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引蛇出洞巧周旋 韓月婆心勸陸雲

詩曰:

千朵紅蓮三尺水,一彎明月半亭風。

南水北月無意賞,惟有國事記心中。

錢二道:“不殺陳三,才能找到閆四,奪回那四十八件文物。”

於得海點點頭。

錢二道:“你必須聽我的。”

於得海問:“你有何錦囊妙計?”

錢二道:“閆四帶來的人都死了,他不能不害怕,死者的親屬向他要人,他必然想把文物出手,早一天離開家鄉,遠走高飛這正是必然的,只有陳三才能找到他,他們是姑生舅養表兄弟。”

於得海:“好,好。”

錢二:“閆四和陳三的關係最好,可是他們二人不認識文物販子,那些東西在他們手裡賣不出去,必然會四處尋寶販子。”

於得海道:“據我瞭解八岔路的吳二現在正在做販寶的生意。”

陳三道:“什麼吳二吳三和我陳三還有閆四從不來往,再說那個吳二也吃不動價值四五百萬的文物。”

錢二道:“打電話去廣州,請廣州的文物販子,我於吳二也是仁兄弟,我要吳二去接頭,再由陳三引閻四前來交易。”

於得海道:“我拿贗品騙了蠻子,他們還能來嗎?”

錢二道:“在利益的驅使下,他能來,再向他保證,彌補他們的損失。”

於得海道:“你我都是被通緝的人,不好和蠻子接頭,再說,那吳二能靠得住嗎?”

錢二道:“吳二也和我也拜過把子,三年前我和他在新疆殺過人,我還幫他埋了那個女人的屍體。”

於得海問:“埋了那個女人的屍體,哪個女人?”

錢二道:“那個女人是浙江人,跟他合夥做服裝生意,吳二說他是河南人姓李名新,他知道那個女人有錢,一個人不能下手,才請我幫他忙,一下子從她身上得到了三十萬,他送給我十萬,我可以以此要挾他,他不敢跟我尥蹶子。”

於得海道:“很好,能做文章,能做一篇很好的文章。”

錢二道:“電話通知吳二,也就說閆四身上有四十八件文物,要廣州蠻子和他接上頭,一旦引閆四上鉤再電話通知你我。”

於得海道:“此計尚好,可是你我去何處藏身?”

錢二道:“住墓室。”

於得海道:“要吳二上山爲我們送食品和飲料?”

錢二道:“他不敢不送,吳二還去過那女人的家,只要我告發了他,他也就活不了了。”

於得海擔憂地:“要是吳二殺人滅口在食品和飲料裡下毒如何是好?”

錢二道:“見不到文物他不會殺人的,不過我們有備無患留心防備也就是了,我想不能太膽小了。”

於得海:“好,就這麼辦。不過墓室裡也不**全,最好要吳二爲我們安排其他的藏身之處。”

張鐵柱和劉指導員確實是太累了,倒在牀上就呼呼地睡了,正在這時門開了,張鐵樑領着文物販子走了進來,張鐵柱和劉指導員一骨碌的爬了起來。

張鐵樑道:“朱老闆,這兩位就是我從茅草山帶來的。”

文物販子:“這樣吧,我們就來個快刀斬亂麻,一刀兩斷,兩刀三截,我看看貨再議價。”

張鐵柱和劉指導員穿上了衣服下了牀。

張鐵柱問:“你是朱老闆?”

文物販子道:“對,我姓朱,貨在哪裡?正在這時四名漢子衝進房間,四個惡徒喊道:“把文物交出來,我們是公安局的!”

張鐵樑看了一眼,嘿嘿道:“又是你們四個?”

這四個惡徒向張鐵樑看了一看:“你?”

張鐵樑厲聲道:“忘了數月前,你們四個攔路打劫一個叫劉榮華的老闆。”

這四個人已聽到這裡可嚇破了膽,奪路要走,張鐵柱已經先攔下去路,一聲怒喝道:“不要動!”

四名惡徒戰戰兢兢退回房間,面面相覷。劉指導員也持槍在手,義正言辭地:“我們纔是真正的公安人員,你,朱老闆,必須老實交代問題,你在茅草山買了多少文物?又有多少茅草山的人來廣州買了多少文物?”

文物販子望着劉指導員不再做聲。

劉指導員:“姓朱的,我們已經掌握了你販賣國家文物的充分證據,可以把你押往江蘇,接受法律的嚴厲制裁!”

