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很少管采薇與白容鬥嘴的事情,今兒可能也是爲我抱不平,也朝白姑姑道:“白姑姑還想不想要這掌權大印了,您這麼不踏實,叫我怎麼回稟了王爺把印給你。”
白姑姑被這姐妹倆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什麼也不敢說就下去叫人來收拾桌子,采薇和蒹葭兩人也回了房間嘰嘰咕咕說什麼我聽得不仔細。
我跳上屋頂,對着那輪圓月仔細的看,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又嫦娥,有桂花樹,有吳剛,嫦娥和吳剛是否也是相思相望不相親。他們之間到底有男女之情,而我與天凌哥哥只有兄妹之誼。
連相思豆談不上何來相親呢,所幸的是,天凌哥哥沒有答應讓王紫衣進來,我也沒那麼多顧慮了,如果王紫衣進來,想必與我會天天鬧出不少風波來。
天凌哥哥也上了屋頂,拿了一件披風給我披上,溫和的道:“綰綰怎麼還不睡覺呢,上面冷,加件衣服。”
“天凌哥哥,以後你有中意的人一定要跟綰綰說,綰綰會成全你們的,只一樣,嫂嫂不可以欺負我。”我歪着腦袋對天凌哥哥說。
天凌哥哥微微一笑;“一定跟你說,若是綰綰有中意的人也要跟哥哥說,哥哥也會成全你的。”
我和奇怪的道:“你怎麼成全我呢,我只聽說男子可以娶幾房妾室沒有聽說女子可以嫁幾個丈夫的。”
“傻丫頭,別忘了我是你天凌哥哥,你想要什麼我肯定會成全你的。”天凌哥哥摸摸我的頭。
我們會心的笑了,我道:“天凌哥哥,你還記得你以前中秋節給我們講的嫦娥奔月的故事嗎,以前我就天天想着我也想要一顆嫦娥吃的靈藥,我吃了藥便飛到天上去,任由你們四處找我,我只在天上看着,現在我還想聽這個故事,你再給我講講吧。”
我靠在天凌哥哥的肩上,聽他給我講嫦娥奔月的故事:很久以前,羿到山中狩獵的時候,在一棵月桂樹下遇到嫦娥,二人便以月桂樹爲媒,結爲夫妻。
到了帝堯的時代,天上出現了十個太陽,燒焦了莊稼,烤死了草木,人民沒有了食物。同時猰貐、鑿齒、九嬰、大風、封豨、修蛇等也開始危害百姓。於是帝堯命令羿將鑿齒處死在疇華之野,將九嬰誅殺於兇水之上,將大風戰敗於青邱之澤,射十日,殺死猰貐,將修蛇斬於洞庭,在桑林逮住封豨。萬民歡喜,擁戴堯爲天子。
後來,羿從西王母那裡得到了不死藥,交給嫦娥保管。逢蒙聽說後前去偷竊,偷竊不成就要加害嫦娥。情急之下,嫦娥吞下不死藥飛到了天上。
……
聽着聽着,我便睡着了,夢中,我亦有了能飛天的不死藥……
我每天都往來於太后的宮中,出來便到箬魚家小坐一會,到了傍晚就去與銀鈴兒遊戲,晚膳之前回家與天凌一起用膳,我是藉着進宮瞧太后的由頭出去的,白姑姑也不好說什麼,暫時還抓不到我的把柄。
終於等到了然清和箬魚大喜的日子,我早早的便起牀,讓采薇和蒹葭進了內殿幫我上妝,在這喜慶的日子裡,我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自從采薇和蒹葭知道我與天凌哥哥的事情後,我們的寢殿她們可以自由出入,她們也幫我倆瞞得非常好,素日來沒有泄露半分。
“公主,今天穿什麼衣服啊?”采薇問我。
“隨便吧,上次太后不是請江南織造幫我新裁製了好幾件新裝嗎,就從那挑幾件裡面挑,我不挑剔這些的,只別太鮮豔了,我不喜歡。”我很開心的道。
還沒爲我弄好,天凌哥哥已經從外殿進來了,看着鏡子中的我:“綰綰,快點,然清還等着我們一起去司徒府中接箬魚。”
