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勸弟乃苦口婆心 待人能寬宏大量 wωw ✿тt kān ✿CO
貪人的心永遠不能滿足,因爲他就長着慾望的心。
於得河與張萬和在用力地提着土,從墓下傳來於得海的喊話聲:“到底了,還是雙掖棺,你們都下來吧。”
張萬和,於得河順着系在坑邊一棵樹杆上的繩索跳下墓坑。很深的墓坑,墓道像一眼井。墓底左右各有一穴掖棺墓穴,墓穴內亮着燭光,張鐵樑打着手電筒,於得海用着小鏟子在小心翼翼地挖掘着。三具古人的骨骸躺在墓穴,淺白色的骷髏,很猙獰可怕。於得海道:“還是個大個兒,足足有二米多,要是現代人,準能與姚明去打籃球。”
張鐵樑道:“我們的先人比現代人高大。”
於得海挖出一把劍,劍上生滿了鏽。於得海愜意地看了看,表現地非常愜意。
星光燦爛,月色皎潔,茅草山一派寧靜。不時從林子的深處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啼叫。幾個人影在山坡上出現,張萬和,於得河,站在一個墓坑上看大喜道:“看來還是一位武將,好了,劍不值錢,劍柄卻是一塊玉,這東西可值大錢哇,我們成功了。”
張鐵樑道:“這個墓像是已被人盜過。”
於得河道:“盜墓的路上還有早行人,據說當年的曹操就是盜墓的祖師,清朝時也颳起過盜墓的風,不過,那時人只盜金銀珠寶,不取玉器陶器。”
張萬和道:“那邊兩具屍體個頭小,小巧玲瓏。”
於得海道:“老東西豔福不小,這是他的兩位夫人。我們有了錢,照樣也能娶上三房兩房的。樑子,你再娶一個吧?”
張鐵樑道:“一個還走了孃家,要是兩個三個還不氣死我。”
張萬和責道:“別在搗貧嘴了,天快亮了。”
於得海又從較短小的屍骸上取下一塊玉佩,驚喜不已地:“是玉佩,雞心珮。”
張鐵樑問:“能賣多少錢?”
於得河接過,讚不絕口地:“漢白玉,多好的做工,凸雕的花紋多漂亮,少說也能賣個三十萬。”
張鐵樑拍手叫好:“三十萬,三十萬。”
於得海在另一具屍骨上毫無所獲,嘖嘖罵道:“這個老東西,是個喜新厭舊的傢伙,太偏心,這個可能是他的結髮妻子。”
張鐵樑問:“你能肯定?”
於得海道:“你樑子要是再娶一個比蘭花還要俊還要年輕的小老婆子,一定會給她買手機,古往今來都是一回事。”
張鐵樑道:“我張鐵樑不是你於得海,吃喝嫖賭抽五毒皆佔。”
於得海哈哈大笑道:“不嫖不賭對不起老祖。”
於得河斥道:“混蛋,你矯揉造作,是於家的敗類,還在貶低俺姓於的祖先。”
張鐵樑指着這堆骷髏道:“也許他也姓於。”
於得海笑道:“管他姓魚還是姓雞,多帶一些陪葬品,也就算滿足了我們。”
張萬和道:“天快亮了,寶我們也得到了。”
於得河道:“回去喝酒去。”於是他們帶上所獲的幾件文物爬出墓坑。
正是:
疾風怒雨,禽鳥慼慼;霽日光風,草木欣欣。
人懷仁慈,和睦共處;君布仁政,貰罪儆民。
張鐵樑疲軟無力地來到自己的家門,他望着那兩扇關鎖着的大門,憤恨地:“蘭花,還沒有回來。”
他開了門,向家裡走去。張鐵樑十分疲憊,他進了屋,搖了搖桌上的水瓶是空的,打開櫥櫃,取出一塊乾硬的剩饃啃了幾口。忿然又將它扔回櫥櫃中,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他擡頭向門外看,原來是蘭花。蘭花走進了屋,向張鐵樑關切地看了看,問:‘餓了?”
張鐵樑沒好氣地:“你還回來?”