文物販子大嚷大叫道:“我可是正當的生意人,所作所爲都是合法的。”

劉指導員:“合法?我問你,你倒賣國家保護的出土文物,如秦朝的銅鼎你賣給了外國人,和賣國賊有什麼不一樣的?就是這一條就可以叛你五六年!”

文物販子不服氣地:“你們地方的於得海竟然用贗品騙我四十萬。”

張鐵樑接替了張鐵柱來看守房門,他走道文物販子的面前厲聲斥道:“於得海?你見過於得海?”

文物販子道:“見過。”

張鐵柱問:“什麼時候?”

文物販子想了一下道:“一個月以前。”

張鐵柱問:“你可接待了他?”

文物販子道:“吃了一場酒,做了一場交易,就是那一次他拿魘品騙了我四十萬。”

張鐵柱道:“好,你看看這個。”

張鐵柱轉過身從牀頭櫃中取出一個公文包,從公文包內取出一張逮捕令,他將這張逮捕令亮到文物販子面前,道:“你好好看看。”

文物販子擡了頭舉目看去,驚道:“逮捕令,是逮捕殺人犯於得海。”

劉指導員道:“你又犯了包庇罪。”

文物販子哭嚷道:“不,不,不知不召罪,我冤啊,我冤啊。”

張鐵柱嚴肅地說:“你不冤,一點不冤,是你親口說的你一個月前見過於得海,還陪他一起吃過飯做過生意,這不是包庇是什麼?”

文物販子辯駁道:“那時候我不知道他殺了人,是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劉指導員:“我們對於得海實行跟蹤抓捕,只查到了你這兒就無影無蹤,我問你的話,你要好好回答。”

文物販子膽怯地:“是,是。”

劉指導員問:“於得海從你這兒走了之後,你有沒有再見過他?”

文物販子搖搖頭道:“沒有。”

劉指導員問:“可曾打過電話聯繫過?”

文物販子回答道:“也沒有。”

張鐵柱故作氣憤之狀,拍桌怒道:“我看你是不願意和我們配合,還是帶回我們局裡,慢慢的審。”

正在這時文物販子身上的手機響了,他想去接但又恐慌的眼神看了看張鐵柱和劉指導員。

張鐵柱道:“還沒有剝奪你的人身自由,你可以接電話。”

文物販子這才戰戰兢兢地取出手機接起電話:“喂,你是誰?…於得海?你是於得海?”

文物販子好像嚇掉了魂似得,他的手顫抖了,拿在手上的手機掉落在地上。張鐵柱撿起手機,手機裡還是於得海正在呼叫着:“朱先生,朱先生,我 是於得海,我是於得海……”

張鐵柱關上了手機,他向劉指導員看了看,道:“指導員,於得海和文物販子果然還有聯繫。”

文物販子心膽俱裂,嚇得癱倒在地,如哭如泣地:“同志,**,請您相信我,這一個月來,這是他第一次跟我聯繫,這是巧合哇,完全是巧合。”

張鐵柱道:“但願你說的都是實話,這樣吧,你馬上和他通話,按我們的意思和他交談,不可以說出我們來了廣州。”

劉指導員道:“你站起來,和我靠近點,我教你和他說話,你看着我手中的本子上,寫什麼你就說什麼,聽到了沒有?”

文物販子連聲地:“聽人穿鼻,由你指揮。”

張鐵柱手中的手機又響了,文物販子又接過來:“嗯,你是誰,你是於得海?……”

正是:

事有急之者,寬之或自明,毋躁以其忿;

人有操之不從者,縱之或自化,毋躁切以益其頑。

話說張鐵樑守着那四個惡徒,張鐵柱監視文物販子。劉指導員一手拿着筆一手拿着個本子,並且仔細地監聽着他手裡的電話。文物販子哪敢大意,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地一邊和對方交談,一邊目不轉睛的盯着劉指導員手裡的本子。

文物販子道:“你是於得海,你太不仗義了,竟然用贗品詐騙了老子四十萬,四十萬……怎麼辦?你要全部補償我?……”

文物販子向劉指導員的本子上看去,問“怎麼補償,現在你在那兒?”

文物販子高聲地問:“你怎麼補償,你人現在在哪裡?……又有一批珍品銅器、金器、玉器,還有寶珠…一共四十八件,你現在在老家了?”

文物販子又向劉指導員的本子看去,一字不差地:“是從何處出土的文物?茅草山,好,那就請你馬上來廣州,……不?……去你的地方,怎麼見你?你說哇……見你不太方便,不太方便也得見你,”

於得海在電話裡道:“先與一個叫吳二的見面。”

文物販子問:“錢二呢?錢二也在哪裡?什麼時候見面?”

