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哥哥含笑爲我擦掉眼淚:“怎麼了,綰綰嗎,以前我也經常出征,也沒看見你哭得這般傷心啊?”天凌哥哥似乎有點心疼我。
我擦了擦眼淚:“天凌哥哥,等你回來。”許久,我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天凌哥哥笑着道:“我回來了,綰綰是不是也該回王府了?”
“恩,等你回來,我就回府。”我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了,我自己也不相信,我爲什麼會答應天凌哥哥呢。
天凌哥哥滿意地笑了:“綰綰,快回去罷,你再跟我走就跟我走到邊關了,難不成你要成爲我們天朝史無前例的女將軍。”
“我倒是願意跟天凌哥哥並肩作戰,就怕天凌哥哥不要。”我如同孩子一般撒嬌,多少年了,我第一次對天凌哥哥這般撒嬌,想必在王府的時候,桃夭夭也是這樣撒嬌的。
天凌哥哥拍拍我的肩,跟我道了一聲尊重便自行離去了,我也跳下馬,將‘相思引’拿了出來,坐在地上,爲天凌哥哥奏了一曲《離歌》。
我邊彈琴邊道:“天凌哥哥,這首《離歌》是我爲你而坐,當年,你送我一柄劍,名字叫‘離歌’就意味着我們兄妹漸行漸遠,如今,我的這曲《離歌》意味着,你與我,兄妹情分已經不再。”
我越說越小聲,最後一句話連我自己也聽不見,前行的兵馬在我的眼前消失,我的《離歌》卻再也奏不下去,許諾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的身邊,將我輕輕的攬進他懷裡。
我沒有拒絕許諾的這一刻溫存,抱着他痛苦,許諾拍拍我的背,在我的耳邊輕聲安慰:“好啦,綰綰,不哭了,他已經走了,不久就會回來的。”
我只是伏在他的懷裡,泣不成聲,許諾漸漸的將我抱得更緊,我不拒絕,以前,天凌哥哥在我哭的時候也會緊緊的抱着我,等我哭完,就帶我去買好吃的,玩好玩的,他,終究是離我遠去了。
許久,我推開了許諾,然後淡淡的道:“我沒事了,我們回去罷。”然後背起’‘相思引’走在前面,許諾跟在我後面,我告訴自己不許哭,不許再別人面前流眼淚。
許諾在後面對我道:“早就知道你會爲了他而追來,我不放心就跟在後面了,我以爲,多年過去了,你對他的感情會淡一點,可惜......”
“許諾,你認爲我對上官天凌是什麼感情呢,至少在你看來是什麼樣的情分?”我的鼻子很塞,說不出話來,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
他走上來與我並排,溫柔的道:“綰綰,要我說實話嗎?”他柔如水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敢正視他的目光,只是點點頭而已。
他嘆息一聲,然後道:“綰綰,在我看來,你對上官天凌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你們之間的兄妹之情......”
“許諾,是你想得太多了,我對天凌哥哥的感情,永遠只有兄妹之情,你妄自揣測罷了。”我狠狠的打斷許諾的話,然後頭也不回在許諾前邊走。
許諾無奈的笑了:“綰綰,不是你讓我說實話的嗎,我現在實話實說了,你怎麼反倒生氣了?”
