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其儀的房間裡面,寧挽墨動作優雅的坐在一把梨木椅子上面,悠閒悠閒的品着雲其儀剛剛讓人新泡出來的好茶。
而對面,雲其儀則有些顫抖的把自己的手腕伸到了李太醫的面前。
呵呵,這就是所謂的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了吧?如果當初雲其儀沒有故意把自己的病裝的這麼的嚴重,現在也不會變的如此的心虛了不是麼?
雲惋惜低眉順眼的站在牀邊,看着在李太醫的手底下乖的如同一隻鵪鶉一樣的雲其儀,偷偷的在心裡面如此嘲諷道。
“李太醫,請問爹的病是不是很嚴重啊?”
眼見着李太醫收起了自己的錦枕,雲惋惜一臉着急的說道。
一旁的雲鳳鳴跟雲母不禁狠狠地瞪了雲惋惜一眼。
雲其儀的病到底嚴不嚴重她們心裡面自然非常的清楚,而云惋惜這個時候要是把事情給捅出來的話,她這不是要把她們一家人往火坑裡面推麼?
尤其是這件事情還是經過了當今皇上的手!
一想到如今坐在王座上面的那位,雲其儀就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
欺君之罪,那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擺脫掉的啊!
“二小姐,丞相大人只是因爲受到了刺激纔會吐血的,只要日後好生的調養幾天就會好了,所以二小姐不必如此的擔心。”
李太醫笑眯眯的看着雲惋惜說道。
他雖然沒有見過這位未來的寧王妃,但是也經常聽皇后娘娘提起過,說是一個容貌絕色聰明伶俐的小丫頭,跟寧王殿下看起來倒是十分的相配。
嗯,容貌絕色倒是真的,只不過這聰明伶俐……恐怕還得再多觀察觀察了。
“咦?爹的病難道不是很嚴重的麼,娘跟姐姐還說爹吃了很多的名貴藥材都不見好。”
雲惋惜糾結的皺起了眉頭說道,面上是一片的複雜神情。
“哦?不知道丞相夫人跟大小姐爲什麼要這麼說呢?”
寧挽墨悠悠的放下了手裡面的茶杯,然後又幽幽的看了一眼面色略白的雲母跟雲鳳鳴。
“呃,這個,這個……唉,還不是之前的那個老大夫醫術不精,說老爺的病沒有一年半載的好不了,而且還得用很多名貴的藥材。”
雲母倒也是反應挺快的,一見情況有些不對勁,立刻就將事情都推到了之前給雲其儀診治的那個老大夫的身上。
反正只不過是一個糟老頭子罷了,等隨後派人去處理乾淨就可以放心了。
醫術不精的老大夫?真的就是這個樣子麼?
聽了雲母的話之後,寧挽墨挑了挑眉頭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雲惋惜。
畢竟這一進門就可以聞見的滿屋子濃濃的藥味兒可不是騙人的啊,如果不是用了很多的藥的話,是不會有這麼重這麼嗆人的味道的。
怎麼可能呢,那個老大夫人可是很負責任的好不好?而且醫術也不錯,只不過現在人不在這裡,當時是個什麼樣子的情況還不是雲母她自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麼?
感受到了寧挽墨詢問的目光,雲惋惜的眼中浮現出了一抹嘲諷的神色,轉瞬而逝。
“可是……那個老大夫明明跟惋惜說過,爹只是氣急攻心,只要吃一些個調養用的藥以後不要再這樣生氣的話,慢慢就可以好清了。”
雲惋惜的一番話無疑就是在質疑雲母剛纔的話的正確性。
見過太多的勾心鬥角的李太醫一見現在的情況,又怎麼會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再看看雲惋惜擔憂不似作假的表情,跟寧挽墨若有所思的輕笑,李太醫算是明白了過來。
感情這小兩口是變着法兒的在整治這丞相大人啊,嘖嘖,也不知道丞相大人是怎麼得罪了他們兩個人的。讓寧王殿下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留情,直接就把事情捅到了皇上那裡了。
不過這下子,就算丞相大人以後想要做什麼,那他都得打消這個念頭了。
“這樣子的話,那麼那位老大夫的診斷也是沒有出錯的。”
李太醫順了順自己的山羊鬍子說道。
“可能是因爲丞相大人的體質比較虛弱,而且還有淤血堵在胸口的位置處。因此纔會吐血不止並且面色蒼白,嗯……只要多吃一些清淡的食物跟保持屋內的乾淨就可以了。”
言下之意就是,這滿屋子的藥味兒也該散散了,否則的話還會影響到雲其儀的病情。
頓時雲其儀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看向雲母的眼中也帶上了一絲的不滿。
這樣難得的場面倒是讓雲惋惜覺得很是有趣。
這好像,還是雲其儀第一次當着外人的面對自己的髮妻露出這樣子的表情吧?要知道以前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可是西風國裡有名的幸福美滿呢。
“怎麼樣,現在覺得心裡面高興了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寧挽墨已然走到了雲惋惜的身邊,正低着頭注視着那嬌美的面容。
在看到那抹淡淡的笑意的時候,寧挽墨也是勾起了嘴角開口問道。
“寧王殿下說的是,爹的病很快就會好了,惋惜這個做女兒的自然會爲爹感到高興的。”
雲惋惜不冷不熱的跟寧挽墨打起了官腔。
“呃,惜兒……你莫不是還在生氣吧?”被噎了一下的寧挽墨無奈的開口道“那一次是我做得不對,惜兒你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這可以說是寧挽墨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的跟別人說話,而且連本王的自稱都給省去了。爲的就是要告訴雲惋惜,他現在絕對不是在拿自己的身份來壓人。
“哼哼,寧王殿下說笑了,惋惜怎麼可能會生寧王殿下的氣呢?只是爹突然病倒,惋惜也多多少少受到了驚嚇,心裡面覺得不舒服罷了。”
雲惋惜輕飄飄的瞟了寧挽墨一眼說道。
呵,這個小女人可真的是個睚眥必報的個性啊。
寧挽墨十分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不過他就是喜歡這個樣子的雲惋惜!而且,他寧挽墨也是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定百倍奉還的類型啊。
所以說起來,他們兩個人其實很相配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