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於錢二犯繼續潛逃 窮途末路返回原籍
人常說:
爬山要能耐得住險峻難行的路,踏雪要耐得住危險的橋樑。
這個耐字意味深長。就像陰邪險惡的人情,坎坷難行的世道,
如果不能用一個耐字撐過去,幾乎沒有不掉入荊棘遍佈的深澗中的。
深圳 火車道的立交橋下,於得海痛苦的回憶着。這是一片綠色的草坪,陽光溫暖,四處還散發着花草的芳香,錢二於得海體力上的疲憊和精神上的壓力令他們看來十分的頹廢和狼狽。躺在地上還不時地覷視着,鐵路上有列客運車轟轟隆隆地行駛着。錢二困窘地說:“哥,深圳雖然雲集着天南地北的人,但也不是我們的久留之地。”
於得海道:“偷渡**。”
錢二道:“過不去就被逮到了,老鼠探蛇洞那就麻煩了。”
於得海咬咬牙道:“信天由命,也只有拼了,我們就是網兜裡的兩條魚,不是魚死就是網破,也許還能撕破牢網逃出地獄之門,也就有命了。”
錢二嘆了一口氣道:“想活就得拼,我也是這麼想的,到了國外又怎麼營生呢?”
於得海道:“別想的太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
列車過去了,他們又結束了談話,這時一個高大肥胖的男人,穿着短袖花褂子,帶着一頂半紅半白的太陽帽向他們走過來。錢二警惕地:“大哥,那人?”
於得海向那人看了看,低聲道:“一身賊相。”
那人走到他們近前席地而坐,不時地觀看他們,慢慢騰騰地取出一包煙,自己點上一支抽了起來,他一邊抽菸一邊沒話尋找起話來,問:“二位想下海?”
於得海:“下海,下什麼海?”
那人笑了笑道:“看你二人一臉的殺氣和晦氣。”
錢二坐了起來,試探地問:“你怎麼說我一臉的殺氣和晦氣?”
那人沒有表情地笑了笑道:“不要怕,我也是和你們害的一樣的病,網上通緝的逃犯,喪家之犬。”
於得海問:“網上通緝的逃犯?”
那人道:“我雖然不會麻衣相,倒也能看出你是人還是鬼,吸菸。”那人說罷掏出兩支香菸來,錢二和於得海撿起提心吊膽的看着。那人笑道:“我不是幹麻搶的,別怕,你看看我的手腕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錢二問:“你的身份?”
那人伸過雙手,捋開衣袖,他的一雙手腕上清晰地留着圓形的疤痕。錢二看了看道:“你帶過銬子?”
那人若無其事地又笑了笑道:“豈止銬子,我還帶過大鐐。”
於得海問:“因何帶上了刑具?”
那人坦然地:“殺人,我手上有三條人命,在押運的途中又打死了兩名警察才逃出了性命。”
錢二讚道:“有本事有能耐,算條漢子。”
那人一聲長嘆,滿臉的笑容一下子蕩然無存,擔憂地:“我已逃出來三個月了,一天天一夜夜,真是度日如年,恨不能生出雙翅飛出國門,纔是唯一的求生之道,呆在國內遲早要被抓到。”
於得海道:“沒有護照出得了國嗎?”
那人道:“偷渡。”
錢二喜出望外,興奮不已地:“大哥,我們也是有命案在身,你說如何偷渡?”
那人低聲道:“我來深圳已有數日,方纔探出一條路來,只是沒有個幫手。”
於得海不可置信地說:“偷渡就偷渡,還要什麼幫手?人多了成羣結隊那就不叫偷渡了。”
那人笑了笑道:“我說兄弟你別擡槓,自然是偷渡,就必須是從常人不能走的地方冒着一定的風險,你想到了嗎,一個人是不容易的。”
於得海道:“好,我二人就做你的幫手吧,還需要什麼器材嗎?”
那人道:“需要,一人一支小型汽車內胎,還要一隻打氣的氣筒。”
錢二道:“那就抓緊準備。”在這時數名保安向他們走來。那人低聲道:“別怕,不要報真名實姓。”
保安走到他們面前爲首的小頭目高聲道:“做什麼的?”
那人:“旅遊的。”
保安問:“可有身份證?”