許諾走上前,想要拉住我,被我閃開了,我沒好氣的道:“讓你說實話也不是這樣說的,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幫我看着蒹葭他們,好好幫善後。”
說完就登上馬,快馬奔馳在前,不管許諾在後面怎麼樣叫我的名字,我都不再理會,在馬上,我又哭了,我對人家許諾發什麼脾氣啊,旁觀者清,他看的是再清楚不過了,我猜測許諾的下一句,也許會是,我對天凌哥哥的感情是男女之情。
回到魑魅教中,這些事情就不能想了,一進地宮,蒹葭就迎上來了:“教主,您讓屬下辦的事情今天晚上統一行動,這是我們行動的計劃,教主您看看有沒有什麼意見?”她一邊將一卷書給我。
我們魑魅教自從我接管以來,每次行動都必須寫一個方案出來,而且必須制定兩個以上的計劃才能行動,甚爲小心與謹慎。
“是跟四位宮主商議後的結果嗎?”我坐下一邊看一邊問蒹葭,蒹葭只道:“是跟玄黃兩位宮主商議過的,天地兩位宮主今晚會負責善後,只要行動的還是玄黃兩宮。”
只要有四位宮主參與我便很放心,畢竟他們在江湖上多年,經驗豐富是我所不及的,我放心的將計劃交給蒹葭然後疲憊地道:“蒹葭,你看着辦吧,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很累,先去歇着了。”
說完就回自己的房間躺下,不一會兒就睡着了,我只安靜的等着她們的好消息即可,其餘的,幾位宮主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待我醒來,已經是天亮了,采薇、蒹葭、許諾還有四位宮主都在我牀邊站着,看見我醒了似乎都輕鬆了許多。
我笑着道:“這會兒到底是怎麼了,聚那麼豈,沒見過我睡覺嗎?”我開玩笑對他們幾個人說。
“教主,你可把我們嚇壞了,怎麼睡着睡着就醒不過來了呢?”黃宮宮主很着急的問,也許是太着急了,平時話不多的她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我怎麼了,我就是睡了一覺,只是這一覺我睡得好累,全身痠痛,好像跟誰打了一架。”我揉揉自己的肩然後道,身子果然痠痛,極其不舒服。
采薇這纔對我說:“教主,你都昏睡了兩天了,到底是怎麼了,何苦要累着自己。”
“什麼,我居然都睡了兩天了。”我做起來驚奇的問,我怎麼會睡了兩天呢,許諾也道:“教主,你的確是睡了兩天了,你還發着高燒呢,還說了胡話。”
“我說了什麼了?”我十分急切的問,可千萬不能說不該說的事情,我一下心急了起來。
許諾微笑:“沒有說什麼,我們都聽不清楚,喃喃的一些話,沒聽懂。”許諾看見我這幅着急的樣子覺得可笑。
我真想起來踢他兩腳,無奈全身乏得緊,起不來,幾位宮主看見我醒來,送了一口氣:“教主醒來便好了,我們幾個還打算將您送到庵中去靜養,現下看來已經不必了。”
說完幾位宮主就匆匆告辭出去了,我忙問采薇:“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幾位宮主的表情這般凝重。”
“沒什麼事啊,他們向來喜歡苦着一張臉你又不是不知道。”采薇故作輕鬆的說,蒹葭也在一旁附和說沒有什麼事情。
我只好看着許諾,許諾向被雷劈一樣:“你可千萬不要問我,我可不知道。”我嘆了一口氣,漫不經心的樣子問蒹葭:“讓你做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那些罪臣都解決了嗎?”
“回稟教主,一切都照常解決了,善後的事情是許諾做的,都很好。”蒹葭好像很輕鬆的樣子對我說。
這般我便放心了,那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所有的人都神色異常呢,難道是天凌哥哥出事了,不對啊,天凌哥哥與四位宮主又不認識。
我對采薇道:“采薇,你去給我準備一些清淡的膳食來,我餓了。”采薇答應着下去了,然後我又對蒹葭道:“蒹葭,你去問問最近有沒有什麼任務,然後看看這些人這幾日都做什麼了。”
等他們二人都走遠了,我拉着許諾的手,逼問:“說罷,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們都不開心。”
許諾順勢坐在我的牀邊,爲我綰綰鬢邊的青絲:“傻丫頭,能有什麼事情,不過是你昏睡久了,我們都擔憂,聽話,好好躺着,我去把藥給你端來。”
許諾幫我拿藥來,一口一口的餵我,許諾輕輕的問:“苦嗎?”言辭中盡是關心與愛護,對我,他就像對一個瓷娃娃一樣。
我搖搖頭,藥再苦,也沒有心苦,喝藥的時候,許諾一邊對我說:“綰綰,什麼時候決定放棄魑魅教,恢復以前的生活?”
“我爲什麼要離開魑魅教呢?”我不解的問,難道是許諾這些天察覺了什麼嗎,不會啊,魑魅教的底細我已經都知道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許諾撫摸我的臉:“綰綰,你不覺得魑魅教的任務與朝廷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嗎,還有,每次給你下任務的是誰,以前的教主到底什麼身份,爲什麼教中的人一直擁護你,這些個問題你不覺得蹊蹺嗎?”
許諾一連串的問題每一個都如錐心一般令我驚醒,對啊,這些問題我都沒有認真想過就糊里糊塗的接過魑魅教了,確實應該好好查查。
我抱住許諾,在他耳邊小聲耳語:“這件事情在地宮中千萬不能說了,找機會我們出去說,隔牆有耳。”
我從來沒有主動抱過任何人,許諾是第一個,不知怎的,許諾也緊緊抱着我,剛要湊上來吻,我用力一推:“起開,本教主累了,你出去罷。”
我怎麼能做對不起采薇的事情,在采薇的世界裡,許諾就是全部,我躺下,看着許諾離開我方長吁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