蘭花沒敢發作,她道:“我給你做飯去。”
張鐵樑以強硬的口氣責備道:“蘭花,柱子哥比我大一歲,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我記得在我們讀初中的時候,他寫了這麼一篇條幅送給我:雖然不是一母生,卻是一對好弟兄。我一直把它貼在牆上,我們結了婚,才被你惡意的撕去。”
蘭花沒有做聲,站在那兒靜靜的聽着。
張鐵樑繼續道:“桃生路井上,李樹生桃旁,蟲來叮桃根,李樹代桃僵,樹木身相待,兄弟不相忘……這是他上高中時送給我的那一副字幅。”
蘭花仍是沒有開腔。
張鐵樑又道:“在我八歲的時候,我掉到河裡,是柱子哥救了我。爲了救我差點淹死了自己。”
蘭花少氣無力地說:“因爲他是你的近門子哥哥。”
張鐵樑道:“柱子哥的生性爲人我從來沒有否認過他,他臨當兵的那年在生產隊裡當記工員,我遲到誤了工,他就給我扣了一分,晚上他找到我,對我說,涓滴爲公,毫無侵蝕,他就是這麼一個人。賣寶的三萬元他一分也沒受,都送給了和叔。”
蘭花驚詫地:“他沒要那三萬元?”
張鐵樑道:“多好的棉花,竟被你全給毀了,他沒有報案,和叔要我給他一萬元錢以作賠償,可是他也沒要一分,他和韓月嫂子掉着眼淚把三畝棉花地給耕了。”
蘭花已有幾分內疚。
張鐵樑嚴肅地:“蘭花,不是他兩口子怕你,而是開誠地來感化你,我不許再去欺負他們,天地良心哇。蘭花,難道說你的心不是肉長的嗎?”
蘭花已有幾分的不耐煩了,她吼道:“張鐵樑,我欺負他了,如果你護着她,你就搬到她家睡去,她不要臉,自投到張鐵柱的懷裡,也許她的一條褲子能裝上兩個男人。”
張鐵樑已是怒不可遏,他撲向前來,啪啪,重重地耳光打在蘭花的臉上。張鐵樑又氣又恨,從屋裡走了出來,嘭地關上了大門,揚長而去。
正是:
別人騎馬我騎馿,仔細思量我不如,
待我回頭看,還有挑腳漢。
如果大家都能這麼想,就沒有人害紅眼病了。
張鐵柱,韓月正在種菜,他們默默地幹着活。“哥,柱子哥。”
張鐵柱扭過頭來,見是張鐵樑,停下手中的活計,苦笑了笑:“樑子。”
張鐵樑十分慚愧地說:“韓月嫂子,兄弟我向你認罪來了,都是我張鐵樑無能,管不好她。”
韓月直起腰來,向張鐵樑看了看,問:“看你的臉色……”
張鐵樑:“嫂子,我沒有什麼,你們能歇會兒吧。”
韓月道:“樑子兄弟,你拿你柱子哥如同手足,對嫂子我也不見外。我勸你一句,能聽嗎?”
張鐵樑誠懇地說:“老嫂如母,我張鐵樑尊敬您。”
韓月丟下工具,他們坐在田埂上,張鐵柱取出香菸,二人吸着煙,在曲膝交談着。韓月心平氣和地說:“樑子兄弟,你和你柱子哥是茅草山最早讀完高中的兩個,嫂子我也是讀過十二年書的人。我要勸你的是,千萬不能去做夜中行竊,或者是拖人衣裘的小人,當然我和你哥也非是僻處謀命的無知之輩。”
張鐵樑道:“嫂子,你要說的是?”
韓月一針見血地說:“我們村來了於家三兄弟,他們是來偷墳盜墓的,可能在不久,更多的偷墳盜寶的外地人,會蜂擁而來。茅草山的人不可能只有和叔與你去參與。蘭花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不但會貪財無厭,也許會……我就不說了,兄弟請你好自爲之。”
張鐵柱也道:“樑子,你嫂子說的是肺腑之言,她如果不是爲我好,能阻攔我嗎?”