那人毫不猶豫地:“我們三人的行李放在一起,不小心被小偷偷去了,所以錢和身份證都沒有了。”
保安頭目:“哪裡人?”
那人道:“江蘇省連雲港人,我叫王明,這個是李超(他指着錢二)他叫趙華,都是一個村子的。”
保安頭目:“哪個鄉?哪個村?”
那人道:“城關鎮三裡橋村。”
其實他所說的地址是根本沒有的,這且不說。
再說那保安道:“好,跟我們走。”
保安頭目拿起對講機說了句,片刻開案例一輛車,幾名保安將錢二等人推上車子。錢二於得海還有那個自稱王明的人被推進車子,車內已有七個人,二男五女,都是清一色的年輕人,個個神采飛揚、談笑自如。
王明道:“二位兄弟不要怕,他們也是想錢的,到了那裡只要交兩百元就放人。”
於得海問:“如果不交呢?”
王明:“住上一夜,送到汕頭市收容所,凡是能交50元的,當天你就可以出來了,還可以再交30元的,再將你拉回深圳。”
錢二:“折騰了兩天還是爲80元錢,要是沒有錢如何處置?”
王明道:“你放心,這些掛着公安保衛的牌子卻是被個人承包的,不會白要你吃飯的,只要你牢牢記住你報的假地址假名字,他最多關你三天就會放人,隨你而去。”
於得海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這是掙錢的變戲法,帶着紅帽子的商人,一個經營手段。”
錢二問:“他們這些人是做什麼的?”
王明道:“多數是帶罪出來的劫匪和賣淫的雞婆子。”
這輛車子行駛在深圳的大街上,行有甚時停了下來,車門開了、
深圳某派出所的院子裡,車門開了,兩名保安高聲喊叫着:“下車,下車,快下車!”
他們下了車,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身穿沒帶警徽的警服,手裡拿着一個本子,吶喊着:“凡是能交200元的過來。”
其中兩個青年人走了過去,乖乖地交了200塊,那男子收下道:“走吧。”
其中一個青年人狡黠地:“不歡迎我們下次再來?”
一名保安:“只要你能交200元,天天歡迎你來。”
那兩名青年人談笑自如地離開了。
那五十多歲的男人又連問了幾句:“還有沒有交錢的?”
再也沒有人回答,那男人轉身進了樓,一名保安吼道:“跟我走。”
錢二等人隨那保安進了一個大鐵門,隨後傳來咣噹一聲響亮,門關上了,他們擡頭看去,一個高大寬敞的大廳,裡邊滿滿的人,有乞討的老人,撿荒的人,佔半數以上的是殘疾人,剩下的都是青年男女,這裡很自由沒人管理,任憑他們抽菸、喝酒,這裡的空間很大,像大城市裡火車站的候車廳,可以在這裡閒庭信步。
於得海道:“大哥,你爲什麼要報你是江蘇人?”
王明道:“這裡的收容遣送是有 規律性的,報江蘇、山東、上海或安徽幾省的人是按剛纔說的假姓名,假地址送往汕頭市,好去好回。報河北、湖南湖北等地的,送橡木頭,那裡做工最少要扣你幹三個月才能放你。”
錢二問:“是不是去電話向地方聯繫?”
王明道:“把心放肚子裡去吧,這是特區,特就特在這裡了。再說他們都是經商,把流浪人都送回原籍,就斷了他們的財路,絕對不會的。”
錢二鬆了一口氣道:“那我就放心了。”
這裡便是過去所說的收容站,現在的救助站。
第二天早晨鐵門打開了,聲聲嚎叫,陣陣吶喊:“出來,快出來,站好隊!”
從大廳裡涌出數千百的人,在院子裡站成了數十條隊伍,亂七八糟、人聲鼎沸,嗡嗡一片,聽不清人語。保安用高音喇叭一遍又一遍地:“靜一靜,靜一靜……”
總算靜下來了,喇叭裡又傳出:“李成、張威、徐四……”
喊了一大串的名字,喇叭裡又重複了一遍。二名保安高聲:“凡是喊了名字的人,都有保人,你們出去吧。”
這些人得意洋洋的向外面走去,院子裡還剩下一二百人,最後分別上了車,於得海、錢二和王明等人坐上了一輛特別製造的客車,那車開出了院子。這輛汽車在高速公路上奔騰行駛着,錢二、於得海和王明等人坐在車內。車窗是用粗粗的不鏽鋼筋焊接着,車廂分成兩節,前排有四個座是工作人員乘坐的臥鋪,也是用鋼筋攔住留着個走道小門,也時時關鎖着。
王明:“你兩個聽着,到了汕頭收容站,他們要搜身”
於得海大驚:“搜身?”