於得海道:“本月五號,在火車站,吳二接你,街頭暗號是,他右手拿着一本畫報,左手一份報紙,揚子晚報,脖子上掛着一部手機,帶着粉紅色的太陽鏡……”

文物販子問:“他的相貌體徵是什麼樣的?”

於得海道:“三十來歲,一米七的個頭,稍黑,留着小平頭,小耳朵,說話有些口吃。”

文物販子道:“好,好。”

文物販子打完電話,張鐵柱已經做了通話記錄。

張鐵柱道:“朱先生,請你記住,這是你立功贖罪的時候,協助我們對於得海錢二的抓捕,對今後的審理也會有所幫助的。”

蘭花腆着肚子,正坐在牀沿上發呆,自言自語道:“樑子,我的樑子,就算我是個錯,當時我也是無可奈何啊,我就快要生了,打了七八遍的電話你也不接,就這麼恨我嗎?樑子哇……”

蘭花淚花滾滾,她哭道:“有心要我媽來幫幫我,老人家恨我又氣我,她不來我怎麼辦那!求張鐵軍,在茅草山也只有求鐵軍了。”

陸小云正在梳頭洗臉,她聽到了叫門聲,傳來了韓月的呼喊:“小云妹妹,小云妹妹,小云妹妹……”

陸小云喜出望外,道:“是韓月大嫂。”

陸小云走出屋,前去開門。陸小云高高興興地走出院子,熱情地:“嫂子,來啦,來啦。”

陸小云疾步小跑地開了門,熱情地:“快屋裡坐,屋裡坐,今天中午我不許你走啊。”

韓月笑道:“管我的飯?”

陸小云道:“不但管飯,我還想請你喝兩盅。”

韓月驚喜地:“長本事了,還學會喝酒了,我可沒有盛酒的傢伙。”

陸小云道:“還不是讓張鐵軍給逼得嗎?一個人在家多寂寞。”

韓月道:“我可只聽說過有逼上梁山的說法,被逼的喝酒可是頭一回啊。”

陸小云道:“嫂子,進屋去,我可想讓你天天來陪我。”

韓月道:“我可沒有這個福分,家裡的豬羊雞鴨,地裡的莊稼,看你柱子哥整天忙得屁股着火,我今天是來找你陪我去趟鎮醫院。”

陸小云道:“小妹從命,不過,你是哪裡不舒服?”

韓月道:“我想去婦產科檢查檢查。”

陸小云大喜道:“嫂子你有啦?”

韓月點點頭低聲道:“你柱子哥剛剛當上聯防隊長的時候,爲了配合他的工作,我流了一次產,自從果兒死了,才又發了準生證,我感覺好像是吧。”

陸小云高興的像個孩子,她差點跳了起來,拍手道:“嫂子有了,嫂子有了!”

韓月急忙制止道:“小云,小云注意點影響。”

陸小云道:“影響,什麼影響,做女人就要生孩子,人之常情嗎!”

韓月笑笑地指着小云的鼻子笑了笑道:“永遠是個丫頭,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做個媳婦呢?”

陸小云耍嬌地:“老嫂比母嘛,在你的面前就是個丫頭,永遠是個不懂事的丫頭。”

韓月風趣地說:“什麼時候才能懂事?”

陸小云道:“你得教我嘛,我都聽你的。”

韓月道:“聽我的就好。”

陸小云道:“嫂子,我陪你去醫院,老天可得保佑,保佑我的大嫂可得生個兒子,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韓月掩笑道:“二十好幾的人了,**人母,總是那麼任性。”

陸小云道:“韓月嫂,我去把門鎖上就走。”

陸小云去鎖上房門,高高興興的來到韓月的身邊道:“嫂子,俺們走吧!”

韓月道:“小云妹妹,俺們走,你騎上三輪車好嗎?”

陸小云道:“好,我帶着你。”

韓月、陸小云走出院子,陸小云又鎖上大門,推着三輪車,二人便離開了家門。

蘭花坐在牀沿上,甚有痛苦的表情,她連續撥打了數遍手機,一直沒有人接聽,氣憤不已地:“張鐵軍,張鐵軍又到哪裡去了?怎麼不開機,這可怎麼辦吶?”

蘭花此時此刻更想起遠方的丈夫,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我命運中都是錢苦了我,也害了我,回想起來,錢比蕭何還要兇惡……最後還是先考慮眼前吧,她又想了想道:“兒子奔生娘奔死,我得自己去鎮醫院了。”

於是她收拾一番,將早已做好的襁褓和幾件童衣裝進一個包內,她挺着個大肚子走出了家門。蘭花一手捂着肚子,一步一聲**地走在茅草山的小路,勁風吹來,青青的茅草發出了刷刷的聲鳴,蘭花痛苦的擡頭望着天上的白雲,她哭道:“樑子,狠心的樑子!”