韓月語重心長道:“錢是什麼東西,是好東西,它最誘惑人,讓人爲它去拼,去搶,它又害死了多少人,後來,你會想起我對你說的這番話,不義之財君莫取,什麼是不義,最簡單的一個認識,就是合法。別去因爲得到錢去犯法,身犯王法不由主,到那個時候,再多的錢有什麼用呢?”
張鐵樑點點頭,不以爲然地:“您說的有道理,還有這麼一句話,人無外財不富,我們都是種地的漢子,兩條腿踏在田裡土裡,永遠也發不了財。”
張鐵柱道:“也許,你說的有道理,我不準備和你去爭辯,這樣吧,你去發你的財,我是種地的命,不和你攪和。行了吧?”
張鐵樑道:“哥,嫂,我謝謝您。謝謝您們對我的忠告,蘭花做出了對不起您的事。”
韓月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張鐵樑道:“好,我走了。”
韓月向張鐵樑俾視着,冷淡地:“好,我們還得做活。”
張鐵樑告辭了張鐵柱,韓月望着漸漸去遠的張鐵樑,她嘆了口氣道:“我見他這副模樣,心中隱隱作痛。”
張鐵柱氣憤地說:“勸又勸不醒他,就讓他隨着天時變化而作息吧。”
正是:
人間私語,天聞若雷,
暗室虧心,神目如電.。
蘭花躺在住室的牀上,珠淚滾滾,失聲地哭道:“張鐵樑,張鐵樑,我蘭花對你乃一片真心,我爲了和張鐵柱賭這口氣,我嫁給你,只說你能勝過張鐵柱,氣死韓月,可是你,真讓我失望,我所做的一切還是爲你,爲你能比張鐵柱強。我什麼都不要求,只要求你超過張鐵柱……”
蘭花哭着說着講着,如瘋如癲,當她聽到有腳步聲,擡起頭,一看大吃一驚:“你,你於得海。”
於得海,笑嘻嘻地:“嫂子,樑子哥呢?”
蘭花:“樑子已兩天沒有見面了,不是和你們去挖墓了嗎?”
於得海:“嫂子,我那樑子哥已經……”
蘭花對於得海含蓄的言辭甚是懷疑地爲:“他,怎麼了?”
於得海煽風點火地說:“準備離婚,這個樑子小人乍富,挺腰凸肚。還有幾個錢?他就學起了陳世美。”
蘭花吼道:“我不相信,我就不相信。張鐵樑能是那號的人嗎?”
於得海嘿嘿幾聲冷笑:“等你相信了,也許那就晚了。”
蘭花可嚇破了膽子,她驚坐起身來,卻袒露了上身。於得海哈哈笑道:“嫂子,我可是第一次見到你的婷婷玉體,我會勸說樑子的,一定要他回心轉意。”
蘭花急忙拉衣扯被,滿面地羞慚道:“謝謝得海兄弟。”
於得海從懷中取出一沓子現金扔到蘭花的懷裡。低聲道:“這是一萬元現金,嫂子,你若是有心你收下,樑子不來的時候你就……”
於得海說到這裡轉身走出了房間,蘭花怛然地罵道:“張鐵樑,張鐵樑,都是你交結的朋友。”
蘭花拿起這沓現金,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想着什麼。她看了看這沓出新的人民幣,臉上露出了貪婪而又下流的微笑。
正是:
人見財喜,要喜得長久,就看財從何處來?
孽錢歸孽路,是如此來,是如此去。
一名三十餘歲的中年男人來到了衛生所,他眼上戴上了太陽鏡,伸手揭開了遮擋蚊蠅的白布門簾,探進上半截身子,高聲問:“於得水可在這裡看病?”
張鐵軍擡起頭,見到這個陌生人,便回答:“於得水就在這裡看病,你是?”
錢二道:“我是於得水的朋友。”
於得水半躺半臥在病牀,看到了錢二,驚喜道:“是二哥,請進,請進。”
錢二進了衛生室,以諷刺地口氣道:“老五,你已是財大氣粗,還認得二哥?”
於得水急忙陪着笑臉道:“二哥,小弟,看我今天如此的樣子,怎會不認二哥呢,你可願見老大。”
錢二道:“他於得海萬事不求人,我錢二他會見我嗎?”
