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於他一見鍾情?未必見得!
日久生情?更談不上!
那是怎麼了?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哪怕碰到西雅,她也不敢再吐露自己的心聲,她怎麼能對着自己的好朋友,說自己莫明其妙的喜歡上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好像是她的男朋友?
太不要臉了!
於是,婚紗照後一天,西雅回國,約她出去,她也只坐在那裡喝悶酒。
“別這樣啊,不是快要結婚了嗎?我都收到請柬了,話說安承羽這次動作可真快,我還以爲至少還要一年半載呢……”西雅邊飲了口酒邊望了身邊的清綾一眼,悠悠說道。
“我也沒有想到,我也一直以爲……還要一年半載呢……”清綾輕聲道,話語有些有氣無力,拿過酒杯,仰頭,一喝爲盡。
西雅拿起酒瓶,又替她倒了一杯:“怎麼了?不想結婚嗎?安承羽對你很不錯啊,你嫁給他應該幸福……”她輕悠悠說了句,隨後斜睨了身邊的清綾一眼。
清綾拿着酒杯晃啊晃,然後又仰頭一飲而盡,隨後點了點頭:“是啊,他對我真好。”好到……她都不知道怎麼拒絕他。
清綾心裡突然驚了下,她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拒絕他?從她醒來到現在,都兩年多了,他一直都是以她未婚夫的身份自居的,而她也一直是接受的,可是爲什麼一說起結婚,她居然會想到了拒絕?
清綾甩了甩頭,又拿起面前的酒瓶,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盡。
“好啦,別喝了,再喝要醉了!”西雅拿住酒瓶,放於一邊,“既然如此,那你爲何還要這樣鬱悶?我看你並不是很開心很高興,將要成爲新娘了,不應該是這副表情吧?”
西雅探試着她,清綾肯定有問題,但這問題到底是不是單牧爵,她就不知道了。
她一直不敢接單牧爵電話,自從那天之後,她立馬就飛走了,生怕某人真的發火,也一直關着機,生怕某人打爆她電話。
這不,前天才開機,就接到了安承羽的電話,說是已經把請柬寄出來了,寄到了國內的家裡,讓她查收下。
她一聽着急了,聽安承羽的話語,並不像是開玩笑!掛斷了安承羽的電話,她立馬打了單牧爵,結果,某人居然學她關機了。
沒辦法,她只有打去公司,問了助理,說是單總出去了。
找不着單牧爵,她只有打安東優,安東優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她又打給了嚴緒然。
嚴緒然在那端笑:“喲,連你這合夥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我怎麼會知道?”
西雅一聽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聲音,就恨得牙癢癢起來,這廝就裝吧,每次他說這種話的時候,你就一定要相信,他肯定知道他的去向。
就比如說,有人問他一個專業性的話題,他會扯起一邊脣角,裝作莫不在意:“這個問題還真是挺難的,像我這種資深律師也難以回答上來,哦,書上應該有吧?”
你只要一聽到這樣的話,那就是說明這是最簡單的問題,請不要來問他,直接翻書吧!
西雅恨恨掛了電話,
忙訂了機票,飛了回來。
先回了一趟家,還真的,安承羽發的請柬早已安安靜靜躺在郵箱內,她撕開看,大紅色喜慶的顏色,不知道爲何,她心裡也高興不起來。
明知道清綾無論跟了誰,都會很幸福的,但一想到單牧爵,雖然那幾年一直以上司身份自居,但也那麼多年下來了,總會有一些朋友之情,她真的爲他不值。
而現在,看到清綾這副樣子,她不禁會想,潛意識裡,清綾是不是有些不願意嫁給安承羽?
是不是上天仍然想要牧爵和清綾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像是沒有底,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或許,就是人們所說的,婚前綜合症吧?”清綾如此安慰着自己,又拿過酒瓶倒起酒來,今天只想喝酒,好久沒這麼爽快喝過酒了。
“婚前綜合症?”西雅驚訝,轉頭望她,發現她又喝了一杯,忙拿手搶杯子,還是晚了一步,“唉我說,你以爲這是水啊,飲料啊?這可是有度數的!一會別回不去了……”
西雅才說完,就發現前面的酒瓶子不知何時早已空了,她拿過看了下,又轉頭望向身邊正在悽悽說着的人,她心裡直打咯噔。
清綾那酒量,她還是清楚的,雖然不差,但是……
“回不去,那就是回去了……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約會看電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轉變一下……西雅,你說人爲什麼要結婚呢?不不,你說,我爲什麼要結婚了卻不高興呢?承羽……承羽他對我那麼好,沒有道理啊,你說我這是怎麼了?”
