兒一直跟那個人出來,現在怎麼就不見了呢,悠兒請罪:“尊者抱歉,他的輕功太好了,我實在跟不上。”
“不怪你,有線索就好,卿兒姐姐以前滅國哪個門派呢?”我問道,只有知道了,才能找到卿兒姐姐啊。
看來這些人對卿兒姐姐的仇怨不是一兩天了,否則不會有嚴密的計劃將卿兒姐姐帶走的,線索到了這又斷了。
一連好幾天,都沒有找到任何消息,除了上次那一絲線索外,居然沒有一點關於卿兒姐姐的消息了,我真是又急又氣。
待在這教中已經四五天了,即便是想要什麼,對方也應該前來威脅啊,我只對着牆嘆氣。
正當我與各位宮主無計可施的時候,李卿兒自己回來了,臉色蒼白,貼貼撞撞的回到教中,我們都很訝異,一齊圍到上去,李卿兒看見我,握着我的手,吐出了幾口鮮血,我緊張得掉下眼淚。
李卿兒只是拉着我的手道:“綰綰,不要報仇,這是我心甘情願的,他們亦不會在江湖上出現了,天哥,我終於還是跟隨你來了。”說完噴了幾口黑色的血,奄奄一息,人命危淺。
我含着眼淚爲卿兒把脈:“卿兒姐姐,你不能有事,你教過我那麼多藥理和解讀的方法,我一定能救你的,相信我。”
可是,漸漸的,卿兒的呼吸有進無出,慢慢的,她沒了氣息,我抱着卿兒姐姐的身體大哭,教中上下的人都同意穿上了白色的衣服。
從卿兒的最後話語中,我知道那些挾持她妃人便是她當年最愛的人的親信,這麼些年了,卿兒還是放不下那個男人,卿兒姐姐好苦,她什麼都沒有對我說過,一直將這些放在心底,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一切。
眼淚無聲的流下,我卻始終抑制不了它們,我道:“卿兒姐姐,我知道你心裡苦,可你從來沒有對綰綰說過,你走了,若是以後綰綰回到庵中沒有你相伴,綰綰該怎麼度過。”
天宮宮主上來道:“尊者,既然李大教主已經歸天,尊者還是讓她安息罷,殺我教主者,我等必滅其全門。”她憤憤的說道,可以看出,他是有所麼尊敬卿兒姐姐。
我抽泣道:“不可,卿兒姐姐臨死前吩咐過不可以尋仇的,再說卿兒姐姐說她是自願的。”我檢查過卿兒姐姐的身體,她自廢武功後自斷了經脈,再服下數十種毒藥。
毒藥多種混合,再加上卿兒姐姐的內力盡失,沒有一點抵抗力,回來的時間已經讓毒藥在她身體裡流遍,完全沒有解毒的可能了,更重要的是,卿兒姐姐沒有求生的意志。
我嘆息了一聲:“各宮宮主,準備三天後下葬罷。”說完將一顆藥塞進卿兒姐姐的嘴裡,一邊道:“卿兒姐姐服下的毒藥甚多,慢慢的她的五官會變形,卿兒姐姐如天仙一般,我不想她死後面貌醜陋,這顆藥可以維持她的容貌。”
各宮宮主跪下道:“多謝尊者成全。”我點頭,卿兒姐姐離開了,卿兒姐姐離開了,我始終是不敢相信,每每想起,眼淚都會流下。
三天後該是下葬的日子,我已經通知了靜修庵的師姐妹,他們也來到江邊送卿兒姐姐最後一程。
卿兒姐姐是個喜歡素淨的女子,水葬對她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歸宿了,師姐妹們一遍遍的念着‘往生咒’,教中的使者們也都跪下割下自己的鮮血,爲卿兒送行。
我拿了一束百合放在卿兒的身邊,卿兒姐姐,但願你下輩子能夠百事合意,千萬不要捲入這江湖中的曾豆,平安的過一生便罷了。
我親自將卿兒姐姐的身體送走,看着她慢慢的飄入江中,順流而下,心中默唸:“卿兒姐姐,你走好,卿兒姐姐,這輩子不能做親身姐妹,下輩子,我們一定要做好姐妹。”
我的眼淚又流下來了,我以爲發生了許多事,我的眼淚已經流完了,沒想到,爲了這幾個月的姐妹情,我還能哭,卿兒姐姐,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