蘭花心中痛苦心酸的歌:

茅草山下一條路,曲曲彎彎走了幾輩的人,

茅草漫漫掩人足,茅草漫漫掩人足,

走不直的羊腸路,訴不盡的心裡屈,

盼望遠方聲聲嘆,孤身女人怎不愁?

漫天的烏雲要下雨,眼淚痛流放聲哭,

我那丈夫幾時回?望穿秋水心更愁,

一天天,一夜夜,一朝一夕一幕幕,

盼了日落盼日出,只盼丈夫早回頭,

眼淚流乾心盼碎,天天盼來夜夜求,

只求鴻雁去傳書,日落月出春和秋,

漫天的烏雲要下雨,眼淚痛流放聲哭,

我的丈夫心太毒,我的丈夫心太毒。

成羣成羣的鳥雀飛過,留下的是淒涼的啼鳴,無情的秋風掀起滿山的茅草在翻滾,風在呼,草在吟,蘭花也只有一點氣力在哭,在盼,在求,她絕望了,痛哭地絕望了,痛心疾首,聲聲哭道:“樑子,樑子,你該回來了,你該回來了。”

她慢慢的倒身草地,痛不可忍地在哭喊着,風更大了,落起小雨,點點滴滴灑在草地上,灑在蘭花的身上,蘭花絕望了,徹底的絕望了。

正是:

只怨當先失之交臂,才身落個哭救無援。

再說陸小云推着三輪車走在莊中的街道上,催促道:“嫂子,上車。”

韓月道:“莊上的人看了多不好意思。”

陸小云道:“你是孕婦。”

韓月靦腆地說:“別瞎說,也許……”

陸小云滑稽地:“上車吧,大嫂,我是在心疼我的小侄子。”

韓月掩口笑了笑道:“好,好,我上車。”

韓月上了三輪車,陸小云騎上車向村外走去。

茅草山的羊腸小路旁 蘭花在茅草中痛哭的哭着、喊着、嘆着,陸小云騎着車子,韓月坐在上面,她們向這裡走過來。

韓月道:“妹妹下雨了,甭去了。”

陸小云道:“霧毛小雨下不大,還是去吧。”

她們說着講着,突然陸小云看到草叢裡的蘭花,她驚道:“韓月嫂,草叢裡有個人,還是個女的。”

韓月向草叢中看去,道:“這個人病了。”

她們來到蘭花的近前,仔細地看去,蘭花臉色蠟黃又蒼白,下部已經被血染紅。

韓月下了車道:“是蘭花。”

陸小云的臉上表現出幸災樂禍的微笑,低聲道:“就是她。”

韓月道:“她要分娩了,快,送她去醫院。”

陸小云還有些猶豫和遲鈍。

韓月吼道:“救命,這是兩條命,快,小云,把車子調過來。”

陸小云只好下了車把車調過來,韓月疾步上前,連聲呼道:“蘭花,蘭花,蘭花——”

蘭花從痛苦中睜開眼,見是韓月,有些膽怯和懷疑地:“是,是你?”

韓月道:“我是你嫂子,韓月,小云快把你樑子嫂擡到車上,快呀!”

韓月抱起蘭花的上半身子,陸小云擡着兩條腿,將蘭花擡到車上,韓月脫下她的外衣爲蘭花擦去臉上的雨水和汗水,然後將衣服墊在蘭花的身下,就搶過三輪車把,催促道:“小云,你擁着!”

陸小云:“嗯。”

韓月蹬起三輪車奮力的向前騎去。小雨如織,到處都淋得溼漉漉的,不大的鄉鎮醫院,病人並不多,韓月頭上的汗水和雨水交織着,身上都是溼的,她騎着三輪車急急的行進在路上,陸小云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一手捂着忐忑亂跳的胸脯,她差點栽倒在地,手裡緊扶着三輪車,說不出一句話來。

韓月急促地呼喚着:“醫生…醫生快來救,快來救命啊!……”

從急救室裡跑出幾名男女醫生和護士,紛紛問道:“什麼病?什麼病?”

韓月上氣不接下氣地:“她要分娩了,要生孩子了……”

醫生甲:“快,快送她去婦產科!”正是:

只見錦上添花,未聞雪裡送炭。

更多的是下井投石,真心實意幫助人的能有幾?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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