於得水道:“二哥,我們可是拜過把子的。”
錢二道:“知道就好,這一把子的仁兄弟於得海爲大,我錢二爲次,陳三,閻四,也就是人常喊的阿三,阿四,還在南方,不幾日也便回來。你於得水爲老五,可不能不仗義哇,別忘記了我們結拜時的誓言.”
於得水哈哈笑道:“放心吧,二哥,大哥要你來茅草山,這裡可都是漢代古墓羣,藏有萬兩黃金吶!”
錢二道:“好,今日羣雄相聚齊上茅草山。”
正在這時韓月領着女兒小果走進衛生所。張鐵軍打着招呼:“韓月嫂嫂,小果怎麼了?”
韓月說:“有點發燒,棉花被人給整了,我和你鐵柱哥忙得連飯沒吃好。急着整地種白菜。都是窮忙,孩子也顧不上照顧。”
張鐵軍給果兒診斷了後,道:“掛點水吧?”
韓月道:“可以。”
韓月便將果兒領到了於得水病牀一側的一個條椅上坐了下來。張鐵軍爲小果在配藥,韓月向坐在於得水身旁的錢二看去,錢二的眼睛已摘去。韓月心頭一震:“這個人好面熟,他是誰?”
只見於得水向錢二遞了幾個眼神,錢二向韓月注起意來,伸手剛想去帶眼鏡,韓月卻清楚地看出了他的兩隻斷指。韓月怒容堆到臉上,她走向錢二,錢二見狀十分愴惶匆匆拔腿而去。韓月走到於得水的面前,怒聲質問道:“他可是錢二?”
於得水不敢隱瞞地點點頭,低聲道:“他就是錢二。”
韓月抱着果兒,走回家來,張鐵柱已將飯菜端上飯桌。張鐵柱問:“果兒好一些了嗎?”
韓月放下張果,回答道:“掛了兩瓶水,熱就退了。”
小果道:“爸,我餓了。”
張鐵柱道:“好,好,爸給你盛,給你盛飯。”
張鐵柱給果兒盛上飯,果兒坐上凳子吃起飯來,張鐵柱又給韓月盛上飯。二果卻嚷着:“爸爸,餵我”
韓月板着臉,斥道:“自己吃,今年就四歲了,秋天就去讀幼兒班,哪這麼多的嬌氣。”
張鐵柱笑道:“我喂,我喂。”
韓月道:“都是你寵的。”
張鐵柱邊給二果餵飯一邊說:“白菜都出了,我發現了螻蛄了。”
韓月道:“馬上撒藥,餌料我已準備好了。”
張鐵柱道:“你,我們這個家裡裡外外全靠你,我還剛發現地裡有螻蛄,你已給準備了餌料。”
韓月一邊吃着飯,一邊又道:“錢二這個畜牲,他也來了茅草山。”
張鐵柱忿然道:“錢二也來了茅草山,你在哪兒看到的?”
韓月道:“張鐵軍的衛生所。他是來看望於得水,可能要入夥。看來,茅草山的古墓難逃這一劫哇。”
張鐵柱道:“無波古井水,有節秋竹竿,有臭招蠅蛆,可憐茅草山。”
韓月問:“你看怎麼辦?”
張鐵柱道:“錢二,事隔多年,況且,屎不抓不臭,我們無法去收拾他。”
韓月道:“那也不能讓這些壞蛋在茅草山興風作浪。”
張鐵柱道:“韓月,還有一事,必須和你商量。”
韓月問:“什麼事?”
張鐵柱道:“我們鎮派出所新調來一位所長,是軍轉幹部。他查看我的檔案,我當了十年的兵,榮立過一次二等功,三次三等功,七次嘉獎,要不是老母一人在家,無人贍養,我最少也轉個志願軍。”
韓月問:“他查你檔案做什麼?”
