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殿外的聲音吵醒,最近他們爲了佈置府邸,總是早早的起來了,開始忙碌,我以爲是還是佈置王府的事情,繼續在牀上躺着,什麼也沒有說。
碧姑姑進寢殿對我道:“王妃要起來嗎?”語氣很是順從,似乎想跟我說什麼,但是又欲言而止。我想要試探她:“碧姑姑,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王妃如果想睡的話還是繼續睡一會兒吧。”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很不自然,我知道似乎要有大事發生,微微一笑。
外面又有哭聲,似乎是桃夭夭的哭聲,又摻雜了一些罵聲,這些聲音把我鬧得很不舒服,我厲聲道:“碧姑姑,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回王妃的話,是桃姨娘和王姨娘又在外面鬧開了,本不想打擾你,不曾想她們過來了。”碧姑姑很着急的道,滿是歉意,我也不好說是什麼。
我緩緩的道:“即便如此,那就讓人進來伺候我起來吧,我去看看纔好,桃夭夭懷了身孕,可千萬別處什麼事情,我也不好向天凌哥哥交代。”
碧姑姑拍手叫婢女進來,我用最快的時間洗漱乾淨,然後出道殿外看她們。
殿外還下着白雪,桃夭夭在雪裡跪着,王紫衣凌風而立,樣子十分盛氣凌人,我知道,今天她們這場鬥爭是沒那麼容易解決了。
我遠遠的道:“桃姐姐,紫衣姐姐,你們在外面待着着涼了怎麼辦,又什麼事情還是到前殿再說吧。”
她們跟着我後面、到了前殿,碧姑姑將桃夭夭扶起來,桃夭夭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了,喘息不已,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快步走到前殿,端坐在上,讓碧姑姑也一人給了她們一個座位,王紫衣狠狠的瞪了桃夭夭一眼:“賤人,你也配坐在前殿說話嗎?”
桃夭夭似乎有什麼把柄在王紫衣的手中,王紫衣不讓她坐下,她變站着說話,我笑了笑:“都是自家集美,何苦拘着禮,都坐下吧,有話好好說。”
她們這才都坐下,我看了好一會兒才見王紫衣的手中有一條白色的綢緞,碧姑姑已經爲我們端上了好茶,我喝了一口茶定神,方文她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大早上的整個王府也不得安生。”
說完我看了王紫衣一眼,一般來說所有事情都是她一個人鬧出來的,我的眼神就是想警告她。她被我的眼神嚇了一跳,起身道:“稟告王妃,我奉命佈置王府,居然在桃夭夭的西殿搜出了這個。”
她搖晃着手中的白色綢緞,我看了一眼,很不在意的文:“這是什麼?”
“回王妃的話,這是桃夭夭與王爺新婚之夜的白緞子。”王紫衣看了一眼桃夭夭,眼神滿是挑釁,她認爲這時候的桃夭夭已經無路可走了。
我還是不明白,這條白緞子是什麼意思,我一臉疑惑的看着王紫衣,正想找話來問,碧姑姑看見我的表情,小聲的在我耳邊提醒:“王妃,這條緞子是新婚之夜看桃姨娘的落紅的。”
我的臉紅了,要知道,我還只是一個黃花閨女,我怎麼知道這些,雖然之前有姑姑教過我閨房秘事,現在拿着這些來前殿說,我實在是難爲情。
我紅着臉問王紫衣:“紫衣姐姐,你先坐下吧,你拿着桃姐姐的緞子想說明什麼。”
“王妃,這條白色緞子什麼也沒有,難道你還不知道說明了什麼問題嗎?”王紫衣看着桃夭夭,桃夭夭的臉色變得很紫,眼淚無聲的留下來。
對啊,現在王紫衣這麼做無非是想告訴所有人桃夭夭不是以清白的身子嫁給天凌哥哥的,更重要的是,桃夭夭腹中的孩子是不是天凌哥哥的還不一定。
這一招確實做得太絕了,我不禁冒了一身的冷汗,我無奈的看着碧姑姑,希望從碧姑姑那得到一點幫助,碧姑姑好像也沒有經歷過這些,眼神也是無奈。
我問桃夭夭:“桃姐姐,這件事情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桃夭夭只顧着擦眼淚,很久沒有憋出一句話來,王紫衣厲聲的對桃夭夭道:“桃夭夭,有什麼你就說啊,要不一會兒趕你出王府倒成了王妃不能斷明是非。”
桃夭夭這纔看着我道,眼神甚是無辜:“王妃,嫁給王爺之前,我真的是清白之身,這些你問王爺就知道了。”
“既然你是清白之身,爲何這白緞子上面沒有落紅,你分明就不是處子之身,你肚子裡的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呢,賤人。”王紫衣的話又開始不堪入耳了。
我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對王紫衣道:“王紫衣,你的話太過分了,你這話對天凌哥哥也有很大的傷害你不知道嗎?”