我也來不及等采薇幫我細細的上妝,只跟對她說:“你先幫我梳頭髮,臉上別抹那些亂七八糟的的那麼多,只素淨一點就好,蒹葭,你幫我選好衣服就幫我描眉。”
她們二人忙而不亂,不一會兒就把我收拾整齊,我朝鏡子中一看,還行,雅而不媚,很適合我。我拉着天凌哥哥一起出了大門。
由於太后賜給箬魚的府邸離王府很近,我和天凌哥哥只是走路過去,一路上,車馬喧囂,想來今天賀喜的人不少,不知道太后有沒有出來。
只到大門,然清已經在那裡等着了,迎親的隊伍也吹打了起來,很是熱鬧,來來往往的人都朝然清和程襄王和王妃道喜。
程襄王樂得合不上嘴,王妃還是一派高貴的笑,不多說一句話,然清的幾個姨娘也來了,在門的另一側似笑非笑或者是皮笑肉不笑,然清的幾個弟弟妹妹跟着自己的孃親在看這一派熱鬧的景象。
然清則穿着一身的大紅衣袍,前邊還戴着一朵大紅花,記得天凌哥哥娶我的時候就沒有佩戴大紅花啊,然清滿臉喜氣的招呼客人。
我與天凌走上前朝然清道喜,然清把我們拉到一邊:“哎喲我的哥哥姐姐,你們怎麼現在纔來,你再晚來一會兒吉時就到了,兄弟成婚你們也不急着點。”
我打了他一下,道:“然清哥哥,你大婚我和天凌哥哥急什麼啊,看把你急的,難不成箬魚姐姐還會跑了。”
與我們說笑了一會,宮裡的司儀道:“然清少爺,吉時要到了,趕過去就正好接新娘回來,您看是不是……”
“那就快走,父王、母妃,我去接新娘了。”說完便騎上大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頭,緊跟着的是新娘的轎子,接着就是吹打喜樂的師傅,我們跟隨迎親的隊伍走在最後。
“天凌哥哥,你看看然清這會兒,樂得找不着北了。”我指着然清給天凌哥哥看,然清不停的向路人抱拳敬意,以顯示他新郎的喜悅。
“能娶到自己心愛的人,難免會高興。”天凌哥哥微笑道。
他這句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小聲嘟囔:“你的意思是你娶我你不高興了,我又幾時想嫁給你,你府裡一點也不好玩。”
天凌哥哥颳了一下我的鼻子,罵道:“傻丫頭,就想着玩,想着吃,你還會做什麼。”
“我會的事情多了,只是你願意告訴你而已。”我揚起頭。采薇和蒹葭也被我帶來參加然清和箬魚的婚禮。
到了箬魚的府中,然清下轎向司徒大人問好,便按規矩迎了箬魚姐姐出來,箬魚姐姐的嫁衣想必也是太后讓內務府裁剪的,很有皇家風範,高貴而喜慶。
箬魚在蓋頭裡早已泣不成聲,帶着哭聲拜別父母,我出嫁的時候好像沒哭吧,我都忘記了,彷彿我出嫁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箬魚姐姐上了花轎,然清也拜別辭謝司徒夫婦,我們跟着浩浩蕩蕩的隊伍又回到了箬魚的新府邸。
這回我纔看見,箬魚的新府邸不是以公主府命名的,而是‘程府’二字郝然在上,我問天凌哥哥:“太后不是說把這座府邸賜給箬魚嗎,怎麼上面是程府啊?”
“這個你就要去問箬魚了,本來公主府這幾個燙金大字已經做好就等着掛上去了,箬魚又上書給皇上,要把公主府改爲程府,說是女子出嫁該從夫。”天凌哥哥看着那兩個字回答我。
我道:“箬魚姐姐真是溫柔體貼,然清哥哥必會感激她的。”
待新郎新娘進了府中,我們也跟着進去,宮中的司儀主持了婚禮,禮成之後,宮裡來的人就開始宣旨,我們少不得跪下一起聽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