王明笑道:“有我,不要怕,看我眼色。”
錢二嘆道:“也只有如此了。”
車輪滾滾,這輛車不歇不停地向前駛去。數個小時的行程,最後進入了汕頭市。汕頭收容所的院子,這輛車開進了收容所,駛了進來停下,車門開了,這些人排着隊進了院子,只見幾個賊眉賊眼的工作人員如狼似虎地吆喝着:“站好,站好。”
一個身穿花上衣的男人走到王明的身旁:“大哥,又來了。”
王明傻笑了笑:“又來了,這回還有兩兄弟。”
那男子道:“也好,別走了,留在這兒幹吧,收益也還不錯。”
王明:“你知道的,大哥是個愛動不愛靜的主,這裡雖好,卻沒有在外逍遙自在。”
那男子喊道:“哪兩位兄弟?”
於得海,錢二點頭哈腰的齊聲道:“哥哥,我二人便是。”
其它的幾個工作人員在逐個搜着身子,於得海和錢二就免搜了。將搜出來的錢財扔在地上,大面額的人民幣被這個穿花上衣的男人收攏在一起,當搜到一個一條腿的男青年的身子時,這個一條腿的男子表現出不滿意的神態,最後什麼也沒搜到。穿花上衣的男子向那兩條鐵柺看了看,吼道:“拿來。”
正是: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蝦吃泥。
大賊吃小賊,小賊無奈,賊吃賊。
那個一條腿的男子死活不依鬆手,穿花上衣的男子一揮手,令道:“給我狠狠的揍,揍,揍!”
那幾名工作人員撲向那一條腿的男子,拳打腳踢,那一條腿的男子雖然能出人意料地反抗,最終還是被打倒在地。無情的拳腳還是向那人狠狠地落下… …穿花上衣的男子拿起那副鐵柺從中取出數千元人民幣。搜完身子,這纔將他們分別關進了不同的號子裡。號子裡已經有十來個人,這回又進了六七個人,真成了人滿成患,幾條蘆蓆上蹲着坐着,還有躺着。於得海錢二隻能找個牆邊蹲了下來。門關上,突然跳出三名東北大漢,朝於得海走來,一聲喝道:“你過來!”
於得海強陪着笑道:“大哥,有何吩咐?”
東北大漢甲吼道:“拿來!”
於得海問:“拿什麼?”
東北大漢乙掄拳向於得海胸前打去,於得海捱了一拳。
東北大漢丙道:“小子,把掖着藏着的錢都給我掏出來。”
於得海是個什麼人物,早已忍耐不住了,只見他臉色愀然變色,飛起一腳踢向東北大漢乙。東北大漢乙被踢個仰面朝天。東北大漢甲大怒“呀呀”怪叫兩聲向於得海撲來,只見於得海掄拳向東北大漢甲的面門,只打的東北大漢鮮血迸流,門開了,王明撲進號裡,揪起東北大漢丙向鐵門摔去。東北大漢丙一聲慘叫,被重重的摔在鐵門上,倒在地下苦苦哀求:“你是爺,你是爺。”
正是:
一窩狗,你咬它,它咬你,一窩狗氣。
一窩賊,賊吃賊,賊欺賊,一窩賊氣。
數日後,他們又回到了深圳,所謂的王明引着錢二,於得海每人揹着一個包站在路邊,大路人車輛川流不息。
王明道:“今夜準備偷渡,從偏僻處泅水過海,把身上的東西都裝進包裡。
於得海問:“海水浸溼了怎麼辦?”
