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突然響起一個飄悠悠的女人的聲音,可想而知雲其儀心中的恐懼有多麼的強烈。看着兩個人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站在角落裡面的人不由得輕輕勾起了嘴角。
哼,有膽子對她下毒怎麼就沒膽子來面對她了呢?虧的之前她還以爲是什麼武功高強的高手,還想着可以好好的切磋一下。結果沒有想到是一個徒有虛表的軟腳蝦罷了。
“雲,你,你沒中毒!?”
看着從角落中緩緩走出來的人影,雲其儀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他在公堂之上可是親眼看見對方倒下去的啊,怎麼這會兒又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這裡了呢?她,她究竟是人還是鬼!
“嗯哼,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啊,你不是親眼看着我倒下來的麼?而且,我有沒有中毒,想來這一位心中一定也很清楚纔對啊。畢竟,當初那一下劃的可是相當用力的呢。”
雲惋惜笑眯眯的看向了那個直冒冷汗的暗衛,沒錯,那個時候她的胳膊上可直接就破皮了呢。
也不知道對方是用什麼劃的,但是絕對不會是很銳利的東西。所以可想而知,當時他爲了一舉成功而用了多大的力氣了。
“不,不可能。那種的毒,如果沒有解藥的話根本就不可能醒過來。”
雲其儀有些驚恐的看着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雖然是自己的二女兒,但是這麼些年來他心裡一直都認爲自己只有雲鳳鳴那麼一個女兒罷了。
對於雲惋惜,說實話,在她跟寧挽墨訂婚之前雲其儀從來都沒多看過她一眼。所以,他才忽略了這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成長起來的女兒。以至於到現在,她已經成爲了能夠威脅到他地位的存在!
“呵呵,我當然知道啊,沒有解藥就醒不過來。而且時間只有短短的三天罷了,說起來我倒是覺得很好奇呢。不知道父親究竟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毒藥,想必應該花費了不少的銀錢吧。”
雲惋惜臉上雖然帶着笑意,但是那雙杏眸中除卻了冰冷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情緒存在。她沒有說出來的是,這種毒藥就算是有錢也未必可以買到。
也就是說,雲其儀私下裡面應該還有着不爲人知的關係網纔是,那種足以讓他可以在短時間之內拿到這種有價無市的毒藥的關係網。
還不知道自己無意之間的行爲暴露出了多少的東西,雲其儀緊張的後退了幾步,瞪大了眼睛注視着對面笑容詭異的雲惋惜。
“暗一,殺了她,快點殺了她!”
無論是毒藥的事情還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不可以讓雲惋惜說出去。
也就是說,只要她死了,那麼一切都會過去的。是的,反正也只是一個會妨礙他們雲家上位的絆腳石罷了。這個時候不除掉她,以後還不知道會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哦喲,真是好險啊,居然讓丞相府的第三高手暗一來對付我。父親大人還真的是看得起我這個女兒啊,嘖嘖,這麼大的手筆,估計全京城裡面也都是獨一份。”
雲惋惜險險的避開了暗一的長劍,纖細的身影靈活的上下跳動着,一點兒都不像是大病初癒的人一樣那麼的虛弱。也就是這一點,才讓雲其儀更加肯定了雲惋惜根本就沒有中毒的想法。
他果然是被騙了,被那個男人還有他這個早就放棄的女兒給欺騙的團團轉!雲其儀緊緊的攥住了雙拳,聽着不遠處傳來的驚呼聲,他才反應過來急忙朝着院子裡面走去。
見人想要逃跑,雲惋惜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登時手中銀光劃過,幾枚銀針劃破了空氣朝着雲其儀的背後紮了過去。只可惜,在快要成功的時候卻被另外一個人給擋了下來。
看着那個臉上帶着詭異面具的男人,雲惋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你又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難道不知道,打擾別人的好事可是會遭雷劈的麼。”
她手上的銀針本來就已經沒有多少了,現在又被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給牽制住。看來,想要給雲其儀一個教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真是讓人覺得心中很是不爽啊!
心情很不好的雲惋惜乾脆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對付眼前這兩個人身上,嗯,正確來說是在對付那個叫暗一的暗衛。
因爲從始至終,除了一開始替雲其儀擋下了那幾枚銀針之後,那個面具男就沒有再動過手。甚至暗一被雲惋惜的匕首劃成重傷,他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意思,他究竟是來幹什麼的?雲惋惜隨意一腳踹在了暗一的肚子上,又賞了對方一記手刀,直接把人給砍暈了過去。
“你究竟是誰,爲什麼要幫助雲其儀。”
見對方還是沒有打算動手的意思,雲惋惜也乾脆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從之前他的動作中雲惋惜可以看得出來,對方一定是個高手。她現在還是重傷未愈的狀態,之前對付一個暗一已經是極限了。沒有必要的話,最好還是不要給自己找麻煩的好。
對面的面具男沉默的看着雲惋惜,對她的話就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一樣。被看的有些不舒服的雲惋惜微微皺起了眉頭,而就是這樣一個動作,對面的男人像是被驚到了似的立刻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雲惋惜一下子就愣住了,他這是什麼意思?來不及仔細想想,雲惋惜腳下一蹬就想要追上去。畢竟也是幫了雲其儀的人,如果跟過去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發現些其他的線索。
“唔!”
雲惋惜還沒有走幾步,腳下一軟便直直的向着地上墜了下去。該死的,她都忘了自己纔剛剛醒過來,體力什麼的都還沒有完全恢復。
“惜兒!”
隱隱約約之間,雲惋惜就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而下一秒,一陣溫暖就包裹住了雲惋惜。聞着鼻間熟悉的味道,剛剛那一陣煩躁的感覺幾乎是立刻就平靜了下來。
“寧王殿下?”
寧挽墨發誓,當再一次聽見雲惋惜喚他的時候,他真的恨不得就這樣永遠下去。但是在察覺到懷中的人的軟弱無力時,他又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怎麼可以跑出來胡鬧!你的那兩個丫鬟是幹什麼吃的,連個病人都看不住,真是白瞎了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