王紫衣和桃夭夭都被嚇了一跳,王紫衣忙跪下來,桃夭夭也跪在地上申明:“王妃,你一定要查清楚啊,我真的是清白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白緞子上沒有落紅,我真的是清白的。”
王紫衣狠狠的看了桃夭夭一眼:“既然你說你是清白了的,有什麼證據嗎?”
桃夭夭的眼神黯淡迷離:“我沒有證據,但是王爺知道我是不是清白的。”
我道:“這件事情等天凌哥哥回來再說吧,我也不知道你們說的是真還是假。”碧姑姑已經叫人收拾了我方纔摔的杯子的碎片。
“不行啊,王妃,我不想我的孩子揹負着一個不清白的罪名。”桃夭夭抱着我的腿,大聲的哭。
碧姑姑興許是不忍心了,小聲的在我耳邊提醒:“王妃,你忘記了嗎,很多人的新婚夜是沒有落紅的,當初王爺也沒有追究,現在要是把這件事情拿來說話的話,必定是見不得桃姨娘母子好啊。”
碧姑姑的話也有道理,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貌似當年天凌哥哥也沒有管桃夭夭是不是處子之身的時,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今天的事情,使我想起當年我被驗明處子之身的事情,那種被侮辱,真的使我畢生難忘,我不可能將同樣的苦楚加在桃夭夭的身上。
我將桃夭夭扶起來:“桃姐姐,你起來吧。我相信你,你是清白的,你肚子的孩子也是天凌哥哥的親生骨肉,你好好養胎,可別把孩子憋壞了。”
隨即我又吩咐碧姑姑:“碧姑姑,桃姨娘方纔受了驚嚇,你去廚房讓人做一碗安神湯來服侍桃姨娘喝下。
桃夭夭還是一個勁兒的抹眼淚,不停的抽噎,我又對王紫衣道:“紫衣姐姐,你也起來吧,這件事情決計不能再說了。”
王紫衣起身了,但是很不服氣,對我道:“王妃,這件事情你一定要查明瞭,不要讓王爺白白戴了綠帽子,不要混淆上官家的血脈。”
這兩個不要讓我有一陣寒冷的感覺,我深深的知道,桃夭夭是天凌哥哥心口上的人,必定是不會有假的孩子,可是王紫衣出了這個難題卻真的爲難了我,無奈的是天凌哥哥又不在家,我真的不好斷理這件事。
桃夭夭聽王紫衣這麼說,看了我一眼,十分的無助,讓人心疼她,我對王紫衣道:“方纔碧姑姑也說了,不是所有女子都會有落紅,再說了,桃夭夭的身孕與進府的時間合適,她怎會不清白。”
王紫衣一時也找不到話來說,只好拿出皇后來壓制我:“王妃,你可別忘了,這條緞子以後咱們可是要交給中宮的,到時候,看你怎麼解釋。”
“一切都有我,沒有什麼不好解釋,你還是管管府中的事情罷,這些都不用你管。”我狠狠的瞪了王紫衣一眼,她管的事情也太多了。
王紫衣沒有得逞,心裡很是不服氣,我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麼,只是安坐在上面,桃夭夭見狀:“紫衣妹妹,我有幾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有話就說!”王紫衣似乎是有鼻子回答的,毫不客氣。
桃夭夭雖然十分不喜歡王紫衣,但是沒有一點厭惡的意思:“紫衣妹妹,我放在箱子底的白緞子你從哪裡得知呢,我與王爺洞房後的第二天王爺恐生事端,便囑咐我把白緞子收好了,而你……,你是不是盯着我很久了?”
桃夭夭的話雖然不那麼直白,可是話中的話已然能聽出來,桃夭夭這是在責怪王紫衣。
王紫衣一時被逼的說不出話來,很是着急,眼淚‘譁’的留下來了:“對,桃夭夭,我是嫉妒你,我恨你,恨你奪走了王爺的所有寵愛,他也是我的丈夫啊,我怎能平白無故看着我的丈夫與別的女人恩愛交好。”
王紫衣哭的很傷心,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桃夭夭小聲的道,顯得底氣不足:“就因爲王爺偏愛,所以,你就侮辱我,陷害我肚子裡的孩兒。”
王紫衣深吸了一口氣:“對,我就是不想讓你待在府中,你的孩子還沒生下來,王妃便對你刮目相看,想必如果王爺在的話,對你更是寵愛有加,到時候,府中怎還有我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