清綾的話已經開始語無倫次起來,手向前伸,又要掏酒。
西雅忙按住:“行了行了,你先休息一會,你看,你酒量都差了……”這些年她應該都沒有碰酒吧,再加上心情不好,酒量當然不行。
“都說了回不去就不回了,你就不能讓我放縱一回嗎?我都好多年沒喝酒了,都已經忘了醉了是什麼滋味了……”
“好好好,放縱放縱……那咱們喝,不醉不歸行不?”西雅也是爽快的人,拿過酒瓶又替她們倒滿,“來,咱們今晚就不醉不歸!”
西雅拿起酒杯和清綾碰,杯子還沒拿起,卻是被人按住了。
她驚了下,忙轉頭望向手的主人,卻是安東優。
“哥?!”
“不是告訴過你,女孩子在酒吧裡不能喝醉嗎?總得有一人保持着清醒吧?”安東優拿過酒杯,不再讓西雅喝,又看了看早已喝完,神志也開始有些不清的清綾。
“那現在你在,我是不是也可以喝了?”西雅忙拉着他的手撒嬌。
安東優無奈地望了她眼,嘆了口氣:“你別再喝了,差不多我送你回家!”他拉住西雅的手,就要往外走。
“唉,你怎麼能把清綾一個人撇下!”
“不會讓她一個人的,你放心!”安東優愣是拉着西雅朝着門口走去。
“不行啊,哥,你怎麼放心清綾一個人……唉哥,真不行……”西雅被拖着往外走,卻是不住回頭看。
“別看了,牧爵回來了。”安東優拉
着西雅走出酒吧門口,纔對着她說道。
西雅一臉驚奇,怔怔良久,才突然像是醒悟過來般:“什麼?牧爵回來了?那他……他也在裡面?那是……那是你們在一起?看到我們了?他也看到清綾了?哇哇哇,你說多腹黑啊,派你來把我拉走,然後自己想送清綾回家,清綾現在又喝醉了……唉唉唉我想不這麼想也不行啊……”西雅坐在車上一路嘰嘰喳喳,安東優只是悠然開着車,笑着搖了搖頭。
……
單牧爵出去了一個星期,想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卻發現越是讓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不要想她,但越發她的身影總是在腦海中盤旋,怎麼也揮之不去!
他特地關了手機,生怕她會打個電話,那麼到時候,他會忍不住飛回去!
就像那一天,她說見一面,他也忍不住去見了,給自己找了很多的藉口,但後來想想,那些又怎麼能成爲藉口。如果她再一次要求他,幫她忙,把下半部分完成,他想,他也會忍不住答應的。
很少上網,自從出來後,就像是戒了這習慣一樣,那天從荷蘭飛往新加坡,在機場無聊時,上了網,進了郵箱,卻收到了嚴緒然的一封信。
上面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他差點停止了呼吸。
“季清綾要結婚了。”
他明知道有這一天的,他也儘量想要忽視,可是,可是……
他刪了郵件,關了電腦,就當自己是沒有看到過,她以後過什麼樣的生活,都已經與他無關了。
默默坐在候機室裡,第一次覺得自己像是個傻瓜,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孤單,登機的那一刻,他突然間就決定,不去新加坡了,直接回國。
於是,又出去,買了最近回國的機票,回來了這個有她的地方。
國內的天氣似乎並不好,就像他的心情一樣,糟透了。其實是和西雅差不多時候回來的,但他一個人窩在家裡一整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麼,不開電視,不開電腦,關了手機,就像是與世隔絕一樣。只是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喝着啤酒。
直到晚上,有人來敲門,他纔像是反應過來。
開門,居然是安東優。
“怎麼知道我回來?”他問着他,又進了屋子,重新坐在原來的地方。
安東優望了他一眼,嚴緒然打他電話,說他上午就回國了,他上午有手術,後來連臺,一直做到現在才下班,打他手機,仍然沒通,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只能找到家裡來,原來一個人在喝悶酒?
“你有這麼一批神通廣大的朋友,能不知道嗎?”安東優坐於茶几上,將他手中的啤酒拿過,不再讓他喝,“一起吃飯去?”
“好啊,去哪?”還怕他會不答應,結果單牧爵倒是很爽快,一下子起身,進去換衣服。
嚴緒然早已定好了酒店,只有他們三人。
三個男人一起吃飯喝酒,偶爾會有人出聲,但多半時間都是沉默着的,誰也沒有開口。
吃完飯,說是去酒吧,現在這種時候,或許就該要熱鬧一點的場所去,忘卻所有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