“王明道:“這些包都是防水的,尤其是錢不能裝在身上,水浸溼了都成了廢紙。”
於得海道:“好,一切都聽從大哥的安排。”
錢二道:“這些天來,你我兄弟一見如故,所辦的一切由你吩咐。”
王明道:“那就好,同病相憐,我們就拼出去了。”
一輛出租車開來,王明一招手,那車靠路邊停下,司機探出頭問:“去哪裡?”
王明道:“去樟木頭。”
司機道:“請上車。”
三人上了車,那個叫王明的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司機開車向前開去。這輛出租車行駛至山下,突然一個搖擺,差點撞到公路的護欄上,又停了下來,一具屍體從車內滾到路邊,王明跳出車,於得海也跟着下了車。
於得海問:“大哥,爲什麼要殺他?”
王明道:“奪下這輛車,我們要去的地方很遠,再說到了**兩手空空,一下子也搞不到錢,怎麼吃飯。”
錢二也下了車,道:“都搜了,才2000多元。”
王明道:“送回車上,再下來把這小子送到山上的林子裡。”
錢二道:“好。”
錢二上了車,片刻又下了車。
王明:“快,你二人擡着屍體上山”
錢二和於得海將司機的屍體擡向山去。
王明一聲冷笑:“兩個笨豬,我早就看出了你們身上藏有鉅款,再見吧笨蛋。”
他上了車,開車匆匆而去,當於得海錢二發覺王明已駕車而去,跑下山前,直急地團團轉,叫苦不迭。
於得海痛心地說:“二弟呀,這下子可慘了。”
錢二問:“怎麼辦呢?錢都裝在包裡去了”
於得海道:“這裡也不能久留,是殺人現場,我們都成了窮光蛋,但是也不能做替罪的羔羊。”
錢二懊悔地:“太輕信他了。是活騙子。”
於得海:“怎麼辦呢,二弟。”
錢二道:“我還留一手,從司機身上搜來的2000元錢我沒裝進去。”
於得海道:“好,我們快逃吧。”
正是:
你毒他更毒,你惡他更惡;
毒到一起,惡到一處,原來是一窩蛇。
於得海講述這番經過,他道:“今天我才明白,吃一塹長一智。第一條就是做一個守本分的人,不偷不搶,不騙不盜更不去禍害任何一個人,第二條就是:狠,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強食弱肉,以強欺弱,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蝦吃泥。”
於得河問:“再也沒有中庸之道可行了?”
於得海搖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自然你犯了法,欠下了人命,必須去償。”
於得水問:“哥,今天你回來,要做些什麼?”
於得海道:“是戚國放將我們推向死亡之路,因爲我原本沒有活埋張鐵柱四人的念頭,更沒有殺死張萬和的意願,都是他的教唆才一步步走到這步田地,所以,我死他也不能安逸的活着。”
錢二道:“今臨死明白了一個道理。”
於得河問:“什麼道理?”
錢二道:“黑黑白白無法分辨,相互依靠相互利用誰也不能離開誰。各有所利,各有所圖。”
於得河道:“如果碰上一個不圖名利的官?”
錢二道:“不是死就是活,死的窩囊,活得風光,碰上那樣的官我就死。”
於得河道:“別扯遠了,談談眼下,怎麼辦?”
於得海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你不狠你死,你不騙,你就是豬。”
於得河又問:“得海,你回來了,想做些什麼?”
於得海咬牙切齒地說:“大幹一場。”
於得河不耐煩地說:“怎麼幹?”
於得海道:“茅草山上的古墓有得是,只要有錢,就能逃出國門。”
於得河爲難地說:“你就說吧,怎麼去盜,可是你是在逃的殺人犯。”
於得海道:“我先敲一下戚國放的竹槓,讓他拿出一部分錢來,沒有錢怎麼再去逃命?”
於得河:“如果他不拿呢?”