張鐵柱道:“剛纔你帶果兒掛水去了,孟所長親自來我家給我談話,要我去派出所擔任聯防大隊長,還說,我在部隊榮立過二等功,退伍後,國家有政策,能安排工作,先給我報了合同民警。”
韓月大喜:“好,英雄有用武之地了,錢二,三於,茅草山的古墓……”
張鐵柱道:“我的工資不高。”
韓月道:“家裡還有土地,給點補助就行,講的是奉獻,你也沒有白當了十年的兵。”
張鐵柱道:“家裡地裡都靠你了。”
韓月道:“放心吧,我會能挑得起這幅大梁的。”
張鐵柱激動地:“韓月,你纔是一個標準型的好女人。好妻子。”
韓月遽然開起玩笑道:“還少一個好。”
張鐵柱問:“還少一個好?”
韓月道:“果兒,你說呢?”
果兒天真無邪地擺着小腦袋,伸出大拇指,神秘地:“好-媽-媽。”一家人說着笑着,多麼幸福,融洽,和睦的家庭,他們是這麼開心。
韓月一再囑咐着:“名是繮利是鎖,私心雜念是地獄......."
正是:
食養人,食也害人,錢能使人富,錢也要人死;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也就是這番道理。
張鐵柱騎着自行車來到派出所,被兩名門衛聯防隊員攔住:“幹什麼的,你找誰?”
張鐵柱下了自行車,和藹地:“同志,我找孟所長。”
聯防隊員若無其事地:“孟所長不在。”
張鐵柱問:“孟所長哪裡去了?”
聯防隊員不耐煩地說:“人家是所長無需向我請示,我能知道他去哪裡,走吧。”
張鐵柱道:“同志,孟所長通知我今天早上八點鐘來所報到。”
聯防隊員甲諷刺道:“來做公安局長?有傳票嗎?通知你?好大的口氣。”
張鐵柱:“傳票?我又沒有犯錯誤。”
聯防隊員乙吼道:“你要是殺人放火,強姦犯,早就拿銬子把你銬來了。”
張鐵柱憤懣地:“唉,你二位怎麼這麼說話?”
聯防隊員甲流裡流氣地向張鐵柱靠近,手指着張鐵柱的鼻子斥道:“我們用不着對你說好話。給我滾,快滾。”
“張鐵柱同志,張鐵柱同志,快上樓,我和劉華副所長在等你。”從辦公樓上傳來了孟所長的幾聲呼喚。
張鐵柱擡頭看到了孟所長,回答道:“好,好,我來了。”
兩名聯防隊員相互做了一個鬼臉,張鐵柱沒有理會他們,推着自行車走進派出所的院子。張鐵柱進了所長辦公室,與孟所長和劉華親切握手。孟所長笑容可掬地:“鐵柱同志,我來本所當所長,走馬上任這是第三天,第一件事就是整頓我們派出所的這支隊伍。當然也包括聯防隊。唉,坐下說話,坐下說話。”
張鐵柱道:“謝謝”張鐵柱坐在孟所長的對面。
孟所長鄭重地:“鐵柱同志,你我和劉華副所長都是從部隊出來的人,軍人嗎永遠都要保留着軍人的作風和氣質。我們都是一根螺絲釘,黨和組織把我們擰在哪裡,就在哪裡起到作用。本所在我們縣算是邊遠地區,三縣接壤,不但地理條件十分複雜,而且很落後貧窮,有的人說是山高皇帝遠,都不願意來做這個所長,我就不信這個邪。毛遂自薦,來幹這個所長 ,我當過連長,營長,團參謀長,副團長,就不相信幹不好這個派出所所長。”
張鐵柱道:“這個地區是有些特殊,主要是……”
孟所長:“根子就在領導人的身上,凡是有關係的,上峰有人的,來了就能調走,調不走的和不願調走的都是本地區的龍頭老大,上有枝梢下有根。我呢,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決心,搞好本地區的治安,保一方百姓的平安。”
張鐵柱道:“孟所長,您說得對。”
孟所長果斷地說:“我立即解散本所的聯防隊,重新組織以複員軍人爲主體的一個新的聯防隊。你爲隊長,第一批十人,明日早上九點鐘正式成立。”
正是:
好人的眼裡藏不了奸,壞人的眼裡認奸不認忠。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