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拿起酒杯一杯杯的喝,估計是我們兩人之前的壯舉已經把店小二嚇壞了,現在我們喝酒,小二在一旁恭敬的伺候,看見李卿兒喝酒就如同喝水一樣,我不免也緊接着喝。
李卿兒對我道:“綰綰,我就想醉一場就那麼難嗎?”
“卿兒姐姐,多喝點就醉了,我們不醉不歸。”我的頭很暈,趴在桌子上一邊酌一邊對李卿兒道。
後來,我的意識漸漸模糊,只隱約記得卿兒將我扶着,沿着山路走了許久,纔到我的廂房中。
之後,我吐得一塌糊塗,李卿兒又害怕我飲酒的事情被庵中的師太知道,所以又不敢張揚,伺候了我一夜,亦是,聽我說了一夜的胡話。
次日一早,我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的十分厲害,許久沒有緩過來,李卿兒爲我熬好了清粥,到我的牀前將我扶起來,待我將清粥喝下。
我含笑道:“卿兒姐姐,昨晚我們是怎麼回來的?”
“綰綰,昨夜我們可是飛回來的。”李卿兒開玩笑道。
我又道:“卿兒姐姐,你就別逗我了,到底是怎麼回來的,難道你沒有喝醉嗎,我們可是喝的一樣多啊?”
我很疑惑,爲什麼兩個爛醉如泥的人能不走那麼崎嶇的山路回來。李卿兒坐在我的牀邊:“綰綰,你信不信我喝多少酒都不會醉,我試過很多次了,我想要買醉一次,但是十分的難。”
“爲什麼呢,卿兒姐姐你的酒量很好嗎?”我還是很好奇的問。此時,卿兒已經將我換洗的衣服拿了出來,囑咐我換上,她則出去了,還爲我拉上牀前的簾子。庵中的簾子不似府中的珠簾,是灰色布幔,很是清幽。
卿兒姐姐在外面回答我:“綰綰,我不似常人,別人會被糧食的精華所迷惑,所陶醉,就如同你,你會喝醉,喝得糊塗,我不同,我喝酒只會越喝越清醒,往事越來越清晰。”
她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無奈,我也在裡間換好了衣服,我近日來守李卿兒的影響,對素色的衣服很是喜愛,她只穿白色,而我,只要是淡顏色的衣服我都喜歡,所以今天我穿的是一身淺藍色的衣服,後面的頭髮隨意挽了一個髮髻。
因爲是在庵中,沒有必要將自己打扮得那麼豔麗,何況素日裡我也不是喜歡打扮的人。
我穿好衣服網外面走,喝了幾口清粥,問李卿兒:“卿兒姐姐,你爲什麼會這樣子呢,其實有時候越喝越清醒是件好事。”
李卿兒苦笑:“怎麼可能,我倒是想醉一場,大夢一場全忘掉,可是,事與願違。”她的無奈和苦楚,我始終還是不明白,或許,李卿兒承擔了太多。
我很不屑的道:“卿兒姐姐,你看我昨晚上醉得那麼難看,真是羞死了,如果主持安然師太看見,我就更沒有面子了。”
李卿兒還是半開玩笑的對我道:“綰綰,昨晚發生了什麼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了,我是不是做了什麼?”我很迷茫的看着李卿兒,我想知道昨晚上我到底做了什麼,人醉了以後會是怎麼樣的姿態。
李卿兒也喝了幾口粥道:“沒事,昨晚上你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哭了一場。”
我哭了,爲什麼而哭,我更是好奇了,我一向好勝,自從嫁給天凌哥哥後,我就很少哭了,昨夜我緣何要哭呢?
我繼續問李卿兒:“我哭什麼啊,爲什麼要哭?”
李卿兒只道:“沒什麼,人都有苦的時候,借酒澆愁,將心中的不滿宣泄出來時好事,沒什麼的。”卿兒安慰我。
我還是很好奇,窮追不捨的問道:“卿兒姐姐,昨晚我到底哭什麼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告訴你可以,可是你得先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愛上上官天凌了。”李卿兒很嚴肅的問我。
我也收起了笑容,對她道:“卿兒姐姐,我沒有愛天凌哥哥,我只是把他當做我的哥哥而已,如果真的有什麼想不通的就是爲什麼他不再像以前一樣疼愛我了。”
對李卿兒,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只實話實說而已。
“這就對了,昨晚上,你一直在叫天凌哥哥,一邊哭一邊喊,我以爲你愛上了上官天凌。”李卿兒正色道。
我低下頭,臉紅了,我怎麼會愛上天凌哥哥呢,天凌哥哥只是我的哥哥而已,我道:“能不能不要將我喝醉酒的事情說出去,卿兒姐姐。”
我祈求李卿兒,李卿兒笑道:“傻綰綰,你就是我的親妹妹,我怎會將你的醜事說出去了,不會的,你儘管放心好了。”
於是,我藉口自己不舒服,頭還暈着就回到牀上躺下了,李卿兒還如往日那般到山中採藥,然後回來練功。
我在牀上久久不能平息,我醉了喊的居然是天凌哥哥的名字,爲什麼會是天凌哥哥呢,難道我對天凌哥哥的感情真的不僅僅是兄妹之情。
不,不可能,我與天凌哥哥都快20年的兄妹了,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我怎麼會愛上天凌哥哥呢?
再說,天凌哥哥也有自己的妻子還有妾室,我只是名義上的王妃而已,不久,他就會有一個孩子,他就是孩子的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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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嘲笑自己想的太多,也笑自己還是放不下天凌哥哥,儘管天凌哥哥遠在戰場,自己對他的關心還是那麼多。
不知道天凌哥哥神秘時候回來,他回來知道我在庵中修行會怎樣。
我的思緒亂飛,不知道到底怎樣纔是盡頭,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庵中的大殿,看着一座座菩薩的像,然後閉眼默唸六字真言,希望能尋求片刻的寧靜,近日來,我的心越來越浮躁了。
我的牽掛太多,心思太重,終究不好,古佛青燈,終於能讓我平靜下來,達達的木魚聲更讓我安靜不少。
過了許久纔將心情平復,我才走出大殿,碰到了安然師太,師太對我淡然一笑:“施主想明白了就好,一場空而已,又何須太在意。”
對啊,一場空而已,難道往日天凌哥哥對我的寵愛只是一場空嗎,他當年可是最疼我的呵。
我不敢再想,別過師太后,來到後山的竹林,李卿兒還在練功,她的武功越發鬼魅了,長袖飛舞,如癡如醉,伊人相望,豈不美哉。
我這輩子估計是練不成卿兒的飛袖功了,我還是用離歌就好,七墨姨娘教我的這套劍法我越發精煉了,好幾次用這套劍法與卿兒交戰,卿兒都輸在我的劍下,讓我好生得意。
往後的幾天,我與卿兒多部分時間都是在探討劍法的事情,那次的喝醉,我們都漸漸忘懷不提了,卿兒有時候還是很幽怨的站在山巔,想着她的事情,有時候也會收到飛鴿傳書出去辦事,不過晚上都會準時歸來與我一起練功。
這樣的生活平淡而又充實,我,不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