於得海惡毒地說:“就先向公安局寫信告發他,他有兩條死罪。”
錢二道:“別告了,一條也就夠死的。”
於得海白了錢二一眼道:“我知道他是你的表哥,你現在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誰能來救你,最少是幫助你一把。”
錢二道:“大哥,你我都明白一個道理,強食弱肉,你狠他比你還要狠,你毒,他比你還要毒,否則你必須要死在他的手裡。”
於得海道:“不狠不毒,就要敗在狠毒人的手裡,死在狠毒人的手裡,我於得海今天視丹如緣,除非這麼做才能再圖外逃。”
於得河道:“得海,戚國放要是給了你的錢,你和錢二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於得海道:“姓戚的,不會如期如數的拿出錢來的。”
於得海道:“破釜沉舟,背水一戰,錢二,你再給他打個電話,你告訴他,如果不答應我的要求,**不要他的命,我於得海決不能放過他。”
錢二無奈又撥通了戚國放的電話。
正是:
得意不宜再往,凡事當留餘步。
狐狸卻行舊路,陷阱已經等待。
張鐵柱憔悴了許多,他坐在孟所長的對面,孟所長也是十分同情的安慰着他:“鐵柱,我已向局給你請了一個月的假,好好地休息休息,尤其你的愛人韓月,在這個時候,你該更好地關心她,照顧她,別讓她再出事了。”
張鐵柱道:“謝謝孟所長,韓月和我都能想得通,幹革命事業必須要有付出,別的不說,就說淮海戰役吧,我在讀中學的時候去碾莊烈士陵園掃過墓,那裡埋葬着數萬名烈士,他們哪個沒有家沒有親人,爲了什麼?還是爲了人民,爲了國家,今天我張鐵柱不會因爲我死了兩個女兒,不去幹工作。”
孟所長甚爲感動地流下了兩行眼淚,激動地伸過雙手緊緊地握住了張鐵柱的雙手,由衷的說不出話來:“鐵柱同志……”
張鐵柱道:“孟所長,茅草山的古墓還有人在偷偷的挖掘着,茅草山又颳起了販寶的惡風,這股風越刮越猛,據瞭解不下上百人,成羣結隊地去全國許多大城市賣文物,一百件也許連一件真的也沒有,連近代的墳也破了,用爛棺木雕刻成佛像,古琴,到處詐騙。”
孟所長憤然道:“這股風必須剎住。”
正在這時,辦公桌上響了,孟所長接起了電話:“嗯,是我,於得海,錢二有消息了?他們在哪裡?在深圳,深圳警方破獲了一個劫車殺人犯,從他的車上搜出了兩張身份證,一個是錢二,一個是於得海……”
孟所長放下電話,道:“縣公安局來電話,說錢二和於得海又到了深圳。”
張鐵柱問:“又漏網了。”
孟所長道:“二犯在深圳遇上了比他們更狠更毒的罪犯又打劫了他們,光現金就是四十萬。”
張鐵柱問:“這麼多的贓款?”
孟所長道:“據我了分析,那兩件文物是張萬和盜走帶到廣州,又夥同錢二和於得海而賣掉了,然後爲了獨吞這筆現金殺了張萬和,既是殺人滅口,又是圖財害命。”
張鐵柱提議道:“所長,我想我該去趟廣州。”
孟所長問:“你去廣州?”
張鐵柱道:“我去找張鐵樑細細地瞭解一下,我那萬和叔到底去廣州做些什麼,儘量找到廣州的文物販子,也許能找到錢二和於得海的行蹤。”
孟所長道:“鐵柱,我不同意你去廣州。”
張鐵柱問:“爲什麼?”
孟所長道:“理由是你的精神狀況不好,兩個孩子剛走對你的打擊太大了。看你面黃肌瘦,再讓你去摧鋒陷陣我心中不忍。”
張鐵柱笑了笑道:“所長,我張鐵柱跟你工作以來,你還不瞭解我嗎?”
孟所長道:“我瞭解你,是摧不跨的硬漢子,還有一條,韓月需要你在她的身旁,不管你怎麼說韓月是個女人,是個母親,短時間你得陪她。”
張鐵柱哈哈大笑道:“孟所長,我的所長,丈夫乃英雄,妻子也是好漢,她雖然不是一個男子漢心胸卻不弱於男人,她不會倒下的,她對我說,她去找計生辦,準備再生孩子。”
孟所長道:“我同意你們再生孩子,關於你要求去廣州,我請示局裡領導再作打算吧。”
張鐵柱道:“好,請組織相信我張鐵柱和我的妻子,我們不是一塊烘山芋,是個打足氣的皮球,打擊越狠,彈力更高。”
正是:
有命不怕病,心正不怕邪。
怕難不是硬漢子,怕苦不是真丈夫。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